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就把這本事傳給了我。”
倘若是旁人或許會信她的胡說八道,但蕭羽讓對她了如指掌,她確實在京城支過攤子給人算命。沒兩天就被人掀翻了攤子铩羽而歸。
“所以這是你自己卜算出來的?”
淩錦韶頷首,趁熱打鐵道:“其實我還能卜其他的,譬如紫薇命數。”
若是蕭羽讓問起來,她便一口咬定他將來是九五至尊的命數。
蕭羽讓略一思忖:“好,那本王要你卜一卜本王的——姻緣。”
淩錦韶歎了口氣,恨鐵不成鋼道:“王爺,你這——不能這麼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大丈夫何患無妻,隻要將來大權在握,還怕沒有女人?”
“你覺得本王缺麼?”
這倒也是,若說天底下誰最不愁娶妻,眼前這位定然是頭一個。
“那你算姻緣做什麼?”
“算一算本王未來的王妃是不是你?”
“......”
淩錦韶氣結:“你是不是不信我真的能算?!”
“我信。你先將此事算出來,其餘的我便都信你。”
她隻好硬著頭皮掐指算了起來,這還真是難辦。前世這位王爺根本沒有娶妻,還是說娶妻了她沒聽說?總之她對他了解的也不多。
見她裝模作樣算了許久,手指都放錯了位置,蕭羽讓忽然將她的手握住,俯身%e5%90%bb住了她。
淩錦韶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卻沒有什麼抵觸:“我算出來了,王爺為來的王妃會在明晚出現!”
蕭羽讓嘴角揚起,明晚她約他遊湖,難不成這是變相地表白心跡?
“那本王便靜候佳音了。”
“你就不問問我,你將來的運勢如何?”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本王的未來自在自己手中。”
淩錦韶掰過他直麵著自己:“可我偏想告訴你。今次科考,會有人舞弊!”
“知道了,這些事不需要你操心。”
“那你會去查麼?”
“你想我去查麼?”
淩錦韶點了點頭。
“好。我去查。”蕭羽讓笑著揉了揉她的頭。淩錦韶鬆了口氣,蕭羽讓能重視此事,想來也會有轉機。
待回過神,她恍然驚覺,不知何時起,蕭羽讓對她做些熟稔親密的舉動,她竟然已經習以為常了。
這勢頭可不好,淩錦韶趕忙匆匆離去。
他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修長的手指自桌下取出了那個麵具。他嘴角微微揚起,待明日遊湖之時,她若是表白心跡,他便可以從此摘下麵具與她相認了。
第50章 寵妻 想把天下都捧到她眼前
淩錦韶打了個噴嚏, 緊了緊身上的衣裳,也不知道是不是蕭羽讓在念叨她。不過天氣愈發寒涼,也該是時候添些冬衣了。
這些時日, 淩錦韶也摸清了齊習染的習慣。這個時辰齊習染應該還沒回來, 熱鬨的夜市已經開始,淩錦韶索性尋了一家綢緞莊準備買幾件衣裳。
剛走進一家綢緞莊,忽然有人驚喜道:“勺子姑娘!”
淩錦韶轉過頭, 冷萃歡喜地迎了上來, 身旁還跟了個怯生生的黃毛丫頭。
“冷姑娘,你也來此處買綢緞?”
“綢緞哪裡來得及現裁衣裳, 明日急著穿, 今日自然是來買成衣的。”冷萃自然地挽住了她的胳膊,“誒, 你也來買衣裳?”
“快過冬了,正巧順路想添幾件冬衣。”
冷萃上下打量她:“我還以為你與我一樣呢。”
淩錦韶笑了笑:“明日我隻將人帶到,至於後續如何,就看你們自己了。”她說著瞧向一旁的女子。
冷萃揮了揮手:“去去去, 那邊招呼客人去。”
淩錦韶聞言略略思忖道:“這綢緞莊是...你家的?”
冷萃笑了笑:“我哪兒有那本事,這是我家主人的,我隻是替他看管而已。方才那個是新來的夥計, 鄴城來的,初來乍到笨手笨腳的。”
淩錦韶對鄴城這個地方還是頗為熟悉的, 當初蕭念就是被困在了鄴城裡。她也是為了救一城的百姓違抗了父皇的聖旨。
如今想來當真已經是隔世了。
“熟能生巧嘛,隻要勤快些,很快就能熟練起來的。你也不必對她太苛刻。”
冷萃委屈道:“我還苛刻?我對蕊兒算不錯的了,她昨日勾壞了一件十兩的裙子,我都沒同她計較。”
淩錦韶咋舌:“你這兒的衣裳很貴麼?”
冷萃與她一同走向後院:“倒是不便宜, 不過你來了,自然是有優惠的。”
兩人進了一處閣樓,裡麵果然掛滿了各色成衣。淩錦韶摸著布料看著款式,要給花月買兩件,她喜歡嬌嫩的顏色。陸夜白經常當值,得給他買件厚實的披風。阿凝成日裡打打殺殺的,衣服要輕便貼身。程煜......那家夥的喜好她實在是不懂,還是算了。還有齊習染——
淩錦韶頓了頓,有些為難。他雖說平日裡低調,可尋常的衣裳也不能襯他的身份。貴的她又沒有那麼多的銀兩。
她歎了口氣,他送她的羽衣價值萬金,她怎麼可能還得起。
正有些惆悵,忽然聽得到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瞧中了哪一件?”
她轉過頭,卻聽一旁的冷萃躬身施禮:“冷萃見過主人。”她偷眼去瞧淩錦韶。
“都挑得差不多了。”她指了指一旁那一摞已經疊好的衣裳。齊習染略略掃了幾眼,指著那披風道:“這一件是——”
“給我侍衛的。”
“哪家的侍衛這麼好的福氣,還能得自家小姐親自出來買衣裳?”
他這話頗有些酸意,冷萃是聽得分明,淩錦韶卻沒有覺察:“這有什麼,我家丫鬟的衣裳也是我買的。”
“哦?連丫鬟都有。那我呢?”
淩錦韶忍俊不禁:“這綢緞莊都是你的,還要我送麼?”
齊習染歎了口氣,聽起來頗為幽怨。
淩錦韶也有些苦惱,齊習染什麼都有,她能給他什麼呢?她正晃神,剛挑好的衣裳已經包好。淩錦韶正要掏荷包,齊習染便擋住了她的手:“你來師兄的綢緞莊,還能要你花錢不成?”
“可是——”
“沒什麼可是。”他握住了她的手腕,“今晚夜市熱鬨,你還有什麼想買的,我送你。”言罷不由分說將她拉了出去。
冷萃抱著那一摞衣裳幽幽感慨,生得漂亮就是好,真是左右逢源。
淩錦韶跟在齊習染的身側,輕聲道:“我其實沒什麼要買的。”
“那你想要什麼?隻要你開口,師兄都可以給你。”
她想要的,恰恰是錢買不到的。淩錦韶抬頭看著他:“其實能與你一起這樣並肩走在人群之中,像尋常的...”夫妻兩個字她說不出口,“像尋常人一樣,就已經很好了。”
齊習染低頭瞧著她,她這麼一說他更是心疼,簡直恨不得要將天下都捧到她跟前。華燈初上,長安的夜市繁盛,沿途的商販林立。淩錦韶忽然好奇:“師兄,你到底是做什麼生意的?”
“主營鹽,鐵,米,酒樓和布匹綢緞也都有涉獵,還有幾家錢莊。”
淩錦韶驚歎道:“都是暴利的行當,怪不得.....”
怪不得一擲萬金,眉頭也不皺。
齊習染見她真的沒什麼想買的,忽然拉著她穿過街市來到了依什坊。兩人站在一座府邸前,這府邸似乎還無主,沒有匾額。但門口卻有門房看守著。
她歪過頭看他:“這也是你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齊習染搖了搖頭。這倒是讓她有些意外。
“這是你的府邸。”
她怔住了,齊習染卻拉著她大步走了進去。進了府邸,仿若是進入了山水之間。淩錦韶看著院子裡那巨大的泰山石還有品種繁多的花草樹木,不由得嘖嘖驚歎:“你這一處府邸光是這些奇石異草,怕是都能與黎國皇宮的園林媲美了。”
他帶著她來到了府邸深處。這裡竟是一片茂林修竹,裡麵有一間簡陋的小竹屋。
她呼吸一緊,快步走上前去。有那麼一刹那,她幾乎覺得回到了年少時。
她走到院子裡,手指輕輕拂過竹凳。
“若是你喜歡,以後可以搬到這裡來住。”
她轉頭看著他,眼神裡有些猶豫。
齊習染揉了揉她的頭:“上次你說要與我坦誠相待,其實我也有許多事該與你坦白。待明日之後,一切便會分明。”
淩錦韶點了點頭:“說到明日,王爺應允要去畫舫遊湖了。”
“你要作陪麼?”他隨口一問。
“我去做什麼,到時候百花叢中流連,溫柔鄉裡他怕是顧不上了。”
齊習染如遭雷擊:“你明日邀我——他,是要他與其他女子同遊?”
淩錦韶坐在了竹凳上,拉著齊習染落座,將事情的原委告知了他。
“也就是說...你與旁人做了筆交易,將他賣了?”
“這麼說也對,但也不全然如此。你看近來王爺的口碑是不是有所反轉,且不說其他,我在茶樓再聽人講溪山定情,底下再也不是一片叫好,而是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我這麼做也不算是出賣他。”
齊習染攥了攥拳頭:“你——”
“我是不是一箭雙雕,智計無雙?”
齊習染氣結,冷笑:“天底下再沒人比你更聰明了!”
淩錦韶擺擺手,得意道:“不敢當不敢當。不過明日我會在岸上觀望觀望,若無大事便來尋你。”
“不必了。”他咬牙切齒。
“你明日有事?”
齊習染不語,手指的骨節卻發著白。淩錦韶的目光還在流連這小竹屋,她托著下巴,一雙眼睛忽閃忽閃:“師兄,你方才問我想要什麼,我忽然想到自己小的時候曾經很想要一樣東西。”
“什麼?”他的語氣硬邦邦的。
“我曾經想要一個家,想要一個疼我的夫君。他是什麼人都不重要,隻要能一生一世相伴便好。我同阿凝說起此事之時,她還笑我沒出息。我可能確實沒什麼出息,所求的其實也不多。可是——”
可是偏偏她所求都落了空,隻是那麼簡單的小願望,卻讓她那般萬劫不複。
“你可有想過,或許你自己也在不斷將近在咫尺的一切推遠?”
她搖了搖頭:“我現在不想要了,有沒有家都不重要。我覺得老天就是喜歡開玩笑,我說我想要,他就讓我得到,然後再撕得粉碎。所以我現在不要了,老天爺是不是就拿我無可奈何了?”
他簡直拿她無可奈何,明明氣她的所作所為,可她一開口又讓他心疼至極。他覺得她言談之中有時候有些奇怪,譬如科考的試題,為什麼她能提前知道?今日所言,又好似經曆了許多事。他派去黎國打探的人回報,她確實是受了不少的委屈。
可她心誌沒有那麼脆弱,照理說不該受打擊至此。
他有一種感覺,淩錦韶好像經曆過什麼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