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頁(1 / 1)

退婚後嫁太子 怡米 4432 字 6個月前

修槿揉揉發酸的肩胛,起身走到寧瑤麵前,“困了吧?”

寧瑤彎唇,“沒有,殿下忙完了嗎?”

“嗯,咱們回宮。”

趙修槿向她伸出手,握住那隻溫熱的小手。

兩人手牽手走在月色下,身邊跟著幾名提燈宮人。黑夜濃鬱,偶有風吹柳枝發出的簌簌聲,以及不知名的動物發出的叫聲。

二更天,穿梭在陰暗的宮中小道上,總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寧瑤很怕宮妃亡魂的傳說,握緊趙修槿的手。

趙修槿攬住她,“怕了?”

寧瑤老實地點點頭,“我怕鬼。”

趙修槿淡笑,隨意問道:“還有呢?”

“還有狼......”

話音剛落,黑夜的拐角處,忽然出現兩雙燁燁發亮的眼睛。

像是骨子裡對狼有種恐懼,寧瑤最先發覺眼睛冒光的物體是狼。

“殿下!”她驚恐地撲進趙修槿懷裡,嚇得瑟瑟發抖。記憶裡對狼的印象漸漸浮出腦海,她想起唐絮之將她救出狼口的情景,少年流了很多血,差點廢掉一隻手臂。

而沉睡的記憶也開始覺醒,她隱約記得,還有一個人也在狼口下救過她!

那人白衣勝雪,遺世獨立,溫和中透著清冷,卻用身體緊緊護住了她……

第47章 愛意蕩在濃夜中。

對狼的恐懼, 早已融入寧瑤的骨子裡。她縮在趙修槿懷裡,緊緊閉著眼,舊時畫麵一幀一幀回旋腦海, 她忽然記起漫天飛雪中,一抹青鬆般的身影擋在她麵前, 為她隔絕了恐懼, 陪她逃離了狼口。

那把曾插在雪地上的雁翎如一把鑰匙,打開了被封印的記憶, 風雪中,她看清了那人的臉——是她的殿下啊。

她怎會忘記了他......

宮苑內, 那兩匹狼見到燈火, 扭頭就跑。它們並不饑餓, 隻是迷了路在亂跑。

趙修槿緊緊摟著寧瑤,吩咐侍衛道:“叫上其他侍衛,將它們帶回囿苑, 尋個機會放生吧。”

“諾。”

侍衛吆喝一聲, 周遭上值的禦林軍嚴陣以待, 紛紛朝狼匹追了過去。

甬道上, 趙修槿拍著寧瑤的背, 溫聲道:“它們離開了, 彆怕。”

寧瑤揪著他的衣襟, 努力回想著過往的雲煙,那些畫麵有些零碎,卻足以讓她記起,他們是相惜相知的,她是自願嫁入東宮的。

“殿下......”

趙修槿輕輕“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寧瑤仰頭, 淚光閃閃,“我想起你了。”

那一刻,夜風停了,枝椏葳蕤,她的眼底重新燃起了光。

趙修槿不可置信地扣住她的肩膀,將人稍稍推遠,直視她的雙瞳,“想起來了?”

寧瑤捏著秀拳,重重點頭,“我想起殿下了,是殿下救了我,是殿下用身體護著我滾下雪坡,是......”

趙修槿紅了眼眶,抬手捂住她的嘴,“那些記憶不好,瑤兒不要再想了。”

他從未想過施恩望報,不會拿著救命之恩去要挾寧瑤去做不情願的事,就像他說的,他的瑤兒,舒心順遂就好。

這是他與唐絮之本質的不同,恩情不必時時講出口,知恩圖報的人無需你開口,忘恩負義的人開口也無用。

寧瑤自是個感恩的人,她將恩人視為明珠,願意捧在掌心,可趙修槿隻希望捧她在掌心,護她一世安好、笑靨明%e5%aa%9a。

“殿下,我不記得你的時候,你會難過嗎?”

趙修槿愛憐地揉著她的長發,笑歎道:“會,絲絲縷縷的痛蔓延心間,可我告訴自己,時日還長,我的瑤兒會記起來的。”

“可我記得不全。”

“那我陪你慢慢記起。”

兩人靜靜相擁,古木蔥蘢,春風和煦,他們十指相扣,傳遞著彼此的綣意。

——

太子妃恢複記憶的消息於次日傳開,東宮侍從們滿是歡喜,他們全都得了太子的打賞。

嘉和帝聽說時,正披頭散發砸著東西,他在寢殿裡手舞足蹈,真把自己活成了瘋子。

趙修槿帶著寧瑤站在敞開的窗欞前,瞧著裡麵發瘋的父親,眼中沒有半分愧疚或憐憫。

寧瑤知道藥膳是嘉和帝動的手腳,亦對他同情不起來。

兩人離開時,養心殿外停著一輛鐵甲馬車,周圍侍衛接踵。

宋宇朝太子夫婦頷首,轉眸時,大聲道:“請皇上移駕行宮。”

侍衛們架著大喊大叫的嘉和帝坐上馬車,朝宮門方向駛去。

嘉和帝從震怒變得怨惱、煩鬱,最終化為無奈和失望,他一手培養的儲君,將他送入了深淵。可又能怪誰呢,誰讓他動了無辜的寧瑤。

南城門上,趙修槿負手望著遠去的皇家馬車,眸光淡漠疏離,十六年了,這份父子情還是以撕破臉而告終。

回宮後,趙修槿讓人將養心殿收拾出來,再讓人詢問幾位妃嬪的意向,是陪著嘉和帝去往行宮,還是脫去錦裙,離宮養老。

出乎意料的是,無一人願意陪同嘉和帝去往行宮、做暴君的出氣筒。

妃嬪很快被遣散,整個後宮隻剩下皇後一人。皇後溫婉,是趙修槿選定的太後人選。

後半晌,趙修槿在禦書房見到了久未見麵的清越。

“最近過得如何?”趙修槿推給他一杯清茶,笑著問道。

清越還是那副淡淡的表情,隻是眉間再無仇怨的戾氣,“在贖罪。”

寧樂已經顯懷,任誰都能看出她是未婚先孕。寧伯益打不得女兒,就將火氣儘數撒在了清越身上,一見他來到府宅附近,就拎著棍子跑出去攆人,那氣勢,跟見到仇人似的。

清越每次都挨上兩棍子,然後不聲不響地離開,隔日再來附近轉悠,隻為瞧上寧樂一麵。

他算準時辰,寧樂每日都會在巳時和未時出現在後院曬太陽,他就躲在角落裡靜靜“陪”她和孩子一會兒,還會時不時雕刻個木偶,放在後院的秋千上。

趙修槿打趣道:“你彆關顧著贖寧家的罪,皇室的罪呢,不該贖一下嗎?”

清越知道他指的是什麼,“趙崎大勢已去,也早已歇了奪嫡的心思,殿下非要揪他出來?”

“對,有些事情得過且過,但有些,必須查的水落石出方可釋懷。”

清越知道趙修槿是個執著的人,即便自己不告知,他也能找到趙崎,“若殿下不疑,就由我將他帶回吧。”

這也算一種贖罪了吧,清越默默說在心底。

趙修槿淡笑,“那就勞煩方公子了。”

清越一愣,冷峻的麵容終是流露一抹笑,“草民方清越領命。”

如此一來,鄭全貴也就沒了任何價值。那曾經的野心,將在灰暗無光的角落裡化為烏有。

夜裡燈火璀璨,趙修槿回到東宮,見寧瑤正在庭院內練箭。

箭術不能一蹴而就,小妻子深諳這個道理,得空就加緊練習。

食指抵在唇邊,趙修槿阻止宮侍們問安,靜靜站在拱門外看著張弓搭箭的女子,見她鬆開弓弦,任箭支飛出。

又沒中......

宮侍們憋笑,遞上另一個箭筒。

寧瑤揉揉發紅的手指,羞惱地瞪了眾人一眼,轉眸之際,見趙修槿站在不遠處,唇角的笑還未隱去。

“你也笑我。”

她放下弓箭,氣嘟嘟跑過去,紅潤的臉蛋極其鮮活。

趙修槿掏出錦帕為她擦拭額頭的細汗,攬住她的腰走向寢宮,“不必勉強,慢慢來吧。”

寧瑤抬起手指,略帶撒嬌道:“紅了。”

這是等著他伺候呢。

趙修槿握住她的手,輕輕吹拂幾下,“明兒休息一日,免得指腹生繭。”

寧瑤撚撚軟嫩的指腹,又摸了摸他掌心的老繭,彎眸道:“可我喜歡你的老繭。”

趙修槿失笑,合上門自然而然地拍了一下她的裙後,“用這個蹭你,你還哭呢。”┇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

還未就寢,葷話就來了,太子越來越不正經了!

撇開他的手,寧瑤去往湢浴沐浴,之後坐到軟塌上繼續繡手裡的女紅,當聽見湢浴再次傳來水聲,她走到櫃子前拿出一套布料較少的寢裙快速換上,又在外麵穿了一件大袖衫。

等趙修槿從湢浴出來,見她低頭繡花,笑著問道:“在繡什麼?”

寧瑤扭腰背對他,一副不想解釋的模樣。

有時候,越想隱蔽的事,越會引起人的注意。趙修槿坐在一旁,撓了撓她的腰肢,如願奪過她手裡的繡棚。

麵兒上繡著一隻玩耍的橘貓,無疑是胖雛菊兒了,可這布料的形狀,怎麼這麼像訶衣呢。

寧瑤紅著臉奪過繡棚,放進繡簍裡,“非禮勿視。”

“你哪裡我沒看過?”趙修槿倚在她單薄的肩上,甚是慵懶的笑了笑,“羞什麼,我說錯了?”

一雙大手穿過腰窩落在平坦的小腹上,帶著隱隱的暗示。寧瑤竊喜自己換了一件漂亮的寢裙,也不扭捏,半躺在塌上,眨著水靈靈的剪眸,看著他慢慢靠近。

雪菱花半鏤空樣式的寢裙包裹住窈窕的身子,將那冰肌玉骨半遮半掩。這是皇後送給她的衣裙,說是男子都會喜歡。

隔著雪菱花,趙修槿一路輕觸,直至係著蝴蝶結的裙帶。

那件漂亮的寢裙被擲向上空。

青絲相纏,唇瓣相依,像一對交頸鴻鵠,情濃至深。

寧瑤呼吸不順,稍稍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唇齒糯語道:“殿下......”

趙修槿撫上她的下頜,溫柔地親%e5%90%bb。

舍不得她哭,趙修槿想要退離開,卻被寧瑤攀住肩頭,“彆走。”

趙修槿繼續%e5%90%bb她。

軟塌不比拔步床,寬敞好施展,寧瑤為了護住腦袋,差點掉在地上,幸得被趙修槿扶住背,整個人被豎著抱起。

身子懸空,寧瑤又氣又惱,知他是故意使壞,卻不得不讓他得逞。

回到寢房,趙修槿彎腰將她放下,扣著她的手舉過頭頂,溫柔地親%e5%90%bb她的唇,“瑤兒。”

“唔......”

“沒什麼,就是想喊你。”

他手臂青筋畢現,還是欺負哭了小妻子。

翌日一早,寧瑤從趙修槿懷裡醒來,臉蛋紅撲撲的,還帶著未褪儘的柔%e5%aa%9a,“唔,殿下怎麼沒去上朝?”

趙修槿摟著她,“陪陪你。”

陪她?

寧瑤既欣慰又惱羞,推了推他的肩膀,“快去上朝吧,我可不想被朝臣說成是妖妃。”

趙修槿閉眼淺笑,%e5%90%bb了%e5%90%bb她的腦門,“還難受嗎?還要再上些藥嗎?”

昨晚太過瘋狂,差點弄/傷她。

寧瑤咬住他衣襟上的係帶,學著雛菊兒來回拽扯,“不告訴你。”

昨晚他非逼問她舒不舒服,不回答就不鬆開,讓她又窘又氣,卻因魂魄差點出竅不得不承認。

她是舒悅的。

這會兒又來問她,她才不會老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