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1 / 1)

退婚後嫁太子 怡米 4384 字 6個月前

可以與皇兄有肌膚之親。

然而,趙修槿並沒有鬆手,“你要叫太醫來嗎?”

那會轟動整個後宮吧。

不妥不妥。

趙諾悠撓撓額角,感覺皇兄不會趁人之危,更不會做出有辱斯文的事,“那就...麻煩皇兄了。”

趙修槿沒再耽擱,一手捏著寧瑤身上那件厚裘,一手桎梏著寧瑤,將人帶進屋裡,反腳踢上門。

屋內有供帝王、宮妃休息的吉祥雲軟背靠塌,趙修槿將寧瑤放在上麵,脫去灰鼠色毛氅,蓋在寧瑤腿上。

被燥熱煎熬著,寧瑤躍躍欲起,可肩頭被一道力量鉗製,怎麼也坐不起來。

不僅如此,她還感覺有人掀開了她的裾擺,握住了她的腳踝。

“唔......”

她哼唧一聲,嬌豔的臉蛋泛起粉雲,不受控製地蜷縮起腳趾,像是繃著一根弦,想要在哪裡蹭一蹭。

倏然,小腿傳來一陣刺痛,像是被一根根細針戳中,疼得她倒吸幾口涼氣。

緊接著,頭皮上也傳來刺痛,身體隨之出現異常反應,不停的抽搐,連帶著牙齒打顫。

寧瑤難受的緊,仿若置身高空驀然墜落,尋不到支點。

“沒事的,忍過去就好了。”

耳邊響起一道沉穩的聲音,不疾不徐,慢慢湮滅了她的焦慮。

像是要抓住那份能帶給她安心的救命稻草,她向上抬手,握住一方“溫煦”......

被人抓著手,趙修槿試著抽回,卻被抓得更緊。

沉睡的女子發出一聲呢喃,帶著濃重的鼻音:“彆走,顏如玉......”

月光淺淺盈盈的照射在飛簷上,趙修槿從浮碧亭出來,隻著一件單薄的袞龍袍,腰封的香囊中裝著隨身攜帶的銀針。

見太子走來,趙諾悠跑上前,“如何了?”

她緊盯著自己皇兄的臉,生怕他剛剛沒忍住要了寧瑤。

“無礙了,叫宮人進去收拾一下。”趙修槿腳步稍停,又道,“等寧大姑娘醒了,不必跟她提起今晚的事。能辦好嗎?”

趙諾悠懵懂地點頭,目送男人離開,才帶著宮女走進浮碧亭。

杏黃色的靠塌上,寧瑤軟趴趴的窩在那裡,身上裹著兩件厚裘,睡得正熟。

趙諾悠將太子腰牌遞給兩名宮女,讓她們去太仆寺借一輛小轎,又讓另一名宮女收拾好地上濕漉漉的衣裙、內飾。

另一頭,酒過三巡,老臣們為了哄皇帝高興,紛紛來到殿心,跳起了大鄞的特色舞蹈。

嘉和帝單手靠在龍椅上,笑著飲酒。

鄭闕手持浮塵站在殿門口,眼看著太子殿下走進來,趕忙讓人端來取暖的手爐,雙手呈上。

趙修槿瞥了一眼,沒有接,慢慢回到座位上。

鄭闕直起腰,麵容帶笑,並沒有因為太子的冷遇而頹喪。在他甘願做下人的那一天起,鄭全貴就告誡過他,奴才要有奴才的自覺,不能因為高位者的不待見,就流露出攻擊的一麵。

半晌,一名太監走到他跟前,小聲道:“闕公,辦砸了,被太子和懷賢公主截了胡......”

“廢物。”

“那…還要散播寧大姑娘落水的事嗎?”

鄭闕目視殿心,皮笑肉不笑:“既是太子介入,誰還敢往銃口上撞?罷了,去西廠領罰吧,記住守口如瓶。”

太監渾身冒汗,默默退了出去。

鄭闕看向酒筵上某個正與人談笑風生的高官,搖了搖頭,頗有暗示意味。

拿人錢財□□的事兒乾了不少,很少失手。

西廠的勢力遍布京城,彆說一個尚未入皇譜的貴女,就是四妃中的任何一個,隻要他們想動,沒有動不了的。

——

西五所的一處偏殿內,寧瑤從混沌中醒來,眼前出現一張放大的臉龐。

“阿瑤!”見寧瑤醒來,趙諾悠眼睛一亮,將她扶了起來,“感覺如何?胃難受嗎?我叫人送了參湯過來,你喝一點。”

寧瑤捏下側額,記憶隻停留在落水那會兒,可模糊的意識中有一道身影,對她頗為照顧。

“公主可曾為我請了太醫?”

趙諾悠謹記兄長的叮囑,搖頭道:“沒有,你隻是睡了一覺,什麼也沒發生。”

寧瑤還是疑惑,可小公主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叫她生不出懷疑。

這事兒就這麼揭了過去,待到與父親坐上回府的馬車,寧瑤還沉浸在疑惑中。

得知女兒遭人算計,寧伯益拍拍大腿,咬牙切齒道:“自打收到太子回京的消息,朝廷內外風波四起。今日是為父的疏忽,沒有提防那些醃臢小人,讓你涉險。你放心,這件事,為父一定調查清楚。”

寧瑤並不擔心自己,畢竟隻是姐姐的“替身”,那些人的目標是姐姐。

“爹爹,姐姐最近身子不適,還是讓侍醫為她看看吧。”

寧伯益吹吹胡子,也想看看寧樂那個臭丫頭到底在玩什麼把戲,連皇家的“約”都敢不赴。

回到府邸,寧伯益把寧樂傳到跟前,先是劈頭蓋臉地訓斥了一頓,隨後叫來府中侍醫,非要侍醫當著他的麵,為寧樂看診。

寧樂僵著臉,不情不願伸出手。

須臾,侍醫笑著道:“大小姐身子無礙,隻是肝氣太重,容易惡心犯嘔、食欲不振,老夫這就為她開些方子,調理幾日即可。”

聽完侍醫的話,寧伯益和阮氏鬆口氣。

寧樂垂眸,掩去眼中的情緒。

不比爹娘的輕鬆,寧瑤借口送侍醫離開,將人拉到軒廊下,問道:“您確定姐姐隻是沒有胃口?”

侍醫目光一閃,卻在瞧見拐角處的清越時,笑著點點頭,“大小姐健朗的很。”

寧瑤疑慮未消,見寧樂走出來,一把將她拉住,“姐,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

冷不丁被質問,寧樂羞怒,“我能瞞什麼?哦,昨兒偷吃了你一袋子糖炒核桃,跟我算這麼清,趕明兒還你就是。”

不等寧瑤接話,寧樂忽覺胃部翻湧,推開妹妹跑進三進院,蹲在樹圍旁乾嘔起來。

一方乾淨的手帕遞到眼前,寧樂抬睫,看向單膝跪地的清越,淒淒一笑:“清越,等過了年關,你替我去江南欣賞舞醉芙蓉、魚戲蓮間吧。”

“清越不離開小姐。”

男子麵容冷峻,不苟言笑,可唯獨對著寧樂時,眸光似能膩斃掉一個人。

寧樂接過帕子攥在手心,輕歎一聲:“可我不能連累家人,此生都去不了江南了。”

月亮門外,寧瑤看著一對主仆,陷入沉思......

三更時分,一輛馬車停在城西的一處宅子外。

唐絮之從馬車上下來,腳步不穩地走進後院。這裡是他為伶娘盤下的住處。

自從被寧瑤退婚,他就提出要自立門戶,鎮國公稍作妥協,沒有再嚴管於他。

畢竟是皇帝身邊的紅人,鎮國公審時度勢,不想與之徹底決裂。

今日酗了酒,唐絮之不想回那個沒有人情味的大家族,於是命車夫駛來了這裡。

伶娘有為唐絮之留燈的習慣,一聽見馬蹄聲,立馬披上桂兔紋外衫,赤腳跑向屋外,“絮郎。”

見她又不穿鞋子,唐絮之蹙眉,摟著她往屋裡走,“鞋不合腳還是怎地,非要光腳,不怕落了病根?”

寧瑤就不同,一到冬季,從頭到腳裹的特彆嚴實。

伶娘被他抱坐在木桌上,雙手如蔓藤一樣纏上他的脖頸,俏皮道:“見你來,一高興忘記了。”

燈火下,女子如孩童般稚氣無邪。

唐絮之撫上她的眉眼,用指腹一下下剮蹭,惹得指下女子嬌笑。

不比寧瑤,伶娘是個很好被掌控情緒的人,喜歡依賴他、仰視他,沒有一點兒攻擊性。

心裡裝著事兒,唇上卻是一熱。唐絮之垂目,看著伶娘含笑%e5%90%bb住他。‖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e5%90%bb技嫻熟。

尖細的手指輕車熟路的扯開男人的衣衽,身子靠了過去,“絮郎,絮郎......”

唐絮之招架不住,抱著她走向拔步床。

一番甜蜜後,伶娘捋好貼在頰上的長發,窩在唐絮之懷裡,碰了碰他小臂上的長疤,“這是怎麼來的?”

唐絮之枕著後腦勺,閉目回道:“十一歲那年,為了救寧瑤,被狼咬的。”

伶娘眼梢一挑,分辨不出情緒,“她真是個有福氣的女子,不像我,自幼孤苦。”

想起寧瑤,唐絮之心口微苦,再次翻身壓住了伶娘。

唐絮之目光發狠,告訴自己,他不後悔。

第7章 寧瑤被趙修槿緊緊護在懷裡……

昨夜風雪纏綿,今早瓊枝連片,仿若置身在遼東鎮的霧凇奇觀。隔牖賞花,要數臘梅和雙鈴草最為嬌豔。

寧瑤侍弄完屋裡的花草,準備去給圍牆下的草本鬆鬆土,奈何風雪太大,刮得臉疼。

月白的裙裳亂繚飛舞,寧瑤壓住裙擺,趕忙闔上房門。

室內燃著地龍,雛菊兒蹲在茶桌上%e8%88%94毛,發出喵喵的聲音。

門外忽然傳來蘭兒的聲音:“二小姐,你快去樓上瞧瞧,老爺和大小姐吵起來了!”

寧瑤一怔,推開門去往三樓。

離得老遠,就聽見父親暴跳如雷的聲音:“臨城雪災,山中被困千餘人,太子親自帶兵過去救援,有多少王孫公子、閨秀名媛主動請纓跟隨!身為準皇媳,這個時候不去做表率,待到何時?你在這裡嬌氣個什麼勁兒?!”

接著,便是寧樂的反駁聲:“他們誰愛去誰去,我身子不適,動彈不得!”

“你這樣,太子能瞧上你?!”

“瞧不上更好,我本來也不想嫁給他!再說,爹爹莫不是忘了,太子連聘書都沒有簽字,與我算不得未婚夫妻,都是您一廂情願!”

“反天了你!今兒你非去不可!”

再接著,就是阮氏勸架的聲音。

寧瑤站在門口甚是頭大,眼看著父親舉起手,大有要摑巴掌的架勢,趕忙跑過去攔在寧樂麵前,“爹爹息怒!”

阮氏也湊上前,推開氣白了臉的寧伯益,斥道:“商量就商量,作何動手?!”

寧樂一瞬不瞬地瞪著父親,眼中浮現恨意。

寧伯益自知理虧,抿唇收回手,在屋裡來回踱步。

“你們懂什麼?皇上金口玉言,既然允了這樁婚事,即便太子不同意,也斷不會收回。咱們若是反悔,那是觸犯龍顏,要掉腦袋的!沒簽聘書怎麼了?還不是遲早的事!”

阮氏插話道:“我看未必吧,太子十五年未歸,誰知道他宮外有沒有女人,皇上若是垂憐太子,或許會......”

“婦人之仁!”寧伯益打斷妻子,瞪著眼睛道,“皇上的脾氣,我還不了解嗎?他決定的事,沒有更改的份兒。”

寧樂咽下氣,攏攏蓬鬆的長發,眉眼淡淡道:“反正我是不會去的,爹爹若是氣不過,就把我逐出家門吧。”

宮苑乃是薄涼地,多少鮮活的生命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