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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還無權見更高級的成員……

羽塚勇人拍了拍麵前兩個一無所知的孩子,為了千代穀早織的計劃,他也不會透露過多的內容。

他隻是淡淡地道:“監控可以給你們看,因為作為同學和朋友,確實需要給你們一個交代,但其餘的救援工作,由我們負責。”

“保持情緒穩定,這也會作為你們考核的一部分。”

羽塚勇人有觀察過,在沒有表露出特殊意向的學生中,這兩人是情緒最為內斂沉著的,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都能冷靜下來,確實是作為臥底的好苗子。

不過諸伏景光……

“明白。”兩人頓時有些緊張起來,他們看著有些疲倦的男人走出監控室,將一切交給他們。

諸伏景光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經收斂了全部情緒,他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本子,與已經做好準備的降穀零對視一眼。

[嗚嗚嗚我心態爆炸,琴酒你他奶奶的不做人!往禮物上開槍殺人誅心啊!]

[toru會這麼做我真的不意外,或者說這麼做的才是他,就純純地給拿捏了(抹淚)這僅僅因為他足夠善良和重情!!]

[因為是朋友的禮物,所以要用生命去保護嗎?toru你這什麼死腦筋啊(大哭)自己沒事之後要多少禮物不就有多少嗎!]

[不過對麵是琴酒啊,toru又沒主角外掛,負傷狀態不護禮物也打不過他,那還不如護……]

[我哭炸了,這板子也頂不住啊……]

[嗚嗚嗚說起來琴酒那句“倒也適合你”,woc他還真記得toru啊?這是暗搓搓地關注了多久!]

[啊,千代穀徹?]

[啊啊啊啊,千代穀徹!]

[跟著警校組一起emo,求求了監控讓我們看到toru反殺的那幕好嗎?]

183.

門被隨手關上,將房間分割成一個絕佳的戰場。

千代穀徹扶著床沿站起來,隨意地抹掉右臂上的一絲血痕,他的臉色很差,但眼神亮的驚人。

“我不覺得魯莽這個詞適合我。”他聲音帶著疑惑,但依舊冷靜,“這位先生,我記得我隻見過你一麵。”

站在他對麵舉著槍的銀發男人“哦”了一聲,尾音上揚,帶著戲謔:“但我對你很熟悉,警察學院這屆最優秀的學生?”

這種話在此刻更像是諷刺。

千代穀徹抿了抿唇,冷下臉:“你要做什麼?”

對方並未開口,而是放鬆般地將伯萊塔插回口袋,接著手臂用力,向上一撐,竟然直接越過了病床,如同從天而降的黑豹,直接朝黑發青年正麵襲來。

千代穀徹瞳孔微縮,下意識一腳踹在床頭櫃上,接著相互作用力反身向後一撤,躲過一記手刀,同時用櫃子將漆盒擋得更加嚴實。

“反應速度不錯。”

銀發男人居高臨下地說著,仿佛在做什麼測試,他全然無視了麵前青年的傷,處處快攻,專門往可致人昏迷又不至於死亡的地方打。

千代穀徹左臂纏著繃帶,完全無法使力,失血過多的後遺症並未消減,連帶著動作都有半分凝滯,隻能憑借自身的力氣左支右絀地卸勁,很快就被逼到了牆角。

“力氣不錯,但還不夠,不過比……好多了。”

這個口型一出,黑發青年如遭雷擊,原本警惕的表情瞬間破功,顯露出驚愕,出神間險些被麵前這人一擊打到頸部。

他有些狼狽地半蹲下`身子躲過攻擊,卻因腿軟險些撲倒在地。

已經撕裂的傷口將肩膀染紅,陽光順著窗戶漏進來,點在上麵,乍一看上去像是火焰在燃燒。

“……你!”千代穀徹咬著牙,右手猛地一個使力,將男人的動作直接打斷,迫使後者倒退兩步,直接撞在了病床上。

病床在地上摩攃發出了尖銳的噪音,似乎正好驚動了門口走過的查床護士。

“扣扣。”

“千代穀君,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我進來了哦。”門口傳來了值班護士乾練溫和的聲音,接著門把轉動。

銀發男人突然手探向腰側,藏在帽子下的嘴角微勾,見他的動作,千代穀徹陡然提高嗓音,大喊道:“彆——!”

門發出了吱呀一聲,微微打開了一條縫,隻要再打開45°角,年輕的護士就會麵對她此生從未見過的場麵。

那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門,手指仿佛隨時會扣下扳機。

千代穀徹強行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穩,他喊道:“抱歉,我正在換衣服,能等下再過來嗎?”

“抱歉抱歉!”護士連連道,立馬關上了門,“那等下千代穀君按鈴找我就好,我一直在這層哦——畢竟答應了上川要好好看牢你嘛。”

小護士語調中還帶著調侃和促狹,顯然是錯認了什麼。

千代穀徹臉色更加難看了,隻要她一直在這一層……

銀發男人有些不耐地“嘖”了一聲,反倒惡意地反問他:“我本想直接讓你跟我走,但現在看來,似乎有這個護士在,這條路行不通?”

“不如我先去……”

“不行!”千代穀徹打斷他,一字一頓地道:“不要牽連普通人,我可以跟你離開。”

他有些虛弱地咳嗽了兩聲,提議道:“隻要等到兩點半,護士就會換班,屆時直接走另一個備用出口……”

青年話說著,聲音越來越低,似乎是因傷而感到力竭,換作一般的不速之客,想必會不耐煩地過來看一眼,免得他真的陷入了昏迷。

而他實際上一直靠在牆邊恢複力氣,手指蜷縮,等待著男人再近一步,迸發出雷霆一擊。

這隨時都敢開槍的男人不一定會放過其他人,隻有這樣搏一搏才有機會製服他……

銀發男人確實過來了,但似乎與預想的不同,他徑直俯下`身,有力的大手直接卡住後者的脖子,將其向上提起。

“唔呃……”

窒息感傳來,千代穀徹好不容易積蓄的力量被迫鬆懈,連帶著臉上都顯露出了痛苦之色。

他單手試圖掰開男人用力的手掌,像是被風刮入池塘垂死掙紮的蝴蝶,徒勞的舉措隻帶來了傷口的疼痛,讓他身上的血腥味又重了一分。

“到這種時候都還想垂死掙紮,就那麼擔心我傷害普通人?”銀發男人嗤笑一聲,“愚蠢的善心和仁慈隻會害了你啊,徹君。”

逐漸親昵起來的語氣卻帶著濃重的嘲諷和惡意,看著青年逐漸脹紅的臉,男人仿佛滿意了不少,施施然地道:“不過比起演技……你還不夠格。”

“不如還是速戰速決,直接——”

“不可以……”已經瀕臨絕境的青年身體爆發出了極大的力量,他咬緊牙關,借著身後的牆壁作用力猛地向前一蹬,一腳踹在男人的肚子上迫使後者鬆動,“不可以傷害她們!”

這短暫的掙紮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像是蝴蝶在掙紮間觸碰到了一根極其細小的浮木,勉強有了一絲喘熄的餘地。

但很快,隨著銀發男人毫不留情地第二波攻勢,青年如同草原上被鬣狗咬住的獵物,除了死亡沒有另一條道路可走。

似乎被青年為了保住他人而陡然爆發的力道起了興趣,銀發男人一邊動手,一邊用挑釁的語氣戳著年輕警察的痛點,漫不經心地將他人的性命拋出作為籌碼,又強製麵前的人接受賭局。

隻要他倒下,外麵的人就可能會遭受生命危險。

明明一開始就是朝他來的,他更不能牽扯到其他的人……

千代穀徹,應該怎麼做?

隨著傷口的崩裂和新添的疼痛,黑發青年搖搖欲墜,臉色蒼白得駭人,一滴鮮血不知何時濺到他的眼睫,在上麵扇動了兩下又順著臉頰滑落,在藍白色的病號服上綻開了一抹血色。

銀發男人見他狼狽的模樣,反倒更加興奮起來,連帶著手上的力道都重了許多。

門外又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護士似乎有些擔憂房內傳出來的聲音,又礙於禮貌沒有直接進入。

“沒事!”

又是一聲近乎破音的嗬止。

“不要對彆人下手,求求你了……”

近乎是氣音的哀求最終還是從那毫無血色的唇瓣中吐出,在旁人的生命麵前,倔強的自尊沒有絲毫價值。

銀發男人終究有些無趣於這個回答,滿是槍繭的手又一次扼住了咽喉。⌒思⌒兔⌒在⌒線⌒閱⌒讀⌒

最後,床頭櫃再次被推動,死死地卡住了位於它之後的漆盒,成了全場唯一幸存的物件。

青年被強行摁倒在病床上,一滴滴鮮血沿著已經染紅的繃帶滴落,在動作間形成一道道掙紮的擦痕。

強烈的窒息帶來了視野的朦朧,連耳邊都傳來了震震的轟鳴聲,像是有人貼著他說話一般,逐漸變響、變尖銳。

“力氣不錯,但還不夠,比起你的姐姐好多了。”

“跟她比起演技,你還不夠格。”

“……”

望著房間頂端的那個角落的監控,黑發青年在失去意識前張了張口,試圖傳遞出某些訊息。

而順著他的舉動若有所覺的男人冷笑一聲,另一隻空餘的手拔出槍,毫不猶豫地對準了監控器,竟在沒有回頭的方式下準確命中鏡頭。

從頭到尾,他的臉都隱藏在帽子之下,沒有露出分毫。

謹慎且囂張的獵人,從來不屑隱瞞自己對警方的挑釁。

第60章 警校尾聲

184.

監控毀壞在那一槍中, 接下來便是灰白的屏幕,降穀零點了關閉,拿起放在一旁的資料。

上麵的內容就更簡潔了, 大抵是護士下班前再次前往病房,發現了一片狼藉的房間, 接著便尖叫報警,離開了現場。

自始至終, 沒有人知道千代穀徹是怎麼被那個男人避開人群的耳目帶走的, 也不知帶往了何處。

“徹……”諸伏景光輕輕歎息一聲, 沒有引起同伴的任何反應。

他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嗓音不知何時已經啞到隻有他自己能聽見。

那個銀色長發的男人明顯對千代穀徹有著一定的了解, 甚至表現出對他所堅持的正義的不屑和嘲諷, 顯然早已作惡是慣犯了。

他拿門外的普通人作為靶子,就是想看千代穀徹破防的那麵……

低劣且卑鄙的手段, 但對心中懷著夢想和正義的警察來說, 卻是致命的裹著糖霜的砒霜,哪怕是知道有毒, 也會含著血吞下去。

諸伏景光閉上眼便看到一片血色,陷入意識朦朧的同伴艱難地張口,向他發出求助,那個口型——

“sa-o-ri。”

“早織。”

千代穀徹最後對他們說的是早織?

諸伏景光忍不住將監控再次倒回到最後一幕, 重新觀察那有些模糊不清的口型。

“sorry。”

“saori。”

降穀零和他異口同聲地道, 接著有些迷茫地互相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