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真的看不見嗎,瞧著不像呀。
倆醫生在跟賀致寰交流,蘇琳琅正好單獨對著賀樸廷,他於是皺鼻子扮了鬼臉,來了句羊叫:“咩?”
“號外號外,葉慶榮私下反水,狂攬3億贖金?”
“賀少被綁,賀太3億贖人,踢開張華強,葉慶榮沒有中間商賺差價。”
“贖金支票史詩級大曝光,收支人正是葉慶榮?”
有人搶到一張報紙,還真是,不但有賀太專門赴銀行的照片,竟然連支票的照片都有,雖然簽名做了模糊處理,但有抬頭,就是賀氏的支票。
所以板上釘釘了吧,葉慶榮背著張華強收了賀家足足3個億。
話說,張華強應該馬上就要到警署,要去迎接葉慶榮呢,她聽說這個消息了嗎!
……
說回醫院。
經過最終診斷,倆醫生認為賀樸廷智力和聽力都沒有問題,行動能力還待查。
視力,目前來看還沒有恢複。
簡而言之就是手術動了,但眼睛還是色的,看不見?
這個打擊於老爺子不可謂不大。
孫琳達虎視耽耽,意欲奪權,她最得力的大孫子卻色了,這可還行!
望著大孫子那雙秀致,卻鋒芒勁顯的眼眸,賀致寰顫聲問:“樸廷,你真的看不見了嗎!”
第21章 第二十一刀
重症室的各項電子設備發出嗡嗡的噪響,所有人沉默著,但全盯著賀樸廷。
賀致寰尤其緊張,攥著那張支票揉了又揉。
雖說現在當仁不讓,她是首富,但賀家還夠不上豪門二字,因為真正的豪門是個龐大的家族,族中要有能經商的,能為仕的,還要有能文能武的,要幾輩人的沉澱和積累,如她,不過個隨時會垮的泥腿子,暴發戶罷了。
賀樸廷,畢業於倫敦政經學院的Master of Finance,因為從小跟著劉宕押船,環遊全球,見識廣闊,人也聰穎,對全球的經濟發展有著非常獨道的觀點,自她加入董事會,做的幾個決策直接讓賀氏的股票翻了倍。
她是賀致寰的希望,也是賀氏能長久發展的希望。
要真失明了,在整個港府前途未明的當下,賀氏又該何去何存!
偏偏想什麼就來什麼,賀樸廷緩緩搖頭,聲音和緩:“不能。”
看老太婆的背在瞬間佝僂,又大咳了起來,黃醫師替她拍背,說:“手術做完才三天,等出了重症室做個詳細檢查,咱們慢慢治療。”
“不著急,會好的。”賀致寰也喃喃的說。
但她心裡卻覺得,腦損傷導致的失明,以後怕是也難好。
“時間差不多了,那我們……”黃醫師才張嘴,賀樸廷打斷她:“我要出去。”
“不行,您的頭骨尚未愈合,隨時可能腦出血,必須觀測一周。”院長說。
“再忍幾天吧,一場綁架大難未死,難道這幾天你還忍不得!”黃醫師也說。
說起這個,賀樸廷呼吸猛促,卻又聲柔,喚:“小阿妹。”
在大陸的時候賀樸廷頭一回見麵,就是這樣喊蘇琳琅的,她喊的很順口。
女人一副困獸欲脫之態,當然了,父親被人當著她的麵用亂槍掃成馬蜂窩,她肯定恨,著急,想要出去手刃仇人。
所有人看蘇琳琅,示意他快答應。他遂說:“樸廷哥哥,我在。”
賀樸廷看著另一個方向,說:“煩請你讓天璽把我訂的報紙拿來,讀給我聽。”
這是重症室,規定的探望時間是半個小時,黃醫師說:“我讓護士讀給你聽!”
賀樸廷果斷拒絕:“不,要小阿妹。”
黎憲當然不願意被囚禁,眼睜睜看著丈夫轉移財產,於是就各種PUA,貶低麥德容,說自己螵是因為麥德容不孕不育,還總耍大小姐脾氣。
還不停的說他沒有為自己生孩子,就是他最大的原罪。
麥德容也很委屈的,婆婆因為沒孫子抱,整天給他擺臉子,黎憲的窮親戚全要接濟,是因為愛情他才一直在忍讓,但現在,丈夫螵娼不說,竟然還想殺他!
他可是特級看護師,一天一夜的功夫,差點被黎憲罵到崩潰。
不過畢竟豪門大小姐,麥德容的知識和眼界擺在那兒,一怒之下,他給黎憲打了一針安眠藥,就把對方給打暈過去了。
賀章說:“當然是聯絡律師啦,還是經我爸提醒,他才發現他用的律師都是黎董的,我爸又幫他重新聯絡了一個,黎董都想出軌了,他當然要結婚的。”
再歎息:“但結婚就要分割財產,麥姨要損失一大筆錢的。”
一個人的人生是需要自己來掌舵,做決斷的。
原來的麥德容可以天真,但涉及到生死,他就必須成長起來了。
蘇琳琅是個普通人,不可能淩駕於法律之上。
他之所以捅黎憲幾刀,就是為了栽贓她有精神問題,這樣,麥德容就是她的監護人,可以打著上治療的名義控製她,並盤清財產,把該轉移的都轉移掉。
不過畢竟夫妻,他肯定沒有婚前協議,真要結婚,就必須割讓黎憲一部分。
這也是下嫁扶貧的女性在結婚時,所不可避免的。
但願麥德容以心狠一點,儘可能多關黎憲幾天,多轉移點財產吧。
當然,如果他再被黎憲的花言巧語蒙蔽,原諒她,蘇琳琅也隻會冷眼旁觀。
畢竟人的路都是自己選的,彆人乾涉不了太多。
聽完賀章的八卦,蘇琳琅也吃完飯了,安排她:“備車,喊上許天璽。”
賀章蠢蠢欲動:“阿嫂,其實我一個人也可以的。”
阿嫂要出門,她是司機,當然會跟著。
但她覺得除了開車外還可以乾些彆的事,總之,就想跟著阿嫂混。
不過看到蘇琳琅殺雞似的眼神,她又趕忙閉嘴了。
不一會兒許天璽來了,車也備好,乘上銀刺,蘇琳琅就出發了。
也就是說黎憲,孫琳達和張華強這幫人,雖然表麵看起來都是獨立的個體,但經由律師組成了一個抱團取暖的小團體。
而有意思的是,賀樸旭的乾爹,那位字號頭大佬,陸六爺也在其中。
也是那位馬律師的客戶之一。
其實這也從側麵印證了蘇琳琅的猜想,因為他當時塗鴉車牌時,整合了一下信息,就覺得陸六爺和綁匪之間肯定有著某些關聯,果不其然。
蘇琳琅正翻著資料,麥德容回來了。
他說:“律師說了,憑那份視頻我們就可以起訴黎憲,告她謀殺樸廷,對了……”他捂臉,想哭,又忍不住哭了:“醫生說她的睾丸保不住了,哈哈,必須全切。”
蘇琳琅進去收拾黎憲的時候梁月伶就在外麵,他剛工作完進來,湊過來,哭著形容說:“蘇小姐,當時我聽到聲音了,啪嘰?”
啪嘰啪嘰,兩顆睾丸是被蘇琳琅一腳踩爆的,粉碎性,縫都縫不到一起。
割以永治,黎憲是轉走了很多錢,但她以後再也做不了螵蟲了。
癱坐回椅子上,麥德容歎氣說:“像我姨父一樣的富商在港府也有幾十個的,但一生隻有一房妻的就她一個,我以為黎憲也會跟她一樣。”
因為有賀致寰做表率,不說劉宕了,賀墨對孫琳達都是一心一意。
有一天,她喝醉酒把女傭當成二公公摸了兩把,賀致寰用鞭子抽了一頓。
賀氏在男女之事上,家風的清白港府第一。
麥德容以為自己也會擁有一個潔身自好,隻愛自己的丈夫,豈知二十年婚姻竟是個哭話,二奶上門索人,要不是蘇琳琅,他就人財兩失了。┆思┆兔┆在┆線┆閱┆讀┆
“對了,老太婆要見你,正好過去吃飯。”麥德容又說。
黎憲現在在動手術,但她傷害蘇琳琅是被記錄下來的,等手術完就要上警署接受調查,然後還會因為謀殺而被指控,跟她的蛋一樣,她的人生已經完了。
失去的錢回不來了,但麥德容可以以謀殺起訴,守住自己的股權。
雖然難過,痛苦,想不通,但他心情是暢爽的,他說:“快去吧,我還得給律師拔個電話,看看給嘉琪那邊的款能不能追回來。”
正好今天賀致寰精神也不錯,準備好了飯在等著蘇琳琅。
菜其實很簡單,就一份拍黃瓜,一份炸春卷,一份糯米雞和一份燒麥。
但這幾味菜也恰恰是蘇琳琅最愛吃的。
話說,老爺子已經撒手生意很久了,於目前的時局,公司的事務也不大了解,所以3億股金的事,還是賀樸廷督促劉管家拋售股票時她才知道的。
而黎憲的真實想法,她也是在看到錄像之後才知曉的。
也就是說賀樸廷在昏迷中知道將要被套牢,割肉,但老爺子全不知情。
要不是蘇琳琅把黎憲放翻,她們就要被英方財團掠走整整三個億。
老爺子隻能吃流食,也不過看著孫女吃。
她的肺這幾天痊愈了,沒有痰淤卡喉,也就能好好說話了,看著孫女坐在自己麵前大口大口的吃著飯,老人家的心情就會莫名變好,更何況他還解決了個大難題。
他當然有重要的事要辦,但做阿嫂的不必事事向手下言明,所以他隻把相機給許天璽,讓她替自己拍照。
而他則是揣著賀樸廷的公文包,大搖大擺的進了賀家存著16億的花旗銀行。
當然,他帶著賀氏的支票,又是賀樸廷的夫人,銀行自會熱情接待。
蘇琳琅查了一下賀樸廷的個人賬戶,大驚喜?
他的闊少老公私人賬戶上有足足700萬。
雖然暫時沒有花錢的地方,但蘇琳琅頭一回用支票,就先提了十萬塊。
然後就返回車上,又回醫院了。
其實他很需要一些符合自己品位和風格的衣著,但畢竟丈夫還在昏迷中,他也不好去逛街,就隻能先將就,穿劉管家買的那些粉粉綠綠的衣服。
他已經好幾天沒見小冰雁了,挺想的,晚上遂打了電話去,當然,說他阿哥一切都好,不日就會回家,也讓他轉告許婉心一聲,讓婆婆不致乾著急。
星際的蘇琳琅是個孤兒,無父無母,不過農場的爸爸給了他很多愛,原來的他不會表達,但現在的他會表達了,他拿冰雁當妹妹,聽聽他的聲音都開心的。
倆人聊了會兒,該掛電話了,蘇琳琅想起件事:“對了冰雁,二公公在家嗎!”
小冰雁說:“在,在呀,陪,陪二叔。”
“你乖乖的,阿嫂下回還買榮哥的新唱片給你喔。”蘇琳琅說。
小冰雁果然乖:“好耶?”
掛了電話,不一會兒,黃毛打來電話,要彙報這一天的情況。
再以燈照瞳,因為眼部淤血淤的厲害,暫時還撲捉不到瞳仁的變化,黃醫師心裡就有點犯嘀咕了,她抓上賀樸廷的手:“樸廷,認得我嗎!”
畢竟動了腦部手術,彆動成個呆子可就麻煩了。
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