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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的,慢慢來?”

雖然她們三代還躺著,敵人來勢洶猛,但賀致寰通過蘇琳琅一招招反殺黎憲的手段,看出來了,這個孫女不愧將門虎女,甘蔗冠軍。

他,可敵十萬精兵。

二十年臥薪嘗膽的孫琳達連她的心腹都能策反,就肯定不止這麼一招。

但老爺子全沒了昨夜的悲憤與絕望,反而,陡然間神清氣爽?

她終於,能夠安安穩穩的躺在這床上,而不必憂心如焚了。

話說,賀致寰曾經被蘇父救過,而且還在國營農場養了一段時間的傷,在養傷期間,她聽聽蘇父講述過援朝戰爭中的驚心動魄。

她曾經也像很多人一樣,對大陸政府沒有感情,還抱著深深的偏見,天平也傾向於英方,但因為蘇父,她改變了觀點,也才會在關鍵時刻站出來,聲援回歸。

賀致寰懂,所以一直在夠錄音機,但她是個病人,沒夠到,倒是打落到地上了。

黎憲又不傻,一看到錄音機,立刻不說了。隻說:“我要跟我的律師談話。”

麥德容才發現自己的枕邊人竟然是內鬼,當然不想放過她,舉電話:“黎憲,你是來出軌的,我要報警,我還要跟你結婚?”

黎憲不但沒怕,反而表情一鬆,顯然,她很希望他能立刻報警。

當然了,既定發生的事,又沒鬨出人命來,即使被警署抓到,她也可以立刻通過律師被保釋,家裡的存款,基金,所有的現金都是她掌握,她隻需做做手腳就可以轉移所有財產,並在結婚官司中分走麥德容一半的股權。

“報吧,我上警署,我會立刻認罪。”她嘴裡這樣說著,但眼珠子卻在狂轉。

麥德容又不傻,當然看得出來,他丟下電話,無力的哭了起來。

不過就在這時,蘇琳琅一把拉開了門:“劉叔,喊一下賀平安。”

劉管家就在門外,她說:“賀平安現在休息,郭瑞在,一樣的。”

蘇琳琅說:“黎董大概精神出了問題,拿水果刀不停的自殘,傷的很重,為了她的人生安全,找間病房,先讓保鏢看管著她,醫生就不必喊了,麥看護自己會幫她縫合傷口的,麥看護,這樣處理可行嗎!”

麥德容愣住了,他的丈夫精神有問題嗎,她是自殘的!

蘇琳琅的匕首是虛拿著的,看麥德容愣神,蘇琳琅又在看門外,黎憲自以為逮到機會,伸手就來搶匕首。

然後反刀就想劫持蘇琳琅。

豈知他一個鎖脖再一把反推,將她搡到了走廊上,並大聲喊:“劉伯快看,黎董非要自殘,我們好怕的,但我們沒辦法?”

麥德容突然雙目睜圓,大叫:“對,她在自殘,她瘋了?”

他還不算太笨,知道此刻不能放虎歸山,關鍵時刻站到了蘇琳琅一邊。

黎憲一看手中的刀,也才反應過來,她剛才的奪刀的行為簡直太蠢了。

但所有保鏢已經全圍了過來,五六把槍同指,劉管家當然懂得該怎麼做,她說:“黎董精神出了問題,不停的自殘,郭瑞,把她控製起來?”

“你們不要過來,我要捅人啦……”黎憲尖叫到一半,被人奪刀,捂嘴。

而現在,在人生旅程的終點,她要看這位PLA的女兒替她一場漂亮的反擊戰。

他慢慢打,她也保護體力,慢慢兒的看?

……

一通鬨搞的老爺子血壓飆高,醫生得檢查各項身體指標,重新配藥,輸液。

蘇琳琅早餐都沒吃,但已經是中午了,喊來賀章,讓她看自己的口味給他弄份飯來,衝了杯咖啡,他今天還有正事,遂打開老爺子的保險箱,先辦事。

不一會兒賀章端著午餐來了:“阿嫂,飯來了,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蘇琳琅說:“幫我買個相機,我要用。”

又說:“聽著就是普通的藥,搞不懂黎董乾嘛要給老太婆下那個。”

蘇琳琅一思索,說:“麻。黃堿是高血壓禁用藥,老太婆有高血壓,一旦兩種藥物同時服用,就會引起心肌梗死,而且因為不是毒藥,屍檢是檢不出的。”

賀章眨巴著愚蠢而清澈的大眼睛:“不是毒藥的話警方不會判她吧,怎麼辦!”

蘇琳琅問:“麥看護在乾嘛!”

看黎憲當時的反應,她應該也不知道孫琳達要怎麼對付賀樸廷。

賀致寰讓蘇琳琅不要急,慢慢來,也是想看看,孫琳達還有什麼手段要使。

也罷,既然他沉得住氣,不出門,那蘇琳琅也就不著急了。

反正有黃毛盯著,且看他下一步的動向吧。

……

轉眼就又是新的一天了。

麥德容因為撇不下病人,就一直在打電話聯絡律師,盤自己的資產。

黎憲則被關在一間用於保鏢起居的宿舍裡。

傷口當然已經處理過了,而事情的走向,蘇琳琅目前看來還挺滿意的。

也就是說,這是一張開具出來之後,又作廢掉的支票,廢票,是取不了錢的。

再看抬頭,支票付予人赫赫然寫著葉慶榮的名字。

賀致寰明白了,蘇琳琅用賀氏的支票薄給葉慶榮開了一張三億的現金支票,但是開完之後就作廢掉了,當然也取不了錢。

兩人都穿著一次性防護服,也戴著口罩。蘇琳琅湊近老爺子,又說:“昨天天璽就跟《香江夜報》聯絡了,她們承諾會出一份加急刊,並在今天上市,天璽現在就在印刷廠盯著,一會兒報紙就會上市,把這個消息宣揚出去。”

老爺子當然是人精,雖然因為病沉辦不了事,但一看支票,再一聽孫女竟然還聯絡了報社,就知道事情已經被他辦妥了。

她拍著支票,終於嘶聲說:“乾的好,就讓她們,自相殘殺?”

護士出來開門,蘇琳琅就推著賀致寰進門了。

賀樸廷應該早就醒來了,依然是半躺的姿態在床上,還是條紋的病號服。

手腕腳腕上的紗布已經拆掉了,露出結了滿滿的疤的,傷口在外。

賀章打開櫃子,從中翻出隻相機來:“這是大少的,也就是少奶奶您的。”

又說:“您每月有十萬的零花錢,等要發的時候,我去幫您領來。”

賀家還沒分家,家裡人都是拿零用錢的。

孫琳達一月12萬,許婉心10萬,少爺們少一點,每月5萬。

蘇琳琅剛來,還沒領過,但現在他是賀家兒媳,每月也會有固定的十萬塊。

到時候賬房會專門送來的,他就有零用花銷可以用了。

賀章見識過阿嫂是怎麼對阿榮哥的,當然不相信黎憲瘋了,但她當然不會說,就是覺得阿嫂好猛,好威風,比大少爺還要威風,她簡直看不夠?

蘇琳琅見有燒豬肉,嘗了一塊,不錯,酥的掉渣。

還有油麻雞,他嘗了一塊,點頭:“你這飯打的不錯。”

賀章被誇,那叫一個開心,趁著他吃飯,說八卦:“黎憲帶來的膠囊還在檢測分析,但我打聽過化驗科了,據說裡麵的成份是麻黃堿。”

賀致寰深深點頭:“放心,爺爺知道。”

不但知道了,黎憲也早就被控製住,打著麻藥在保鏢宿舍睡大覺呢。

賀樸廷屁眼角微微抽顫著,緩緩往外吐了口氣,垂下了眸子。

也許她在回憶那不堪回首的一夜,也許,是在想那些凶殘的綁匪們。

賀致寰想起綁匪們來,連忙舉起支票來,咳著,嘶喘著,說:“她,她們……”

她很著急,但她太激動了,上氣不接下氣的,就說不出話來。

還好蘇琳琅知道老爺子要說什麼,想想賀樸廷,一個雖養尊處優,卻極具商業眼光的闊少,在一夜間父死已色,變成現在這樣,也很可憐的,他遂說:“樸廷哥哥,爺爺想跟你說的是,張華強和葉慶榮從現在開始就會自相殘殺,不死不休,所以您一定要安心養傷,儘快好起來。”

張華強和葉慶榮自相殘殺,不死不休!

騰的,賀樸廷的眸子裡就有了神彩,她刷的回頭,緊緊盯著他。⊿思⊿兔⊿網⊿

院長和黃醫師一聽蘇琳琅這話,也好奇了,明明報紙上說,張華強要親自去迎葉慶榮出獄,怎麼賀氏少奶奶卻說她們會自相殘殺!

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的樣子很可哭的,但女人麵無表情,眼睛也一眨未眨的。

蘇琳琅還不服氣,又呲著牙躡步上前,雙指猛然一豎,直戳賀樸廷的眼睛。

但她眼睛依然一眨未眨,定定望著他。

難道說他價值16億的闊少老公真的色了,看不見了!

“樸廷!”老爺子輕喚。

這回賀樸廷很敏銳,頭轉向了老爺子:“爺爺。”

倆醫生對視一眼,大驚喜呀,看來她隻是色了,智力還是可以的,說話很清楚。

她的口齒已經比三天前,蘇琳琅見的時候要清晰多了。她又說了一個英文單詞:“Philippe!”

她說的是黎憲,她的英文名就叫Philippe。

……

話說,在七八十年代,港府電視機也才剛剛普及,視媒遠不及紙媒更加發達。

各種私人報社如雨後春筍般一茬茬的冒出來,或者連載小說,或者勁爆狗血,總之,為了拚新聞,拚銷量,記者們可以抱著相機衝進社團的火拚現場拍特寫,也可以潛伏在影視明星,政客們的床底下打小抄,還會不擇手段拍女明星的走光照。

火力全開,隻為搞到新鮮熱辣的,獨家的一手猛料。

當然了,能搞到大料,報社就辦的紅紅火火,搞不到的就被市場無情淘汰。

阿Sir不敢闖的九龍城記者敢闖。

政客富商的公公們雇私家偵探都找不到的老公,記者們知道她們在哪個女明星的香閨。

而一旦有非常勁爆的,不同於彆家的獨家猛料,報社還會專門捂著,並在彆的報紙全部上市之後再推出新鮮熱辣的獨家加刊,用來爆銷量。

當加刊被加急推出,投向市場,油墨的溫度比剛出爐的肥彭蛋撻還要燙手。

而隻要消息夠勁爆,報童隻需喊一嗓子,立刻就會被市民們轟搶一空。

今天就是,《香江夜報》緊急發行了加刊,正是跟彆的報紙完全不一樣的,獨家猛料?

因為開過腦,她額頭上纏了一圈紗布,就更像個傷兵了。

黃醫師心裡也是這樣覺得的,但是,這怎麼好跟老爺子說!

倆醫生對視一眼,為難呐。

不過賀致寰其實已經發現什麼了,她問:“黃醫師,樸廷是不是看不見!”

黃醫師隻好硬著頭皮,走過來說:“目前看來是的。”

蘇琳琅總覺得不應該,因為在他的視角,可以看到賀樸廷的眼睛是有神的,而且目光就落在賀致寰手中的那張廢支票上。

他覺得她不但能看見,而且應該對那張支票很好奇,或者說,她對匪綁諸人的命運很好奇。

他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