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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失態:“昨日你與我皇兄在禦花園做什麼?!”

第34章 血濺東宮 入V三更

“牽手散步。”

“你——你——”

“不知羞恥是麼?”她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

洛玉搖了搖頭, 湊到她耳邊一臉好奇:“你是怎麼做到的?我皇兄已經過了弱冠,可從黎國回來也有三年了。母後此前幾次三番想做主為他選個王妃,哪怕是納個側妃也行。他卻百般推脫, 甚至還主動請纓上了戰場躲避此事。怎麼你與他相識未幾, 就...就...”

“大約是他中了毒,神誌不清了。”

洛玉心中不太認可這一說法,她皇兄是中了毒, 可沒有毒發的時候看起來與常人無異。不過這毒一日未解, 總歸有把劍懸在頭頂上。

“今晚東宮賞花宴,母後讓我不要提及優曇婆羅花可以入藥之事。”洛玉有些憂愁, “可我不提, 又怎麼能討要來呢?”

淩錦韶心下了然,太後想來也是不願戳破這宮中血濃於水的親情之下的假象。

“太後或許自有安排, 咱們隻管去了再說。”

洛玉點了點頭,拉開被子與她擠在了一處:“對了,科考恢複如初。我決定專心備考,母後便準我出宮了。公主府早已經準備好了, 你...若是不想住在宮裡,可願意陪我一同出宮?”

“好啊。隻要你不嫌我煩。”

“我一個人無聊的很,出宮前還有一個開府宴, 你到時候可一定要來,彆又溜出宮去了。”

“好, 我一定去。”淩錦韶含混地應了一聲,不一會兒洛玉又聽到了她均勻的呼吸聲。

她轉身瞧著她,手指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臉。當真是吹彈可破,讓人愛不釋手。仔細看看,她和皇兄倒確實是登對。兩人若是走在一處, 怕是沒人能將目光從二人身上移開。

洛玉的腦海裡開始暢想二人相處時的日常,一時間文思如泉湧,恨不得立刻寫一個話本子出來。可心中又隱約覺得對不住她大侄兒,她一直覺得淩錦韶這脾性與她大侄兒不太相配。若是二人沒有婚約就好了......

淩錦韶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醒來才發現枕邊多了個人,還看著自己傻笑。她伸了個懶腰,起身洗漱。

兩人優哉遊哉用了午膳,洛玉喚來了四局的嬤嬤們為淩錦韶梳妝打扮。淩錦韶被按在梳妝鏡前,掙紮道:“賞花宴是去賞花,我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多奇怪?”

“那也不能不修邊幅。”

“我不修邊幅?!”

淩錦韶還是第一次被套上這個詞,一時間不能接受。洛玉站在她背後,捧起了她的臉,對著鏡子道:“你看你的眉毛,雜亂無章,是不是從未修剪過?再看這張臉,平日裡胭脂水粉也不塗,就指著麵紗一蒙全都遮住。還有發髻,自打我見你起就是這一個發髻,從來沒換過。再看看你這身衣服,鬆鬆垮垮,能看得出你這玲瓏的身姿麼?”

“其實也不必做這些無用功,我——”淩錦韶正要掙脫,洛玉手一鬆,嬤嬤們又圍了上來將她死死按著。也不管她怎麼哀嚎,硬是將她從頭到腳收拾了一通。

洛玉拉起淩錦韶細細打量,隻覺得她今日容光煥發,明豔動人。一襲青灰色漸變廣袖襦裙,以金線為底繡了滿天星,輕靈飄逸。無論是誰瞧著,怕是都移不開眼。

淩錦韶耷拉著腦袋,心中有些擔憂。她尋常不太打扮就是怕越打扮越惹人非議,尤其是怕被說醜人多作怪。

上一次她精心打扮已經記不清是什麼時候了,隻記得蕭念看著她,滿臉嫌惡。隻撂下了一句評語:“醜人多作怪。”

她原是那樣滿心歡喜,含羞帶怯,卻被一盆冷水潑得透心涼。

“時辰不早了,該去東宮了。走吧。”

洛玉拉著淩錦韶出了門,一抬頭遇上了陸夜白和花月。花月驚叫了一聲,陸夜白也愣住了。

洛玉得意道:“你們公主今日的裝扮如何?”

“閉月羞花,傾國傾城,仙女下凡!”花月自然是不吝讚美。

陸夜白趕緊移開了目光,耳根子微微有些發燙。

但在淩錦韶眼裡卻是不忍心說真話,隻得閉口不提。她破罐子破摔地想,反正都這樣了,又不是去見齊習染,何必這般在意自己的相貌。

兩人結伴去了東宮,蕭念果然備下了酒菜等著她們。

故地重遊,淩錦韶看著這熟悉的一切,忽然覺得無比陰冷。東宮雖然燈火通明,卻隻讓她覺得從骨頭縫裡都能透出冷意。

往事一幕幕重現。

她記得當年就是在此處,蕭念召她前來侍寢。她到了此處,卻發現王婉寧也在。蕭念抱著王婉寧,兩人濃情蜜意耳鬢廝磨。他卻命她在一旁撫琴助興。

琴聲伴隨著他與王婉寧粗1重的喘1息聲,一聲聲,不堪入耳。

那以後,淩錦韶便砸了琴,再也沒有彈過。

宮裡爭寵的法子她不是不知道,她撫琴原本也是想討好他。他知曉以後,卻這般羞辱了她。

如今走進這裡,琴聲和喘熄聲又在耳邊響起。回過頭冷眼旁觀自己的所作所為,淩錦韶覺得自己那時真是可笑至極。她臉上連笑容都裝不出來,冷漠地落座。

蕭念瞧見她,雙眸卻不由得睜大,一雙眼睛深瞧著她,怎麼也無法移開。待她落座,他這才回過神來。

洛玉打趣道:“阿念,今日賞花宴賞的可不是十七這朵花。”

他回過神,臉上的笑意也止不住。淩錦韶來長安以後一直都蒙著麵,也不怎麼梳妝打扮。今日來見他卻這樣盛裝打扮,她的心思他怎會不知曉。

看來女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的。

淩錦韶卻有些心不在焉,她沒什麼心思與他虛與委蛇。蕭念倒是想和她單獨聊聊,奈何長公主還在,他隻得暫時按捺下此刻的悸動。

“阿念,優曇婆羅花呢?”

“彆急。”他命人將花搬來。

淩錦韶好奇道:“這花為什麼隻有東宮裡有?”

洛玉正要解釋,蕭念便開了口:“優曇婆羅花乃是天花,寓意祥瑞。三千年一開花,開花時值佛陀降世,故而罕見。”

“三千年一開花?那如今開了麼?”

“開了。”

三千年開花,淩錦韶是不信的,大約隻是花開得罕見,所以被誇大成這樣。

洛玉也湊過去道:“聽說這話是曾曾祖父年輕時候遇見的一個高僧所贈,那高僧與你皇祖母還有些淵源呢。”

“哦?什麼淵源?”

“據說是你皇祖母的母親的師父晏諸子大師。”

淩錦韶聽說過這位大師,他有三名關門弟子,但都極為神秘。唯一為世人所知的便是她已故的曾外祖母。

說話間優曇婆羅花被搬了上來。原來那竟是一棵大樹,被種在了盆中。樹上盛開著一叢一叢潔白的花,如同片片雪花墜落。

洛玉笑道:“我還以為隻有一小叢,原來是長在樹乾上的。這麼大的樹,你種在何處?我以往怎麼沒看到?”

“在景園中,有專門侍衛看護著。”

洛玉心下了然,忽然神色變了變,捂住了肚子:“不行了,我肚子疼。你們...你們且先聊著。”她說罷顧不得儀態小跑了出去。

蕭念忍俊不禁,笑著對淩錦韶道:“這麼大人了,還是這般冒失。”♀思♀兔♀網♀

可當他看向淩錦韶時,卻看不到她臉上的絲毫笑意。蕭念坐到了她身邊,拉起了她的手:“還在生我的氣?”

淩錦韶抽回了手:“你邀我來賞花,有何用意?”

“我想過了,我們成婚吧?”

淩錦韶覺得蕭念的舉動荒謬又可笑,他忽然這般熱切,是真的全然相信了她麼?

正思忖著,蕭念的貼身太監忽然匆匆進來,附耳低語了兩句。蕭念走到了門外,一名暗衛縱身飛落,遞了兩封信給蕭念。

他看著信封猶豫了片刻,打開了其中一封。

看完,蕭念神色大變,將信攥緊,大步走向了淩錦韶。

淩錦韶在這東宮裡待著,前世的種種便如潮水一般湧上心頭,讓她愈發不適。她一刻也不想多留,正要起身尋借口離去。忽然見蕭念氣勢洶洶地走來。

這樣的神情她太熟悉了,熟悉到幾乎下意識地站了起來,趔趄著後退了幾步。她重生後遇到蕭念以來一直在困惑,前世他與她成婚之後有一段時間隻是不見她。但對她還算是照拂,甚至是客氣。

可忽然有一日,蕭念氣勢洶洶來質問她為什麼謀害她的八皇姐。她不明所以,於是努力想要解釋,偏偏他一個字都不肯信。

那時候他看她的眼神和如今一模一樣!

蕭念大步上前,正要就信的內容質問她。卻見淩錦韶提了裙裾,輕靈地躍向一旁。竟然繞著柱子徑直向外麵跑過去。

上輩子吃的苦頭夠多了,可那時她沉屙難返,逃也逃不掉。如今是半點苦頭也不想吃,腳底抹油直衝向門口。

可剛繞過第三個柱子,蕭念赫然賭在了她麵前,舉起了那封信。她退後了兩步,蕭念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為什麼她說,是你下的毒?!”

淩錦韶根本不想回答他,被他攥得生疼,反手給了蕭念一巴掌。蕭念側身閃開,卻還是被刮到了。蕭念惱火地想要製住她,淩錦韶卻又是毫不留情地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這偷襲來的猝不及防,蕭念摔倒在地,淩錦韶疾步衝向門口。忽然,她腳下一絆,重心不穩趔趄著撲倒在地。一回頭,蕭念已經捉住了她的腳腕,用力將她拉向自己,撲上去壓製住了她。

淩錦韶噌地抽出袖中的匕首,蕭念眼疾手快攥住了她兩隻手腕高高舉過頭頂。她吃痛地哼了一聲,怒目瞪著他。

蕭念將她的兩隻手並攏,騰出手來掐住了她的脖子。原是氣憤她突然襲擊,但對上眼前的這張臉卻有些下不去手,隻是低沉著聲音問:“你為什麼要冒認是她?!”

淩錦韶冷笑:“我究竟是什麼人,還不是全憑你的臆斷?”

“並非臆斷,她說你偷走了她許多東西。還附贈了此物!”蕭念手中的信件已經散落,伸手去了來,將一綹紅繩綁起的長發遞到了她眼前。

這一綹長發垂落,那些許久不願再回顧的回憶瞬間湧現。

那年在溪山上,她和蕭念一直困在山中走不出去,有些氣餒。山中的夜晚,兩人躺在草地上,漫天的繁星懸掛在遠遠的天上。

淩錦韶長歎了一口氣,嘶啞著聲音道:“這裡昨晚也來過,我們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轉。你說,若是一直走不出去該怎麼辦?”

“若是一直走不出去,我與你便在這山中做一對野鴛鴦。”

淩錦韶已經習慣了蕭念時不時輕佻的言行,懶懶地白了他一眼:“誰要跟你做野鴛鴦,若是仗打完了,夏姐姐一定會回來找我的!”

“若是她不來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