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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婚 五軍 4245 字 6個月前

邊楊佩瓊卻在樓下的菜店裡轉了一圈,見沒當意的新鮮菜乾脆折回來了。她開門動靜小,一看客廳沒人,還以為倆小年輕太黏糊了在小屋裡膩歪呢,結果稍微一聽,顯然不是那麼回事。她有些擔心,正好房門被人從裡麵打開,傅惟演臉紅脖子粗走了出來,見她在外麵,顯然有些驚訝。

楊佩瓊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把手裡的布兜擱在茶幾上,笑道:“哎惟演,我正想找你倆呢,樓下的菜不太好,蔥和香菜也都沒了,要不你替媽去超市看看?”

傅惟演頓了下,還是應了聲,從茶幾上拿起車鑰匙就往外走,楊佩瓊遞給他錢和布兜,他把布兜接過去,錢卻順手放回了門口鞋櫃上的小盒裡。等人走了,楊炯才慢吞吞從自己屋裡出來,又有些心虛的瞧了他媽一眼。

楊佩瓊果然沉著臉,點著桌子道:“你給我過來,坐下。”

楊炯挨過去坐了,想裝沒事人,嬉皮笑臉地嘿嘿了兩下。

楊佩瓊卻問道:“你跟我說實話,你當初怎麼跟江誌宏分的手?怎麼跟惟演走一塊去的?”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楊炯倒沒料到他媽問這個,眨眼說:“江誌宏劈腿啊,他……”

“他什麼他?”楊佩瓊生氣道:“到底是他劈腿還是你劈腿?”

楊炯:“?!”

“怎麼成我劈腿了,是他好不好,他自己承認了的,”楊炯一臉震驚,難以置信的看著楊佩瓊道:“媽你竟然這麼想你親兒子。”

“你還怪我這麼想你?剛剛誰在屋裡吵吵的?我都聽見了,”楊佩瓊看著他氣道:“你跟惟演過日子,怎麼又牽扯進外人來了?那人跟你什麼關係啊?媽沒聽明白,你現在給我解釋解釋。”

“這有什麼好解釋的,”楊炯心裡默想了一會兒,知道不能說實話,信口胡說道:“我跟一朋友多聊了兩句天,他吃醋而已。你說吃醋就吃醋吧,還上綱上線,說人家工作不好,我這就不樂意了啊,那是我朋友,你打狗還得看主人不是?”

楊佩瓊狐疑地看著他,心裡也覺得楊炯不像是作風不正的孩子,便問他:“你那朋友乾什麼的?”

“人家搞攝影的。”

“叫我說乾那行的就是不靠譜,惟演說的沒錯!”楊佩瓊又道:“結婚了自己就要注意點,有些不必要的朋友少交些也罷。外人再怎麼樣也是外人,能跟你對象擱一塊比嗎?你頭疼腦熱的時候靠誰?天天一塊吃一塊過日子的是誰?你叫那小攝影過來了,能支使人去買菜買肉?”

“行行行,”楊炯忙道:“回頭我再跟他好好聊聊不就行了嗎。”

楊佩瓊平時不怎麼數落楊炯,這會兒已經算是生氣了,楊炯心想大不了一會兒先服軟,讓傅惟演臉色晴一點好交差。可是再想想也不知道怎麼哄,說不跟徐誌聯係了?顯然不可能,就是沒有徐誌他以後也會認識趙誌錢誌孫誌李誌的,假結婚哪能真把自己給套進去?這次服軟了和稀泥,那下次下下次,每次都在家裡鬨這麼一通,那可怎麼辦?想來想去,實在沒什麼好辦法,最後隻能琢磨著,不行中午就做頓好吃的,先哄好他的胃吧。

他想好了,便琢磨著傅惟演的口味,從冰箱裡找了牛蹄筋出來。

這牛蹄筋還是上次傅惟演自己買的,他明明自己饞嘴了,卻非嘴甜地說聽醫院小護士說這個美容,所以特意拿來孝敬媽的。他媽來媽去的喊,楊佩瓊卻一時顧著高興,轉身就把蹄筋給放冰箱裡了。那天傅惟演眼巴巴地期待了一天,磨蹭到晚上才回家,讓楊炯笑的不行。

要放平時楊炯也不願意收拾這個,覺得生的處理不好就腥,火候不好就不帶勁兒。今天情況特殊,所以他在廚房搗鼓了半天,這才把蹄筋給處理好,又和香料一塊放在了高壓鍋裡燉。傅惟演回來的時候正好高壓鍋上汽,楊炯在臥室裡看時間,聽到外麵楊佩瓊和傅惟演說話,忙伸出腦袋問他:“花菇買了嗎?一會兒要用。”

誰知道傅惟演卻頭也不抬道:“沒有。”他說完就把東西拿去廚房,片刻後又轉身回來去洗手間搓手。

楊炯心裡嘖了一聲,卻忍不住跟他邀功,在後麵哼道:“那蔥肯定買了吧,我跟你說你要是沒買可就要後悔了哦,你不知道我中午燉了什麼……”他邊說便往廚房去,等到了水池邊掀開袋子,頓時嚇了一跳。

楊炯氣衝衝地從廚房奔出來,衝傅惟演道:“你乾嘛買魚啊!” 他實在不喜歡魚,也不願意聞魚腥味,平時能避則避,也跟傅惟演商量過少吃這東西,誰知道今天傅惟演抽風,幾個袋子裡隻有兩根蔥,其他的全是魚,各種魚!

楊炯站那瞪眼,傅惟演卻說:“我愛吃呀。”

楊炯說:“可我不愛吃!我最討厭那玩意兒了!不是說好了沒事不吃魚嗎?”

“哦我忘了,”傅惟演無所謂道:“反正我就是想吃了,我不光買了魚還買了魚它親戚。”

楊炯:”……“

傅惟演說完搖頭晃腦,又問楊佩瓊:“媽,那螃蟹是蒸著好還是煮著好?”

楊佩瓊笑道:“蒸著就行,媽給你們調點薑醋蘸著。”又問他:“魚你想怎麼吃?清蒸還是家常燜一個?”

傅惟演想了想:“都行,要不就清蒸吧。”說完又把袖子挽起來,主動攬活道:“媽你就光做就行,魚我收拾。”

楊炯在一邊看這娘倆聊天,越看越氣,這會兒聽他說想清蒸,心裡更是忍不住嗤笑一聲,心想也不看看你買的什麼魚,魚鰓都不新鮮了還清蒸,腥死你。

他轉身回屋,卻又被楊佩瓊追著給攆了出來。

楊佩瓊瞪眼,低聲說他:“你趕緊給我過去。”

楊炯不聽,“誰是你親兒子啊,他吃飯乾活還不應該嗎?”

楊佩瓊道:“讓你去你就去,他哪兒懂做飯,”又跟在後麵戳他:“惟演那工作多累啊,現在眼圈兒都是黑的,你快讓他回屋歇會兒。”

楊炯磨磨蹭蹭過去,扭頭見楊佩瓊在遠處監工,很是不情願,在廚房門口道:“我收拾吧,我媽讓你去休息。”

傅惟演卻不搭理他,在那自顧自的拿著剪刀給魚剖腹。他下手利落,跟平時在廚房拙笨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楊炯看了幾眼有些吃驚,忍不住道:“吆行啊,你這不是有兩下子嗎。平時怎麼什麼都不會?”

傅惟演這次搭話了,卻是哼了一聲,指著魚肚子上的小眼兒道:“屁眼。”

楊炯:“……”

魚不夠新鮮,螃蟹也不肥,楊炯本來想隨便辣炒一下,後來見傅惟演眼巴巴地在廚房門口探頭探腦的,又忍不住心軟,最後魚大部分都紅燒了,隻留了兩條做了酸辣湯。螃蟹則是分段炸好,給他跟蒸爛的蹄筋兒一塊蔥燒了。

傅惟演吃的心滿意足,回程的時候臉色好了一點兒,又覺得自己中午隻買魚有些過分,給自己找理由道:“我中午生氣,所以開車去的海鮮市場,那邊沒有菜。”

楊炯卻抓錯了重點,愣了一下問他:“你去海鮮市場還買死魚?都不知道挑活的嗎?”

“我本來挑的是活的啊?”傅惟演道:“我挑了然後攤主說給我摔死,摔死回來就那樣了。”

“……”楊炯無奈,這人真是……攤主去摔魚他也不看著,肯定是讓人給騙了。不過轉念再想,就傅惟演長那樣,跟不吃五穀雜糧天天吸仙氣兒似的,也難怪彆人糊弄他。

他猶豫了一下,惦記著之前倆人的話題,跟傅惟演商量道:“其實,你有沒有考慮過找個保姆?”

傅惟演卻愣住了,有些難以置信:“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楊炯看著他:“就是覺得你這工作的確太忙了。”

“那你說讓我找什麼保姆啊?我忙就得找保姆啊?是不是我不會修馬桶就得找個下水道工啊!”傅惟演氣道:“你是不是就覺得跟我住一塊憋屈了!”

楊炯不明所以地愣了半天,才明白他誤會了,解釋道:“我沒那意思,我讓你找不是讓你找人一塊過日子,是請,讓你請個保姆或者阿姨,或者鐘點工。”~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傅惟演按捺著脾氣不說話。

楊炯看他那樣也不耐煩了,道:“我這是真心實意跟你談這個事,不過你說的對,我現在照顧你照顧的挺好,可我又不是你愛人,萬一哪天我找到真愛去結婚了,你連個備選項都沒有,到時候怎麼辦。”

“涼拌!”傅惟演怕了下方向盤道:“你不就是想找人談戀愛了嗎,不就是發倩期到了要去花前月下親親我我滿足生理需求嗎?有什麼了不起。”

楊炯忍不住氣樂了,點頭說:“對啊,本來就沒什麼了不起啊,貓還色誘馬還鬨槽呢,我都爬到食物鏈頂端了,發個情還不應該嗎。”

傅惟演:“……”他一生氣,忘了這一塊限速,等看見限速標誌的時候猛地踩了一腳刹車。

楊炯不妨被嚇了一跳,以為他故意的,回神之後怒道:“你乾什麼!這塊路口來來往往都貨車,你能不能注意點!”

“不能,”傅惟演氣道:“誰注意你找誰去,我就這樣了。”

楊炯轉著臉盯他半天,半天後點了點頭,說:“好。你停車”

傅惟演不說話。

楊炯%e8%83%b8膛起伏半天,依舊道:“停車。”

半分鐘後傅惟演靠邊停車,楊炯從後座抓過自己的衣服,又拿了楊佩瓊給自己帶的一點玉米麵,抱在懷裡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傅惟演說的是氣話,但是一想又覺得自己也沒什麼過分的,憑什麼楊炯說話氣他他就得受著,他說句氣話對方當真自己還得哄?他氣哼哼地在原地停了一會兒,見楊炯已經走出很遠,又慢吞吞的踩了一腳油門跟了上去。

楊炯沿著馬路牙子一直往前走沒回頭,幾分鐘後前方道路終於出現了分叉,人行道被隔開,機動車道也被攔了網,後麵那輛車才終於加速,轉彎開走了。

楊炯又往前走出幾百米,找了個路墩子坐下,生了半天悶氣,卻又覺得不值。他不想回家,也不能回楊佩瓊那,想了想,乾脆去騷擾雷鵬。

雷鵬正好在外麵,給他報了個地址。倆人在一家麵包店裡見麵,楊炯中午沒吃好,乾脆要了個雜糧麵包坐那說一句吃一口。

雷鵬看他惡狠狠地往下撕麵包,忍不住道:“你能不能輕點,你這架勢也太瘮得慌了。敢情拿著麵包泄憤啊!”他又體貼地給楊炯要了瓶水,給他遞過去:“快喝口水咽一下,彆噎死了,到時候傅惟演過來跟我要人我可賠不起。”

“他才不管呢,”楊炯接過去咕咚咕咚灌了兩口,喝完一看瓶子,頓時又心疼:“我去,這瓶水多少錢啊?”

“三十。”

“也沒味兒啊?”楊炯瞪著瓶身,又喝了一口,咂摸了兩下道:“農夫山泉還有點甜呢,他怎麼不有點甜?”

“滾去吧你,一礦泉水能有什麼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