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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給扔了出去,扔出去也就扔了,偏偏是朝著李劉氏的方向扔的,李劉氏沒想到成棟會來這麼一招,連忙起身準備避開迎麵潑來的茶水。

隻可惜,還是晚了一步,茶水有一半潑在了李劉氏的身上,燙的她一個激靈,“成棟,你這是什麼意思?”

成棟扭過身,一臉驚訝,見到李劉氏那副慘樣,連忙說道:“實在對不住,叔祖母,剛才我本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丫鬟,居然做出這種欺主之事,連給主子們準備的茶水都敢動手腳,燙到我和若鬆倒是不打緊,我們年輕皮厚不怕燙,這燙到叔祖父就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可是我沒想到自己居然沒能把杯子端穩,剛才轉身又轉的急,一下把叔祖母給誤傷了,真個的對不住,叔祖母您大人大量,總不會跟我這個侄孫夫郎斤斤計較吧?”

李劉氏本想著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磋磨一下成棟,自己的虧不能白吃,可沒想到自己還沒來得及說話,成棟就來了這麼一段話,他這話都說出來了,自己還能說什麼,真要做點什麼或者說點什麼,人家還不說你為老不尊跟個小輩計較。

可要是不做點什麼,那口氣又確實咽不下去,跟有什麼東西堵在%e8%83%b8口似的,上不去下不來,要不是場合不對,李劉氏恨不得直接裝暈,再把成棟關進祠堂裡麵好好的反省幾個月。

“行了行了,吵吵什麼,把這個丫鬟拖下去打上十個板子,讓她長長記性,服侍主子要用點心,怎麼能犯這麼蠢的錯誤。還有你,傻站著乾什麼,還不去換兩杯茶來,等著我去倒茶不成?”李百方心情極差,捉住誰都要說兩句,不然憋得難受。

見李百方都這麼說了,李劉氏也隻好強壓下滿腔的怒火,讓丫鬟扶著到旁邊的暖閣去換衣裳,走的時候還狠狠瞪了成棟一眼。

成棟根本無關痛癢,你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打打不過我,說說不過我,以前好歹還有個祖母的頭銜,現在祖母前麵加了個叔字,就算是要收拾我也隻能通過我祖父祖母的手,既然連名頭都沒有了,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以後各過各的日子,輕易不會到二房來,隨便你怎麼折騰就是。

第40章 遮羞布

待李劉氏換好衣裳回到正堂,旁邊侍候的小丫鬟把兩杯茶端過來,成棟率先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探了探,才端起茶杯。

李劉氏見狀有些不悅的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成棟一本正經的回道:“這不是擔心小丫鬟不會做事,要是再燙到叔祖母怎麼辦?”

“你!”李劉氏火冒三丈,這人簡直是沒臉沒皮,真當她不知道剛才那杯茶是怎麼回事還是有恃無恐以為她拿他沒辦法,今兒要是不好好收拾收拾這個小王八蛋,他就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睛。

李百方卻沒給李劉氏發脾氣擺威風的時間,直接開口說道:“這杯茶我就喝了,以後你們二人要相互扶持,振興長房,記住了嗎?”

成棟撇撇嘴,心裡不屑,麵上卻很恭敬,跟李若鬆一起回答道:“記住了。”

李百方似是滿意了,端起茶各喝了一口,給了兩個紅封,李劉氏見李百方都給了,自己也不好再說什麼,她跟李百方過了一輩子,李百方這人沒什麼本事偏偏要臉麵,這會兒他作為一家之主都喝了新人茶,自己就也隻能跟著喝,否則就是不給他臉麵。

李劉氏茶是喝了,表情卻也很難看,給李若鬆的倒是中規中矩的紅封,給成棟的卻是一副頭麵,三支發梳,一對發釵,一對步搖,有黃金的也有珍珠的,成棟雖然分不清楚好次,卻能看出款式的新舊,這幅頭麵怎麼看都像是舊東西,且款式很老,就算他是女子,也要到四五十歲才能用上。

不過,成棟也沒說什麼,笑眯眯的收下了,倒不是說什麼長者賜不敢辭,就算這是個孝道至上的朝代,成棟也不會服這個軟,他就是突然想起李若鬆的母親,四十多歲的人,布衣木釵,渾身上下就沒一點首飾,再看看二房這些人,穿金戴銀的,怎麼看怎麼像暴發戶。

反正這些東西他用不著,收下來之後再找個借口轉贈給李若鬆的母親就是,他巴不得這種東西多一點,看著挺值錢,他跟李若鬆是淨身出戶,什麼都缺,尤其是銀子,這種首飾哪怕是不用,拿出去當了也能當些銀兩,沒準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場。

所以成棟接的毫無壓力,反倒是讓李劉氏有些意外,原本想著要是成棟鬨出來她就可以好好說教一番,偏偏成棟沒鬨,這一口氣堵的,差點讓李劉氏沒喘過來。

李劉氏頗不甘心的試探道:“原本以為鬆兒會娶一位賢淑的女子為妻,這幅頭麵是早早就備下了,我也說過不論將來鬆兒的妻子是誰,這幅頭麵都會作為見麵禮給出去,沒成想,最終鬆兒娶了個雙兒為正君,可我這話已經說出來了也就不好收回去,侄孫夫郎不會介意吧?”

成棟在心裡翻了個白眼,瞧瞧這話說的,多有技巧,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是李若鬆不顧長輩反對強行娶進門的,可整個李家誰不知道李若鬆是被逼著娶了個名聲差的不行的雙兒,還是你這個老太婆跟你那個二兒媳婦合夥搞出來的事情。

不管怎麼腹誹,嘴裡的話還是要好聽的,“不敢不敢,若鬆昨日與我說過,叔祖母自他年幼便對他頗為疼愛,愛屋及烏,自然也會偏疼他的妻子,隻是若鬆到底是晚輩,長輩做媒晚輩豈有不應的道理,說來若鬆也是孝順,不管心裡喜不喜歡,都先考慮長輩的臉麵,這一點,侄孫夫郎是自愧不如,日後定會跟若鬆好好討教。”

你們既然不要臉,那我就更不用給你們臉,李若鬆好也罷壞也罷,自己已經跟他成親了,那就是自己人,日後怎樣誰也不敢保證,可現在有人當著自己的麵不給李若鬆臉,那就是不給他成棟臉,那是絕對不可以的。

成棟有個不好不壞的毛病,護短,讀初中的時候恰好是成棟的叛逆期,跟他老媽時不時的就要吵一架,有一次吵得太凶,成棟摔門就跑了出去,現在已經忘了是因為什麼人吵起來的,再回想的時候隻記得自己說你說我可以說我朋友就不行。

可就算是在家裡跟自家老媽吵得天翻地覆,出了門,麵對外人,成棟還是非常維護自己老媽的,見不得彆人說老媽的壞話,哪怕是那麼疼愛自己的爺爺奶奶,也不行。凡是被成棟劃在自己人這個圈子裡的,成棟都會豁出去維護對方,還是不求回報的那種。

李劉氏沒想到成棟會當眾給她堵回來,偏偏她還發作不得,李若鬆的親事彆人不知道她可是心裡有數的很,李若鬆的未婚妻是鬆江知府的嫡長女,這個姑娘她見過,端莊大方,進退有禮,她一眼就喜歡上了,覺得這姑娘適合做他們李家的媳婦。

當然,在李劉氏心裡,李若鬆自是配不上這麼好的姑娘,也隻有她那個從小寶貝到大的長孫李若柏才有這個福氣,要不是李若柏早早就定了親事,這姑娘怎麼也輪不到李若鬆。

李劉氏原本是相當懊惱的,也確實見不得李若鬆娶這麼好的媳婦,便一直把李若鬆的親事給拖著,先是說人家姑娘沒有及笄,要等及笄了再說這門親事,等姑娘及笄了,又說李若鬆沒有功名,要有了功名再去提親。

一拖二拖的硬是拖到李若柏的未婚妻去世,李劉氏麵上悲傷,心裡高興的不行,這是老天爺也在幫她,回來也不說什麼及笄,功名了,直接找到知府夫人說了自己的打算,準備讓李若柏娶人家的姑娘。

知府夫人心裡清楚,當年李府的太夫人雖然沒有明說是李若鬆,可她跟自家老爺卻是心裡有數,說實話,李若鬆她是看不上的,作為李家的嫡長孫,一點本事沒有,白瞎了那副好皮相。

當李劉氏跟她提出準備讓李若柏娶她家姑娘的時候,她也不過是口頭上說要與老爺商量,實際上心裡已經是同意了,李若柏也是相貌堂堂,雖然死了一個未婚妻,可那不是還沒過門嘛,再說李若柏小小年紀已有才名,父親又是舉人,將來的前途絕對比李若鬆要好得多,那李若鬆的爹就是李家管庶務的,身份就比管事高一點而已。

兩家既然說定了,就順勢換了庚帖合了八字,可不成想,就在兩家合完八字定了日子之後,鬆江府不知從哪裡傳出些閒話,說是他們知府家的姑娘與李若柏是早有私情,所以才會換未婚夫,那段日子知府夫人是哪裡都不敢去,生怕去了就被人追問這個事情,真當她什麼都不知道,這幫泥腿子早就想看自己的笑話,好不容易讓他們抓到一個把柄,他們還不往死裡說她?⑨思⑨兔⑨網⑨

為了平息流言,知府夫人逼著李家先把李若鬆的婚事給解決掉,對外就說李若鬆早有意中人,這才把人選換成了李若柏,而李若柏則是想著考取功名之後再迎娶新婦,這才遲遲沒有成親。

反正不管彆人信還是不信,遮羞布總是要有一塊的。

第41章 書房

李劉氏再次被成棟給堵得說不出話來,無力的揮揮手,示意他們去給其他人敬茶,需要李若鬆和成棟敬茶的隻有幾個叔叔,李成良夫婦和李業良夫婦都是給的紅封,中規中矩,讓人挑出錯處,到了三個庶叔那裡就有點不太拿得出手了,隻不過李若鬆知道這幾個庶叔過的頗為艱難,便恭恭敬敬的接過見麵禮。

李若鬆排行老六,在嫡係中時最小的,李若柏等人也都一一給了見麵禮,李若鬆和成棟少不得要感謝一番。

等到認親結束了,李若鬆便帶著成棟回了東院,倆人一路上都沒說什麼,剛進院子,李管事便找了過來。

“見過大少爺。”李管事規規矩矩的作了個揖。

李若鬆連忙把李管事扶起來,“李管事請起,算起來您也是我們的半個長輩,以後切莫如此。”

成棟對東院的人都很有好感,再加上他聽說這位李管事已經服侍李百任幾十年了,一直兢兢業業不離不棄,讓他頗為敬重,便跟著說道:“李管事您就把我和若鬆當成您的孫子看待就成,對我們用不著這麼多禮。”

李管事微微笑了一下,他方才的舉動不過是為了試探一下李若鬆和成棟兩個人,他雖然隻是東院的管事,說出去不過是個奴才,隻不過比小廝長隨什麼的多了一份體麵,但是真要論起來,長輩這兩個字他也當得,端看對方怎麼看他罷了。

李若鬆已經十九歲了,一直在西院住著,也不知人品如何,李國良小的時候他倒是時常打交道,可畢竟也有幾十年沒有接觸過,昨日聊了半響,覺著此人秉性純良,不像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隻這李若鬆,昨日未曾有過接觸,實在不好說此人究竟是好是壞。

成棟就更不用說了,鬆江府有名的紈絝,李管事常年在外忙碌,自是聽過成棟的大名,他這兩日冷眼瞧著,卻覺得傳言多有不實之處,首先此人並不是那般不講道理之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