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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少年郎 賞飯罰餓 4361 字 5個月前

永明先炸了毛。

“這怎麼行!”他急了,“此人就是個沒什麼出息的獵戶,守城這般要緊的大事,如何能交到他的手中……”

儘管彭永明一心是想找機會除掉項桓,但比起私人恩怨,他更在乎自己的小命,眼見餘飛如此不靠譜,連忙殺雞抹脖子的使眼色。

“依我看,餘將軍還是三思,找個更為妥當的人……”

“他就是最妥當的人!”不知為何,這個素來懶散平和的年輕將軍神色一肅,殺氣驀地逼近他的麵門。

餘飛冷凝的目光在四下環視,“你們誰也沒有我了解他!虎豹騎全營上下,找不到比他更合適這個位置的人!”

他知道那個少年生來就是要馳騁沙場的。

他也期待看著他,有再回巔峰的那一日。

城內,小小的民居外,一陣禮貌的敲門聲打破了平靜。

宛遙似乎想起身去開門,卻被項桓給攔住了,他警惕地打了個手勢,三兩步竄到院中,將長刀拎起挽出個順手的花,鋒利的刀尖對準前方。

旋即,謔一下拉開門扉。

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一卷了~

大家好,小霸王戰鬥機就要肥來了!

你們最愛的【相公耶】馬甲即將下線,請珍惜它還健在的時光……

【原諒我隨手一取,沒想到讓阿懟成了整個軍營的主攻!(我在說什麼】

我們懟真是個連愛稱都那麼gaygay的少年哦【。

為了把遙妹留在城裡我真是煞費苦心啊!【宛遙:……

明後天戰小boss~

打完就是美好的明天啦!

我會儘量把戰爭場麵寫得不那麼複雜的【你好我也好……

第70章

外麵站著的, 是名虎豹騎的將士。

年紀輕輕,眉清目秀。

而令項桓意外的是, 這將士他還認識, 是當初自己做偏將時麾下的一個小卒。

對方一身鱗甲,按劍而立, 態度十分正式地朝他行了個禮。

“是你?”

項桓戒備地打量他,不明白這位舊部突然找上門究竟是有什麼目的。

“將軍, 大司馬有件東西, 特地讓我從憑祥關連夜趕來交給你。”

屋內的宛遙已經走了出來,悄然撫著門框。

聽到季長川的名字, 項桓委實一怔, “大將軍?他有東西要給我?”

對麵的軍士並不回答, 隻伸手取下背後灰布包裹著的長形包袱, 約莫八尺多的長度,快高出了他一個頭。

看到此物輪廓的那一瞬,項桓的呼吸便驟然一緊, 心中好像有什麼情緒即將湧出。

捆著灰布的麻繩被一圈圈解開,陽光下銀白的寒芒漸次從其中展露,那是一柄極乾淨的戰槍,通身雪白, 明亮得晃眼。

久未嗜血的槍鋒流動著燦然淒厲的光輝, 它安靜的躺在年輕將士的手中,好像正以舊友的姿態呼喚著曾經的夥伴。

項桓被恍惚的低鳴聲震顫住了,他緩緩伸出手, 然後猛地握緊了槍杆!

刹那間,宛遙好像看見了一個沉澱許久的靈魂再次從他身上蘇醒。

那是本應屬於他的淩厲、鋒芒與氣場,仿佛隻在片刻就從四麵八方凝聚回來,驟然歸位。

宛遙下意識地收緊了握著門板的手,不知為何,連她的血液也跟著開始莫名沸騰,在四肢百骸間滾燙。

“將軍。”士卒向他一抱拳,“烽火騎大軍將至,青龍城六門戶,將軍守其一。傳大司馬令,凡守城將領,必英勇殺敵,戰死不退!”

項桓神色卻淡淡的,隻來回翻轉他的雪牙,有些舉重若輕的意思,“讓我出戰?”

“我如今是戴罪之身,這也不要緊?”

“此乃餘將軍的示下。”對方回答,“您就不必多慮了。”

聽到這裡,他才隱約明白了這位曾隨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同袍如此冒險之舉究竟是為了什麼。

項桓將雪牙一緊,忽然有種從泥沼中慢慢往上浮的感覺,他暗暗咬住牙關,麵色冷凝地去問那名將士。

“你也還願意跟著我?”

麵目清秀的小將士此刻才咧嘴一笑,他笑起來時隱約帶著點與年齡不相符的稚氣,“我若不願意,就不會來跑這一趟了。”

“將軍您可能不記得了,三年前的北境戰場上,您還救過我的。”

他確實是不記得了。

項桓深吸了口氣,驀地轉過身。

那個永遠在燈火闌珊下等他的女孩兒正因這個動作而驀然抬眸,眼底裡是朝陽溫和的色彩,顯得有些許無措。

他在原地頓了下,旋即大步走上前,正廳與院落間有兩級台階,項桓站在下麵時,正好能同宛遙的雙眼平視。

四目相對良久,他唇邊先浮起了一抹淺淡的弧度,掌心輕托起她的臉頰,語氣儘量的溫和:

“不用怕,我會把這座城守下來。”

他頓了一頓,“然後再提袁傅的人頭,來見你。”

宛遙大概是被那雙過分認真的眼睛所驚住,一時半刻竟沒意識到他許了個什麼承諾,等反應過來時,項桓留給她的隻剩一道堅決的背影。

“項……”

門吱呀一聲關了。

她把最後一個尾音輕輕含在唇邊,內心泛起清淺的百轉千回。

宛遙緩慢地合攏五指,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在京城一待十幾年,連家門都很少出的小姑娘了,她殺過彆人,也被彆人追殺過,到如今隱約想明白了一點道理。

知道有一些人,生來就不是靠“小心謹慎”過日子的,世間上那麼多的獨木橋,總得讓懷著孤膽的人們去闖。

“宛姐姐……”許是見她發呆太久,旁邊的青花正小聲地呼喚。

宛遙在這片刻間回神,像千斤墜般猛地定下心,吩咐道:“走,去廚房和麵,把所有能吃的東西都收起來。”

*

項桓雖然放了狠話出去,但其實甚是沒底。

餘飛滿口答應要他守城,這是給自己一個翻身的機會,他是知道的,可眼下無職無權,半個兵都沒有……算上身後那位據說救過他性命的,勉強也就湊一個。

哪兒來的人陪他浴血奮戰?自己生嗎……

一肚子狐疑進了主帥的大帳,幾位將領正圍成個圈商議對策,圈中好一顆大頭,甚是惹眼。

“誒,你來得正好,項緩……那個,工頁兄。”餘飛緊急改口,若無其事的招呼他,“過來熟悉熟悉我軍的布防圖。”

彭永明甚是不甘的戳在邊上,仍舊想不明白這駐守城門的大事為何會交給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鄉野小子。

“青龍城曾有一段時間做過前朝的陪都,所以城防布置甚為謹慎。南北各有一門,東西分彆兩門,南門是最重要的一處,因為袁傅的大軍很可能從這個位置進攻,所以這處我守了,西南這一道是第二要緊的,我把它托付於你。”

項桓若有所思地盯著地圖,忽然問道:“咱們可用的兵力一共多少?”

一位威武雄壯的將軍回答:“算上城內的駐軍共有十二萬。”

這群武夫倒不似彭永明那般滿身都是心眼,因為久經沙場的人皆知,在如此情況下內訌,隻有自尋死路這一個下場。

然而話音正落,彭永明便十分聰明地打岔開捧:“袁賊從季將軍手裡殺出重圍,想必至多不過五六萬兵馬,光人數上我們就占儘了優勢,何愁守不下這城來。”

他一說完,在座的眾將領們目光都有點複雜。可能許久沒見到活著的蠢貨了,各自麵麵相覷。◢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項桓懶得跟他多言似的一聲冷笑,側頭繼續和餘飛討論。

彭永明雖不太明白排兵布陣上的學問,但看人臉色他還是會的,當下不解地朝自己的一名校尉投去詢問的眼神。

那校尉亦頗為無奈,壓低聲音:“大人,我們雖有十二萬大軍,可城門有六道,算下來每一門也才兩萬而已。袁軍隻要集中強攻下一處,咱們這城就完了!”

他捏著折扇往手裡一打,倒也沒替自己覺得尷尬,反而靈機一閃,“原來是兵馬不足……這不難。”

“你們若缺人手的話,下官此處還有三千精兵可供各位差遣。”

聞言,一直沒將他當回事的項桓和餘飛皆奇怪地對視一眼,內心的想法如出一致:這草包哪兒來的兵?

眼見眾人不信,彭永明於是很熱情的邀請他們上校場去觀看自己準備的步卒。

旗樓下塵埃揚起,遠遠的,足音震天動地。

所有人都扒著欄杆張望,隻見那校場儘頭密集如雨的腳步漸次逼近,好像真有三四千人向這邊走來,黑壓壓的一片。

餘飛微微驚詫地咦了聲。

那隊伍很快進入了視線裡,此刻才能看清,他們大多是些二十出頭的小夥兒,並未穿什麼像樣的衣甲,周身破舊,甚至連武器也沒有,隻右手的手腕上帶著戰俘象征的鐵環。

他們每人的眼中都空洞得猶如虛無,像具已死的軀殼。

誰也未沒想到,他所謂的“精兵”居然是支俘虜組成的軍隊,如此異想天開,幾乎聞所未聞。

項桓抱懷冷笑,“我說呢,果然是離不開老本行,湊了一堆奴隸給他擋刀子。”

餘飛連連搖頭,“這些人還不如新兵呢,丟上戰場作用也不大,送死而已。”

不過彭永明並不這樣認為,晃著他手中的折扇得意洋洋地給眾人介紹:“下官早料到會有今日,三個月前便花大力氣招兵買馬,這一支預備隊是從附近州縣征集來的,個個精壯有力,且身份又特殊,哪怕折了也不必心疼……”

項桓在他這段滅絕人性的炫耀裡不耐煩的挖了挖耳朵,餘光一斜,竟從那些蒼白憔悴的麵孔中發現了一個眼熟的。

青年一如既往的沉默寡淡,他是所有人裡最高挑的那個,也是生得最出眾的那個。

猶記得他使得一手好劍法,輕功出神入化。

而此時,青年與周遭的同胞一樣,臉色灰暗似鐵。

如果項桓沒記錯,此人似乎……叫秦征。

“誒,嘿嘿……”餘飛在他麵前晃了兩下,“看什麼呢?”

他不著痕跡的收回視線,“看人家有兵我羨慕。所以我呢?你是要我單槍匹馬,披掛上陣麼?”

“就知道你會問。”後者笑了笑,“跟我過來吧。”

*

餘飛帶著他走近虎豹營時,項桓的心裡是有些猶豫的。

因為他清楚,一旦踏上這片故土,總會遇到幾個舊識的朋友,或者仇敵,而自己畢竟是曾經放棄過這裡改投他營的人,雖說算不上臨陣倒戈,可多少有些背叛的感覺。

“到了,進來吧。”說著,餘飛正要掀開帳子,項桓卻難得地攔住他。

“等、等等……”

他躑躅不定地垂下眼瞼,終於說道,“我想還是不要勉強了,實在不行,去彆的營借點兵來也是一樣。”

項桓知道自己從前樹敵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