明顯。
擺架子、不買賬。
俞北平認命地點點頭, 去玄關穿鞋子:“好,我去外麵給你買。你要喝什麼咖啡?”
“現磨的。”
俞北平苦笑抬頭:“這地方我上哪兒給你弄咖啡豆去?”
湯子期說:“沒辦法嗎?”
她也不跟他鬨,就可憐巴巴地看著他,讓他心疼,叫他不忍。他心裡頭明白,這小丫頭就是在跟他拿喬,套路他,心裡卻半點兒氣都沒有。
“我去老王那兒借借。”
“俞老大萬歲!”
“你叫什麼?”
她紅著臉改口:“老公。”
俞北平對她笑了笑,眼神很柔和,出門前不忘帶上門,把冷風擋在外麵。
湯子期心裡有點兒暖,捧著臉在沙發上好是一會兒發呆。
……
俞北平去了會兒就回來了,進門時,肩膀上的衣服濕了大半,一邊拍打一邊把一袋豆子扔台幾上。
湯子期忙過去接起來,問他:“下雨了?”
“趕的不巧。”
“我給你拿毛巾。”沒等他應,她飛快去了洗手間,回來時把一塊淺藍色的乾毛巾遞給他,眼神透著興奮,像是在等他的嘉許。
俞北平的臉色卻是哭笑不得,輕嗽一聲:“這是我洗……洗腳的。”
湯子期愕然。
過了好一會兒,她的臉才後知後覺地漲紅。他想說的是,那是洗那個的吧?
看著乾乾淨淨沒有任何雜色的毛巾,馬上成了燙手山芋,扔也不是,拿著也不是。
還是俞北平給她圓場,接過毛巾說了聲“謝謝”,轉身去了洗手間。
為了掩飾尷尬,湯子期提著咖啡豆到廚房專注煮咖啡了。
以前她用過咖啡機,不過不是很熟練,鼓搗了好久才衝出一杯。俞北平在廚房門口問她:“要幫忙嗎?”
她端起煮好的咖啡,單手托著在他麵前晃了晃,示意他睜大眼睛瞧清楚點,她已經弄出來了。
俞北平看著她這得意的小模樣就想笑。
她一瞪眼,他又忍住了,違心地豎起大拇指:“厲害。”
湯子期可不管他這話屬不屬實,被人誇了,她恨不能尾巴都翹起來,變得特黏他。
到了客廳,她又問了他不少事情,大多是工作上的,也有在這邊生活上的。俞北平有耐心,不厭其煩地解答她,很多幼稚的問題也一一回答,很像一個包容她的長者。
脾氣特差的湯子期,在他麵前也特彆老實。
正所謂一物降一物,兩人聊得特彆開心。
末了,湯子期到窗口張望了一下:“六哥,還下雨呢?”
“沒趕你走,再坐會兒,雨停了我送你回去。”
“還說不趕?不趕張口就提要送我。”
俞北平訝然,戲謔問她:“原來你想宿在這兒啊?不早說,我給你打個報告。”
湯子期回頭懟他:“誰想睡這兒了?”
可是對上他笑盈盈的眸子,氣勢就弱了三分,低頭乖乖在沙發裡坐了。
窗外寒意料峭,室內溫暖如春。黑暗裡,雨滴敲打房梁的聲音很明顯,冰冷的玻璃窗上蒙著一層潮濕的水霧。
不知道什麼時候安靜下來的,等她回過味兒來,彼此的氣氛有些曖昧。
俞北平側著身子望著她,距離很近,她卻忽然有點不敢回頭。客廳裡隻亮著盞昏黃的壁燈,看久了,眼前似乎越來越暗,牆壁都在微微晃動。
湯子期不敢動彈,心裡直跳。
屋子裡很暗,他忽然站起來,高大的身影影影綽綽地覆壓過來,她屏住了呼吸。
直到有“滴答”一聲,水管被敲出聲響,她才哈哈笑著回過頭,若無其事地跟他說:“這雨怎麼下個沒完啊?”
俞北平沒笑,單膝跪在沙發上,微微俯身,按住了她的肩膀。四目交接,他眼神熾熱,一瞬不瞬盯著她。慢慢的,湯子期也笑不出來了。
表情還有些無所適從。
“我……”她極力想著措辭的時候,他低頭攥住了她的唇。有些濕滑的觸?感,像一陣電流,從她身體裡穿過。
湯子期屏住了呼吸,任由他滑入了她的唇中。
後來怎麼樣,她也不記得了,依稀隻記得最後他按著她的肩膀躺到沙發裡,一件一件脫去她的衣服,她弓起身子的時候,忍不住,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
翌日起來,湯子期渾身酸痛,發現周圍有些陌生。
手四下一摸,觸手溫熱。她回頭一瞧,俞北平背對著她趴在床上,被子滑到了腰際,露出背部寬闊緊實的肌理。
腦海裡細細碎碎閃過昨夜的片段,她按了按腦袋,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e5%90%bb她的耳垂時,略有些急促的呼吸。
她的臉毫無預兆地熱起來,抓起被子蒙住了臉。
結婚才一個禮拜,就這麼被勾引著失身了!
“醒了?”俞北平坐起來,從後麵抱住了她,手掌自然地揉著她的腦袋。
湯子期把頭深深埋在被子裡。
“還不好意思啊?”他問她,聲音低沉,還帶著那麼點兒濁音,在她耳邊來回蕩。
湯子期鼓起勇氣,掀開被子,跟他麵對麵:“誰說我不好意思了?都老夫老妻了。”
他笑,低頭,鼻尖點在她的鼻尖上,親了親她的嘴巴。
溫香軟滑。一開始,她還有些不好意思,可%e5%90%bb著%e5%90%bb著就忍不住抱住他,手不安分地往他身上摸。
大早上的,又鏖戰了一場,俞北平回了北京述職。
……
一個禮拜後,湯子期得了假期,一早就給北京那邊去了電話。
“哪個機場?我去接你。”
湯子期撇撇嘴:“還能有哪個?老地方唄。”
他在那頭笑了,聲線低沉而柔緩:“好。”
他要掛電話了,湯子期又擔憂起來:“你不用工作嗎?會不會有影響?”
“放心,不會。”
“真的?可彆為了這種小事,影響你工作。”湯子期說完就抖了自己一身雞皮疙瘩。心道,果然是年紀大了,心軟了,說話都這麼矯情兮兮的。
掛斷後,湯子期就收拾了東西和陳珞道彆:“老楊,我走了,先幫我頂上。”
“沒大沒小,連聲老師都不喊。”
湯子期直接無視了他。到了北京,人在機場裡還堵了會兒,到了外麵,她就滿大街找俞北平。
有車這時在後麵朝她鳴笛。
湯子期回頭。
俞北平在半開的車窗裡對她微笑,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你來這麼早?”她提了提背包跑過去,興致勃勃看著他。
“走吧,這邊不好停車。”他拍了一下她肩膀,托著她後背把她送上了車。
回到屋子裡,都下午1點半了。湯子期一進門就踢了鞋子,直奔廚房。三個飯盆都揭了,隻有些殘羹冷炙,連口囫圇飯都沒有。
湯子期徹底憤怒了:“我中午都沒吃呢!”
“飛機上不是有吃的嗎?”俞北平過來,從後麵摟住她,輕輕鬆鬆就抱了起來,還放手裡掂了掂。
“乾嘛?”她捶他的手。
他掂了有一會兒,輕笑:“嗯,是輕了。”
湯子期:“……”
過了會兒,他才把她放下來,彎腰在櫥櫃裡翻找。
“乾嘛?”湯子期問他。
“給你下碗麵,可以嗎,湯大小姐?”
湯子期想了想,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要加肉。”
俞北平失笑,回頭用勺子敲她的腦袋,嚇得她脖子一縮就躲去了餐廳。隔著大老遠,她還趴在椅子後麵對他齜牙。
“有膽兒你彆跑,站我麵前跟我懟。”俞北平說。
湯子期轉移話題:“我餓了。”
他嗤了聲,回頭繼續下麵。
湯子期如釋重負。
可能是餓久了,這一頓吃得挺香的,吃完還有點困。她擱下筷子就打了個哈欠。
“累了?”俞北平笑看她。
她很合時宜地打了個嗝。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網⑦友⑦整⑦理⑦上⑦傳⑦
打完,又有些不好意思看他。
俞北平心思通透,也不再問她,收了東西去了廚房。回來時,他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牽著她上樓回房。
到了房間,湯子期四肢一攤就滾上了床。
他推推她:“就這麼睡了?”
“我困。”她翻了個身,把屁股對準他。
俞北平從後麵貼著她,單手撈了她的腰,試了試手感。
還真是纖細,盈盈不堪一握,很柔軟。湯子期卻掙紮起來,下意識往後踢了他一下:“乾什麼啊你?”
“就抱抱。”
“癢。”
他笑,附耳過去說:“憋著。”
這下,湯子期可沒什麼睡意了,一個鯉魚打挺爬起來,惡狠狠瞪著他,不忘打個哈欠:“你缺不缺德啊?都說了我很困了。”
“大白天睡過去,晚上你就該睡不著了。”他愛憐地順順她的腦袋,倚過去,作勢要親%e5%90%bb她的嘴唇。
湯子期不買賬,手往他%e8%83%b8口一抵:“說得你好像多為我著想似的。”
“不然呢?”
“你是為了自己的私心!”
“我有什麼私心?”他挨過來,貼地更近了,鼻息間的熱氣都嚴嚴實實撲在她臉上。她想往後躲,那一截纖腰被他牢牢掌控。
他低頭瞧一瞧,輕輕在她腰間掐了把:“平時吃這麼多,腰倒是挺細的。”
“耍流氓啊?”她瞪他。
他啄了一下她的嘴巴,垂頭,下頜抵著她的額頭,跟她笑:“婚內,又不犯法。”
“婚內耍流氓也犯法!”她跟他杠。
俞北平微笑,擰她的鼻子:“撒嬌啊?”
“誰跟你撒嬌。”
“呦,還拿喬起來了。”他把她整個兒摟到懷裡,讓她坐到自己大腿上,語重心長地教育她,“對待一家之主,要恭敬點,禮貌點。知道嗎?”
“呸!什麼一家之主?我可沒承認!”
“不承認啊?”他點點頭,“不承認好啊,正好教育教育。”
湯子期哀嚎,要往外麵逃,被他從後麵撈住,直接撲倒在床上。他拽了她的手,摸著她的臉,笑容倒還算平和。
湯子期心裡卻一陣發怵:“乾嘛?”
他理所當然地說:“履行夫妻義務。”
“不要,大白天呢!”
“大白天才好,敞亮。”他笑得意味不明,笑得她耳根子發熱。她拽了被子就蓋住了臉,又被他信手揭開。
“躲什麼呢?自己的老公,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我臉皮薄,沒你那麼厚!”
她衝他齜牙,卻被他輕輕鬆鬆捏住了小臉。
再逞凶又怎麼樣?每次都被他不輕不重就拿捏住。
湯子期挫敗,乖乖閉上眼睛,歎氣:“形勢比人強,就讓你為所欲為吧。”
“還跟我貧。”他捏她的鼻子。
“彆捏,要癟的!”
“成,不捏上麵,捏下麵。”
“臭不要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