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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靈陰陽錄 半盞茗香 4284 字 5個月前

糊地感覺不舒服,就條件反射地伸手拂了一下。

邵逸一下子驚醒,跟炸了毛的貓一樣從床上跳起來,穿衣服的時候耳根子全紅了。

大小夥子了,怎麼還這麼害羞純情啊!

顧九想打趣又不敢,怕邵逸再炸毛,隻得暗暗忍著。

邵逸對上顧九帶著明顯笑意的眼神,臉也紅了,凶狠道:“不準笑!”

顧九一臉無辜,“我沒笑啊。”

“哼!”

“……哈哈哈!”

“閉嘴!”

……

才破了一個陣,顧九和邵逸需要休息兩天,當然這兩天也不是就閒著了,畫畫符準備下道具,再不就是去外麵擺攤算卦。

因為早上那件事,一個上午邵逸看著都氣呼呼地,師兄弟兩個一人擺了一個卦攤,顧九偷偷量了量,邵逸擺攤的距離都比往天遠些呢。

要讓師兄消氣啊,要不然今晚不讓他上床怎麼辦,顧九正琢磨著,一人停在顧九的攤子前,耳熟的聲音傳來,“小大夫,你不止會給人看病,還會算命啊?”

顧九抬頭,見是之前在孤獨園請他幫她女兒看病的夫人,笑道:“自古道醫不分家,算卦才是我的本職。”

夫人好奇地將他攤子上的東西看了看,又看看旁邊閉目而坐的邵逸,才轉頭對顧九道:“我給你一個八字,你能幫我算算嗎?”

顧九說:“請說。”

夫人將八字說給顧九,顧九問:“想算什麼?”

夫人說:“我想算這人是不是紅杏出牆了。”

顧九盯著八字看了一看,笑了:“夫人,此乃男子的八字,你該問對方是否尋花問柳了才是。

第52章

夫人被拆穿也不尷尬, 隻抿嘴笑了笑, “小大夫看病有本事,算卦也了不得。”

之前她女兒有孕不能吃藥, 所以顧九給開的食療方子,她拿回去找熟悉的大夫看了看,說這方子開得很好,對她女兒以及肚裡的胎兒不會有半點妨害,所以夫人才會得知顧九會算卦時,沒有猶豫地請他算八字。

顧九笑了笑, 將話題拉回這八字上, “夫人到底想算什麼?”

夫人斂了笑, 眉露愁思,道:“就算他有沒有在外尋花問柳吧。”

顧九點頭, 再次低頭看了這個八字, 然後對夫人道:“依夫人給的八字來看, 此人的月柱地支在未, 也就是六月出生。”

“道長算得沒錯。”夫人點頭,對顧九的稱呼已做了改變。

顧九道:“通常這個月份出生的人在男女感情上,是比較專情的。他的出生日在丙辰日,所謂“天乾生地支”,五行中丙屬火、辰屬土,二者乃相生關係。而天乾代表八字的主人, 地支代表其配偶, 所以有類似日柱的男人, 對妻子也會非常專一。”

顧九最後道:“特彆是這個八字的正財星,與日乾正相合,八字裡又無偏財星,所以對方不是什麼花心之人。”

嫁給這樣的男人,隻要女方那邊不作妖,即便夫妻間沒有恩愛之情,但也能和和睦睦過一輩子的。

夫人聽了結果,神色好了些,但還是未見開懷,她從袖子裡摸了摸,摸出一張紙條,遞給顧九:“那你再給我女兒算算吧。”

顧九接過看了一眼,問:“令嬡是馬年生人?”

夫人點頭:“是。”

顧九道:“地支中子為鼠屬水,馬為午屬火,水火不容。今年乃庚子金鼠年,子午相衝,鼠馬相克,我們有句話,叫做“太歲當頭坐,無喜恐有禍”,令嬡今年衝太歲,更易招惹小人。”

夫人恍然大悟,氣憤不已地說:“我就說我女兒近來怎麼總與我女婿吵架,肯定是背後有小人作祟 !那我女兒應該怎麼做?”

顧九道:“去廟裡拜一下當值太歲,也就是年神就可以了。”

夫人皺眉道:“這樣就可以了?這麼簡單,會不會顯得對太歲不尊敬了些?”

顧九笑道:“若覺得不放心,還可以請一道太歲符回去給令嬡隨身佩戴,也可在家中敬太歲星君,這個就需要請道士在家中設神位,做法事。”

夫人看顧九一眼就能得她第一次拿出來的八字是男人的,所以對顧九的本事還挺信服,問:“這些道長也會吧?”

顧九道:“我會,不過我師兄比我更擅長。”

夫人看看邵逸,道:“那一事不煩二主,我女兒家裡敬太歲的事就麻煩兩位道長了。”

然後顧九和邵逸就收拾了攤子,抱著小弟跟著這位夫人走了。

夫人沒直接帶他們去她女兒家,而是回了自家。三人一進去,就有下仆對夫人說:“夫人,姑爺來了。”

夫人以前就很喜歡自家這位女婿,今天聽了他的八字總結,對他的喜愛又多了兩分,所以雖然這次對方和女兒吵架把女兒氣回了娘家,但也沒改變夫人對他的觀感,忙道:“明遠來了?永欣呢?”

下仆道:“姑爺正哄小姐回家,小姐躲在屋裡不願出來。”

夫人眉頭一皺:“這孩子,氣性怎麼這麼大。”

夫人將顧九和邵逸安置在客廳裡稍坐,便急急離開了。

一個上午了,邵逸都沒和顧九說一句話,這會兒客廳裡隻遠遠站著兩個下仆,顧九隔著一張小桌子,偷偷伸手過去,用兩根手指尖尖輕輕地拽了邵逸袖子一下,邵逸不理他,他就堅持不懈地繼續拽。

等邵逸實在忍不住,終於舍得轉頭瞪他了後,顧九咧嘴衝他討好地嘿嘿笑了兩聲,“師兄~”

邵逸瞪著了他一會兒,然後默默扭頭,低聲吐出三個字:“小傻子。”在顧九看不見的地方,眼中帶著些許笑意。

顧九聽到邵逸的聲音,知道這表示邵逸沒生氣了,心中石頭終於落地,晚上的床鋪位有著落了。

兩人等了一會兒,顧九就見先前給看過病的紅衣孕婦,被一群人擁簇著走進來,身旁跟著個比她高一頭的俊逸青年,不時伸出手小心地去嗬護孕婦,被孕婦嗔怪著故意地將手拍開。

顧九他們剛才進來時,看到宅子上麵掛的薛宅,這女子想必就叫薛永欣了。

薛永欣看到顧九時,用那種很是質疑的眼神將顧九和邵逸都打量了一會兒,然後說:“你們真的會算命這些?彆不是騙人的吧。”

顧九沒說話,一同過來的薛夫人就斥道:“胡說什麼呢,你這丫頭正是要氣死我。”

薛永欣撇撇嘴。

薛夫人轉身顧九和邵逸,神色歉然,“兩位道長彆生氣,這丫頭不會說話,其實她沒有惡意的。”

顧九表示沒關係,薛永欣是不太會說話的樣子,不過在他和邵逸剛在道觀定居出去擺攤時遇到的類似質疑太多了,實在氣不過來,也沒必要。

薛永欣的丈夫叫溫明遠,家在另一頭,昨天傍晚小兩口吵架,薛永欣叫溫明遠給氣得回了娘家,歇了一晚,今日早上溫明遠就過來哄媳婦兒了,等吃過中飯,顧九和邵逸就要和薛永欣兩人一起回溫宅。

午後,顧九他們離開時,恰好遇到一名帶著小丫鬟過來的女子。

女子見到薛永欣,驚訝地笑笑:“欣姐姐,你這便要回去了嗎?”

薛永欣上前親熱地拉住女子的手:“晏如,你怎麼才來,上午我叫紅兒去請你,結果你不在。”*思*兔*在*線*閱*讀*

晏如道:“我陪我娘出去了,這不聽說你回來了,才急急忙忙地趕過來,哪成想你就要走了。”

薛永欣捂著嘴笑了兩聲,“這麼遺憾做什麼,不過幾條街的距離,不用半個時辰就能到的。我這兩天身子不舒服,等我好些了,再邀你來我家玩兒。”

晏如笑著點頭,然後轉頭與薛夫人說了兩句,對溫明遠以及顧九他們都福身行了行禮,非常溫婉有禮的一個姑娘。

顧九和邵逸單獨上了一輛馬車,上車時,顧九還聽到薛永欣跟溫明遠大剌剌地抱怨,“都跟娘說了彆找什麼道士,這些道士都是騙錢的。”

溫明遠好脾氣地說著:“花不了幾個錢,你就當安你娘的心。”

薛永欣驕縱地哼了一聲,“這些錢拿去給孤獨園裡的孩子多添兩件衣裳多好。”

溫明遠說:“回去我就去賬上支銀子買衣服送去孤獨園。”

薛永欣不耐道:“算了算了,隨便你們。”

溫明遠好似非常無奈:“怎麼又生氣了?”

……

馬車跑起來後,便聽不到這對夫妻的說話聲了,顧九蹭到邵逸身邊坐著,撩起簾子往外看了看,說:“這個溫明遠脾氣看著還真好。”

今天在薛府到吃飯那會兒,顧九就看出薛家人對薛永欣是真的寵溺,幾乎有求必應,溫明遠這個丈夫也有彆於這個時代的絕大部分男人,雖然才吵過架,但依然能看出他對妻子很是寵愛,什麼都好言好語的。而薛永欣是富家小姐,被家人捧在手心嬌養著長大,受不得委屈,心裡藏不住事,也不用遷就誰,所以有什麼說什麼。但語言是門高深藝術,顧九覺得薛永欣連一點皮毛都沒學著,雖然她這個人簡單,但不會說話這討人嫌的毛病,被她得罪的人肯定有不少,像她這樣的,就更易在衝太歲這個當口犯口舌

馬車噠噠,果然如薛永欣所說,不用半個時辰就到了溫宅。

溫家與薛家富裕程度相當,是這一帶的大富之家。溫家人口簡單,有幾口遠親,家中母親已經去世,還有一個老爹,薛永欣嫁過來,不用侍奉婆母,不存在婆媳問題,又得丈夫一心一意的寵愛,日子是如魚得水。顧九了解後,就覺得薛家人為薛永欣真的操碎了心。

薛永欣懷著身子,如今還不顯懷,坐了快一個小時的馬車有點累,一下車就露出困倦之色,溫明遠給顧九和邵逸安排了客房,便連忙哄著薛永欣送她回房睡覺了。

不多一會兒溫明遠找到顧九兩人,問他們在家裡敬太歲星君需要準備些什麼,神位設在哪裡。

顧九說:“選一個安靜的地方,或是與家中其他神佛同位都可以。”

溫明遠想了下,道:“那便設在我家中一個小廳堂裡吧。”

然後顧九叫溫明遠準備香燭、金銀紙衣以及酒水便可。

顧九和邵逸雖是拿錢辦事,但他們這種身份特殊的,不管信不信的,講究一點的都會好好招待他們。晚上吃飯時,溫明遠便帶著薛永欣以及溫老爺與顧九和邵逸同席而坐。

席上擺了不少冷盤,顧九注意到薛永欣熱菜半筷子都不沾,全吃冷菜去了。

溫明遠一直給她夾熱菜,都叫她放到碗裡不吃,溫明遠低聲勸她:“你胃痛才剛好,不能再吃涼的。”

薛永欣不高興地嘟嘴,“我不愛吃熱的。”

溫明遠又勸了兩句,薛永欣忽然發作,不顧桌上還有顧九和邵逸兩個生人,甚至還有她的公爹,啪嗒一聲將筷子拍在桌上,臉色難看道:“不吃了!”

說罷,起身便甩著袖子走了。

她一走,溫老爺氣得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