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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少年郎 賞飯罰餓 4361 字 5個月前

中捏著兩三個青梅蜜餞往嘴裡塞,餘光瞥見宛遙還是沉默寡言的樣子。

以為她仍在生剛才那個話題的氣,項桓猶豫了下,隻好認真地檢討:“我說有人策反其實是開玩笑的。”

他解釋道:“你想想看,大將軍是我老師,交情當然比錢財要深。對麵的人又不傻,開這種條件我怎麼可能答應,那都是騙小孩兒的,你要是覺得不好,大不了我以後就……”

這麼久沒見麵,哪怕戰場上瞬息萬變無暇分心,但項桓知道自己還是很想她的,所以不管宛遙怎樣使性子他都覺得無所謂,甚至有幾分縱容的甜意。

然而話還未講完,他臉頰卻猛地被人捧住,一雙柔軟的唇瓣猝不及防地貼了上來。

微涼清淡,像是春日裡最絢爛的杏花,乾乾淨淨,令人心向往之。

因為沒有他那麼高,宛遙是跪在床沿上的,頭微微低著,鬢邊輕柔的碎發羽毛一樣掃在他耳畔。

她%e5%90%bb得極重,又極深入,溼潤的舌尖頃刻撬開他牙關,像是不顧一切索要著什麼,牙尖碰著牙尖,唇舌繾綣。

少年的兩個人單純地糾纏,追逐,逢迎……初夏夜裡的燥熱被交織在一起的吐息無法抑製地點燃了。

之前的每一次親%e5%90%bb都不一樣,她素來溫柔矜持,縱然一個小小的調侃偶爾也能讓女孩兒麵紅耳赤,但是這一次,項桓感受到宛遙情緒裡的失控,能感受到她付之於唇齒中的感情。

她怎麼了?

項桓些許疑惑地往前靠了靠,儘量輕柔地回%e5%90%bb去安慰懷裡的姑娘。

而就在同時,腰間的束縛卻忽然鬆開,他驀地一愣——

她竟在解他的腰帶?!

項桓怔忡之際,隻覺一雙細膩修長的手胡亂探了進來,將他才穿好的外袍往後一掀褪到了臂彎下,何其青澀的撩撥他滿是傷痕的身體。

等後知後覺,明白宛遙這樣做的緣由時,他心裡最柔軟的地方莫名一痛,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絲感慨,%e5%90%bb她的時便候愈發憐地憐惜與深情。

可到底年輕,血氣方剛的少年尚未經人事,甫一讓人觸碰,周身收不住勢地起了變化,再加上宛遙是自己喜歡的人,%e5%90%bb得越深便越無法自持。

項桓漸漸將空著的兩隻手放在了她的腰上,力道收得越來越緊,所剩無幾的理智在本能的衝動中蕩然無存,他終於一用力,把懷裡的姑娘壓在了身下,在滿室淩亂的喘熄聲裡,隔著昏黃的燈燭靜靜看著她。

光線愈暗,女孩子眼裡的星辰就愈明亮,白皙無暇的臉頰上,細細的絨毛泛起燭火的光暈,項桓忍不住用指背輕輕摩挲。

那是一種極其細膩光滑的觸?感。

此刻她清澈寧靜得仿若山澗裡流淌的溪水,能讓所有人卸下防備。

項桓一直知道宛遙是個溫順文靜的女子,如果他想要她,無論怎麼做,她都不會反抗的。

而現在,她就在他身下,隻要他%e5%90%bb下去……

隻要%e5%90%bb下去……

可當項桓對視著女孩兒清亮的水眸,突然想起年幼時那些寒夜裡,她守在破敗的小巷子中,摟著一堆治傷的瓶瓶罐罐;想起那年牢車在山路間搖搖晃晃,她跟在身後,陽光照了一地,暖風溫柔。

項桓望著眼前的姑娘,最終收斂眉目,低低地笑了一聲,說不清是無奈還是怎樣的情緒,隻將頭埋在她頸窩,仿佛滿含歎意地自言自語:“我果然還是,舍不得啊……”

他結實的手臂環過女孩兒後背,將人抱了起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項桓聽到宛遙輕輕地啜泣。

起初她隻是壓抑地抽噎,到後來才逐漸放開聲,但即便如此,她哭得依舊很安靜,趴在他肩頭的樣子,像個沒長大的小孩兒。

項桓拿掌心不斷撫著她後背寬慰說:“沒事的沒事的,我不會死的。”

她終於失聲難受道:“可我不想看你有事……”

他笑了笑,耐著性子哄道:“當然不會有事,從前不是向你保證過,哪怕爬,我也要從戰場上爬回來的嗎?我現在可惜命多了。”

宛遙不是不明白他顧忌的是什麼,畢竟從那日被父親言語刺激之後,他就再也沒提過成親的事,兩人極有默契的將這一頁悄悄的掩蓋在厚重的生活與無休無止的戰事當中。

等她哭聲漸小,估摸著是那一陣宣泄的悲傷已經過去,項桓才將人鬆開,穩穩地安置在自己對麵。

大概也是覺著丟臉,宛遙低垂腦袋小聲地抽泣,那模樣瞧著很有幾分委屈。

項桓拿手指給她抹掉眼底下的水珠,忽然間萌生出莫名其妙的滿足感——知道他死了,會有人為自己哭得這麼難過,好像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然後又有些自責。

宛遙跟著他這幾年,還真是沒享到什麼福,全受罪去了。

項桓往她唇邊的淺淺的小窩上一戳,故意取笑道:“你剛剛那算什麼意思?是想給我點甜頭,好讓我無牽無掛不留遺憾地戰死嗎?虧你能想出來這種方式。”

“你就是要獻身,好歹也挑個好時機吧。”他無賴似的揚起眉,“怎麼每次都找我受傷的時候,是打定主意知道我不敢麼?”

宛遙含著眼淚瞪他這嬉皮笑臉的眉眼,而對方卻厚顏無恥地往前湊了湊,不懷好意地壓低嗓音,“不過我也沒說不要啊。記得好好留著,等我把長安打下來……”

話說到一半,她掌風就朝臉頰飛,少年也不躲,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還順勢把她手握住,頗為配合地往自己臉上懟,安慰似的笑笑。

“好了好了,傻丫頭,讓你打個夠。打完了就不傷心了,嗯?”

作者有話要說:

我,項桓,俗稱螞蟥精,憑本事放血買互動!

吃了吐的一輛車……而且,沒想到吧,居然是遙妹主動的!!!

嘻嘻嘻嘻←_

【我保證這是男主的最後一包血漿……】

ww下一章最後一戰啦~

第107章

人們總感慨“時間若白駒之過隙, 倏忽而已”,宛遙在項桓沒回來的時候, 並未覺得日子有怎樣的不同, 白天黑夜,按部就班;而當他留在成都養傷時, 才發現一天一天的像泄了洪的流水,跑得比飛還快。

兩個人都極有默契的不睡懶覺, 醒著的時間永遠比睡著要多幾倍, 即便入了夜,也總得燒儘最後一根蠟燭才熄燈告彆。

項桓雖然受傷成癮, 卻不怎麼愛喝藥, 老頭子大概天生跟他不對付, 寫得方子一個比一個苦。他於是偷偷背著宛遙把藥倒在了屋裡的花盆中, 生機勃勃的一盆雲竹,終於被他滋潤得去投了胎。

老醫官得知此事後氣得直跳腳,招呼起人來把他五花大綁, 項圓圓最愛乾這種吃裡扒外的事,在宛遙風輕雲淡的眼神撐腰之下,端著碗給他哥灌了個飽。

寒來暑往,轉眼毒辣辣的夏季就過去了。

前線的烽火燒得依舊旺盛, 而成都這短暫的春天也未能持續太久, 等到秋風乍起時,季長川便將項桓招回了新城。

他的傷其實半個月前便好了,因想著日頭太烈不利於傷口恢複, 人手也暫時夠用,季長川才放任他多浪了些日子。

今年的後半年似乎是兩軍對壘最為激烈的時候,沈煜失了半壁江山,原就壓著一股未能宣泄的怒火,傾儘兵力跟對方耗了數月卻也不見太大的成效,他好像已經沒什麼耐性,此後的每一次發兵都有猛虎之勢,讓義軍也不得不重新重視起來。

“簡直就像狗急跳牆一樣!”

餘飛坐在火堆旁,用小刀削尖了樹枝準備串肉乾來烤,言語憤憤不平。

宇文鈞和項桓各自圍繞著火,一個忙著刷辣子,一個忙著擦雪牙。\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現在魏軍士氣低落,百姓議論紛紛,他若是再不能滅掉我軍主力,朝廷裡那些主和派,一人一句,唾沫星子能把他淹死。”肉串是就地取材,打的一隻野兔與大雁,烤得滋滋冒油,宇文鈞拿到眼前看了看,大概是想吃得老些,於是又放回去再加工,“聽說已有幾個老臣私下聯係明宗皇帝的舊部,想趁機扶持新帝上位,接他進宮當太上皇養老。”

餘大頭聽完差點削到自己的手,“三十多的太上皇,得趕上明英宗了吧?”

他嘖嘖歎道:“看來這皇帝腦袋上也懸著把刀,比咱們當反賊的好不到哪兒去——誒,若是大將軍把魏皇帝的腦袋摘了,到時我是不是能混個一官半職啊,怎麼著也是開國功臣。”

宇文鈞把肉串給眾人分了分,“你啊,先彆想那麼多,顧好眼前吧。再多的榮華富貴,也得有命享受。”

夜晚的營寨,靜謐中透著肅殺的意味,偶爾能看見巡營的士兵走過。

烤肉吃進去十分燙口,餘飛張著嘴仰天嗬氣,才終於留意到一旁安安靜靜擦拭銀槍的少年,他把滿齒的焦香咽下,“項桓,你呢?”

後者連頭也沒抬,“我什麼?”

餘飛忽然有點奇怪,項桓近來對升官發財都不太上心了,猶記得他從前還是很在意這些虛名的。

“你不是一直視功名利祿為人生所向嗎?就不期待跟著將軍建功立業,殺昏君,滅奸臣,封侯拜相,青史留名?”

乾淨的帕子從槍鋒掠過,少年輕輕一吹,似乎噌然有聲,他不緊不慢道:“想啊。”

“……”真敷衍,完全沒感覺出來你有多想。

一杆槍被打磨得通身明亮,後者這才滿意的放下,拿起手邊的肉串咀嚼。

餘大頭無奈地瞥了他一眼,抄起剩下的兔子肉在火上翻轉,嘀咕道:“看你現在佛得跟個得道高僧似的,也不知你成天那麼拚,到底還有沒有野心……”

也就是在此時,少年的動作驀地一頓,原本平淡如水的目光突然一冷,“有。”

乍然開口,他嗓音顯得格外低沉。

不知為何,餘飛竟被這一個字激出莫名的雞皮疙瘩。

“不過我的野心不大。”他輕描淡寫地喝了口水,“天下要不起,隻是承諾了給彆人一樣東西,就必須得搶過來。”

宇文鈞順著視線望去,隱約感覺那靜躺在的草地上的戰槍劃過一縷幽暗的光。

*

項桓在前線拋頭顱灑熱血時,宛遙背著藥箱,進了少城的傷兵營。

一戰下來,還活著的人屈指可數,大多斷胳膊斷腿,運氣好的被同袍撿到送至後方,運氣不好的隻能壓在屍山下活埋等死。

戰場的傷兵都送到了少城,此處離成都很近,人口十分密集,據曆史上的記載,大麵積的瘟疫總是伴隨戰爭而來,不防不行。

宛遙於是緊趕慢趕,帶著一群醫士和藥方前來支援。

看見同齡的姑娘成日裡忙得腳不沾地,陳文君待在府上吃閒飯著實有點自慚形穢,趁父親和弟弟身體已能自理,臨行前也自告奮勇的跟來幫忙。

“小火慢熬,一炷香時間後再加桂枝。”

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