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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婚之後 李暮夕 4408 字 5個月前

期看到他的第一眼還有點緊張,現在再見,心境反而平和下來,隻是手心依然不受控製地滲出些許熱汗。

“這麼怕看到我?”俞北平盯著她, 語氣半開玩笑。

湯子期有點忐忑他這樣笑,把視線移開了:“您是長輩嘛,跟我老師一個輩分的。”現在又加了重身份,有些時候,總讓她有些尷尬。

俞北平低低一笑。

湯子期的心也跟著跳了一跳。她到底是不服氣,挑釁道:“你笑什麼?”

“我笑什麼,你不知道啊?”

“不知道!”

這麼明顯的賭氣話,俞北平也沒有跟她較真,更沒戳穿她的窘迫。

沉默了會兒,湯子期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服了軟:“您來視察工作嗎?”

“交接工作。”

“哦。”她點了頭。

俞北平問她:“你呢?來乾什麼?”

“工作啊。說過了,采集生物樣本。”

“辛苦嗎?”

他聲音柔和,在安靜的走廊裡格外清晰,像夏夜的晚風,一直吹入她心裡。湯子期垂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看了老半晌,終於鼓起勇氣看向他。

“不辛苦。”

她眸子明亮。

他看著她,笑容溫暖:“照顧好自己,我會擔心的。”

湯子期心裡泛起淡淡的漣漪,和他對視,好一會兒,珍而重之地點了點頭。

同一時間,他把她抱到懷裡。這姑娘是真的嬌小,抱著好像隻有那麼一點兒,他把她的腦袋輕輕按在%e8%83%b8口。

%e8%83%b8腔的地方有些火熱。

湯子期的臉也熱,安靜中,聽到了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

翌日天晴,指揮部的軍車準時到場,湯子期告彆了俞北平,和陳珞一塊兒上了來時那輛小軍卡。

陳珞心裡清明,看看她又看看俞北平,眼中含著一絲促狹。

湯子期最不習慣被人這麼瞧著,白了她一眼:“剛剛扯了證的老公,隻是他工作調度原因,還來不及領證,不跟你說過了?彆這麼看著我。”

陳珞早知道俞北平的身份,調侃她:“還以為你墮落了,感情失意就當了首長的情婦。”

“滾!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對了,你的藥師證考了沒?”

“早考好了,你問這個乾嘛?”

“你這不快畢業了嗎?我看你也沒打算自己創業,提醒你一句,早做準備。是繼續深造搞研究,還是找個公司什麼的安身?”

“再說吧,我再考慮考慮。”

到了目的地,幾人陸續下了車,在就近的叢林裡開始搜集樣本。不久前這兒爆發過一場霍亂,起因是小型的泥石流引起的災後傳染病。

現在病情已經控製住了。

人體血液樣本之前采集過,這趟過來,是采集一下動物樣本,進一步弄清傳染源和傳播途徑。

“子期,你過來看看。”陳珞在前麵喊她。

湯子期收了鑷子,快步過去,幫他傳遞東西。兩人從早上忙到中午,靠著岩石掏出了一早準備好的壓縮餅乾。

期間,湯子期去了附近的民舍上廁所。

廁所共有兩間,底下鏤空,隔壁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人和人就是不一樣,陳老師對咱們愛答不理的,對她倒是特彆關照。”是簡筠的聲音。

何莉的聲音響起:“不會吧?你是不是想多了?我覺得陳老師挺公平的,一視同仁啊。”

“你是不是傻?他讓人幫忙的時候,可是第一時間想到湯子期。”

“使喚著唄。”

“不熟能那麼使喚?我看他們啊,熟得很,指不定是什麼關係,沒準就是親戚。”

何莉像是被她這話驚到,沉默了良久:“……筠筠,你沒必要說得這麼難聽吧?以前咱們在北京也是一個高中的,我覺得吧,湯子期她人還行,也挺有本事的,學業什麼也都挺好,就是人有點懶散,也不跟咱們玩。”

“那是她瞧不上咱們!”簡筠冷笑,“我都聽我阿姨說了,她爸是大官,一家人住在西郊那邊的部隊大院裡,以前日子好著呢。不過老天有眼,後來她爸媽離婚了,她就跟著她媽搬走了。”

“怪不得啊,以前她穿的用的都是頂好的,現在看著倒是挺簡樸的,原來還有這層。”

“簡樸?”簡筠說得陰陽怪氣,“那都是在學校裡裝的,在外麵你猜怎麼著?彆的不說,就她勾引我男朋友這一點,就夠婊的。還有昨天在招待所,我吃完飯回來,親眼看到她跟一個當兵的站走廊儘頭聊天,銜位還不低,肩膀挨著肩膀,打得火熱著呢。你猜猜他們什麼關係?嗬嗬,之前去逛街我還碰到他們一起挑衣服呢。”

何莉陷入了沉默。

簡筠打開廁所門出來,一邊栓褲腰帶一邊和她說:“都學著點兒吧。你以為人家大大咧咧啊,心機深著呢,你做了初一,人家早就做了十五了,吃著碗裡瞧著鍋裡,心裡頭還惦念著盆裡的呢!”

兩人的步子慢慢走遠了,湯子期還便秘著。

好不容易拉出來,擦完洗完,早沒了那兩人的影子。她心裡憋著火,隻好順著原路回去,和陳珞報了道。

“怎麼了,像欠你八百萬似的?”

“碰上兩隻愛嚼舌根的癩□□。”她踢飛了腳底的一顆石子。

……

傍晚時下了場暴雨,村口有山體塌陷了,還倒了兩間民舍,正好壓塌了連接村裡和村外唯一的橋。

陳珞幾人被困在了這個小鎮。

通訊時斷時續,好不容易接通,陳珞斷斷續續地說:“請求救援……方位……”

話還沒說完,信號就斷了。

湯子期抱著肩膀躲在一間民舍的屋簷下,問他:“老陳,怎麼樣啊?”

陳珞怕她害怕,不敢告訴她實話,笑了笑說:“放心,消息傳到了,最遲明天,肯定有人來救我們的。”

湯子期雖然遲鈍,但不傻,嘴裡乖巧應著,心裡卻害怕擔憂著。

這一晚上睡得不踏實,茅屋還漏水,靠牆的半邊被子都濕了。湯子期睡得迷糊,感覺腦袋暈乎乎的,意識也有點不清晰了。

迷迷糊糊中,她聽到雨中傳來密集的腳步聲。過了會兒,有人推開了門,小心地把她抱起來,柔聲喊她的名字。

她想睜開眼睛,可怎麼也睜不開。

“子期……”俞北平把手放到她的額頭,觸手一片滾燙,心裡那根弦仿佛驟然繃緊,手心都沁出了一層汗。

他接到消息時沿途的衛星正好被雷劈中,通訊到一半斷了,他還是跟總部取得聯係又聯絡到這邊的通訊營才知道他們的行蹤,一路緊趕慢趕,靠著人工鋪路過來的,兩天沒合眼了。

老四在旁邊道:“路麵還在塌陷,車子開不進來,隻能人工挖鑿了。”

梁蓋說:“那得挖到什麼時候?”

老四:“沒彆的辦法了。路上的設備也壞了,一隊已經去報信,最遲明天才有人過來,現在完全靠架設班手動修複線路。天氣不好,路麵還有可能塌陷,醫療隊也在路上,準備隨時搶救,以策萬全。”

俞北平壓住心裡的焦急和煩躁,深吸口氣,回頭吩咐下去,讓梁蓋帶手裡的人去開路,又吩咐老四保持通訊暢通,儘快和指揮中心取得聯係。

人魚貫進來,又烏泱泱走了。

屋裡徹底靜下來。

俞北平打來熱水,擰乾了給她擦臉。

小姑娘不安分,腳在夢裡踢蹬著,也不知道做了什麼噩夢,手揮起來,還刮到了他的臉頰,一陣火辣辣的疼。

俞北平自己對著鏡子一照,果然多了一道紅痕。雖然沒滲血,他皮膚白,瞅著也不大好看。

他對著鏡子皺眉,哭笑不得:

丫都給他破相了!俞六少活了這將近三十載,有誰敢在他臉上動手?又有誰能了?老爺子都沒乾過。今天倒是讓她拔了頭籌了。

他這個小妻子,好像就是有這種本事,讓他不斷破例。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湯子期這一病就是兩天,第二天雖然醒了,兩隻眼睛還是沒精打采地耷拉著。俞北平在她麵前,沒好氣地拍拍她:“乖,起來洗臉。”

“我難受。”她跟他撒嬌。

可能真是燒糊塗了,嬌氣得很,都不掩飾了,也不怕他了。

這德行啊,要放旁人身上肯定討厭得很,可放湯子期身上,俞北平半點兒討厭不起來。他扶著她後背把她撈起來,拿擰乾水的熱毛巾給她擦臉。

“我不要!”她徒勞地躲著。

俞北平也被她弄得有點煩了,板起臉說:“你再鬨我走人了。”

湯子期的動作戛然而止,試探性地瞅著他,似乎是不相信他真的會走人似的。

也是真燒糊塗了,就這麼躺在他懷裡發呆。

她安分了,他手裡的活也輕鬆起來,利落地給她擦乾淨了臉。

他在部隊裡自立慣了,尤其是這種料理病人的事,也給不少兵乾過。隻要手裡有弟兄受了傷或者生了病,他都會親自去探望,喂湯喂藥不在少數。

雖然嘴裡不說什麼,大家都記得他的好。所謂日久見人心就是如此,有些人慣會口花花,熟悉了就會知道,沒半點兒真心。

有些人一開始接觸時很冷淡,好像對你漠不關心,相處久了就會知道,他們為你做了很多,可從來不會邀功。

俞北平是習慣付出而不求回報的人。外表冷,心裡熱。

當然,他眼界也高,對待認可的朋友像春天般溫暖,對待瞧不上眼的,連個餘光都懶得給,隻要自己覺得是對的,就一意孤行,以前也得罪了不少人。

湯子期躺了兩日,都是他事必躬親照顧著。她人迷糊的時候覺得理所當然,當身體漸漸好起來,神智清醒了,那種窘迫和心虛就一股腦兒湧上心頭。

這日他照例喂她喝粥,把她嬌小的身子圈在懷裡,一邊舀粥一邊哄:“來,長大嘴巴,啊——”

湯子期臉上的紅暈都染到耳根子了:“我……我自己能吃。”

“病著呢,坐都坐不穩,怎麼吃?”他的臉挨得近,熱氣撲麵,像是要親%e5%90%bb她的臉頰。

湯子期受不住,隻側了頭,嘴唇卻擦到了他的唇。

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俞北平的唇薄,唇形卻很飽滿,弧度性感。

都說薄唇的男人涼薄,可她瞧著吧,真的是很性感,看一眼,就讓人有種想%e5%90%bb上去的衝動。

俞北平看到她的反應,微不可察地彎了下唇角。

湯子期如夢初醒,恨不得挖個地洞鑽下去得咧。

“喝粥吧。”他低頭舀了勺,笑著勸。

她難得變得格外乖巧。

第027章 耳熱

湯子期這場病來得快, 去的也快, 隔日就好了。

道路這會兒也挖通了。

“起來了,收拾一下,我帶你走。”俞北平在桌前給她倒水。

湯子期揉了揉眼睛,腦袋還有些發暈:“我睡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