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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後嫁太子 怡米 4402 字 6個月前

會競爭內閣首輔的對手,寧伯益笑意深沉:“池尚書找老夫何事?”

池晚走上前,瞥了寧瑤一眼,笑著道:“皇上突發興致,決定於今晚在保和殿為太子接風,寧尚書還是彆送令嬡回府了。”

寧伯益不解,“接風宴為何要如此倉促?”

池晚眼梢一挑,不太正經的打趣道:“這可是皇上的決定,寧尚書有異議?”

吃了悶虧,寧伯益皮笑肉不笑,“哪敢啊,多謝賢弟提醒。”

池晚拱手,轉身離開。

寧伯益磨磨牙,暗罵一句“小兔崽子”,轉眸看向寧瑤:“那你就再充當一次寧樂吧。”

“......”

“今晚那些老賊們一定會帶著女兒赴宴,你就端著儀態,爭取震懾她們。”

寧瑤欲哭無淚,被風刮疼的臉蛋流露出淡淡的不耐煩。

——

華燈初上,丹楹刻桷的大殿中推杯換盞。

由鄭闕主持著,侍女們魚貫而入,將盛有肴饌的骨瓷玉盤穩穩放在每張紫檀食幾上。

寧瑤坐在父親身邊,靜靜欣賞著輕歌曼舞。

對麵的幾名貴女,時不時地瞄向上首的太子爺,麵露羞赧。

都說太子生了一副好皮囊,驚為天人,傳聞果然不假。

寧瑤心裡明鏡,再有一會兒,大臣們就會力薦自家女兒登台獻藝,以博太子青睞。

寧瑤漫不經心地抿著奶露,忽然感受到斜對麵的後排投來一道目光。她沒有抬眸,更沒有露怯,似乎並不在意那人是誰。

唐絮之收回視線,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清冽辛辣刺激著舌尖,勉強能夠集中意識。

在座都是三品及以上的老臣,唯有他們幾個靠科舉出身的年輕官員收到了邀請,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現今內閣缺人,嘉和帝想要從六部中選人填補,一時間激起朝野千層浪。

有同僚衝唐絮之舉杯,他頂著一張自認虛偽的臉回敬。

這時,戶部尚書池晚攜戶部左右侍郎向太子敬酒。

眾人皆知,池晚與太子交往甚密,早已得到了太子的信賴。

寧伯益磨磨牙,有樣學樣,拉起寧瑤向太子敬酒,含笑晏晏地說了幾句吉祥話,臨了,還不忘衝池晚擠擠眉毛。

池晚道:“適才彆府的千金已登台獻藝,本官覺著,不該落下寧大姑娘才是。是吧,寧尚書?”

他聲音不小,吸引了嘉和帝的注意。

年過四旬的天子嗬笑兩聲,看向被氣的麵如豬肝的寧伯益,“愛卿怎麼總是捂著自家閨女,不讓她一展風采呢?”

寧伯益一邊斜楞池晚,一邊恭敬稟道:“這不是千金們珠玉在前,老臣家的閨女拿不出手麼。”

眾人發笑,紛紛調侃起來。

寧伯益斜睨低頭不語的寧瑤,“阿樂啊,那就應了池尚書的推舉,為皇上和太子,以及諸位大人獻舞一支吧。”

寧瑤攥緊層疊裙裾,壓根不想出這個風頭,可騎虎難下,隻能硬著頭皮走到殿心,欠身道:“臣女獻醜了。”

嘉和帝笑著看向太子,這女子是他親自挑選的準兒媳,太子不想娶也得娶。

角落裡,寧瑤與樂師交流後,回到殿心,擺好舞姿。

當《淩波曲》奏起,寧瑤扭動腰肢,邁出了輕盈的舞步。

論舞技,在眾多貴女麵前,確是班門弄斧,好在她身姿曼妙,體態婀娜,舉手投足散發著純欲的魅惑。

一直漫不經心的趙修槿也看了過來,修長的手指銜著酒盞,於燈影交纏中,凝睇翩然起舞的人兒。

隨著琴音止休,寧瑤環臂收勢。

周遭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

寧瑤微微喘熄,退回父親身邊。

寧伯益為她倒了一杯清茶,不鹹不淡道:“回去加強一下舞蹈功底。”

顯然,對女兒的舞技並不滿意。

寧瑤沒忍住,翹起嘴角:“那也是姐姐要勤加練習。”

寧伯益瞪她一眼,轉身與鄰座的老首輔攀談起來。

殿內有地龍炙烤,寧瑤出了一層香汗,臉蛋燒的很,想要出去透透氣兒,剛好有宮侍上前耳語,說懷賢公主在禦花園等她。

寧瑤如釋重負,跟著宮侍離開。

可沒等她走出去多遠,一直候在殿中的鄭闕跟身邊的小太監耳語了幾句。

小太監點點頭,躬身離開。

禦花園的浮碧亭前,寧瑤被趙諾悠拉著手走向亭旁的池塘,“你快看,那裡麵有六條花紋皮光鯉,是去年皇兄托人送給我的。”

寧瑤提起桃花宮燈照看,“怎麼不養在寢宮?”

“這兒多自由啊。”趙諾悠凝著薄冰下的魚群,努力分辨著自己的魚,“你在這兒等會兒,我去找把錘子鑿冰。”

說著,小公主風風火火地跑進浮碧亭,留下寧瑤一人。

園外全是侍衛,寧瑤沒有多心,靜靜觀賞著池中遊魚,並未注意到斜後方一點點逼近的人影。

等她察覺到異常,後背突然被一道大力推動,身體失了平衡,整個人倒向池中。

薄冰碎裂,水花四濺。

那抹黑影匆匆跑開,大嚷道:“有人落水了!”

聽聲音,是個太監。

侍衛從四麵八方湧來,驚得寧瑤縮回冰水裡不敢露頭。這時候被人撈上岸,無疑是清白儘毀。

池水冰寒徹骨,寧瑤牙齒打顫,強迫自己憋氣沉入池底。

趙諾悠聽見動靜,匆忙跑出來,一見眼前情形,嚇得花容失色,旋即反應過來,氣呼呼擠進人牆。

身在宮中,怎會不懂這些害人的把戲。“寧樂”身為準太子妃,不知衝撞了多少人的利益。

“退下!”

隨著小公主一聲怒喝,侍衛們不敢多瞧,四散開來。

趙諾悠衝池中喚道:“阿瑤,阿瑤!”

池麵泛起水泡,寧瑤破水而出,渾身濕透,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

趙諾悠脫下自己的裘衣,裹住瑟瑟發抖的寧瑤,叫宮女打掩護,摟著寧瑤走進浮碧亭。

浮碧亭各麵環閉,與樓宇無異。趙諾悠扶著寧瑤坐在官帽椅上,命宮女去取衣裳和碳火,“快一點兒,若是被人問起,知道該怎麼答嗎?”

宮女點點頭。

寧瑤凍得唇色發白,視線模糊,濕濡的長發貼在麵頰,極為狼狽。

趙諾歡為她脫去外衫和長裙,又用裘衣罩住她。

好在裘衣寬大,能嚴嚴實實罩住那浮凸有致的嬌軀。

“你放心,我現在就去封住那些侍衛的嘴。”

寧瑤顧不上這些,隻覺身子異常難受,哆嗦不止,卻不知怎地,竟由內湧出一股燥熱。大冷的天,肌膚為何越來越燙?

小公主沒有發覺異常,吹滅了屋裡的燈,氣勢洶洶地離開,留下一個信得過的宮女。

與此同時,禦花園外,趙修槿獨自挑燈走來。他沒讓宮侍跟著,想要一個人來這裡醒會兒酒。

園內燈火璀璨,隻有東北角的浮碧亭沒有光亮。

他踱步過去,見門扉虛掩,不禁疑惑,伸出一根食指,輕輕推了下。

房門發出“咯吱”一聲,屋裡靜悄悄的,趙修槿抬起宮燈向裡照去,深邃的眼眸並無波動。

遽地,一抹倩影踉踉蹌蹌地走來,險些跌倒。

趙修槿下意識扶住,觸手的是毛絨絨的皮裘。

漆黑的視線中,似有月光照入,寧瑤伸手去夠,指尖碰到同樣毛絨絨的東西。

雛菊兒?

她垂目笑笑,伸手摟住帶著體溫的“絨球”,暴露在外的兩截纖臂在飛簷宮燈下玉皙透白。

雛菊兒身上怎麼帶著清冽的木鬆氣息?㊣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分不清現狀,眼皮很重,想睡又渾身燥熱。

“渴......”

那會兒守在身邊的宮女去為她拿水,卻遲遲沒有回來,她口渴難耐,微張紅唇,尋覓起冰封泉露。

趙修槿低頭,想要撥開她圈在裘衣上的手,卻觸碰到兩截光潔的小臂。

遠山眉微擰,眼底浮現異樣。

酒氣蒸醺,叫他反應遲緩。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寧瑤好像不滿“雛菊兒”的躲避,邁了一下,站在門檻上,摟住“雛菊兒”的脖子。

倏爾,唇瓣貼上一個滾動的東西,帶著脈搏的跳動,溫溫熱熱。

她伸出舌尖%e8%88%94了下,那東西滾動的更甚,還伴有吞咽聲。

第6章 寧瑤抓著趙修槿的手呢喃:……

寧瑤嗦完那滾動溫熱的東西,身體更為難耐,眯著眼打量眼前的“雛菊兒”。

雛菊兒好像變換了模樣,化身為一個男子。男子脖頸修長,喉結紅紅的,上麵還有一層水澤。

“抱歉啊...我幫你擦擦...”寧瑤抬起手,手掌後翻,想用腕部給他擦拭,“你是誰呀?我還以為是我的貓。”

她又暈又醉,臉色酡紅,一雙美目帶著淺淺柔亮,似迷失在風雪中的麋鹿,試圖用示弱去交換獵人的善意。

雪肌配上粉靨清瞳,嫵%e5%aa%9a的恰到好處。

趙修槿看著站立不穩的小嬌娘,清潤的眉眼並未顯露厭惡,“你糊塗了。”

他說的委婉,寧瑤聽不太懂,歪著腦袋,拽住他的衣襟,迫使他附身靠近自己,也好瞧得清楚,“我好著呢。你是顏如玉嗎?可顏如玉怎麼是個男子?好俊呀!比唐絮之還俊,真不容易,讓我好好瞧瞧。”

說著話,她雙手捧起男人的臉,真就仔細瞧了起來。

趙修槿常年紮根軍營,心無旁騖,此時著實被寧瑤的熱情晃了下。若是不懂道行,還以為她是在自薦枕席。

敞開的裘衣下,是從未被開墾過的嬌嶺之地,引人遐想。趙修槿側過臉,按住她兩隻小手,替她攏好裘衣,“唐絮之是你什麼人?”

據他所知,唐絮之和寧家二姑娘訂有婚約。

一聽這個名字,寧瑤耷拉著眼皮向後仰倒,“他死了......”

她的竹馬,死了。

不遠處,趙諾悠愣在原地,阿瑤抱著皇兄在乾嘛?

小公主羞得捂住雙眼,又忍不住想要偷窺。

這時,園外傳來腳步聲,趙諾悠回頭,見是自己的宮女提著水壺走來,疑惑地問:“不是讓你守著寧姑娘嗎?”

宮女解釋道:“姑娘說口渴,奴婢去尋熱水了。”

趙諾悠睨她一眼,提裙跑進浮碧亭,看著被皇兄裹得嚴嚴實實的寧瑤,磕巴道:“皇兄,你怎麼在這兒?阿樂落水了,可能磕了頭…糊塗了,這才冒犯了皇兄!”

就一盞茶的功夫,阿瑤怎麼跟變了一個人似的?看起來有些孟浪......

“她中藥了。”像是看出妹妹的疑惑,趙修槿解釋道,並扔給她一枚腰牌,“去園外守著,不準任何人進來。再有,去取一套乾淨的衣裳過來。”

果然有人暗箭傷人!

趙諾悠跺跺腳,複又冷靜道:“我已吩咐宮人去取了,皇兄還是將人交給我吧。”

這人若是寧樂,她才懶得管,可這是寧瑤啊,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