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瘋賣傻、風餐露宿、遭遇山匪,滿心滿腹的委屈在此刻得到了宣泄。
趙修槿抱著她,沒有開導和勸說,隻是靜靜地陪伴著。
更闌人靜,相依相伴,無聲勝有聲……
發泄過後,寧瑤無骨般依在趙修槿肩頭,任趙修槿投喂。
“吃那個。”她指了指紫米粘糕,一副發號施令的架勢。
趙修槿沒順著她的意,“你胃不好,加之近日奔波,少吃黏米。”
寧瑤避開遞過來的粥勺,嘟嘴說:“我吃飽了。”
趙修槿塞給她一片鍋巴,“貓叼一樣,再吃點。”
脆脆的鍋巴嚼在嘴裡,紅潤的小嘴一努一努,可可愛愛的模樣融化了趙修槿的心。
他傾身過去,啄了一下她的唇。
許久沒有親%e5%90%bb,酥|麻感襲上唇瓣時,寧瑤趕忙捂住嘴,暗自%e8%88%94了一下唇上的油,感覺這個%e5%90%bb不是很美妙,“我還在吃東西呢。”
趙修槿拿開她的手,“讓我嘗嘗。”
寧瑤又捂住嘴,搖了搖頭,小臉漾起紅霞。
帳外,張秉得覺得寒涼,掏出旱煙杆蹲在地上,點燃煙鍋吸了幾口,發出一聲長歎。
一旁的宋宇問道:“怎麼了這是?”
張秉得笑笑,“但願太子妃先誕下皇長孫。”
宋宇揣著手,也跟著蹲在地上,“誰知道那個五皇子外麵有沒有女人啊,說不定早就有孩子了。”
張秉得又抽了一口,緩緩吐出煙圈,“那就麻煩了,皇上喜歡小孩子,卻不喜歡自己的孩子,但說不定對隔輩親。再者,皇上才四十出頭......”
後麵的話,他沒有講出來,但宋宇懂他的意思。
“你這煙癮是何時養成的?”
“以前挨鄭全貴排擠,煩鬱時就抽上兩口,也不算癮。”
宋宇直接道破:“那老匹夫是怕太子登基後,你搶他的大總管位置吧。”
張秉得聳聳肩,“也許吧,他心眼小,我不跟他一般見識。”
這時,帳篷內傳來太子的聲音:“張秉得,讓附近的人離遠一些。”
“誒!”張秉得拽起宋宇,將人推遠,“太子要辦大事兒了。”
宋宇一臉懵,沒太懂什麼意思。
帳內,為寧瑤沐完發,趙修槿拿來桃花麵脂,剜起一指腹的量,點塗在寧瑤的臉上,然後一點點揉化開。
寧瑤自己也揉起臉蛋,“風吹日曬,我皮膚糙了吧。”
按揉在水嫩欲滴的玉肌上,趙修槿淡笑道:“吾妻天生麗質,風摧不了,雨損不了,不管境遇如何,都是頂尖的美人。”
誰會不喜歡被人誇讚呢,寧瑤也不能免俗,嘴上卻說一句:“油嘴滑舌。”
趙修槿放下膏脂,捧起她的臉於微燈下打量,眼裡滿是憐愛,“沒有傷到。”
寧瑤剛想點頭,卻聽他又道:“臉沒事,身上呢?叫為夫看看。”
“......啊。”
短促的一個氣音過後,寧瑤被壓在簡陋的木床上,還未等反應過來,櫻色桃花訶衣就那麼呈現在趙修槿的眼中。
剪裁精良,卻有點偷工減料,竟遮不住一截細軟小腰。
寧瑤雙肘杵在粗布褥子上,與白皙膩肌形成對比。
宮外的日子很苦,趙修槿早已習慣,也清心慣了,可此刻燈影重疊,那倩影投在帳上,不費吹灰之力地擊碎了他清欲的外殼。
寧瑤抓皺褥麵,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更不敢低頭看自己,磕磕巴巴道:“新換的...上麵有一串珍珠...”
沒懂她語無倫次的在解釋什麼,趙修槿碰了碰那串繡在桃花上的小珍珠,“嗯,好看。”
寧瑤緊張地不敢呼吸,憋著肚子道:“我自己縫上去的。”
“嗯,手挺巧。”指尖描摹起那繡花上的珍珠,一點點往那花芯兒而去。
寧瑤亂了呼吸,蜷起腳心,稍一扭頭竟見男人眼底愈發赤紅,像要吞掉她這個小嬌氣一樣。
細白的腕子被梏住,她眼看著趙修槿慢慢靠來。
唇被堵住,還未感受到溫柔就被熱情吞沒。
趙修槿不顧她的戰栗,瘋狂地索%e5%90%bb。誰也不知這段日子,他有多想她。思之如狂,孤枕難眠,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原來喜歡一個人,是會牽腸掛肚的。
太子一改往日的溫良,扶著訶子下那截細軟,漸漸吞噬了小嬌氣,不剩骨頭。
帳子傳出咚咚聲,許久才消停。
第34章 不適
春夜夢魂顛倒, 不知誰入了誰的夢。
伶娘醒來時,屋外漆黑一片,唐絮之不在枕邊。
她手持油燈去往耳房, 詢問起守夜的侍女:“爺呢?”
侍女指了指東廂房,“爺去那邊了。”
伶娘覺得奇怪, 吹滅了油燈, 悄悄走到東廂窗前,見裡麵燃著微弱燭光, 一抹身影趴在書案上熟睡。
伶娘撚手撚腳走進屋,想給他披件褂子, 卻發現他身下壓著一幅美人圖, 圖上畫著寧瑤回眸的模樣......
驚訝襲上心頭, 她捂嘴退後幾步,萬萬沒想到唐絮之會在夜裡描繪寧瑤,而他腰帶鬆垮, 一隻手垂在大腿上, 像是紓解過的樣子......
*
徐醫正的案子久無頭緒, 嘉和帝那邊施了壓, 限刑部十日內查出真相。自從接了皇帝口諭, 刑部官員通宵達旦搜索線索, 半分不敢耽擱。
唐絮之卻覺得這案子牽涉的背後勢力琢磨不透, 一味查下去對自己百害無一利。既是如此,他不如儘早脫身。
離開太醫院後,他直奔禦書房,稱徐醫正的案子太過複雜,申請大理寺介入。
聽完他對案子的分析,嘉和帝沉了眸子, 有些不悅。不過唐絮之在查案上一直能力卓絕,從未失算過,既然他都覺得棘手,或許真的難辦。
“允了。”
唐絮之心中一喜,“那微臣這就去與大理寺卿商議。”
嘉和帝擺擺手,“這案子你暫且彆管了,你替朕去給太子送道密旨,讓他原地待命,不可動歪心思。”
這話便耐人尋味了,唐絮之品出了一些含義。皇帝怕太子不聽指令,擅自行動,造成不可控的局麵。往深了想,不就是皇帝在太子那裡威嚴不夠,管不住太子麼。
管不住的情況下,還不設法廢黜太子,又說明什麼?
唐絮之心中有了答案,無非是礙於太子背後的遼東大軍,加之其餘皇子酒囊飯袋。
“微臣遵旨。”
回到刑部已是晌午,唐絮之去了一趟天牢,照例給寧伯益送飯。牢房的飯菜難以下咽,唐絮之帶去的卻色香味俱全,可寧伯益碰都不碰一下,挖苦道:“彆貓哭耗子假慈悲了,老夫不稀罕!”
讓獄卒打開牢門,唐絮之蹲在矮桌前,將一盤盤飯菜端上桌,“趁著我在京城,能給你帶些熱飯熱菜,就趕緊吃。”
寧伯益聽出端倪,橫眉問道:“怎麼,被調去地方了?”
唐絮之盤膝坐在草墊上,為兩人斟酒,“皇上封我為欽差,做太子那邊的監軍,很快就會啟程。”
一聽這話,寧伯益當場罵道:“你個不要臉的,少去挑撥皇上和太子的關係!要謹記為人臣的本分,彆做大逆不道之事!”
唐絮之執起酒盞,昳麗的麵龐泛起笑意,“隨你怎麼說,我隻堅持我自己的。”
說罷,他仰頭一飲而儘,抬手示意了下,“沒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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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軍醫為傷員換了藥,寧瑤躍躍欲試,也想出一份力,但她怕自己笨手笨腳幫倒忙,於是跑到太子麵前,“我想學醫。”
趙修槿正在收拾回京的包袱,聽她之言,點了點頭,“我叫人教你。”
寧瑤拽住他的衣袖,“殿下親自教我。”
“那要等我接你回宮後了。”趙修槿揉揉她的後頸,“一會兒我就要出發了。”
寧瑤舍不得他,卻也不想添亂,一著急語氣有些溫吞,“可是皇上不讓你回宮,你貿然回去,會不會挨罰?”
趙修槿漠然,從前挨罰的次數還少嗎?長到八歲前,但凡一點不順著父皇的意思,不是被罰跪就是挨戒尺,早已麻木了。
係好包袱的結,趙修槿伸手擁住她,安慰道:“放心吧,父皇雖暴戾,但沒昏庸到聽不進良言,我會把握分寸,不給他懲罰我的機會。我把宋宇留下給你當侍衛,有事跟他商量。”
“唔,”寧瑤窩在他臂彎悶悶地應了一聲,“那你早點接我回去。”
“好。”
曙光冉起時,又到了分彆的時候,寧瑤挽著趙修槿的手,送出了十裡。她拍了拍飆風的馬臉,小聲道:“老夥計,請你保護好我的殿下。”
飆風“噗”一聲,也不知聽懂沒有。
趙修槿跨上馬,扭頭看向淚眼汪汪的寧瑤,淡淡一笑,帶著幾名心腹和張秉得離去。
寧瑤腳步不聽使喚地向前邁了幾步,心中滿滿不舍。她意識有些混沌,自從逃離東宮來此的路上就反反複複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卻也沒有其他異常,便沒有當回事,今兒送太子離開,想是心情煩悶,又開始顳顬發酸了。
不遠處的宋宇叼著狼尾草,吊兒郎當道:“人都走遠了,咱們回去吧,娘娘。”
寧瑤瞥他一眼,比劃一下拉弓的動作,“你箭術如何?”
宋宇稍揚起頭,勾著眼尾道:“那是相當了得,怎麼,娘娘想學射箭?”
“嗯,閒來無事,你教教我吧。”
自打遇見山匪,她也想學些自保的招式,不給同伴拖後腿。
——
日子一天一天過,寧瑤每日跟著宋宇學習射箭,偶然還會切磋一下`身手。
不過寧瑤細胳膊細腿,又沒有練武的底子,簡單幾個防身的招式都要學好一陣子,氣得宋宇想罵又罵不出口,他還沒帶過這麼嬌氣的兵呢!
寧瑤練累了,坐在樹邊的磐石上歇息,小臉蕩開一層粉潤。
宋宇看著靶子上歪七扭八的箭支,掐腰道:“娘娘沒有天賦,還是彆練了吧。”
他還真直接。
寧瑤揉著發酸的腕子,犟嘴道:“閒著也是閒著,你再教教我唄。”
操練將士上,宋宇是出了名的嚴苛,實在受不了寧瑤這種半吊子,“要不教你吹箭吧,那個不需要力氣,也更適合短距離襲擊。”
“好呀。”
宋宇卷起衣袖,抹了一下被氣出來的汗,“我回去拿,娘娘在這兒等著,附近都是咱們的人,不必擔心。”
寧瑤點點頭,撐開袖珍小弓繼續練習。
宋宇那邊剛回到帳篷,就被禦林軍的將領喊住:“朝廷來監軍了,正在帥帳前,宋將軍也過去一趟吧。”
誰會想到救援隊伍還要配置監軍,宋宇磨磨牙,甩了一下袖子。
想著寧瑤那邊不急,宋宇先與將領一塊過去帥帳那邊了。等見到唐絮之時,厲眉一抬,調笑著問道:“呦,兄弟們是來救援的,也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