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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這句話怎麼聽著有點問題。”

燭台切:“做、做出了了不得的發言啊主人。”

“……”

想歪的你們更有問題啊!

她捂住臉,半晌才哭笑不得道:“好了好了,總之,還是先跟大俱利先生解釋一下到底怎麼回事……”

“伽羅,”太鼓鐘貞宗從一旁探出頭,“我們幫你準備了這個。”

一看到他手裡的東西,大俱利立時明白了什麼,他張了張口又閉上嘴,神情裡除了掙紮還是掙紮。

“我對這不感興趣,”好半天,他終於憋出這麼一句,“我不要拍照。”

他臉上的神色依舊十分抗拒,但與其說單純的排斥——這會兒被強行按在這裡,耳根生出點不明原因的紅色。他下巴緊繃著,強逼著自己不去看鏡子和鏡子裡的那幾人。

太鼓鐘悄悄湊到時江的耳邊,“主人,告訴你個秘密,伽羅他有點害羞的。”

大俱利:“……貞。”

“啊?”太鼓鐘貞宗無辜地抬頭。

“我聽到了。”

“哎呀哎呀,有什麼關係。”鶴丸哈哈笑著用胳膊肘捅捅他,“放心,伽羅坊,我們幾個會陪你到你適應為止的——”

“我沒有——而且為什麼要換這個——”

“一起合照試試換一樣的衣服嘛,搞不好就有不同的感覺!”

真是兵荒馬亂。

聽著裡麵踢裡哐啷的動靜,出來透氣的水落時江感歎。

不過……姑且搞定一半了?

照片中的棕發男人臉上是大寫的冷漠平靜。

他沒有刻意看向鏡頭這邊,外套隨意敞著,露出白色的內搭。肌肉線條鮮明的胳膊撐在腰上,另一手的袖子同樣挽起,上麵盤踞著龍尾的紋身。

像貓一樣柔軟的發質使得他過長的深棕發絲垂在額前,連一隻眼睛都遮住一小半,看著又多了幾分漫不經心和不耐。

【不不不不良?】

【帥就一個字,我隻說——我要說不止一次>////

第79章 秘藏之子

秘藏之子,顧名思義, 被秘藏起來的孩子。

作為家族中最被秘密珍藏的短刀, 信濃藤四郎自然比他幾個兄弟來得還要愛撒嬌。水落時江熬不住他軟磨硬泡,最後還是跟他也照著當初加州清光那樣來了一張。

“好的。”

信濃擺弄著手機, 瞧見相冊裡存好的照片, 滿意地笑道:“這樣四舍五入一下, 我也算是在大將的懷裡拍過了。”

“那你確實挺四舍五入的。”

時江哭笑不得。

“懷裡什麼的,至少還是等我比你高出一頭再說吧。”

“也是, 大將現在和我差不了多少啊,”信濃笑眯眯地比劃了下, “但沒關係, 大將是人類嘛,還能繼續長的。”

“謝謝,”她聳肩, “我被安慰到了。”

她也是沒想到有一天會因為身為人類這一點感到點安慰——但嚴格來說, 水落時江也不確定現在憑依著時政供給的靈力存在的自己算不算通常意義上的人類, 隻能寄希望於真的還能長了。

“——這個, ”她用指節彈了彈一邊的箱子,“一會兒麻煩信濃君搬回去了。”

“交給我了。”

信濃並著兩指在額角一揮,“大將就忙大將的去吧。”

說忙也沒多忙, 任務的大頭已經完成了,剩下的部分隻有簡單處理一下照片再發上去,跟構思和拍攝過程比起來實在是輕鬆了不止一丁半點。

裝飾華麗的寶箱足有一米多寬,要鑽得下一個人綽綽有餘。

藏匿在其間的少年柔順的紅發垂在臉側, 一手撐在箱頂,撐起的空隙足夠他露出半個身子。軍裝內裡襯衣上的領結打得工工整整,他紅藍交織的雙色瞳一睜一閉,食指豎起在唇前,嘴邊的弧度彎得可愛。

他屈膝坐在箱內,可以瞧得見白皙圓潤的膝蓋和腿帶的一角,暗灰色的及膝襪和長靴也足以一窺雙腿的修長。

【我的媽我的媽這可真是炸裂成煙花】

【啊啊啊啊啊啊啊這樣的箱子請給我來一打!!!!!】

【太可愛了快來給我抱抱啊啊啊】

【是財寶的意思嗎,沒錯這樣的少年絕對是世界上的財寶!】

【安詳地躺倒】

【腿……腿,腿!】

【是我的錯覺嗎總感覺這裡的少年的腿都特彆的……(捂鼻子】

【與其說腿,不如說每個地方都特彆的完美呢……】

【雖說可能是推主找角度的關係,但根據我把視頻翻來覆去看了……也沒多少遍,就一百多遍的經驗,那位歐皇絕對是三百六十度的無死角orz】

【一百多遍算什麼,我每天都要看十多遍妄圖吸歐氣呢(驕傲挺%e8%83%b8】

【然後發現自己依舊是個非洲人嗎右邊】

【…………紮心了,十連全r是我了】

【脫非入歐是不可能的,這輩子不可能的,就隻能蹭蹭歐氣假裝自己能出貨這樣子。在非洲就像回家一樣,裡麵個個都是人才,講話又好聽,超喜歡在裡麵的。】

【以後誰再跟我講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就揪著他耳朵來看這個推特,以及那個視頻充分說明推主壓根沒p圖,人家就長這樣……天啊世界上真有這麼多這麼完美的人嗎,還是我平時帥哥見得太少otlllll】

【這密集程度也就模特圈那邊吧……可重點是哪本雜誌都看不到他們影子啊】

人類自然是不可能這麼誇張,水落時江心想,但她聚集起的是一群刀劍的付喪神。

怎麼也是高天原八百萬神明的末等神——時之政府和諾亞是這麼告訴她的——長得好看實在再正常不過。

她的視線瞄到剛放到一邊的手機,上麵還顯示著小泉真晝發過來的照片。

如她當時說的一樣,希望之峰一年b班在這個寒假相約去滑雪合宿。這張照片看上去是彆人幫忙拍的,小泉真晝正穿著厚厚的滑雪服,她手執滑雪棍,臉頰被寒冷的空氣凍得有些發紅。習慣了在相機後的人乍一站到鏡頭前總是容易笑得不太好意思,她這會兒也是如此,但開心是不會藏在眼神裡的。

背景裡的幾人應該就是她同學了,水落時江眯著眼睛,沒法把他們跟她知道的“超高校級”們一一對上號。畢竟她知道的也隻是他們的稱號跟名字,除了在公眾麵前有名氣的,認不出也是正常的事。

唯一認識的狛枝還因為炸學校被無限期停學,憑著瓶蓋中了環遊世界的大獎,現在不知道旅遊到哪裡了。

聽說小泉後來去找過九頭龍道歉,把話說開後,九頭龍冬彥雖是心情複雜可也原諒了她——她本來也是受害者的一方。

黃昏的課後殺人事件,是場誰也不願意發生的悲劇。

“大家都是很好的人。”

小泉這麼感歎的時候,時江也點頭肯定了她的說法。

——所以也更怨念自己沒能跟著一起去玩。

他們出發那天,恐嚇犯還沒落網;誰都沒想到幾天後就有了那一出。水落時江事到如今想起還是五味陳雜,她跟老板關係不錯,被親近的小輩謀殺埋到自家後院怎麼想都不該是那笑嗬嗬的中年人經受的結局。

店裡成了殺人現場,器材店就這麼關了門,被買下另充他用。

她想查出幕後推手的理由又多了一條。

重新聯係上霧切響子和五月雨結——原因無他,她們倆是對上次事件了解最徹底的人,這件案子的證據擺在她們麵前,她們應該能最敏銳地察覺出兩者的關聯。

當然這是最好的情況,他們——包括警方——都還對那台清理得異常乾淨的電腦一籌莫展。

樓下驀地響起開關門的聲音,時江本就留著條門縫。這會兒響動清楚地傳來,她一激靈從椅子上蹦起,正想往外走又覺得自己這樣太明顯,醞釀了半天情緒,這才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下了樓。↘思↘兔↘網↘

這時間倒卡得不錯,她走下樓梯時瞧見森下尚彌和水落優子恰好進了客廳。

“咳,”時江若無其事道,“回來了啊。”

下一句話就沒忍住酸溜溜的語氣。

“我還以為你新年都不會回來呢。”

水落優子當然聽出了她話語裡的情緒,“想我了?”

“怎麼可能,我又不是小孩子。”她一口否認,“……這回幾天?”

“應該是到一月上為止——”

“所以你去了半年,回國隻待半個月。”

“到一月上為止,”優子淡然地接上,“北美那邊就交接完畢,如果沒什麼大問題,用不著我再過去了,再去也用不了幾天。可以啊,現在會搶我的話了。”

水落時江:“……”

咳。

“我就搶了,怎麼著。”她哼了聲,“就下來看一眼,我回房間了拜拜。”

等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儘頭,優子這才沒忍住笑,她那淩厲的氣質柔和了不少,餘光瞥見森下尚彌也在憋笑,“你笑什麼?”

“嗯,我笑了嗎?”森下尚彌無辜道,“沒有啊。”

“再說一遍?”

“我隻是覺得你倆這樣挺好的,”他立刻招認,“真的,挺好的,沒以前那麼彆扭了。”

優子賞了個“算你說得不錯”的眼神。

下一位短刀去修行是在第二天。

“這……”看著不動行光搖搖晃晃的身影,水落時江猶豫著有點想在他開啟時空轉換器前叫住他,“真的沒問題嗎?”

“不用太擔心,主人。”

饒是一貫因為對織田信長的複雜感情以至於和不動行光不怎麼處得來,見審神者放心不下,長穀部還是沉著臉幫忙說了兩句。

“那家夥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道,“時政那邊準備的也不會出差錯,讓他去就行了。”

“長穀部你這麼說了,雖說是能稍微放心點……”

時江皺著眉。

不動君這喝甘酒都能喝醉的體質,這樣放出去……沒關係嗎?

她還在糾結該不該反悔,不動行光已然無所謂地按下了時空轉換器的啟動按鈕——他想了想,還是回過頭跟審神者做了個道彆的手勢——一片金光閃起,待它彌散之際,原地早不見了他的背影。

得,這下真反悔也來不及了。

水落時江心知應該是自己多慮,就算看上去再怎麼像個小孩子也是存在了幾百年的刀劍,見識的人生百態總比她區區一個活了十多年的人類多。

就像長穀部說的,不動行光平日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實際自己心裡應該也有數,不然也不會在聽說她才從時之政府那裡換到了套道具就毛遂自薦地說要去修行。

她當時同意的原因,也是想不動君嘟囔著自己是把沒用的刀又借酒消愁,有句話叫“借酒澆愁愁更愁”,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啟程去修行可能對他有好處。

等他真動身,反倒擔心起些雜七雜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