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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後嫁太子 怡米 4332 字 6個月前

唐絮之受寵若驚:“微臣慚愧。”

一旁的寧伯益吹了吹胡子,很想撕下他那張偽善的假麵,讓太子瞧瞧他忘恩負義的真麵目。

“老夫看唐大人印堂發黑,眼睫青黛,怕是精氣不足,腎虧空了。年輕男子腎虧,多半是尋花問柳所致,唐大人還是悠著點,彆等到生不出兒子才悔不當初。”

這明顯是暗刀子刮人,想在太子麵前詆毀他。唐絮之磨磨牙,皮笑肉不笑,“不勞寧尚書費心,寧尚書若是得閒,還是多關心關心二姑娘的身子吧。”

寧伯益冷臉甩袖,“唐大人管好自個兒!”

目睹完兩人的較勁,趙修槿眼露深意,與唐絮之一同走進刑部官署,“若孤沒記錯,唐大人曾與太子妃的孿妹有過婚約。”

唐絮之心口微滯,歎道:“是啊,微臣與二姑娘青梅竹馬,可惜緣淺,結不了連理枝。”

趙修槿沒再多問,去往卷宗室。

刑部尚書聽聞太子殿下前來,忙不失迭地趕來:“不知殿下蒞臨,老臣有失遠迎。”

趙修槿坐在圈椅上,接過唐絮之泡的茶,“孤今日前來,是想調閱一份舊案的卷子。”

刑部尚書:“哦?不知殿下要調閱哪份?”

趙修槿不鹹不淡道:“與孤有關的,嘉和二十年夏初,五皇子失蹤一案。”

——

從卷宗室出來,趙修槿封了刑部上下的口,獨自去往禦書房,與嘉和帝商談起科舉一事。

父子二人意見不和,不免有口舌之爭,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向來溫厚的太子卻據理力爭,想要為貧寒才子爭得一席之地。

嘉和帝氣兒不順,抓起硯台砸過去,濃黑的墨汁順著蟒袍流淌而下,染了大片。

在場的官員和皇胄們無不惶恐,生怕皇帝的怒火牽連到自己。

看著落在地上的硯台,趙修槿撚了些墨汁,接過旁人遞來的帕子擦拭手指,隨後將帕子一丟,“父皇喜歡獨斷,兒臣無話可說,但江山不能隻靠盤根的名貴樹種維持,也要栽植各式新苗,才能維持平衡。言儘於此,父皇自行斟酌吧。”

他拿起氅衣轉身離開,忽視了身後的罵聲,隻剩冷笑,如此暴躁失態的皇帝,當真失格。

回到東宮已是月上中天,西北角的小池中,一抹倩影正在冰麵上跟自己的侍女嬉戲。

趙修槿站在池邊,靜靜看著寧瑤,慢慢收起了眼底的寒意。

寧瑤發現太子,轉身福福身子,“殿下要一起滑冰嗎?”

自從在太子麵前接連出糗,她下定決心要克服在冰上打滑的窘態。

“不了,你繼續玩吧,我去忙了。”

察覺到男人情緒不佳,寧瑤踏上池畔,小跑過去,“殿下怎麼啦?”

趙修槿麵色淡淡的,有點提不起興致,“沒事,你去玩吧。”

寧瑤蹭蹭掌心,忽然挽住他的手臂,“我陪著殿下,殿下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小妻子乖巧懂事,還會疼人,怎會不受用。趙修槿扯扯嘴角,帶她走進書房。

這是寧瑤第一次走進趙修槿的書房,降香紫檀的書案後,擺著一排高低錯落的博古架,博古架的一側擺放著一隻翡翠點翠花插,裡麵插著幾隻鳳尾竹,再一旁的粉青釉畫缸裡裝滿畫軸,想是某些名匠的孤品絕作。整個書房給人一種蘭幽菊逸之感。

寧瑤見趙修槿從多寶閣上取下書卷,便蹲下來趴在他腿上,盯著他腰封上的玉石發愣。

趙修槿不適應地咳了下,“屏風後麵有睡塌,你去歇會兒吧。”

寧瑤趴著不動,“殿下看殿下的,我就陪陪你,除非你要忙公事了。”

小丫頭還挺磨人性子的,趙修槿顛了她一下,“蹲著腿麻,去取把椅子。”

寧瑤揉揉發疼的臉頰,眼淚汪汪道:“殿下骨頭真硬,硌到我的牙了。”

像是被這句話逗笑,趙修槿撇下書卷,起身將她按在太師椅上,自己取來一把圈椅坐在一旁,繼續翻閱書卷。

寧瑤趴在桌子上,盯著他俊朗的麵龐,隻想打擾他......

“殿下,你要喝茶嗎?”

趙修槿眼未抬,指了指最矮的一個博古架,“第二排最右側的抽屜裡有一包茉莉花茶,適合女子飲用,你衝來嘗嘗。”

寧瑤走到博古架前,彎腰拉開抽屜,從裡麵取出陶瓷茶罐,剛要直起腰,卻見抽屜裡放著一本薄薄的冊子。

原本沒什麼,可冊子上的圖案詭異的很,寧瑤輕念出聲:“避火圖......”

聞聲,坐在圈椅上的男人忽然站起身,幾個健步逼近寧瑤,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彆看。”

視線一片漆黑,寧瑤不明所以,聽出太子語氣急躁,還以為偷看到了機密大事,“我不是故意的,不要剜我眼珠子......”

趙修槿合上抽屜,將人拉回太師椅,右手還覆在她的眼簾上,接著她的話頭問道:“知道這是什麼嗎?”

寧瑤小聲道:“遼東軍務?”

趙修槿徹底鬆口氣,潤眸含笑道:“是的,所以絕不可以說出去。”

寧瑤點頭如搗蒜,“殿下放心!”

可她心中不解,軍務的冊子上怎會畫著一對男女,還衣衫不整的……

“殿下。”

“嗯?”

寧瑤想問他是不是在誆人,卻又覺得不大可能,於是抿上了小嘴。

趙修槿凝著寧瑤漂亮的唇形,心口異樣。

那唇上的滋味他品嘗過,清甜美味,回味無窮,似乎有些上癮。

第21章 鴛鴦

新婦歸寧,尚書府前燃起炮竹,劈裡啪啦的炮竹聲吸引了街坊四鄰。

寧伯益笑彎了一雙眼,迎著太子和女兒走進垂花門,“殿下親臨,寒舍真乃蓬蓽生輝啊。”

宮裡沒有歸寧的習俗,太子能如此,足見對寧府的重視。寧伯益竊喜之餘,也為女兒感到欣慰,陰差陽錯,女兒算是嫁對了人。

二進院的環廊下,阮氏看著女兒緩緩走過來,眼眶一酸,快步迎了過去。

寧瑤今日穿了一件緋紅織金古香緞袿衣,頭綰霧鬟,斜插一支雙色翡翠步搖,華貴不失俏麗。

見娘親走來,她喜上眉梢,提著繁縟的裙裳跑過去,鬟上的玉墜子一晃一晃,晃進了每個人的眼底。

母女二人相擁而泣,溫言細語,敘述著出嫁那日來不及表達的不舍。

趙修槿看著依偎在母親懷裡的寧瑤,很像尋到窩的小兔子,忽然覺得自己對她還是冷淡了些,該對她再好一些才是。

與太子寒暄後,阮氏帶著女兒回到寢房,拿出一攢盒剝好的果仁,“昨晚剝的,你嘗嘗。”

寧瑤笑著撚起一顆放進嘴裡,彎著眼眸躺在母親肩頭,“還是娘最好了。”

聽出端倪,阮氏緊張問道:“太子對你不好?”

若真是那樣,她這個做娘的最為愧疚。

寧瑤有點害羞,麵頰浮現兩朵紅雲,“殿下對我挺好的,相敬如賓。”

在夫妻相處中,相敬如賓並非十全十美,可尋常人家的婦人已是知足,畢竟哪有那麼多情比金堅。

阮氏撫上女兒的烏發,眉眼沉澱著歲月的慈愛,她的阿瑤誰娶誰是福,值得太子溫柔以待。

“跟娘說說,太子在房事上有沒有為難你?可曾受傷?”

寧瑤懵愣地眨眨眼,有點兒沒懂母親的意思,親一下還能受傷?

母女連心,不分彼此,說起這事兒也不會太過避諱,寧瑤抓住阮氏的手,虛心請教起來:“娘,您為何說圓房疼?我、我一點兒不疼。”

阮氏眼角一抽,難道太子不行?

“乖閨女,你跟娘說說,你們每晚叫幾次水?”

寧瑤紅著小臉,伸出一根手指,“一次。”=思=兔=網=

阮氏驚訝地捂住嘴,當朝儲君有疾...若是讓皇上知道,儲君之位還能保住嗎?不行,她要吩咐後廚給太子燉些補品。

沒一會兒,阮氏開始進進出出,最後背手走進來,“出嫁那日匆忙,沒來得及教你如此伺候夫君,今兒咱們補上。”

寧瑤點點頭,就見阮氏掏出一個薄薄的冊子,封皮有些眼熟...怎麼跟太子書房的遼東密報一模一樣....

阮氏怕女兒害羞,解釋道:“這是避火圖,是促進新婚夫婦感情的話本。”

“......”

——

回去的路上,寧瑤抱著雛菊兒靠在車廂內,扭頭盯著窗帷,表情淡淡。

趙修槿單臂撐在塌幾上,凝著生悶氣的小妻子,想問又覺得沒必要,明明晨早出發還高高興興,這會兒沉悶多半是思家。

來到下馬石前,寧瑤沒由趙修槿攙扶,提著裙子跳下車廊,頭也不回地走進宮門。

仗著腿長,趙修槿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盯著寧瑤鬟上的步搖。

有進宮麵聖的官員瞧見這樣一幕:太子妃疾步在前,如急切的雀鳥,身後跟著一隻白鶴,無論雀鳥怎麼逃,都逃不過白鶴的追蹤。

回到東宮,寧瑤沒讓蘭兒跟上來,一頭紮進東暖閣,顯然是帶著氣兒的。

趙修槿擰眉,察覺出異常,剛要去詢問,就被張秉得攔下,“殿下,宋將軍來了好一會兒,在書房等您呢。”

趙修槿看了看緊閉的隔扇,轉身去往書房。

隔扇內,寧瑤靠在門板上,扭頭聽著外麵的動靜,見沒人來哄自己,輕哼一聲,坐到妝台前開始卸妝,直到月上中天也沒有出來傳膳。

書房內,趙修槿放下公牘,看了一眼喋喋不休的宋宇,“還有彆的事嗎?”

宋宇笑得吊兒郎當,“卑職想蹭口飯再走。”

擱在平時,趙修槿也就收留他了,可今兒不知怎地,心裡落不著地,不太踏實,“找個女子成家吧,自會有人給你準備膳食。”

宋宇吊著眼梢,笑得意味深長,起身拱拱手:“殿下新婚燕爾,卑職就不厚著臉皮打擾了,告辭。”

說完,哼著小曲大喇喇離開。

趙修槿捏下鼻梁骨,起身去沐浴,“張秉得,在東暖閣備膳。”

當廚役端著八珍玉食走進正殿堂屋時,齊齊被堵在緊閉的隔扇外。

趙修槿負手站在最後排,看了一眼張秉得,暗示意味明顯。

張秉得心裡叫苦,躬身走到門口,叩了叩門:“娘娘該用膳了。”

出乎意料,寧瑤非凡沒有為難,反而大大方方拉開了門,隻是,女子頂著一張素淨的小臉,哀怨地瞪著人牆外的男子。

等屋裡就剩下夫妻二人時,趙修槿走到寧瑤身後,附身看向她的側臉,“怎麼了這是?”

一回來就氣嘟嘟的,像是跟他置氣呢。

寧瑤避開他,坐在桌前拿起銀筷,沒有要布菜的意思。

趙絮槿坐在她對麵,剛拿起碗就見對麵的小妻子放下了碗。

這飯是吃不成了,趙修槿單手倚在桌麵上,“到底怎麼了?”

寧瑤繃著唇線,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冊子,“殿下認識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