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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後嫁太子 怡米 4348 字 6個月前

清越,卻被擺了一道,攔錯了人...看樣子,清越背後除了鄭全貴,還有更為厲害的人物在操縱棋盤,叫他們在明麵上防不勝防。

他看向漸變的天色,在心中祈禱著能早日再見到雲卷雲舒。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另一邊,寧瑤出了京城一路北上,暢通無阻,沒有遇見攔路虎,深知皇帝有心向著他們。

走得有些喘,寧瑤靠在路邊的老樹上歇腳,摘下長絨頭巾,露出粉嫩的小臉,“咱們到哪兒了?”

兩名侍衛研究起輿圖,“回娘娘,按著圖上的路線,咱們還要翻過三座山,就不知那時候,殿下還停留在那邊麼。”

他們沿途打聽到不少關於遼東將領的消息,情況並不樂觀,聽說死傷慘重。夜裡打那兒經過的樵夫還能聽見鶴唳狼嚎,以及冤魂的哭聲。

寧瑤膽子本來就小,被道聽途說的音信嚇了幾晚,噩夢連連,一直不得歇。再想起至今毫無音信的莊芷柔,不禁為她擔憂起來,雖不喜歡那女子,可也不希望她有事。

“娘娘吃點吧。”侍衛遞上一個涼透的燒餅,“不比宮裡,將就著吃吧。”

寧瑤接過,咬了幾口差點被噎住,可她心中並無抱怨,隻盼著與太子早日重逢。起身時,偶然間發現山坡上的迎春吐了新芽。她走過去瞧了瞧,忽然覺得山路野花並不次於名貴花卉,隻因向陽而生,充滿生機。

沿途,他們一直在打聽莊芷柔的消息,有討要賞錢的賴皮會給他們指一些彎路,找了半天一場空。

兩名侍衛罵罵咧咧,卻還是認命地仔細打聽著。

來到一處棚搭的茶攤,三人點了一壺茶,順道向攤主打聽起莊芷柔。

攤主肩頭搭著抹布,一邊為他們抹桌子,一邊道:“這裡離京城遠,匪患嚴重,走失人口多半被拐了,姿色好的,很可能被賣進館子了。”

攤主瞧了寧瑤一眼,“不是我嚇唬姑娘,你這姿色很難走過前麵幾座山啊,還是打道回府彆冒這個險了。”

寧瑤跼蹐,捏緊手裡的包袱,左右看了看,她的侍衛人高馬大還忠心,應該不會有事吧......

又翻過兩個山頭,漫山的迎春綻新盛放,早春來臨,隻是料峭天氣依舊,夜裡凍得人直打寒噤。

兩名侍衛圍坐火堆旁睡下,寧瑤盤腿算著時日,很怕與趙修槿擦肩而過。

這時,她聽見一陣腳步聲,心弦驟然繃起。

逼近的腳步聲很有規律,不像是閒雜人隨意發出的,寧瑤伸手去扯兩名侍衛,“有人來了。”

兩名侍衛驚醒,原地翻轉呈伏擊狀,拿起地上的佩刀。

不遠處的林子裡走出十來人,邋遢肮臟,魁梧粗壯。其中一人吐了嘴裡的草葉,賊笑道:“哦吼,遇上練家子了。”

而更多的人是將目光落在了寧瑤身上。

春未蔓延開的枯樹林中,從未見過如此靡顏婀娜的小娘子,不是他們沒見識,是這等美人實在罕見,能賣個大價錢!

寧瑤抱著包袱躲在一名侍衛身後,很厭惡那些人看她的目光。

侍衛扔掉刀柄,指著最先開口的那個山賊,“你自己,還是一起上?”

山賊愣了下,看向同夥,然後一群人哈哈大笑起來,根本沒把侍衛當回事。

幾人沒有“圍獵”的閒情,隻因見慣了“獵物”無助的嘶吼,早已麻木。

他們包圍住三人,留下一句“彆傷那小娘們”,便齊齊舉起刀。

“砰!”

“砰砰砰!”

出乎意料,不過十來招,兩名侍衛就將這十來個痞子乾翻在地。

兩名侍衛是東宮精挑細選出來的,武藝超群,對付區區幾個山匪不在話下,可他們很少與卑劣之人打交道,不知雜碎的下流手段。

二人忽覺腿腳發軟,掩住口鼻時為時已晚,原來,那夥人在現身前就放了迷煙。

寧瑤也癱軟在地,看著被踹翻的幾個山匪爬起,朝她走過來。

其中一人問道:“大哥,這小娘們不會是官家娘子吧,咱們可彆惹了麻煩啊。”

被叫大哥的山匪哼一聲,撿起地上的鋼刀,“老子還沒嘗過官家娘子呢,今兒破例嘗嘗。”

聽著他的穢.語,寧瑤強忍惡心,抓起火堆裡的木枝砸了過去,可身體不聽話地向後仰去。

山匪被燙了一下,吱哇亂叫地甩著手,惱怒道:“挺能啊,待會兒爺叫你知道什麼叫更能!”

他走上前去抓寧瑤的手腕,被寧瑤一腳踢開,“彆碰我!”

山匪沒什麼耐心,伸手想將寧瑤扛上肩,可就在這時,對麵的樹林裡冷不防地射出一支白羽箭,正中那人手背。

“啊!!”

山匪眥目欲裂,抬著被穿透的手掌不敢動彈。

對麵樹林裡,馬蹄聲漸起,揚起飛塵。

普通山匪哪裡見過這個陣仗,一時舉棋不定。

寧瑤扭頭去看,見身著黑甲的騎兵驅馬而來,看裝束是禦林軍!

“救救我們!”

不比兩名侍衛吸入的迷煙多,寧瑤還算清醒,緩緩向前爬著,“救救我們......”

眼前越來越模糊,聽覺似也出現幻覺,好像有人在向後方呼喊太子......

“殿下,太子妃在這裡!!”

被穿透手掌的山匪見勢不妙,卻也不想丟了一筆好生意,狀著膽兒上前去拽寧瑤的腳踝,想要拽上她立即撤離。可與此同時,前方林子奔出一匹威風凜凜的黃驃馬,直衝他而來。

黃驃馬揚起蹄子,嘶鳴一聲,落下時一鐵蹄踩在山匪的小腿上。

骨裂感疼得山匪暈了過去。

黃驃馬上,一襲錦袍的趙修槿冷冷睥睨著倒地的山匪,眼簾略抬,看向持刀的另一群人,語調是罕見的冰冷:“來人,將他們折了手腳,丟進囚車。”

“諾!”

趙修槿翻身下馬,一個健步逼近暈過去的寧瑤,顫著手將人抱坐起來,見小丫頭滿臉灰土,唇色漸失,心口像被針紮一般疼痛。他打橫抱起寧瑤,將人放在馬背上,又翻身上馬,沒再去管其他,狠夾馬腹,一騎絕塵。

他們身後響起山匪的反抗聲,沒一會兒便淹沒了聲音。

他帶人來林中探路,順便打聽莊芷柔的下落,沒想到在此遇見了寧瑤,心中無比慶幸又後怕,若是來晚一步,他的瑤兒不知要被帶去哪裡......

回到臨時搭建的大帳,趙修槿抱著寧瑤回到最中間的帥帳,吩咐帳前的張秉得道:“備水。”

張秉得傻著眼看著太子橫抱著一名姑娘,起初以為是莊芷柔,靠近一看嚇了一跳,太子妃怎會出現在這裡??

“來人啊,快抬水來!再拿些乾糧來!”

帳外開始忙碌,趙修槿抱著寧瑤走到木床前,小心翼翼將人放下,“瑤兒,瑤兒。”

寧瑤沒有反應,微弱的鼻息讓人擔憂。

趙修槿坐在床邊為她把脈,又掏出銀針刺入她的%e7%a9%b4位。

不知過了多久,昏迷的小娘子發出一聲哽咽,不自覺蜷縮起身子。

趙修槿收了針,將人抱在懷裡,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瑤兒睜開眼睛看看我。”

他扶著她的後腦勺,輕聲道:“沒事了,彆怕。”

像是聞到了熟悉的味道,昏迷中的寧瑤下意識往他懷裡鑽,嗚嗚地哭了起來。

隨著眼淚外湧,那垂下的眼簾慢慢抬起,愣愣看著眼前的一抹淡藍月白。

好熟悉,好熟悉......

她反應過來,驀地抬頭去看,正好撞入一雙璨如星辰的眼眸。

“殿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是夢嗎?夢裡的殿下還是這麼溫柔,能包容她的一切。

看她不是很清醒,趙修槿一手摟著她,另一隻手抖開棉被蓋在她身上,“是我,是瑤兒的夫君。”

寧瑤有些不敢相信,分離一整月,思念成疾,每日幻想著相見的情景,卻在這般邋遢糟糕的境遇下重逢了。

可她腦袋暈乎乎的,混沌不清,眼皮再次合在一起,沉沉的睡了過去。

感受到懷裡的姑娘發出均勻的呼吸,趙修槿放輕動作,將她放平在床上,掖好被子,坐在一旁看著她。

稍許,張秉得差人將浴桶抬了進來,又端上幾盤熱菜,小聲道:“娘娘可用膳?”

趙修槿搖搖頭,讓他傳來一名醫女為寧瑤擦拭身子,自己帶著張秉得去往囚車方向。

沒一會兒,囚車那邊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趙修槿坐在藤椅上,不鹹不淡地看著血粼粼的山匪們,卻不是為了聽他們告饒,而是在審訊他們,想從他們嘴裡查到附近幾座山寨的窩點,也好逐一鏟平。

在侍衛的逼問下,山匪們還是支支吾吾,一旁的宋宇忍不下去了,啐了一口,拔出副將的佩刀上前,二話不說就割掉了一名山匪的耳朵,“說不說?”

山匪已經被折斷了手臂,疼得滿嘴噴血,“說、小人說!”

宋宇撇了刀,看向一眾下屬,“學著點,對什麼人使什麼招,不必留情。”

聽完山匪交代的老底兒,趙修槿掐算著時間,起身往回走,側眸交代道:“限你十日內剿清全部匪窩,還附近百姓一個太平。”

宋宇頷首,“明白。”

路過一座座安置遼東傷員的帳篷,趙修槿一一詢問了傷員的恢複情況。太醫們不建議帶著傷員長途跋涉回宮醫治,趙修槿首肯了。

再去探望了東宮那兩名已經蘇醒的侍衛,趙修槿從他們口中得知了宮裡的巨變,不自覺哂笑一聲,拍拍他們肩頭,“休息吧,辛苦了。”

回到帥帳,醫女正在喂寧瑤喝粥,一見趙修槿進來,趕忙退到一旁。

趙修槿接過瓷碗,讓她退下,隨後坐在床邊,看向安靜的小妻子。

寧瑤眨著一雙秋水剪眸,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前的男子,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卻沒忘記自己的使命,“殿下,宮中發生變故,五皇子回朝了。”

一開口,嬌滴滴的聲音伴著沙啞,直擊趙修槿的心房。

趙修槿放下瓷碗,揉揉她的頭,“我聽他們說了,瑤兒做得很好,很勇敢。”

“可我擔心爹爹,他被關在牢裡......”

拍了拍不安的妻子,趙修槿安慰道:“既然父皇默許你們來給我送信,就是不全然相信清越他們,所以短期內,是不會動丈人的。等我秘密回京後,再想辦法把丈人接出來。”

“殿下要回去?”

趙修槿點點頭,“我不習慣坐以待斃。”

寧瑤握住他的手臂,“那殿下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無論日後你與清越如何,都彆傷害我姐,行嗎......”

“好。”

趙修槿一口答應,輕輕抱住她。寧樂雖任性,但顯然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與清越私奔,趙修槿不會牽連無辜的人。

寧瑤鬆口氣,憋了許久的委屈,在被擁住的那一刻,閘門大開,化為眼淚止也止不住。

被人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