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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婚 五軍 4185 字 6個月前

笑不得:“我還以為有什麼淒美的愛情故事呢?可是墳墓……大家為什麼都對婚姻有這麼大的敵意?”

徐誌眨眼道:“不是敵意,而是婚姻意味著約束,而大多數人,尤其是大多數的男人,都更喜歡自由。”他說完怕誤會,又補充道:“當然我不在大多數之列,就我自己而言,還是寧願‘死得其所’的。”

楊炯笑笑,想了想問他:“那你現在還沒結婚是……”

“是一直沒遇到可以結婚的人,”徐誌坦言:“我之前交往了不少,但是以前太過於貪玩,自己心性不定,接觸交往的也都比我年輕的男孩子,泡吧跳舞個個是高手,真結婚過日子都是白癡。”

楊炯訝然,笑道:“你倒是活的瀟灑,在什麼年紀體會了什麼年紀的滋味。”

“現在我就特彆像體驗一把家的滋味,”徐誌看著他,半真半假地笑道:“之前看許瑞雲和雷先生還沒覺得如何,但是上次去你家溫鍋,我倒是感觸頗深,今天再見你,這種感觸就更深了點。”

楊炯心裡飄忽了一下,“什麼感觸?”

徐誌道:“我很喜歡你……”說完停頓兩秒,接續道“……這樣的。”

楊炯晚上回家,給雷鵬打電話,問道:“那個我問你,徐誌知道我跟傅惟演怎麼回事嗎?”

雷鵬在那頭嘻嘻笑,“怎麼,心動了?要來謝媒人了?”

“呸,我還沒說你坑我呢,你早說這票是他送的我就不去了,”楊炯說完頓了頓,又琢磨了一會兒,如實道:“不過就這麼接觸的話,他好像是還……挺好的。”

“不好我怎麼可能給你介紹,”雷鵬在那邊道:“你跟傅惟演的關係我沒明說,但也沒刻意掩飾過。我覺得他應該差不多知道了。”

“哦那還行,”楊炯暗自點頭,“要不然他什麼都不知道還這麼說,就是人品有問題了。”

雷鵬咦了一聲,問他:“他說什麼了?”

楊炯有些臉熱,捂著臉躺在沙發上,把下午倆人的事大概說了。隻是末了有些糾結:“他說他喜歡我這樣的,是指的我是什麼樣的呢?”

楊炯在聽到對方之前的交往對象時並沒什麼情緒和意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或保守內斂或外向奔放,隻要沒有損害他人又或者濫交濫情都實在正常不過。

但是他會稍微擔心以後,比如人的審美一向是有明顯偏好的,一個吃慣了麻辣小龍蝦的人,不可能因為結個婚就可以隻吃清水白菜。假如徐誌之前喜歡的都是年輕小男孩,而如今對他的好感又隻是源於自己偶爾流露的溫柔和體貼的話……楊炯便很難說服自己去冒險。

楊炯想到這就有些無奈,不得不說他現在的思維越來越居家保守,之前和江誌宏相處的時候他還想過,兩方的不和和矛盾或許會在時間大法下逐一磨合消失,如今時隔不到一年,他卻忍不住改了想法——倆個人或者兩個家庭的組合,其實更像是兩組齒輪的協同合作。節奏卡不對的,要麼一方硬生生地被磨平,再被刻上新的凹痕,完全成為另一方的附屬品,要麼就要吱嘎亂響,兩敗俱傷。

雙方都改變的有嗎?有,但是不論感情還是家庭勢力,都會存在強弱對比,怎麼算都會有更吃虧的一方。倘若倆人深愛多年有感情支撐還好,像他這樣中途認識的,不管是一年還是兩年的交往,時間都太短,感情都太淡,必然經不起這些摩攃。所以還不如在一開始就掂量好,倆人節奏一致,觀念相同,一唱一隨剛剛好。

楊炯知道這樣合適的對象很難找,於是也忍不住左右搖擺,把那句“很喜歡你……這樣的”放在嘴上來回掂量,暗自琢磨。

他心思飄忽,做其他的事情就有些心不在焉,又惦記著快要進組,這次不知道自己的表現如何,片酬何時能結算。等回頭忙完後去正好要去考駕照,也不知道能不能順利,回頭買車的錢控製在多少比較合理,他不想買貴的,但是也不想太便宜了開不了多久就得換。雜七雜八的事情一擠,徐誌約他出去他雖然沒應,但是微信上沒少聊,有時候是互相谘詢某些小事,有時候是段子分享,聊聊車聊聊劇,說下對以後的忐忑和期待,又間或著偶爾的早安晚安,反倒是遠比和傅惟演的溝通多得多。

傅惟演這段時間卻正忙,院裡安排了科研任務,他又要趕著發表論文,除此之外前天他輪值急診還遇到了一位孕婦患者,孕晚期,腹痛,說是急性腸胃炎讓給開藥。

傅惟演看他不像是急性腸胃炎的症狀,孕婦看病更是小心,於是保險起見讓對方去複查血常規和B超。結果家屬不願,逮著他好一頓罵,說就是吃了點東西肚子疼而已,非要做什麼檢查。又說自己之前剛做過了,不到一天再做一遍,明顯是個黑心醫生要訛錢。

一夥人在那扯皮怒罵許久,最後好歹送去化驗,得出結果後卻仍不消停——孕婦查出是膽囊結石並肝臟右葉血管瘤,轉去消化內科,家屬卻認準接診的醫生是傅惟演。之前的誤會化解,他們卻並不信任管床醫生,反而有問題動輒跑到外科來找姓傅的。傅惟演無法,解釋也麻煩,乾脆真的守在醫院“跟蹤”了兩天。

這一待倒是跟病人家屬待出了感情,孕婦後來病情穩定,家屬一看他就露笑,像是看到了定心丸,傅惟演起初還覺得聊有慰藉,然而回道家,卻看到這幾天裡楊炯像是換了一個人。

其實也說不上楊炯哪裡改變了,但是整個人的確陡然活潑了許多,他越來越愛打扮,並且重新戴上了那個多日不見的choker。傅惟演剛開始還挺新奇,感覺這東西圈在楊炯白嫩細長的脖頸上,除了像狗項圈之外似乎越看越順眼,有點禁欲又蠱惑的味道。

他剛開始是欣賞,後來是喜歡,再後來就覺得不對勁了——因為他發現了很多讓人不安的細節。比如飯菜似乎越來越鹹了……他之前聽過一個理論,家裡老婆做飯越來越鹹,多半是有外心了。傅惟演並不信這些段子,卻不得不承認以前楊炯不僅給他嚴格控製鹽分,而且花樣常變,並不會像現在這樣一連幾天就一種炒菜,緊著這種菜沒了再炒下一種。

又比如以往晚上的空閒時間,傅惟演會去書房看書,楊炯則多半盤腿坐在沙發上看書或者看電視,或者偶爾去書房搗鼓幾下那幾盆花花草草,坐書桌對麵跟他聊聊天。可是現在花花草草隻留了兩盆,電視上蒙了一層薄薄的細灰,顯然多日沒有人碰過,而楊炯也不再在客廳裡待著了,除了必須露麵的幾個時刻,諸如吃完上廁所這些之外,他大部分時間都在自己的小臥室裡。

傅惟演兩天之後沒忍住,路過楊炯臥室的時候略微駐足,悄悄貼人門上聽了一下。隻可惜什麼內容都沒聽到,他隻知道楊炯在跟人語音聊天,對麵的人聲音清亮,笑起來十分爽朗,而楊炯在這邊甜甜膩膩,像是在約會小情人?

第27章

周末約好的去楊佩瓊家, 傅惟演思索了半天,在路上的時候問楊炯道:“你最近在跟誰聊天啊?”

楊炯不知道他乾嘛問這個, 想了想自己最近聊天的,除了那個盆栽群就是徐誌了。但是考慮到傅惟演對徐誌的態度, 於是想了想說:“沒有誰啊, 就是朋友。”

傅惟演不信, 直言問:“是不是徐誌?”

他知道楊炯這人的朋友雖然不少, 但是頻繁聯係的並不多,除去雷鵬之外也沒什麼特彆要好的朋友,公司裡的人都是泛泛之交,也沒道理突然就熱絡上了。算來算去, 除了徐誌就隻能是其他新認識的。

他隨口一猜,楊炯卻登時頓住, 既不想聊這個又不想否認騙他, 於是往窗外看了一眼就不說話了。▂思▂兔▂網▂

傅惟演沒想到還真是徐誌,心裡頓時不大舒服,等到了楊媽媽家,楊佩瓊去買菜, 他一時沒忍住, 把楊炯拉到一旁的小臥室裡追問道:“你什麼情況啊?你是不是跟他聊上了?聊到哪一步了?”

他之前對徐誌就有意見,這會兒越想越氣, 忍不住在一邊給人抹黑道:“他們那些搞攝影的都多色你不知道嗎?身邊美女帥哥那麼多,拍照就喜歡%e8%a3%b8體,還藝術, 估計沒少摸來摸去吧!”

楊炯本來就有些顧慮這個,但也知道各行各業都有正經不正經的,聽他說這麼難聽頓時忍不住維護道:“你說話注意點啊,什麼叫人家%e8%a3%b8體拍來拍去,你那工作不還天天伸手摸屁股嗎?”

傅惟演愣住,“我摸屁股怎麼了?我那是給病人檢查好不好?你這人怎麼思想這麼齷齪?後[xué]指檢不用手用什麼?”他說到這還有些難以置信,衝楊炯道:“你竟然拿他們那行跟我們這行比??”

楊炯本來就是故意懟他,這會兒絲毫不讓步,嗬嗬道:“你們這行怎麼了?是比不上你們收紅包多,也比不上你們態度牛,上回我去給你送飯,碰見的那小姑娘不還讓你們大夫給說哭了啊,什麼了不起啊,病人不懂不放心還不能多問一句了啊。”

那次楊炯去給他送飯,正好看見一個小姑娘問醫生她爺爺這病有沒有彆的藥,他們帶的錢不大夠。小姑娘一臉忐忑,小手攥著幾張紙幣,一看就是讓醫藥費給愁的。那醫生卻冷嘲熱諷,說什麼他就隻會開這一種,要開彆的便宜藥找彆人開去,他不會看。又道,現在人真是,為了省個塊八毛的連命都能不要了。

小姑娘臉皮薄,又怕醫生真不管爺爺了,頓時憋屈著嘴哭了出來。楊炯當時看的又氣又怒,卻也無法,隻得過去哄了哄孩子準備幫忙掏錢,後來正好傅惟演出來,看了眼藥單,雖然沒說什麼,但是帶著老人又重新掛了個專家號……

有些事情就在眼皮子底下,不說不代表沒發生,楊炯之前總顧及那是傅惟演的同事,心想罵起來難免連他一塊波及了,所以一直沒再提。現在傅惟演攻擊彆人職業,他頓時也不再憋著。

又道:“要說黑心的,我看也就是你們這一行了。古人就說了,這世上什麼最賺錢,一強盜二賣藥。我爺爺當年住院為什麼後來非得要出,還不是在那住怕了,有了新藥就來介紹,還什麼效果一定好,用就是大爺不用就給臉看。”

“那新藥也不都是為了掙錢吧,進口藥又不是害你們,我爸不還照樣用了嗎?”傅惟演簡直無語,又道:“再說沒醫德的又不是我,我一不拿紅包二不拿回扣,行的正坐得直,你攻擊我乾什麼啊?”

“那你說的,人徐誌你都不認識,拍倮·照摸模特得又不是他,你攻擊人家乾什麼啊?”

“你!”傅惟演頓時氣極,指著他,好半天才點了點頭道:“你行!你真行!你為了維護個沒關係的人能這樣,你厲害。”

楊炯挑挑眉,看他氣的那樣頓了頓,把重話咽了回去,隻嘀咕道:“……本來跟你也沒啥關係啊。”

倆人如充氣的鬥牛眼瞪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