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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傲慢,相反,待人接物還挺有章法,雖然不是多麼講規矩,卻也算得上明白人,有恩報恩有怨報怨。

李管事來這麼一遭就是想看看這兩人會有什麼反應,若是二話不說受了自己的禮,那以後也不過就是小少爺和少爺夫郎,可若是能夠以禮相待以誠相交,那麼日後便是自己要輔佐的對象,他不過四十歲,還能為兩個小主子遮風擋雨幾十年,眼下的結果顯然是讓李管事很滿意,老爺到底比自己眼光好,看中的兒子和孫子都是很不錯的人。

“既然小少爺和少夫郎都這麼說了,那我便倚老賣老一次,恕我多嘴,西院那邊的事可是結束了?”李管事站起身,摸摸胡子說道。

“已經全部結束了,我正準備帶著夫郎去給祖父祖母稟報今日之事。”李若鬆態度謙和的說道。

“嗯,結束了就好,老爺和老夫人那邊就不用去了,這個時候正值午休,你二人即便去了也是見不到人的,不妨跟著我到書房去瞧一瞧,老爺昨日說了,日後東院的一應事務皆交由少爺和夫人來管,您和少夫郎先要到書房去熟悉一下東院各項事務,待少爺和夫人年紀大了也好接手。”李管事表情嚴肅的說道。

“謹遵祖父安排。”李若鬆完全沒有意見,李管事怎麼說他就怎麼做。他不是心裡沒成算的人,李百任這麼安排確實是為了他們一家人好,要說李百任年紀大了打理不了東院了,那絕對是假的,可就是如此他還是把東院所有的事務全部交給自己的父親,這說明這位祖父是真的從心底認可他們這些人,認同他們的地位,也願意給他們撐腰,這種感覺很陌生,卻也讓他感到分外的溫暖。

李百任的書房離李若鬆住的廂房不遠,跟他們在一個院子裡,隻不過隔了一條抄手遊廊,李若鬆和成棟跟在李管事身後進了書房,一進門,倆人就有些傻眼,入目滿滿一屋子的書,光是這麼看一眼都覺得眼花。

李若鬆自不必講,打小就是個愛看書的,隻是東院的幾個書房他一向進不去,僅有的幾本書也都是學堂裡發下來的,李國良根本沒有月例銀子,李陳氏的嫁妝要維持一家三口的日常開銷,書籍就顯得分外珍貴,乍一下看到這麼多書,李若鬆心裡高興的不行。

成棟本也是喜歡看書之人,前世四十年中,有十二年都是在學校讀書,畢業後為了往上爬,那必須要經過一次又一次的職稱考試,到他死之前,自己已經是車間主任一名正準備考質量工程師,可謂是活到老學到老考到老。

李管事見到二人眼中的喜色,忍不住點點頭,就算沒有功名,隻要能夠有這份愛書的心思,將來未必沒有出息。

“這個書房日後就是你二人的書房,老爺和少爺那邊另有一間,不會和你二人共用,尋常書籍這間書房中就有,若是要看些孤本,便要經過老爺的同意到後院的藏書閣中去找。老爺說了,家中事少,望你二人以學業為重,三更燈火五更鳴,正是男兒讀書時,黑發不知勤學早,白發方曉讀書遲。”

李若鬆拉著成棟朝著李管事深深作揖,“孫兒及孫夫郎受教了。”

李管事受了全禮,接著說道:“原本這書房中隻有一張書桌,老爺想著少夫郎也需多讀書以明事理,便放了兩張書桌,筆墨紙硯都是新買的,若是還有其他需要,少夫郎直接說與我聽,我會安排小廝去買回來放在書房裡。”

成棟臉紅了一下,他當然知道這段話的意思,原身是那麼個性子,說不明事理已經是很給他麵子了,反正他占了彆個的身體,替人戴過也是理所當然,便回道:“是,我一定多念些書,定不讓祖父失望。”

見小兩口都挺受教,李管事也不多囉嗦,他今日還有不少事情要處理,總不好一直待在這裡,便跟小兩口告辭離開了書房。

第42章 可惜了

李管事一走,成棟就徹底放鬆下來,他走到書桌後麵,在凳子上坐了一會兒,裝模作樣的拿了一會兒毛筆擺弄了幾下,又把硯台拿起來仔細看了看,像是沒見過這些東西一樣,非常好奇。

李若鬆抱著胳膊看他跟個孩童一樣這裡摸摸那裡瞧瞧,覺得很是有趣,“你們那裡沒有這些東西?”

“怎麼會,當然是有的,不是我跟你吹,我爺爺的毛筆字寫的極好,顏體歐體都寫的不錯,我就是覺得這些東西要放在我們那裡可算是古董,值錢的很,自然是要多摸兩下。”成棟一副財迷樣。

“那你會不會寫毛筆字?”李若鬆饒有興趣的問道,他總是想多了解一些成棟的事情,每次聽都覺得不可思議,也很有興致,眼前這人就跟寶山一樣,每次挖掘總能挖出好東西。

成棟歎了一口氣,很遺憾的說道:“我幼時跟我爺爺學過一段時間的毛筆字,隻是後來課業越來越重,我就沒能堅持下去。”

“你學過?寫幾個字我瞧瞧。”李若鬆饒有興致的說道。

“行啊,筆墨侍候。”成棟嘚嘚瑟瑟的吩咐道。

李若鬆笑了笑,給成棟把宣紙鋪好,用鎮紙壓住,又給成棟磨墨,忙前忙後的殷勤的不得了。

成棟握筆方式是很標準的五指執筆法,說是沒有堅持,實際上但凡得空了他都會寫上幾幅字,雖然不及小時候那麼用心,卻也算過得去。

成棟揮筆寫下李若鬆三個字,用的是歐體,字體瘦硬,方正大氣,頗有一種錚錚鐵骨的味道,“唉,還是手生了,沒有以前寫的好。”成棟的語氣很是遺憾。

李若鬆卻是眼前一亮,這字寫的確實不錯,他還真不敢說自己寫的比成棟好,見成棟得意洋洋的看著他,李若鬆覺得心底像是被什麼東西撥了一下,癢癢的,他很喜歡看到這樣的成棟,生動而鮮活。

“我也寫兩個字你瞧瞧。”李若鬆一邊說,一邊從成棟手裡拿過毛筆,蘸滿墨汁,在李若鬆三個字旁邊寫下成棟兩個字。

這兩個字寫的修直舒朗,中正內斂,都說字如其人,李若鬆這手字寫的相當漂亮,一下讓他在成棟心裡的地位上升了兩個段位。

“不錯不錯,沒想到你字寫的也挺不錯。”成棟把寫有兩個人名字的宣紙拿了起來,對比著看了一會兒,心裡頭已經承認了李若鬆比自己寫的好這個事實,當然,嘴硬也是必須的。

“咦?你們倆這是,在寫字?”李百任的聲音突然從門口那邊傳了過來。

成棟嚇了一跳,趕忙把宣紙放回桌上,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臉,側頭等了李若鬆一眼,自己在看字沒留意也就算了,李若鬆就是站在旁邊什麼事都沒做也沒發現門口有人,真不知道要這個人有何用。

李若鬆給了一個無辜的眼神,自己也不是什麼事都沒做,成棟在看字,自己在看成棟,在他眼裡,成棟可比那幾個字好看多了。

倆人隻顧著眉來眼去,壓根沒留意到李百任已經走了進來,李國良也在他身後跟著,等到倆人反應過來了,李百任已經把桌上的宣紙拿起來了。

李百任看了一會兒,問道:“左邊的字是誰寫的?”

“是成棟寫的。”李若鬆回道,帶著點自己都沒察覺的得意。

“右邊的是你寫的?”李百任繼續問道。

“是孫兒寫的。”李若鬆這次沒了得意反而很謙恭。

李百任摸摸胡須,側頭對李國良說道:“你是個有福氣的,兒子和兒夫郎都很不錯。”

李國良連忙回道:“兒子的福氣就是爹您的夫妻。”

李百任哈哈大笑,拍了拍李國良的肩膀,說道:“都說你是個木訥口笨的,現下看來,人言多有不實。”

李國良笑了笑,並沒有接話,這麼些年,自己的親爹娘心心念念的都是二弟三弟,為了給他們倆鋪路,自己的名聲早就被猜到了泥裡,他已經習慣了,不管外麵說得有多難聽都能平常心對之。

“原本是想過來看看你二人是否習慣,沒成想居然碰上這種事,行了,這幅字就由祖父給你二人收起來,今年我過壽辰的時候彆的都不要,你二人一人抄一部佛經給我就行。”李百任說完,不待李若鬆和成棟回話,手腳利落的把那副字收到袖子裡,帶著李國良快步出了書房,像是後麵有狼追似的。

成棟目瞪口呆的看著李百任的背影,半響才回過神,說道:“祖父居然是這種人。”

李若鬆忍著笑,回道:“嗯,祖父就是這種人。”

“他,那個,他開口要的話我們又不是不給他,這麼一弄,顯得我倆挺那啥的。”成棟有點小抱怨,瞧著挺溫和正經的人,做起事兒來也是個不靠譜的。

“可能是怕我倆舍不得,畢竟是我倆第一次合寫的字,這也說明祖父對我倆很滿意,你應該放心才是。”李若鬆安慰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你這樣一說,倒也是,隻可惜那幅字被祖父拿走了,要不然咱倆還能留個念想。”這是第一次跟李若鬆一起寫字,成棟覺得有點可惜。

“沒事,咱們再寫一幅便是。”李若鬆走到成棟身後,伸手摟住成棟的腰,把下巴放在成棟的肩膀上,湊到成棟的耳邊說道。

成棟有些不太自在的扭了扭身子,發現李若鬆抱的越來越緊,很乾脆的放棄掙紮,隻是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便紅著臉說道:“不是說重新寫一幅字嗎?”

“嗯,就這麼寫,還是你寫我的名字,我寫你的名字,然後再一人寫一句詩詞如何?”李若鬆輕聲說道。

“可以,你先放開我,這樣我不好寫字。”成棟彆彆扭扭的伸了伸胳膊。

“你的臉怎麼這麼紅?”李若鬆故作不知,摸了摸成棟的臉。

成棟抓住李若鬆的手,小聲說道:“沒事,就是有點熱。”

“熱?”李若鬆挑眉,語氣一下變得不太正經,“等晚上脫了衣服就不熱了。”

成棟終於惱羞成怒,狠狠踩了李若鬆一腳,從李若鬆懷裡掙脫出來,瞪了他一眼,說道:“你等著,等哪天我一定要欺負回來。”

李若鬆勾勾唇角,說道:“拭目以待。”

成棟:“。。。。。。”總覺得自己還是輸了。

第43章 表衷心

原本以為不過是再重新寫一遍李若鬆的名字,誰知李若鬆覺得隻是重寫一遍兩人的名字跟方才那副沒有什麼區彆,非要讓成棟提一句詩,成棟有些無奈的說道:“我們那邊早一百多年就不寫詩了,你非要我寫,我也隻能寫點前人之言。”

李若鬆想了想,說道:“也行,你隨意寫一句便是。”

這個隨意倒是難住了成棟,從小到大他背的詩詞不知道有多少,要是指明了一個方向,他還能挑著寫,可要是讓他隨意,他就有些懵圈了。

“兄弟,給個範圍唄,就是寫作文也要給個命題不是?”成棟偏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實在不知道寫什麼,就很光棍的跟李若鬆說道。

李若鬆挑挑眉,回道:“雖則不甚明白你所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