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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後嫁太子 怡米 4373 字 6個月前

後,我聽了太多恭維的假話,你與他們不同,不必刻意奉承我。”

寧瑤聽出他話語裡的情緒,當即放下茶碗,繞過桌子蹲在他腿邊,跟隻貓似的巴巴看著他,“我沒有恭維殿下,我的每句話都發自肺腑,若是有假,願遭雷劈。”

太子殿下皎若雲月、卓絕賽雪,會讓她自慚形穢,很怕唐突了這塊冰山美玉。她的每句讚美都是出自真心,不敢愚弄。

不過,服軟這招是跟自己娘親學的。每次娘親跟父親吵完架,自知理虧時,就會趴在父親腿上求原諒。她自幼目睹,算是耳濡目染。

看著女子誠摯的眉眼,趙修槿哭笑不得,拽住她的手臂將人提溜起來,“我信了,你不用這麼賣力,屋裡還有外人呢。”

跟小貓在安慰主人一樣,軟綿綿的讓人心憐。

寧瑤扭頭瞧了一眼憋笑的禦廚們,登時羞了麵靨,恨不得用裘衣罩住腦袋,不知為何,每次跟太子待在一起,自己就會變成缺心眼的傻子。

——

華燈初上,東宮內靜謐安然。

張秉得走進書房,躬身道:“娘娘收拾好了,請殿下回屋就寢。”

書案前,趙修槿單手抵著額骨,不緊不慢地翻著書頁,似乎被什麼難到了。

作為老侍從,張秉得覺得稀奇,很少有事情能難住太子殿下,哪怕是十萬火急的公事,殿下也是穩如泰山,不見慌張,這是遇見了什麼困難事?

趙修槿來回翻閱,最後折好書頁,起身挑起寢袍,走到屏風後沐浴。

張秉得照常走到書案前整理文房四寶,隨意瞥了一眼攤在案麵上的書籍,驚得目瞪口呆。

殿下在自個兒研究避火圖...可為何不傳個經驗豐富的老尚宮來傳授呢?

“在看什麼?”

身後突然傳來趙修槿的聲音,張秉得笑著哈腰,“老奴眼花,什麼也看不清。”

趙修槿走過來,將圖冊鎖進博古架,麵無表情地折返回屏風後麵,看起來很是淡然,可微紅的耳尖還是出賣了他。

張秉得看著屏風上的剪影,心道過不了多久,東宮就要添小主子了。

待書房的燭火熄滅,趙修槿沒讓侍從跟著,一個人走在朱漆彩繪的抄手遊廊中,月白身影飄逸如晨,給黑夜注入一抹明雋。

他負手立在廊下,望了一會兒皎月,才徐徐走進東暖閣。跟昨日一樣,小妻子穿著棠紅色寢裙,乖乖巧巧等在稍間外。

見男人走進來,寧瑤羞著臉迎上去,瞪了一眼門外的蘭兒,讓她去耳房休息。

屋裡隻剩下小夫妻倆,氣氛變得曖昧。

寧瑤坐在銅鏡前,假意攏發掩飾尷尬,心想著今晚圓房怎麼也該太子主動吧。

哪知趙修槿兀自回了裡間,沒有搭理她。

寧瑤嘟了嘟嘴,感覺太子總是忽冷忽熱的。再有一日就要回門,若是沒有圓房,爹娘又要寢食難安了。

算了算了,太子清心寡欲,還是由她主動吧。

慢吞吞回到裡屋,寧瑤帶著氣兒爬上床,躺在外側枕著手臂,直直盯著裡側的人。

趙修槿正手持書卷靠在圍子上,一頁一頁研讀的仔細。

“殿下看的什麼書?”

“兵法。”

枯燥的兵法都比她有趣嗎?寧瑤蓋上衾被,氣鼓鼓地盯著他翻書的手。

一刻,兩刻,三刻...心裡默記著時辰。

“殿下,該睡了。”

趙修槿從書卷中抬眸,斜睨床上的小妻子,幾不可察地歎口氣,“你先睡,我再看幾頁。”

寧瑤坐起來,仗著今日的溫存尚在,抽掉他手裡的書放在枕邊,“夜裡看書,當心壞了眼睛。”

那語氣,就跟長輩在規勸晚輩。

趙修槿笑著搖搖頭,掀被準備躺下,哪知小丫頭忽然湊過來,與他四目相對,“殿下,圓房......”

說完,她整個人如兔子一樣鑽進被子裡,隻露出一雙眼睛。

人慫膽大這個詞,蠻適合她。趙修槿按了一下她的鼻梁骨,將人撈了出來,“你這姑娘還挺不害臊,成天把圓房掛在嘴邊,不是怕疼的時候了?”

寧瑤被他說得臉臊,可一想到自己肩負著家族沉甸甸的期許,不由歎了一口氣。

趙修槿輕輕攬住她的肩,將人虛圈在懷裡,隔著薄衫感受女子的體溫,“締結聯姻,你真的情願嗎?”

幽幽的蘭香侵在鼻端,多少有點擾亂意識,可他還是想要聽聽她的心裡話。他不想要一個不情不願的枕邊人,懷著異心耽誤彼此,就像當年的孫貴妃。

寧瑤不知趙修槿心中所想,半跪著雙腿窩在他懷裡,甕聲甕氣道:“可我沒有回頭路。”

趙修槿沒有聽清她說什麼,附耳過去,“嗯?”

寧瑤仰頦盯著靠過來的俊臉,目光下移,鎖在他薄而淺的唇瓣上,心臟又不受控製地狂跳起來。

自己好像並非不情願,還挺中意他的......

她掙開他的手臂,跪坐起來,指著自己的檀口,“殿下要親嗎?”

要是不想親,她就真睡了,還樂得舒坦。

趙修槿徹底被她擾亂了思緒,眉眼帶著幾分狠,將人扯拽進懷裡,用力扣住她的後腦勺,“寧樂!”

再玩火,他就不負責熄了。

寧瑤抖了一下,有點魂不附體,心裡生出委屈,一張桃花麵泛起淡淡愁雲。

她不是寧樂,她是寧瑤。

趙修槿盯著她泛起水光的眼眸,不解地問道:“委屈什麼,不是你要我親你嗎?”

寧瑤眨眨眼,把些微的淚意逼了回去,揚起下巴,閉上了眼。

扣住她後腦勺的手卸了力道,趙修槿抬起另一隻手,撫上她的臉,一點點描摹她的唇形。

她真的很美,有著清水芙蓉的純,又有著嬋娟此豸的嬌,年輕鮮活,溫柔似水,像一隅遮掩嚴實的景致,越去探索越上癮。

揩掉她眼尾的淚水,趙修槿附身過去,淺淺地啄%e5%90%bb起來,帶著試探。

這個%e5%90%bb極其溫柔,浮於唇麵,沒有攻城略地。

寧瑤微微睜開眼簾,感受著酥|麻感從唇瓣傳遞到脊梁骨。

她酥了半邊身子,無力地靠在趙修槿懷裡,軟若無骨。

趙修槿扶住她的後背,將人抱在%e8%83%b8`前,仰躺著繼續%e5%90%bb她,一雙手卻是規矩,沒有越雷池半步,穩穩扣在她的肩頭。

屋裡的熏香散發出嫋嫋青煙,縈繞在燭火旁,與燭火纏綿,如交頸的兩人不分彼此。

遽然,趙修槿推開寧瑤,翻身下床,赤腳走向湢浴。

寧瑤懵在床鋪上,衣衫完好,隻是臉蛋酡紅醉霞,唇瓣水潤紅豔。

圓房了!?

湢浴響起撩水聲,寧瑤掀開被子下床,走到門口向裡瞧,見趙修槿站在銀盆前洗臉,“殿下?”

趙修槿抹了一把臉,轉眸看她,“嗯。”

“你怎麼了?”寧瑤走過去,頗為關切地摸了一下他的額頭。

趙修槿直起腰,扯過布巾擦乾臉,帶著寧瑤回到床上,“夜深了,睡吧。”

說著,不由分說地將寧瑤塞進被子裡,蒙住她的臉,轉身麵朝裡不再搭理她。

寧瑤不明所以,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臂,“殿下,你彆自責,我一點兒也不疼。”

聞言,趙修槿長長歎口氣,違心道:“嗯,圓房不疼,你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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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上癮

次日一早,寧瑤醒來時,趙修槿已經換好朝服,坐在檀木桌前吃著早膳。

寧瑤暗惱自己又睡過了,匆忙起身,披散著一頭柔順的烏發走到桌前,“殿下起身怎麼沒動靜?”

在閨中時,府中規矩少,每日睡到日上三竿也不會被責罵。嫁過來以後,反倒謹小慎微,好在趙修槿給了她諸多包容和理解。

趙修槿放下青花骨瓷碗,瞥了一眼她白淨的小腳,“又沒旁的事,喚你起身作何?回去睡吧,前半晌若是覺得無趣,可以讓張秉得帶你在宮裡轉轉。明兒按照民間規矩,我陪你回趟娘家,順便把你的貓接進宮。”

按大鄞宮規,新婦是不設回門禮的,一旦嫁入宮中,就要減少與娘家的來往,以免泄密、謀私。

可趙修槿的話,讓寧瑤既詫異又感動,天還未亮,朔風陣陣,如鬼魅叫囂,襯得宮闕陰森可怖,麵前的男人卻如一縷光,為她驅趕心中的恐懼。

寧瑤欣喜之餘,又怕他在皇帝麵前難做,“殿下無需為妾身操持這些,妾身無礙的。”

像是看出她的顧慮,趙修槿溫和道:“這點小事壞不了規矩,天色尚早,再去睡會兒吧。”

要說為女人壞規矩,他父皇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趙修槿眼中泛起冽冽寒意,連表情都肅穆三分。

這時,太醫局醫正捧著一個金匣子走到門口,“啟稟殿下,這是為皇上配置的解鬱調息丸,還請殿下過目。”

趙修槿拍拍寧瑤,示意她回避,隨後打開金匣,撚起裡麵的丸藥,放到鼻端嗅了一下,“這裡麵有白芍、柴胡、當歸等藥①?”

醫正頷首,“是,都是藥局常規的方子,對身子無害。”

趙修槿放回丸藥,搓了搓指尖,“這藥性溫,抑製不住父皇的躁鬱。孤有一藥方,待會兒讓張秉得送去太醫局品鑒,若是你們覺得穩妥,就為父皇換藥吧。”

“卑職遵命。”

等醫正離開,趙修槿斂起溫笑,如暮景殘光吞噬了燁熠曙光,整個人陷入陰沉。

早朝後,眾臣三三兩兩地離開金鑾殿,朝著各自的官署而去。

趙修槿今日要去刑部翻閱陳年卷宗,恰好與寧伯益遇上。翁婿二人並肩走在宮柳光禿的石路上,各懷心事。

相比趙修槿,寧伯益顯得心事重重。寧瑤自小沒有離開過家,冷不丁被“搶”入皇宮,定有諸多不適,小丫頭恬靜乖巧,隻會把委屈往肚子裡咽。一想到這點,寧伯益失神地喟歎一聲。

趙修槿淡笑,“丈人何故煩惱?”

一聲丈人,驚得寧伯益老臉通紅。尋常人家的女婿不僅要喚妻父為丈人,還要敬為生父,可天家則不同,丈人見了女婿,是要行跪拜禮的。

寧伯益躬身一揖,“使不得,殿下折煞老臣了。”

趙修槿扶起他,“私下裡,咱們是一家人。丈人把寧樂教養的很好,孤甚是感激。”

寧伯益心裡為寧瑤叫苦,麵上訕笑道:“殿下過獎了,能嫁給殿下,是小女三生有幸。”

兩人一路寒暄著,很快來到六部衙門,剛好與唐絮之迎麵遇上。

唐絮之作揖:“請太子殿下安。”

前些日子,城外發生大案,作為刑部員外郎,唐絮之通宵達旦,最終偵破案件,震驚朝野,也因此吸引了趙修槿的注意。

見他疲憊不堪,趙修槿挽起他的衣袖搭脈,“ 唐大人是否有畏寒盜汗之征?”

唐絮之點點頭,趙修槿笑道:“案牘勞形,唐大人還需照顧好身子。回頭,孤讓太醫局為你熬些調理的藥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