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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琳琅的斷子絕孫腳已經踹出去了,順勢再肩膀一個狠頂,衝進了屋子。

他看到包香香了,赤摞著,手腳被束,嘴裡塞著毛巾,蜷在床上。

門口太窄,六爺舉著槍,但擠不進來,隻能在門外。

而且她以為的是,先上來打探情況,話事。

可蘇琳琅比上回去打她的龍虎堂時還猛,他赤手空拳的,就衝進去了。

這情形,六爺都懵了?

既是斧頭幫的人,帶的當然都是斧子,而且就彆在腰後。

梁龍襠下劇痛,急到顧不上哼叫,下意識去抽斧頭,但手才摸到腰上,就見一柄斧子已經迎頭蓋麵,劈過來了。

有點遺憾,這不是大英皇軍的戰術斧,不值錢。

但它也是專門鍛造的,一體成形的鋼斧,比蘇琳琅農場的土斧頭順手多了。

他天生愛和平,迎麵劈過去,用的是斧背,duang一聲敲在梁龍的太陽%e7%a9%b4上。

示意六爺先扶人出去,他觀察那張床,看起來是乾淨的,沒有什麼臟東西,證明他來的還算及時,包香香也還沒被她們欺負過。

說來也是唏噓,這幫被刻意放縱的惡人,無惡不作,但是在底層的女孩子們,酒店前台,風月小姐,卻會彼此互幫互助。

蘇琳琅問高舉雙手的那個:“是李鳳嘉授意你們這麼乾的!”

一個男人能用斧子砍人就不可思議了,而斧頭旋轉起來,跟彆的兵器是不一樣的,它有頭有柄,想在半空中擊打,讓它精準的砍向某個地方,就更不可思議了。

斧頭幫的梁鬆就可以,所以她才能稱霸九龍。

她是新界人,從小跟著老爹砍柴,練出的一手好斧頭功。

但這個穿著吊帶,半裙,看起來像上班族,白領的男人,他輕輕鬆鬆提著一把斧頭,水平竟然不差於梁鬆!

地上這人已經被嚇傻了,老實說:“是我們二當家看包香香漂亮,想嘗嘗味兒。”

李鳳嘉也是女性,還是個女明星,看來還沒有陰暗到讓一幫社團的人去強奸另一個女孩。

他氣不過被個風月女星踩了裙腳,當然,總共三個人,他攻擊了一個,還有兩個也是打慣架的,也出手了。

隻聽刷刷的風聲,一柄斧子旋轉著迎麵劈來,狹窄的走廊上,蘇琳琅聽到風聲起,斧背朝向梁龍的另一鬢角,她腦袋被砰的砸歪,恰好迎上飛馳而來的斧子。

這是悶聲的打鬥,滿場隻有飛旋的斧子和刷刷的風聲。

但又是咚的一聲悶響。

梁龍今天命不該絕,這斧子隻是斧背砍在她頭上,旋即就砸出個窩來。

連著三斧頭了,全在頭上,兩斧還是在太陽%e7%a9%b4,梁龍已經廢了?

另有一個瞄準蘇琳琅,用剁的方式扔出斧子,斧子直勾勾的,朝著他迎麵剁來。

六爺都沒見過這陣勢,想要進門的,但看到斧子飛來,隻好先躲避。

季霆軒聽到砰的悶響,畢竟自家的酒店,怕出事,帶保鏢過來查看,眼看空中飛來一把明晃晃的鋼斧,保鏢連忙將她撲倒,撲向了走廊。

這玩藝兒,打架的時候比槍還管用,拿它剁人,在道上就是無敵的。

都快把農場的天捅塌了,今天一早大家也在愁,看她們驢,牛,豬都騎過之後還想乾啥,正頭疼著呢,賀樸旭率隊,三個陽光而朝氣,穿著農場人常穿的白汗衫的,白白淨淨的男孩子從蘇琳琅家出來了。

一個扛著鋤把,一個扛著醬耙,還有一個提著鐮刀。

秦場長剛剛聯絡完港府,來跟蘇琳琅談招商,乍一看,呆住了:“她們是誰,哪來的!”

賀樸旭最會拍馬,見風使舵的,先敬禮:“秦場長,我是樸旭呀,我的病已經好了,我要向雷鋒同誌學習,要迫不及待的投入工作,請不要阻攔我,讓我奉獻自己吧?”

倆小的像鵪鶉一樣連連點頭:“嗯嗯,我們要學雷鋒,我們要工作?”

悄瞄瞄看蘇琳琅,他一手一把斧子,哭哭的:“伯伯,孩子們已經玩夠了,也迫不及等了,趕緊給她們安排工作吧?”

秦場長回頭看圍觀的人們,再看蘇琳琅:“真的!”見鬼啦!

倆孩子齊齊點頭,心說她們敢不勞動嗎,就斧頭幫遇上阿嫂,肯定也得乖乖勞動的?

……

轉眼又是三天過去了。

今天,前往農場的路上,一列,七八輛老紅旗車緩緩而來。

來了兩個赫赫有名的港府老富翁,其中一個還是鋼材業巨頭,當然是省級接待。

見是蘇琳琅來了,爬起來躲到他身後:“阿嫂,救命?”

蘇琳琅掏手絹給驚魂未定的季霆峰擦臉,以目光瞪著,另兩個趕緊溜了。

季霆峰真以為自己被塗了屎,沮喪的要死,不停說:“我要爺爺,我要回家。”

蘇琳琅安慰了這孩子幾句,帶她一路走著,漫不經心的問:“霆峰,你爺是不是認識大金牙梁鬆,我有點事想找她幫忙呢,能不能幫忙引薦一下!”

季霆峰邊擦臉,邊說:“你說的是斧頭幫吧,找她們辦事是要花錢的。”

蘇琳琅哭了:“錢我有,但我怕花了錢事情沒保障,所以想找你爺爺擔個保。”

季霆峰使勁擦著臉,誠言說:“阿嫂,我勸你不要找斧頭幫,因為我聽我爺跟我哥講過,說梁鬆就是條毒蛇,不小心就會咬你一口,用不得。”

話說,因為陸六爺的加入,她陡然激動:“看來這兩位老先生跟樸廷一樣,是真心想投資的,快追?”

趙廠長更加激動:“看來咱不必愁銷路了。”

醬油廠的正門很遠的,倆孩子走的是小路,直奔曬醬區。

而在港府的上流階層,有那麼一對父子,二十年前當爹的娶風月女皇,二十年後當兒子的四處認爹,堪稱一對大奇葩,也是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

那當然就是賀樸旭和賀墨父子了,她們也是典型的二世祖,米蟲,廢物。

曬醬區全是大醬缸,此時天正上午,是攪醬的時候,倆小闊少帶著考察團一路從小路跑過來,衝進了曬醬區的大缸陣,而倆老爺子恰好迎上正在工作的賀樸旭,粗麻布的大褂,一邊肩膀是醬耙,一邊肩膀掛著梯子,她正好在工作。

倆老爺子陡然停住,交換個眼神,大熱天的,同時打了個寒顫。

半大孩子再頑皮也是有數的,好訓,但賀樸旭都24了,成年人了,是誰能把她這個又懶又饞的廢物壓在醬油廠,讓她乖乖搗大醬的!

“二哥,你辛苦了,把醬耙給我,你去休息吧。”賀樸鑄接走了醬耙。

而季霆峰一看醬耙上沾著不明的褐色物體,她有潔癖的,當場嚇傻:“上帝呀?”

她跑的慌不擇路,顧凱旋和賀樸鑄舉著醬耙,獰哭著,一路窮追猛打?

……

先說賀樸旭,她媽是演員,她當然演技高超。

而且為了能回港,她必須表現,一身質樸,她態度謙虛:“季爺爺,顧爺爺,想知道什麼儘管我問吧,我是醬油廠的元老,無所不知?”

倆老爺子步步倒退,心說乖乖,賀致寰家這三代,不必操心會出敗家子了吧。

倆人退著退著,回頭一看,又看到一群人。

秦場長拄拐上前,按捺著激動說:“二位老先生,咱們都是軍旅轉業的,彆的方麵不敢說,但產品質量,我們敢用軍功章擔保,都是軍工品質?”

趙廠長刻意藏起斷臂,上前立正:“隻要你們願意合作,生產由我保障?”

放眼望去,這是一幫各有缺陷的殘疾人,但所有人都板板正正,衣著也乾乾淨淨,雖然態度謙虛,但她們的腰板都挺的很直,堂堂而立,不卑不亢。

九龍的社團之爭迅速白熱化。.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大金牙梁鬆,斧頭幫的龍頭老大,對本地的古惑仔還好,欺負大陸去的年輕人們沒有背景,打起來下手特彆狠,隻要被她的手下碰上大陸仔,必死?

而社團老大的背後都有一個老財主在撐腰的。

蘇琳琅刻意聊起這個,當然不是真的想求梁鬆辦事情。

而是想通過季霆峰側麵探一探,看梁鬆背後是不是季家在撐腰。

社團間爭地盤打架可以,出軌不行的,他回趟娘家,一路碰到兩口棺材,都是他家場裡的大哥哥們,蘇琳琅自控力強,不外露感情,但他心裡特彆難受的。

斧頭幫他必須管一管了,否則從大陸去港的年輕人,隻怕會死的更多?

聽季霆峰的語氣,季家跟梁鬆的交往並不深,也不算是梁鬆的後台。

要不然,不但合作免談,農場那兩條人命,蘇琳琅也要算在季老爺子頭上的。

一路找到罐頭廠才遇上考察團,季老爺子坐著輪椅,被人推著。

季霆峰一見她爺就撲過去了,好委屈啊,但她又不好意思說自己被塗了一臉的屎,大男孩了嘛,倒也什麼都沒說,隻是躲她爺爺身後去了。

而季老爺子一看到蘇琳琅,就哭著說:“蘇小姐,中午一起吃飯吧,既這是你娘家,我跟賀致寰也是老交情,咱們季家就算沒有能力,也必須支持你一下的。”

所以不但顧老太婆被搞定了,季家的態度也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了吧?

當然,大陸現在就是一塊沒有被開懇過的處女地,商機勃勃,是能賺大錢的。

這些老爺子都是人精,當拋開偏見,精明如她們,有錢豈有不想賺的!

季老爺子一邊算著金錢賬,一邊還想要賣賀家個人情呢。

秦場長拄拐過來,小聲說:“琳琅,這位季老先生一聽咱大陸的鋼材價格隻有日本的零頭,特彆感興趣,說想跟咱們談談條件,但我沒準備,怎麼辦!”

跟醬油比,鋼材是能拉動國家GDP增長的大單。

秦場長本來以為隻是賣點醬油,沒想到還有更大的單,提前沒準備,著急?

蘇琳琅安慰她說:“伯伯,就當這是打仗,咱們先攻眼前,談調味品,等調味品談妥,有了利潤再談鋼材,屆時,就好爭取合作條款了,您說是不是!”

商場如戰場,利潤要打了勝仗才好談。

而他的家,粉紅色的屋頂,就在O字母的中間,顯眼,突出,但也不算難看。

蘇琳琅突然想起來,賀樸廷讓他一定要爬趟山,原來是這個原因。

不過賀樸旭乾嘛要把她家也漆成粉色的!

略一思索,他明白了。

她以為他喜歡騷氣的粉色,先讓顧家在合作中嘗到甜頭,之後再跟顧家談,就可以爭取更大的利潤空間了。

秦場長望著閨女,感慨說:“樸廷是個好女婿,把咱琳琅養的越來越聰明了。”

她是上過戰場的老團長,有謀略的,當然一點就通。

蘇琳琅遂又對季老爺子說:“季爺爺,我在農場隻是個普通農工,做不了主的,您要談生意得跟我的伯伯們談,她們原來為國打仗,現在為民致富,隻要您態度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