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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江也覺得自己這老母親心態微妙得不行。

想太多也影響不了什麼,她歎口氣,準備等到時候看看不動行光寄的書信。

如果不動行光平安回來,他就是本丸第六振極化的短刀——離諾亞為了讓她有心理準備而告知的時間還有四個月出頭,水落時江算了下,還是覺得送剩下的人全去修行有點緊。

“您放心,”諾亞道,“準備肯定是夠的。”

“那我就聽你的稍微放點心了?”

她歎氣,“對了,我才想到——”

“就說怎麼感覺這時間挺微妙。現在是十二月下,再過四個多月,不就是明年四月的開學季嗎……如果是和希望之峰有關,難不成下屆入學的新生出了什麼事?”

諾亞:“……”

諾亞:“沒有。”

“否認前麵有好可疑的省略號——算了,不難為你了,我自己查,這樣就不是改變曆史了吧?”

她挑眉,“反正是我隨便猜的。”

“喲,大將。”集結成隊的短刀們走向時空轉換器時經過,隊長藥研笑著打招呼,“我們也走了。”

“一路順風。”

審神者也向他們招手,“注意安全,回來好好休息啊。”

她立flag的本事肯定是一絕。

才想過時政最近怎麼都這麼友好,下一個任務就讓她差點哭出聲。

這刀補得真是戳人心窩——在京都混跡了這麼久,她壓根沒見到半點日本號的影子。可偏偏,這回的任務就輪到了這位三名槍之一。

有什麼好說的?

繼續撈唄。

……以及,她這邊也該準備下出發了。

彼時還這麼想著的水落時江,也如她預想的一樣,三個小時後就在陽台上吹起了冷風。

身後的玻璃門隔音性能堪稱完美,一道就和窗簾一起隔絕了熱鬨絡繹的聲音。她果然還是不習慣這種場合,不如出來躲個清淨。

一聲爆炸的響動讓她豎起耳朵。

循著聲音望去,時江看到又一朵煙花上升,火一樣紅的星星點點在夜空中炸開。

她“啊”了聲,下意識去摸相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沒帶,咬牙切齒地怨念起來。

月末到新年前會舉行連著幾天的煙火大會,她本來沒想去看,這會兒倒琢磨著要不去拍幾張照片——也許還能從本丸帶幾個人去湊湊熱鬨。

玻璃門在滑動,時江正要回頭,有件外套落在她肩膀上。

“這是十二月,”來人聲音淡淡,“這麼站著會感冒。”

“沒辦法,我還是不適應。”

她坦然接受了這份好意,“比起這個,宴會的主角不在沒關係嗎?”

“溜出來一會兒也不影響什麼。”赤司道,“我說過,你如果不喜歡可以不用勉強來的。”

“啊,要是換個人我就不來了。”

水落時江往裡望了一眼,理所當然,隔著窗簾看不見正跟人相談甚歡的父母,“他們總有辦法把任何一種日子辦成生意場啊。”

“雖然之前說過,但還是再說一遍好了,”她笑了笑,“生日快樂。”

“最近麻煩了征君挺多,所以禮物算是一點心意——啊等一會兒結束再拆,雖說比相機的價錢是少了點,彆嫌棄就好了。”

她看到赤司一曬,“怎麼可能會。”

“以後,”他說,“有什麼事也都可以找我。”

“這個……”

不太好……吧?

“希望之峰的事,”水落時江為難道,“把你卷進來已經有點過頭了,上次恐嚇信也是,這樣就夠了。”

赤司安靜地聽她說完,忽地輕輕笑出了聲。

“叔叔很提防我。”他道。

“呃,爸爸他總是那樣,”以為他有所不滿,時江艱難地解釋,“確切地說從高一開始突然就……征君你彆介意。”

“不,我不會,”赤司的語氣很平靜,“因為他沒有提防錯。”

“……”

……誒?

水落時江怔在了原地。

夜色下,他一雙紅眸靜靜看過來。

“你覺得,我是隻把你當朋友嗎?”

第80章 戒酒

水落時江眨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

簡單幾句話所包含的巨大信息量讓她一時半會兒很難去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艱難地消化著自己聽到的語句——這個世界都變得有點玄幻。

而始作俑者還安靜地站在那裡, 輕描淡寫得像說出這話的人不是他似的。

“等、等等,等等等等——”

一開口才知道自己有多緊張, 時江覺得她說話都在打結, “征君你說的應該不是……”

“不,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赤司征十郎胳膊搭在陽台圍欄邊沿,脫了外套, 他身上還餘件暗灰色的襯衫,倒也很修身。

“我喜歡你。”

他平靜地說。

“時江, 不是作為朋友也不是作為青梅竹馬, 是異性間的喜歡。”

如果說水落時江先前還懷疑是自己聽錯了什麼,這會兒無異於一記響雷在耳邊炸響,撕掉了她最後的自欺欺人。

喜……歡?

見她這怔愣的反應, 赤司失笑。

“‘他’應該是想決賽後說的, ”他波瀾不驚地道出了更讓對方震驚的事實, “當然, 你也知道比賽的結果。再加上我認為當時不是個好時機——”

赤司征十郎注視著她,時江張張口,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們的關係, 無論是一個月前還是現在,你都沒有往這個方麵想過。”

“所以我本來沒想著這麼快就說這些,我個人還是喜歡更穩妥點的方式,一點點培養也未嘗不可。”他說, “但有了前陣子的那件襲擊案,我想,再等下去不是什麼好事。”

“如果你是要參與什麼危險的事,‘戀人’的身份比‘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更名正言順,應該也更讓你沒有負罪感吧?”

“……征君。”

水落時江終於組織起語言,她抬頭,“我——”

後麵的話被她儘數咽了回去。

原因無他,她的視線撞上赤司征十郎的,後者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噓。”

他的眼神稱得上溫柔。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赤司說,“我還沒想要回應,隻是告訴你讓你知道。因為如果我不開這個口,你可能就一直意識不到這點。”

“至於同意與否,用不著現在就急著給我答案。”

他道:“從今往後,不止是作為朋友或是青梅竹馬相處——請多指教了。”

“在外麵一直站著也很冷,”才做過那一番爆炸性發言,他接著就問,“進去嗎?”

“我……”時江垂下視線,“再在這裡待一會兒,等下回去。”

心知她還需要時間來接受,赤司也沒勉強,他隻在握上玻璃門的把手時側首囑咐了句“彆留太久”。在他身後,水落時江愣神了半天,聽著門那邊的動靜,確定不會再有誰突發奇想過來後,默默把額頭抵在了扶著欄杆的手背上。

……

她還得理一下這發展。

就在剛才,她相處了近十七年的幼馴染向她告白了。

沒做任何試探,“我喜歡你”——這樣沒有留一丁點餘地的方式,他明顯已經下定了決心。如果她輕易無視掉這個,就反而是她的過失了。

沒有一點動搖是不可能的。

等她埋首在臂彎裡,深吸一口夜間的涼風妄圖讓自己清醒一點,才想起肩上披著的還是對方的外套。赤司征十郎雖是赤司家的繼承人,到底還是個高中生,用不著真去推杯換盞,西裝外套上沒留多少酒氣,反而還帶著一絲清冽——

水落時江摸了下耳朵,心道這實在是犯規。

……她覺得單憑自己大約是很難好好想清楚了。

“終於?!”⊙思⊙兔⊙網⊙

水落時江:“……終於?”

“咳咳,”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桃井五月連忙咳嗽道,“你聽錯了。”

“行了行了,彆裝了。”

時江乾脆利落地橫刀直入,“五月你早就知道了吧?”

這會兒再回想一下桃井跟青峰聽到她提起赤司在決賽後有話要說的態度,怎麼想都覺得影影綽綽很不對勁,也就她當時當局者迷沒看出來了。

“知道是知道……”桃井嘀咕,“因為很明顯啊。”

“但如果赤司君一直不挑明,我們也沒法說什麼。都不知道是該說能等到現在的赤司君很厲害,還是直到他開口為止都沒發覺的小時江厲害了。”

“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呢。”

聽桃井五月在電話那頭嘿嘿一笑,時江心道果然是後者。

“……有那麼明顯?”

“這麼說——奇跡的大家,除了小時江應該都多多少少清楚一點吧。”

水落時江:“……”

憋得住真是辛苦你了,黃瀨。

不對重點不是這個。

“什麼時候?”

“其他人不知道,我的話——”桃井思索道,“因為國中的時候,赤司君來找過我。”

那時候她和小時江才剛由於在籃球部的頻繁接觸而認識。她是籃球部的經理,水落時江則經常來找自家竹馬,一來二去的,兩個女生也熟絡了一些——但也僅限於此了。如果不是當時某位隊長跟她聊了兩句,未必會有後麵的發展。

雖說是經理跟隊長的關係,兩人說話的機會不多,所以赤司提出想和她聊聊時,桃井一開始還有些詫異。

她理所當然地以為對方隻是擔心自家沉迷攝影以至於沒什麼朋友的青梅,後來有意無意地觀察了一下,發現事情好像也沒有她跟阿大那麼簡單。

國中?

水落時江倒吸了一口冷氣。

“為什麼……”她糾結道,“征君會喜歡我……”

“這個問題應該去問赤司君。”

“……一般來說這時候沒辦法找他啊。”

“隻是小時江沒辦法吧?”桃井五月笑道,“如果讓我回答——小時江不是也很優秀嗎。長得可愛又有才華和名氣,性格既堅強又溫柔,優點很多啊。”

水落時江:“……多謝,需要我誇回去嗎?”

“嗯,等我以後要是遇到什麼感情問題請務必這麼做。”

桃井笑眯眯地承認了這波商業互吹,她接著問:“那小時江準備怎麼辦?”

這下正正好好戳到了時江的痛點。

“我……”她語氣有些茫然,“不知道。”

桃井眼珠一轉,這答案聽著倒是——

“一點心跳都沒有?”她壞笑著問。

“……”

詭異的沉默。

“有,”半晌,水落時江破罐破摔地承認,“有一點。”

“但是……隻是一瞬間。”她歎氣,“冷靜下來想想,現在還是沒法輕易變成朋友以外的定位啊。”

不過,也不可能再當成以前單純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