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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白不僅站到了她這邊,甚至還故意挑釁地望了陸行舟一眼,“陸兄不敢讓妝妝涉險,難不成是擔心自己實力不濟,護不住她?陸兄放心,在下雖然實力不濟,但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定會拚死擋在妝妝前麵,不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她一分一毫。”

陸行舟還沒來得及露出表情,韋妝卻已感受到了些許不適。

怎麼感覺有點茶茶的。哥哥隻會限製姐姐的自由,不像我,隻會拚死保護她。

察覺到韋妝目光的異樣,莫白一愣。

這麼說話不對嗎?當初前任魔尊的寵妃麗姬就是這麼擠兌無心宮的其他女人的。

咦,不對!好好的,他為什麼要學麗姬?

“三比一。”忽略掉莫白的那點小心思,韋妝笑著朝陸行舟露出了勝利者的表情。

莫白都已經把話說到那份上了,陸行舟自然不好再堅持,隻能硬著頭皮答應:“算了,我們一起去。”

“嗯,走吧!”莫白很自然地跟上,絲毫沒有意識到修為全失的自己是個累贅。

直到陸行舟露出一言難儘的表情:“妝妝跟去也就罷了,你跟去乾什麼?”

好在他反應夠快,迅速給自己找到了台階:“你們不需要誘餌嗎?童男童女。”

“童男童女?”陸行舟呆愣。

“哈哈哈哈哈……阿糯,我跟你講個笑話。”韋妝大笑,拍著陸行舟的肩膀跟他講起了之前的遭遇。

陸行舟跟菖蒲顯然早已習慣了韋妝的出人意表,並不驚訝她能反殺那兩個邪修,反而驚訝於她跟莫白這樣的超齡兒童為什麼會被歸類為童男童女。

“可能是附近的小孩子真的很少吧。”對上二人探詢的目光,莫白摸了摸鼻子,一臉尷尬,“這幾天附近並沒有大型邪陣開啟的跡象,我賭那邪修到現在還沒湊夠童男童女。”

如果童男童女真那麼好抓,之前那兩個邪修也不可能盯上他跟韋妝。

“你們知道那邪修的巢%e7%a9%b4在哪兒嗎?就這麼貿貿然跑出去,難不成你們準備去大海撈針?不用我們當誘餌,難道你們兩個修真者去?又或者,你們能另外找到一對心甘情願給你們當誘餌的童男童女?”

麵對著莫白這一連串的提問,陸行舟終於妥協。

蓬萊宗弟子的身份果然好用,陸行舟不過走出去,隨意找了個人問了問兒童失蹤案的始末,那些丟了孩子的百姓便聞訊而來,將他團團圍住,跪在他腳下哭著喊著求他救救孩子。

有這些當事人在,一行人很快拚湊出了事件的全貌。

一開始,隻是人牙子走街串巷有意收購十歲以下的兒童,然而,如今風調雨順,又不是荒年,誰家做父母的舍得賣掉親生骨肉。

接著,便有人開始做局,引誘十歲以下兒童的父母吃喝嫖賭,為的隻是讓父母拿孩子抵債。

百姓也不是傻子,三番兩次之後,終於有人看出了端倪,各村各鎮的族長裡正開始嚴格約束族人。

買不到孩子也騙不到孩子後,那些人終於坐不住了,公然開始強搶。普通人哪裡是修真者的對手,隻能眼睜睜看著孩子被搶走,這才有了韋妝和莫白之前在摘星台下看到的那一幕。

圍著一行人七嘴八舌講述完事情的經過後,周圍的百姓不約而同抹起了眼淚,那一雙雙眼睛裡的期盼簡直能夠滿溢出來。

“二位仙長真能救回我們的孩子?”

菖蒲滿口答應:“放心吧,我們一定能把人救回來!”

陸行舟卻言辭謹慎:“不敢保證,隻能儘力而為。”

一眾百姓慌忙搖頭。

“不用保證,仙長願意一試,我們所有人都銘感五內!”

“仙長大恩,沒齒難忘!”

對陸行舟二人的感激甚至蔓延到了站在他們身旁的韋妝身上。

“姑娘心善,還請原諒愚婦之前的冒犯!”認出她是誰後,其中一名婦人說著,就要給韋妝跪下。

韋妝慌忙一把扶住:“我理解你們的心情,不必在意。”

一行人本隻想找百姓打聽一下事情的經過,沒想到眾百姓竟一路尾隨,將他們送到了城門口。

望著那一雙雙充滿期待的眼睛,韋妝隻覺一顆心沉甸甸的。

作誘餌自然要有作誘餌的自覺,四人走出城門,便準備兩兩分組,分道揚鑣。

分開前,陸行舟強行塞給韋妝一堆保命的法器,護符,連菖蒲都拔下頭上的簪子插在韋妝頭上。

眼看著二人還要繼續掏儲物袋,韋妝哭笑不得,急忙阻止:“你們夠了,留點給你們自己吧。”

見二人依舊一臉的不放心,韋妝隻能笑著安慰:“你們對我也太沒信心了。我好歹也曾隻身逃出魔宮,幫不了忙,逃跑我難道還不會嗎?”

二人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韋妝隻能搖頭。

她的確沒有靈根,但她會武。當然,在修真界,再好的武功,對上修真者也不可能有絲毫勝算,凡人的極限,不過是修真者的起點。隨便一個剛剛引起入體的練氣一層就能吊打她。但配合上法寶護符,單純用來保命還是沒問題的。

看著二人塞過來的這一堆法器法寶,韋妝隻覺心中湧過陣陣暖流。真是兩個好孩子,她果然沒白疼他們!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她微笑著望向莫白:“伸手。”

莫白不明所以地伸出手去。

一枚流光溢彩的極品護符穩穩落在了他的手心。

“收好了。”

莫白望著驟然落在手心的護符,心情瞬間複雜到了極點。

她好歹也是修真世家出來的大小姐,雖沒有靈根,但眼力還是有的,不可能看不出來,這一堆法器法寶裡麵,最有價值的便是這枚護符。看上麵流轉的道韻,十有八九是商玄那廝特意煉製出來給親親徒兒保命的。

為了護她,陸行舟毫不猶豫把保命的護符給了她,她卻想也不想就轉手給了他。

他好像贏了,又好像沒贏。

明明該高興,卻混著點羞恥;說羞恥吧,又有點小得意。

這感覺好怪!

“你自己留著吧,我不需要!”他堂堂魔尊,還不至於需要自己的女人拿彆的男人的東西來補貼他。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再不濟,也比她一個凡人更有自保之力。

“給了你就是你的,囉嗦什麼?”塞回去的護符又被塞了回來。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韋妝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連眼神都變得冷厲:“是,我是看不起你,現在可以收下了吧?”

莫白:……

明明隻是一個凡人,為什麼眼神可以比已經死去的前任魔尊更加可怕?

被韋妝此刻恐怖的眼神所懾,他最終還是乖乖收起了那枚本屬於陸行舟的護符,心情卻依舊十分微妙。

第37章 死了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網⑧提⑧供⑧線⑧上⑧閱⑧讀⑧

◎你看,已經乾淨了,沒事了。◎

分析了附近村莊城鎮兒童失蹤案的大致分布, 韋妝一行框出了邪修的大致活動範圍。韋妝跟莫白負責偽裝成旅人在這片區域內遊走,而陸行舟與菖蒲則做好隱藏,暗暗跟在二人身後。

為了逼真, 韋妝與莫白甚至特意準備了行李,讓非馬馱著, 然後, 二人牽著騾子慢慢行走在官道上, 那風塵仆仆的模樣,像極了遠道而來的旅人。

為了醒目, 韋妝甚至還給非馬掛了一串鈴鐺,鈴鐺一路走一路響, 給空寂的官道增添了一絲鮮活的氣息。

一開始韋妝還如臨大敵, 時刻警惕著周圍的一切,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她漸漸鬆懈下來,開始一邊走, 一邊悠閒地采摘道旁的野花野草。甚至還給非馬編了個花環戴在了頭上。

那花環原本編是給莫白的,可惜他打死不從, 隻能退而求其次給了非馬,非馬倒是一點都不嫌棄, 頂著花環, 開心得不得了。

嫌棄幕籬不夠方便,莫白將其換成了麵紗,這就給了韋妝可趁之機, 韋妝假裝是給自己的編的, 一編完就迫不及待扣到了他頭上, 可惜莫白反應實在太快, 輕鬆一個閃身就避過了。

給莫白戴花環失敗,韋妝退而求其次,試圖在他鬢邊簪一朵橙色的不知名野花,偷襲失敗後隻能嘿嘿笑著把那朵野花簪在了自己鬢邊。

少女的臉頰因為剛剛的打鬨紅撲撲的,此刻她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簪花嬌笑的這一幕在對麵的少年眼裡有多驚豔。

時近正午,陽光溫柔地描摹出少女的容顏,將她那本就白皙的臉頰襯得仿佛在發光,此刻她正勾唇淺笑,一雙靈秀的眼中滿是狡黠,配上鬢邊那朵生機勃勃的野花,人比花嬌。

莫白隻覺心臟仿佛被重重一擊,忽然有些口乾舌燥。他正準備掏出水囊喝水,忽然出現的兩團陰影,將他眼前耀眼的陽光遮擋得嚴嚴實實。

他抬頭,正對上了兩張不懷好意的臉。

一樣的衣著,一樣的羅盤,一樣的打量貨物般的眼神,除了長相不一樣,眼前這兩人給人的感覺跟之前那兩個邪修簡直一模一樣。

“運氣不錯,一出門就撞上兩個。童男童女,嗬嗬,如今的童男童女都這麼大歲數了。”之前那兩個邪修一心隻想著交差,眼前這兩個卻挑剔上了,打量二人的眼神一臉的一言難儘。

“有什麼辦法,這附近的童男童女都被抓完了,隔壁的東圖城又有個認死理的鎮守。不想惹禍上身,隻能將就。反正藥效又不會受多大影響,年紀大點就大點吧。”

為了不讓對方察覺到異常,韋妝例行公事地申辯起來:“你們弄錯了,我們是夫妻,不是什麼童男童女!”

二人同樣例行公事地擺弄手中的奇怪羅盤:“照影鏡不會說謊,帶他們走!”

“真是個小美人啊,可惜了。”

矮胖的那個伸手就要捏韋妝的臉,莫白眼疾手快,一把將韋妝扯到了身後。

矮胖的邪修興致被擾原本滿臉不悅,目光落到莫白的臉上,嘴角忽然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一個大男人,戴什麼麵紗,讓我看看你麵紗下的臉。”

以莫白的實力,自然有無數種辦法避開對方的手,但考慮到此行的目的,他隻能強忍。

麵紗被揭開,那邪修目光一凝,瞬間露出了一臉癡迷的表情:“這張臉,嘖嘖,師弟,要不我們再找找彆的,把這兩個先留下。像這樣的極品送去給師父煉藥實在是暴殄天物。”

矮胖邪修一邊嘖嘖,一邊伸手就要捏莫白的臉。

眼看著他的臟手就要碰到莫白的臉,韋妝氣得臉都紅了,厲聲怒斥:“彆碰他,拿開你的臟手!”

那矮胖邪修聞言竟真的停下了手,一雙%e6%b7%ab邪的眼睛在二人身上逡巡了片刻後,竟露出了驚喜的目光:“我原以為你們在說謊,原來真是一對啊!是一對,卻依然是童男童女,極品啊,真是極品!”

矮胖邪修的目光如膠水般粘在二人身上,仿佛貪玩的孩子在打量剛剛到貨的新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