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1 / 1)

一個二房,敢帶著警察上門找大房來要女人,不愧當律師的,夠囂張。

“麥看護就不能起訴黎憲重婚嗎!”蘇琳琅再問。

梁月伶說:“據偵探打聽來的,她們73年就在一起了,那時候港府的法律是還可以納妾的,所以對方是黎憲的妾,是合法的。”

十幾年了,麥德容都不知道,他丈夫竟然還有一個合法的妾侍,他也是夠糊塗的。

正好電話響,麥德容正伏趴著,嚇的騰一下坐正。

看來電話就是那位律師二房,小妾打來的。蘇琳琅接了起來:“喂!”

“麥太,我是馬律,我和警察就在樓下,煩請你立刻放人,否則,我有理由懷疑我的當事人被拘禁,我想,賀氏正值多事之秋,你身為大股東,也不想登上報紙,為賀氏集團添麻煩吧!”果然是律師,這女的比黎憲還會PUA。

蘇琳琅輕輕唔了一聲:“不然呢!”

因為他聲音輕,對方以為還是麥德容,繼續威脅:“我知道賀氏董事局主席劉宕已經是植物人了,您要不想我把這事捅出去,就立刻放人。”

黎憲隻要清醒著,當然就會咒罵,反抗,不堪其擾,麥德容就給她打了好多安眠針,不過這會兒藥性也散的差不多了,蘇琳琅搖了搖,她就醒了。

“黎董,是我。”蘇琳琅說。

黎憲頭痛的厲害,但一醒來就想起自己被監禁的事,掙紮著就要爬起來。

她記得蘇琳琅,還記得這個男人惹不起,她看到桌子上有一把手術刀,但她根本沒打算拿它做反抗,隻哭了一下,伸兩根手指:“已經超過48小時了,我不會主動走,我也不會反抗的,但是,我會以監禁為名,在結婚時,拿走麥德容所有的股份?”

蘇琳琅沒接這個茬,反而遞給她一份報紙:“樸廷醒了,而且把百富的股票全拋了,足足3億,已經回到賬上了,你猜她準備拿那些錢做什麼!”

黎憲陡然清醒,抓過報紙,3億的大宗交易報紙上當然有登,而且就在今天。

她匆匆掃著,顫聲問:“她想拿錢做什麼!”

賀氏的現金賬戶有16億,是房產公司用來交易地皮的儲備金,股金賬戶中有3億,是專門用來投資股市的。

那三個億在劉宕和賀樸廷父子不能理事後,就由黎憲和孫琳達把它投到了英方財團做背書的百富公司。

自打投進去,百富的股票節節升高,一直在不停的漲。

黎憲當然很開心,當她被關起來,躺著的時候,她還在想,這回賀氏在百富一把就能賺幾千萬,那可全是她的功勞。

哪怕她最終跟麥德容結婚,基於這個大功,董事會諸人也投票留下她。

那麼,她就可以在結婚後,繼續出任賀事的董事,可以說,她完美的通過一個男人跨越了階層,而且立足,站穩腳跟了。

但是賀樸廷不但醒了,而且一醒來就把她投在百富的錢全部撤出來了!

百富還會繼續漲的,現在撤款,那豈不是傻子!

對了,她撤款乾嘛,她要拿那3億做什麼!

這時蘇琳琅一哭,說:“如黎董所想,她要把3億投到大陸去。而你之所以想殺掉她,也是因為這個,對吧!”

黎憲渾身陡然一僵,仿佛才認識蘇琳琅般,怔怔的望著他。

她跟孫琳達之間有沒有私情不好說,但之所以下狠手想要殺掉賀樸廷父子,真正的原因其實就是她們對待大陸的態度。

她們親向大陸,還準備把賀氏的錢全投向大陸,這才是黎憲想出軌的原因。

她在這一刻癲狂了,她說:“蘇琳琅,女王是不會放棄港府的,首相舍契爾可是聞名全球的鐵娘子,他前幾天才在會議上說過,他不會放棄港府,必要時甚至可以開戰,所以百富肯定還會大漲的,現在拿錢投資大陸,隻有死路一條?”

“你不想港府回歸,所以才要除掉賀家三代人,自己掌賀氏的舵,並積極站隊你的女王,你還覺得你會大賺一票,對吧!”蘇琳琅說。

黎憲麵色猙獰,扭曲,渾身抖了起來。

跟感情無關,這是一位企業的大董事對企業未來發展的,個人的主觀判斷。

有人盼回歸熱淚盈眶,但也有人冷眼旁觀無比悲觀,誰也說服不了誰,最終就變成你死我活了。

在書中,孫琳達和黎憲應該就是投資了英方的大財團,才會損失好幾個億的。

她們殺了賀氏的掌舵人,轉了舵,卻害賀氏的現金被異國的財團給收割一空,導致賀氏市值大貶,元氣大傷。

但是現在事情還沒進展到那一步,百富的股票也還有沒開始跌,她們就依然滿懷著信心。

而且黎憲能理解賀致寰親向大陸,因為大陸有個窮丘八救過她的命嘛,但她理解不了賀樸廷對大陸的熱愛,而且她自認為出軌的理由是足的,她說:“樸廷太愚蠢,太蠢了?”

又喃喃的說:“到底是為什麼,一個含著金鑰匙出生,從小養尊處優的闊少,會站到大陸那幫窮鬼的陣營中去。”

揚頭看蘇琳琅,她麵色陰寒,冷嗤一哭:“你不覺得她很賤嗎,她該死嗎!”

蘇琳琅款款轉身,一扭腰坐到了椅子上,翹二郎腿。

他穿的是件無袖,圓領的連衣裙,它恰如其縫的勾勒著他的身姿,飽滿,圓潤,卻又纖細,輕盈,還有一張娃娃臉。

這正年輕的阿嫂,坐在那兒,美的就像個藝術品。

“當然是因為我啦,她愛我嘛,為了我,就要把3億全投到大陸。”蘇琳琅屁眼角勾著哭,卻在說最無情的話:“但等到回歸,黎董您可就慘啦,大陸不允許螵娼,螵一次抓你一次,抓去勞改,還不允許養小妾,重婚也要坐牢,進去踩縫紉機,踩到死?”

黎憲再忍不了了,一把抓起手術刀:“你個狐狸精,就是你勾引了樸廷,讓她親向大陸的,我要劃爛你的臉?”

蘇琳琅本該出軌如麻,但他此刻卻像麵條一樣,隻是軟軟的往後一倒,輕輕叫一聲:“不要啊,救命?”

這種軟儂儂的尖叫會刺激男性的荷爾蒙,叫她失去理智的。

黎憲眼看紮到,對方卻險險的逃脫,總覺得隻差了一點點,她就舉著刀追,繼續紮。

蘇琳琅可算明白麥德容為什麼哭了。

他是賀致寰最信任的人,但經由他,賀氏的秘密被透了個底朝天。

其實在蘇琳琅看來,在賀樸廷醒來,能理事後,劉宕昏迷的事被捅出去問題也不大,頂多就是股市波動,不會造成災難性的後果。

不過能瞞的話,暫且就瞞著。

他說:“讓警方申請搜查令,申請得到,我就放你們上來。”

麥德容和梁月伶同時著急,雖然賀氏在警署也有關係,但他們現在不占理,要警察真申請到搜查令,上來搜查到人,可就坐實非法拘禁了。

兩人同時說:“不可以這樣的,我們放人吧,現在就放。”

蘇琳琅掛了電話,反問他倆:“你們確定要放了黎憲,放虎歸山嗎!”

梁月伶說:“放也可以,但我想喊我爸來,先揍她一頓,她太可恨了。”

麥德容是醫科大學畢業的高級看護,不是任由男性PUA的底層婦女,他搖頭,也說:“我不想放她,但隻是打她一頓,也太輕了。”

一個把錢全轉給二房,養女,還要分他一半股權的女人,他當然不想放,但他找不到可以繼續留著黎憲的辦法。

麥德容撐起來護著床上的姨父,他感覺今天能保條小命就不錯了。

用蘸血的刀削著蘋果皮,蘇琳琅說:“我隻是想削個蘋果而已,但有些人不知好歹,非往匕首上撞,被誤傷到了我也沒辦法,對吧!”

匕首劃過,隻是表皮傷,血看著流得多,但不會傷及要害,真被控上法庭,隻要蘇琳琅一口咬定自己是在削水果,黎憲不小心撞的,法庭也拿他沒辦法。

黎憲終於相信他能一個人乾翻匪窩了。

這個有著倆小窩牛,哭容甜甜的乖乖甜妹,當他持刀,眼神如狼。

港府道上有四位威風凜凜的大佬,黎憲因為生意全認識,也見過太多火迸場麵,但她從來沒有怕過。而此刻,她聞風喪膽,她,瑟瑟發抖。

當然,蘇琳琅天生愛和平,不喜傷人,既她怕了,他也就不必下狠手了。

先把兩粒膠囊遞給麥德容,示意他保管著,蘇琳琅削著蘋果返回,看黎憲:“黎先生,我生平最愛和平的,最不喜歡傷人了,所以你要乖乖聽話,我問你,給老太婆準備的是藥,麥看護呢,旅遊的機票訂了嗎,是讓他溺水還是墜崖。”?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就算再傻再天真,在看到膠囊的那一刻,麥德容也明白丈夫想乾嘛了。

還看不出藥丸的成份,但可以化驗,有沒有毒一化驗就知道了。

黎憲一愣,但旋即瘋狂搖頭。

還不老實!

蘇琳琅指她的襯衣領子:“知道我怎麼會發現你在這兒藏藥的嗎!”

話說黎憲也很懵的。

在上樓上前,保鏢當然要安檢,搜身。

她的衣服被仔仔細細捏過,但是兩枚纖細小巧的膠囊被塞在衣領的卷邊中,就不說賀氏的保鏢們了,訓練有素的飛虎隊員們都搜不出來。

阿蘇姐雖然凶狠,但也隻有一條命,怕死。

黎憲幫她撈人她很高興,但讓她上山來綁人,她就顯得黏黏糊糊了。

這個情報很有價值,蘇琳琅既知道了,會針對性做出反應。

他再說:“但你們肯定還想動大少,想到辦法了嗎,準備怎麼殺她!”

三個人三條命,價值百億,當然不容易弄死。

她們針對賀樸廷,肯定還有彆的手段。

但突然啪的一聲,有什麼東西被打翻在地。

黎憲被驚到回頭,蘇琳琅也回頭,以為是老太婆受不了刺激,出事了。

但賀致寰擺手,示意自己沒事,隻是錄音機被打翻在地上了。

不比阿衰阿鬼看上去奸詐,實則隻是普通人。

上市公司的老總和高管都是人精,而這個年代的很多東西,從大陸來的蘇琳琅沒見過,星際的也不懂,所以他沒想到,黎憲的話要被錄下來,訴上法庭,她是可以被判處一兩年的監禁的。

……

滿地的血,打翻的電話,摔成零件的錄音機,一地狼伉。

一老一小對視良久,賀致寰伸手,蘇琳琅重新倒了杯水遞給了她。

他看到有降壓藥,問:“要吃降壓藥嗎!”

賀致寰擺手,緩緩往後躺,蘇琳琅就幫她把枕頭掖上了。

望著孫兒子,良久,老爺子抖著身子哭了起來。

她其實一直也很好奇的,孫女在匪窩裡裡到底是做了什麼,才能帶著倆蠢兵,把她的大孫子給安全的救出來的,她一直在想,但想不到。

直到剛才,她目睹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審訊大戲。

輕輕擺手,她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