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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靈陰陽錄 半盞茗香 4257 字 5個月前

頭說出去,大多也會給我幾分薄麵。詛咒之術這種事我沒法報官,卻有的是手段讓你們痛不欲生。”

對袁飛揚來說,袁老夫人是這世上僅剩的與她親密的親人,害老夫人比害她自己還讓她憤怒。撂下這麼一句話後,當晚他們離開時,隻帶走了那名術士。

術士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麼樣,顧九和邵逸不知道,隻是回自己的院子後顧九根據最後那一眼術士的麵相給他算了一卦,卦象顯示大凶,透著血氣。顧九便明白了,這樣一名懂得陰邪法術的危險人物,袁飛揚肯定不放心再讓他活在世上,給對方第二次來害她的機會。

而袁茂典一家,顧九也不清楚袁飛揚是如何操作的,隻知道第二天,便有賭坊的人找上門,拿出了有袁飛揚堂伯父與堂哥簽字和紅手印的巨額欠條,要他們拿錢出來償還。袁家其他族人記恨於當年袁茂典攔他們財路,便沒幫忙,有人倒是幸災樂禍地找到袁飛揚,說當年袁茂典幫了她,這次便該她幫袁茂典了。

袁飛揚便說好啊,帶著人過去的時候,袁茂典一家子卻已皆被割掉了舌頭,廢掉了雙手,那作惡的賊人也被人報官給抓起來了。

這件事在武溪郡鬨得挺大,袁飛揚在這個城市是個很有臉麵的生意人,她家親戚出事,自然有無數人關注。在這些關注下,袁飛揚出麵與賭坊的人調節,讓袁茂典償還所欠賭債,不夠的便賣地賣宅子,最後賭債還清,袁茂典一家也一窮二白,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還是袁飛揚心善,將這又啞又殘的一家子接進了自家宅子裡好吃好喝地養著。

當然,這些都是不知情人的視角,一些聰明人不難猜出裡麵有不可說的內情,顧九和邵逸知道的就更多了。

賭債是袁飛揚做的手腳,割舌廢手是袁飛揚授意的,至於好吃好喝地養著,其實這一家子這邊進了袁宅,那邊就被一輛馬車帶了出去,送到了袁家祖墳所在的山頭,從此以後讓這一家子看守山頭,每日清掃墓地,身邊有人看管,終此一生都將被困在那一片小小的山頭,不得離開。

顧九和邵逸又在袁宅住了兩天,等老夫人清醒過來身體慢慢好轉後,他們就要走了。

離開那天,袁飛揚送他們到門口。

袁飛揚問了顧九一句:“道長是否覺得我殘忍?”

顧九說:“我隻是個旁觀者,你何必問我。”

袁飛揚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這雙手白淨無比,但在看不見的地方,早已經沾了鮮血。她淡淡笑了一下,“就算當年他確實抱著小心思才出來幫我,但我確實受益不小,這次我已經還他恩情了。”

顧九明白,袁飛揚這意思,若不是感念當年袁茂典那彆有心思的挺身而出,恐怕他們一家子,和那卦象大凶的術士一個下場。

這中間含著人與人之間的各種因果,如顧九自己所說,他隻是個旁觀者,事情怎樣處理他都不好置評。

走時,顧九再看了一眼袁飛揚的麵相,“袁姑娘不缺錢,平日裡便儘量多做好事吧。”

袁飛揚微微點頭,叉手福身,第一次向顧九他們行了個女子才有的行禮姿勢。

“二位慢走,有緣再會。”

第51章

這次顧九和邵逸從袁飛揚那裡拿到不少銀子,他們沒像以往那樣, 找合適的人直接給銀子, 而是來到武溪郡就近的一家孤獨園。

這裡的孤獨園, 相當於顧九曾經世界中的福利院, 專門收留孤、寡、鰥、獨之人。這種機構一般由官府出資修建,不過比較少, 更多的還是有錢人出錢捐建的。

顧九和邵逸買了不少的米麵雜糧送去, 兩人都懂得醫術, 還專門在那裡待了一上午幫裡麵的幼兒老人看病。

秋分已過, 天氣溫差比較大, 一不注意就會生病。孤獨園的一個小院子裡, 邵逸在旁邊給人看病,顧九就搬著張小板凳坐在旁邊, 拿著把扇子守著一個藥爐子熬傷寒藥,小弟趴在他腳邊, 眯縫眼睛昏昏欲睡。

忽然有個小丫鬟急急地跑過來, 邊跑邊對著邵逸喊:“大夫、大夫,你快跟我去看看,我家少夫人肚子忽然肚子痛,她懷了孩子!”

邵逸正給一個雙腿有病痛的老人紮針,顧九看爐子上的藥熬得差不多了, 便放下扇子對邵逸道:“師兄, 我去一趟就行了。”

邵逸點了點頭。

顧九一動, 小弟也不打瞌睡了, 爬起來快速跟上。

那丫鬟見顧九說他去,她遲疑地打量顧九一眼,再看看邵逸,顯然更相信邵逸,不過此時邵逸還在給人紮針,也不能離開,那丫鬟無法,隻得催著顧九跟她走。

凡孤獨園,經常會有富人家過來施錢施藥,這丫鬟家也是這樣的情況。顧九到時,那肚子痛的孕婦被人安置在廊簷下坐著,身邊幾名下仆,她靠在一名四十來歲的夫人身上,一臉慘白,額頭冒著汗。

那夫人正著急張望,見著這丫鬟,忙道:“大夫呢?”

丫鬟指了指顧九,示意他便是。

夫人也和丫鬟一樣,因為顧九太年輕而愣了愣,然後很快回神,“你就是大夫?快幫我女兒看看,她如今懷著孕呢,忽然就肚子痛,會不會是孩子出問題了?”

孕婦是名很年輕的女子,一身紅色的衣裳,塗著紅色的指甲,耳環和發飾都是紅色的,這一身的紅堆積在一起,不止沒讓對方過於俗氣,反襯得對方豔麗無比,一身貴氣。

顧九在孕婦身邊蹲下,讓她把手伸出來他給把把脈,這孕婦卻隻閉著眼睛蜷縮在椅子上,手緊緊捂著肚子。

顧九隻要問:“肚子痛,具體是哪裡痛?”

孕婦睜開眼看了顧九一眼,痛苦道:“什麼哪裡痛,就是肚子痛啊!”

病人不配合,顧九脾氣還好,“是肚子上麵痛,還是肚子下麵痛?”

孕婦滿眼的怒火,咬著牙關低聲道,“你這大夫會不會看病呀!”

那夫人嗬斥道:“你這丫頭快說呀,到底是上麵痛還是下麵痛,你是不是誠心想孩子出事?”

孕婦咬了咬蠢,終於舍得把手伸出來了,有氣無力地說:“好像是上麵痛。”

顧九仔細地給她把脈,觀察她的麵色,問:“之前吃了什麼?”

孕婦說:“就吃了點果子。”

顧九從她臉上捕捉到一絲心虛,追問道:“還有呢?”

孕婦否認道:“沒有了!”

因為心虛,所以出口的語氣有點急切,聲音有點高,直接引起了她娘的懷疑,夫人指著那丫鬟問:“紅兒你說,你們少夫人之前除了果子還吃了什麼?”

紅兒看了她家少夫人兩眼,弱弱道:“還吃了冰碗……”

“你不知道你體寒嗎?怎還敢吃這種東西!”夫人一聽就炸了,罵丫鬟,罵完丫鬟又叱責孕婦。

孕婦委屈地說:“太熱嘛,我才忍不住吃了一碗。”

“這個天兒還熱?再熱也不能吃啊!”

“我就是覺得熱嘛,你不讓我吃,那我熱死了怎麼辦,你還想要不要外孫外孫女了。”

聽著這對母女的吵架聲,顧九麵不改色地診完脈,說了病症:“單純的胃痛,腸胃不好,以後冰碗這種東西還是少吃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顧九給孕婦開了個食療的方子。

夫人臉上還帶著對孕婦的怒氣,在顧九遞來方子後,緩了緩神色,對旁邊的下仆使了個眼色,接過下仆遞來的錢袋子親自遞給對顧九,道:“真是多謝你了。”

那錢袋子裡的銀錢一看就不少,顧九接過去,隻拿了一塊小小的碎銀角,後將錢袋還回去:“這些就夠了。”

“人家看著比你小,可你看人家多有禮數,你都快要做娘的人了,脾氣怎麼還是那樣?”

“那麼喜歡彆人,你認人家做兒子去啊,看我哥同不同意。”

“你看看你這臭脾氣,也就明遠受得了你!”

“你彆跟我提他……”

顧九轉身帶著小弟走了,身後還傳來這對母女的吵鬨聲。

回去時,邵逸已經忙完了,正坐在小凳子上,聽到顧九的腳步聲就抬起頭來,“好了?”

顧九笑著道:“好了。”

兩人便收拾收拾東西,帶上小弟離開了孤獨園。

武溪郡內,顧九他們還有挺多標記點沒有處理的,尤其是血煞陰龍陣。就他們從出來後發現的,根據布陣點發生詭異怪事的時間來看,這個方向的陣法布置下的時間最少也有半年。

因為有些布置過陣法的地方會有行人經過,陣法啟動時發生的怪異現象引起了彆人的注意。官府明麵上也曾派過人來,私下裡也請過道士,但都破不了陣,觀察一陣後見好似沒什麼為害,便將這種地方封鎖,警示附近的居民不要隨意往那裡去,之後便放任不管了。

有時候隨便選一個茶館坐下,就能聽到附近最近最熱鬨的八卦,這種帶著詭異色彩的事情,討論的人自然不少。所以像這種已經被外界得知的地方,倒是不用顧九他們怎麼花時間特意地去打聽。

他們花了幾天時間等來一個陣法啟動,並將其破掉後,便再次回到投宿的客棧裡休息。

現在晚上溫度低,顧九手裡有七星環,日子比以前好過不少,不過有邵逸這個火爐師兄在,倒也不怕什麼。唯一讓人不適的,大概是天冷的顧九睡著後憑著本能更喜歡往邵逸懷裡鑽了。

以前邵逸還小的時候,顧九要鑽就隻能認命地讓他鑽,後來邵逸長大了,有些地方就變得尷尬起來了,比如某個地方每日清晨的例行起立。

顧九以前做過一回大人,所以他知道這個現象是很正常的,第一次醒來時感覺小腹上戳了個堅硬的東西時,他最多隻打趣地看了看他師兄。但邵逸是第一次麵對這種情況,覺得非常羞恥,當時臉和耳朵都爆紅,紅得血管都要爆了似得,反倒把顧九嚇了一跳。那之後的幾天,邵逸都不願意再和顧九一起睡。

當然在顧九的死皮賴臉之下,邵逸的堅持並沒有成功,隻是那之後除了偶爾邵逸睡忘記了翻身正麵對著顧九,其他時候都愛背對著顧九。時間久了,哪怕邵逸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又頂著師弟肚子後,雖然依然免不了有羞恥之感,卻也還算淡定的。

但是!當顧九也開始出現這種生理現象後,情況一度又尷尬起來。你想啊,大清早的起來,發現自己的弟弟頂著師弟,然後師弟的弟弟也頂著自己,更甚至有時候,彼此的弟弟正好頭對頭……

顧九那體質,分開睡不是折磨他麼。顧九本來覺得沒什麼,偏偏邵逸很在意,搞得顧九也不好意思起來,師兄弟倆有段時間一到睡覺的時候就彆扭。現在也彆扭,不過是邵逸單方麵的,因此顧九私下裡給他取了個“彆扭怪”的歪稱。

這日早起便是這樣的情況,一不小心邵逸又對著顧九睡了,顧九是平躺的,邵逸就頂著他的腰側,顧九睡得迷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