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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少年郎 賞飯罰餓 4313 字 5個月前

季長川到底還是沒忍住。”

“所以外界傳的那些‘一片丹心’‘鞠躬儘瘁’也不可儘信。他要真的忠於皇室,無論行至何等絕境都不會反的,隻不過是朕給他了這個機會罷了。”

他抿了一口,對身側伺候的老宮女說道:“你看,所謂人心就是這樣,是真是假隻要一試就原形畢露,可見盛名之下也不一定為實。”

宮女已年過四十,是茹太後從前的舊人,沈煜一向喜怒無常,近身的內侍與宮人換了無數個,也唯有她靠著一點點太後的薄麵尚能安然無恙。

“陛下。”她搖搖頭,“大將軍原本可以不用起兵的,大魏百姓也就不必受戰火所擾……”

“不破不立,你婦道人家不明白。”他大手一揮,示意她閉嘴,繼而去問底下的心腹,“季長川的動靜如何?”

“近來他收縮防守,隻專心練兵,如今虎豹騎的數量已大致恢複到與袁傅戰前的狀態,不過新兵甚多,還欠缺實戰。”

沈煜顰眉:“楊豈為何還不出兵?他在搞些什麼?……命人傳旨,趁反賊根基未定速戰速決,人馬如有不足,即刻向附近征兵。”

心腹剛要領命退下,他想到了一事,又出聲叫回,“對了,讓太醫院再多配一些‘轉生丸’,速速送去前線,以備新兵之用。”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是懟哥の反擊←_←

活在嘴裡的船和活在嘴裡的包子……

[宛爹:氣到變形]

最近好甜啊,感覺自己仿佛成了一個甜文寫手【www

然後說一個十分內疚的事情。

今天寫到這兒才意識到自己漏了什麼……

沈煜這個反派的人設太過單薄了,其實[老宮女]在第三十四章就有出現,原本應該是個襯托其性格的一個關鍵人物,但不知道我中途是因為什麼,寫著寫著把她放棄了。

今天碼的時候還是覺得這個人物著實不該扔,所以後期我【可能】會往前修文補上此人的戲份。現在出現也許有點突兀。

【當然如果沒有就請大家無視掉這段話】

但不影響全文觀看。

這本光是大綱我就反複改過好幾次,包括文中的好幾個主要人物的走向都是改動過的……整個故事從一開始對我而言的確不太好寫。

請大家原諒我這個生澀的劇情流寫手【剛剛不是還說甜文來著(。

第97章

而千裡迢迢外的嵩州城, 新兵的操練還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著。

郊外漫山遍野的花已經全開了,陽光不冷不熱的剛剛好, 春風拂過一路上儘是融暖的甜味。

宛遙拎著一籃鹵好的鴨子肉, 提裙走上軍營外的小坡,柵欄圍成的校場間, 滾滾濃塵直揚上半空,馬蹄與響鼻聲混成一片, 目之所及, 到處是身著軍服拉弓持戟的士卒。

從她站著的位置望下去,正好能看到演武台的情景, 不知是恰逢休息時間還是心血來潮, 士兵們圍著台子站了一圈, 興致勃勃地給其中切磋的人呐喊助威。

場上是執劍持槍對陣的兩個年輕人。

劍客顯然軍階不高, 並且十分忌憚持槍者招式的威力,時刻保持著高度警惕。相比之下,對麵的少年將軍便遊刃有餘許多, 他手中握著一杆通身銀白的戰槍,槍長約八尺,凝重而森嚴,據說是前朝項王一脈留下的武器。

然而這樣一柄重槍在少年的掌間卻揮灑自如, 槍鋒與劍刃交彙出刺目的星光, 與之交手的士兵視其如洪水猛獸,神經緊繃,他倒是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 雪牙斜斜遞出去,唇邊竟還帶著若有似無的笑。

宛遙忍不住探頭去看,少年在演武場間淋漓儘致的揮槍,旋身避開劍招時,下擺幾乎翻出花來。

儘管隔得那麼遠,她依然能感受到項桓身上那種一如既往的意氣飛揚與桀驁不馴。

“噌”的一聲,兵刃交擊,長劍直接被撞飛出去,場下看熱鬨的士卒一陣嘩然,紛紛惶恐地散開,急促的清響過後,劍尖深深沒入地麵,尾柄猶在輕顫。

項桓擦著一頭的汗水走下來。

原地裡眾人還圍著那柄劍七嘴八舌的議論。

“哇你也太狠了。”餘飛看完了全程,蹦過來對他鄙夷道,“一點情麵也不給人家留。”

後者不以為意,“情麵能值幾個錢?咱們當初被大將軍打飛的武器還少了?那不一樣是當著三軍將士的麵,大庭廣眾之下出糗麼。”

經他這麼一提,好像頗有道理,餘大頭悠悠頷首:“也是……”

轉念一想:“……你該不是趁機公報私仇的吧?”

他意味深長地挑眉:“當然沒有。”

對方伸出手指懷疑地點了點他,待要說什麼,餘光瞥到個熟悉的身影,腦袋一偏:“誒,宛遙姑娘。”

項桓輕嗤一聲,不上他的當,“都幾回了,又想拿這話來騙我?”

“沒騙你,這次是真的。”

他聞言,臉上懶散的笑容不自覺一收,星眸驟然帶光似的猛地轉頭。

隻見營門方向,女孩兒穿著那身他熟悉的月白寬袖褙子,正提一個食盒朝這邊走來,長發裡幾縷沒有挽好的青絲被風吹在耳畔,縈縈繞繞的。

項桓想也不想當即丟下麵巾跑到宛遙跟前,他身上還帶著方才比武後殘留的熱氣,甫一走近便有淡淡的溫熱氣息。

“你怎麼來了?”說著動作自然地接過食盒。

宛遙於是拿指尖在蓋子上輕敲幾下,“前天不是老說軍營裡的飯菜不好吃嗎,我特地鹵了隻鴨子,給你換換口味。”

沒等他開口,餘飛先就在旁吸口水:“這麼說,我也跟著有口福了?見者有份,見者有份啊——”

言罷便動作靈活的避開項桓踹來的無影腳。

臨近傍晚,一日的訓練也差不多結束,他們仨尋了個背風隱蔽處坐著吃獨食。食盒分上下兩層,宛遙的刀工實在沒的說,一整隻鴨被她片成兩盤,薄厚均勻,鹵水的湯汁已滲入肉內,每一塊都是骨香肉酥,肥而不膩。

餘飛幸福的吃了兩口,打開下麵一層,“居然還有酒。”他比了個大拇指讚歎,“遙妹妹你可真上道。”

他剛伸出手,連酒香都未聞夠,便讓項桓迅速劫走,對方一臉的不滿,“我說你有點自知之明好不好?”

他嫌棄地翻了個白眼,“原本就不是給你帶的,還這麼不懂眼色。”

餘大頭怨懟地坐在那兒,往嘴裡塞了塊鴨子肉,“喝兩口怎麼了,真小氣……有媳婦了不起啊?”

他狠狠的嚼著,以示發泄,“改明兒我也去找一個,讓你得意。”

項桓正拔開壺蓋輕嗅,聽了這話習慣性地朝宛遙看一眼,旋即嘴角一揚,抬起胳膊搭在她脖頸後,滿眼挑釁地望向餘飛。

“你找去啊,找得到像宛遙這樣又會做飯又會治病的嗎?”

他語氣裡的自豪之意不加掩飾。

對麵的餘大頭尚沒回應,宛遙先就不好意思起來,將項桓手臂一摘,順勢往肌肉上擰了一把,“不要胡說八道。”

“看把你能的,都要上天了。”餘大頭啃著鴨腿鄙視他,“那也是人家遙妹妹能乾,跟你有什麼關係。”

項桓開始不要臉:“是我教得好啊。”

趁他一張嘴,宛遙便眼疾手快地挾起鴨子肉塞進去嚴嚴實實的堵住了,後者吃得滿口是油,她還得拿帕子給他擦。

這邊吃得正熱鬨,三個人在身側尋水囊,冷不防抬頭,瞧見秦征雙手抱著劍,心事重重地路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宛遙忙招呼道:“秦大哥,快來吃鴨子。”

他那模樣似乎一開始想推拒,但不知又因為什麼,到底還是向這邊走來了。

一隻鴨子就那麼點肉,兩個血氣方剛的少年還不夠分,這又多一個,餘飛的內心其實是很拒絕的,不情不願的給對方挪位置。

秦征並沒關注到身側這股不甚友好的視線,沉默著席地而坐。

宛遙把一小碟鴨肉和酒端到他麵前,像是才回過神,秦征忽然擺擺手:“不了,我剛吃過飯……多謝。”

“他不吃那給我好了。”餘大頭很樂意為人分憂,三兩下將盤子裡的肉撥到了自己碗中。

宛遙無奈地搖了搖頭,繼而關切地去問他:“秦大哥是有什麼事嗎?”

“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後者欲言又止地啟唇,隨後輕抿了抿,艱難地開口:“聽季將軍的意思,再過不久我們應該就要拔營出征了。

“嵩州城並非最好的後方補給之地,也許到時候大軍主力會在蜀地落腳。”

秦征說到此處,莫名地頓了好一陣,方才緩緩道:“但是文……但是大小姐一家畢竟在嵩州,我……我不知道她肯不肯跟我一起走。”

若說聽開頭時餘飛還有那麼一點興趣,言至於此,他隻能咬著鴨肉朝天掀了掀眼皮,轉身坐到旁邊去了,覺得這個話題不是自己該參與的。

項桓晃蕩著酒壺,稀奇道:“你們倆都這樣了,居然還沒把話講明白?”

看來這世上磨蹭的也不止自己這一家嘛。

在陳文君沒出現在周圍十丈之內的時候,秦征此人行事其實頗為狡黠的,難得他會有眼下這般窘迫局促的神情,竟吞吞吐吐半晌才承認:“先前……曾迂回地表達過一次,但沒明說,現在安定下來,日子一久,反倒不知怎麼開口了。”

他轉向宛遙:“宛姑娘和大小姐一向交好,可否給秦征支個招,我現在到底如何做比較妥當?”

“這……”她自己都是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問題擺在麵前,也顯得十分無措。但在如今的環境之下,身邊的人不是大老粗就是單身漢,秦征著實是沒了辦法,否則也不會來問她。

宛遙思索道:“秦大哥是在發愁怎樣跟陳姑娘表白心意嗎?”

他赧然地頷首。

項桓直截了當地開口:“很簡單啊,去向她說不就完了?倘若他父兄不同意,索性把人擄走,反正你們倆郎有情妾有意,不算過分。”

話音才落,便被宛遙狠狠地捅了捅腰,一個眼神使過來,壓低聲音:“你該不會自己就這麼想的吧?”

後者頗為無辜:“我們倆又跟他不一樣。”

而秦征好似真把這話聽進去了,正襟危坐著顰眉沉思。

知道項桓這幫人的想法是出了名的離經叛道,不著邊際,宛遙自己深受其害總不能再拖人下水,忙訕訕一笑:“秦大哥你彆聽他亂講,陳姑娘是個顧家的人,做得太絕肯定會傷她心的,還是溫和一點為好……”

此刻默默背對眾人吃鴨子的餘大頭忍不住側了側身,一副過來人口氣,“誒,說白了,你不就是覺得自己出身不好配不上她,怕陳家人阻攔麼?”

秦征怔忡地抬頭。

“要我說,你壓根不必這麼擔心。想想看——你現在是季將軍麾下,雷雲騎的主將,那可是八麵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