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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發音過於相近, 似乎按哪個解讀都沒有問題。

“他為什麼要在最後的時候道歉?”

“他為什麼要叫早織的名字?”

這對幼馴染頭一次在判斷上出現了誤差,但沒等他們繼續研究下去, 羽塚勇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身上帶著夜風和香煙的味道, 濃濃的, 是沉澱在歲月裡的厚重。

“看完了?”並不強壯但格外沉穩的男人挑挑眉,有些讚許地道,“看起來還能保持冷靜。”

降穀零手臂一抖,緊緊握拳,他深吸一口氣道:“您就不擔心嗎?”

“擔心是最沒有意義的情緒,隻會讓我們慌了分寸、露出破綻。”

諸伏景光冷不伶仃地道:“那個男人,您知道身份嗎?既然已經確定是與那個組織有關,就說明他的身份……”

“是的,我們知道。”羽塚勇人抽了抽嘴角,露出一個苦笑,“他是近期那個黑衣組織裡的新秀,代號琴酒,也是盤踞在東京黑暗中的餓狼。”

“不能發布通緝逮捕他嗎?”降穀零皺著眉,“他完全沒想掩飾身份!”

羽塚勇人解釋道:“那組織存在的時間太長,盤根錯節,我們甚至不能保證警方內部沒有他們的人手,目前雙方還保持著明麵上的互相牽製,一旦打破平衡,會造成更大的傷亡。”

意思是如果通緝琴酒,不僅不會輕鬆將他抓捕回來,反倒可能因為過大的舉動導致黑衣組織撕破臉,針對群眾或者警方。

敵方在暗,本就是極其無奈的事情,而日本警方內部對組織的態度還並非是一麵倒。

兩人一時無言,儘管知道了琴酒的身份,但勢單力薄的他們似乎也做不了什麼事情,甚至說,哪怕想要報仇,也得掂量掂量組織是否會報複普通人。

諸伏景光腦海中還閃爍著那個口型。

早織……

在那種情況下,千代穀徹必然是抱著會死的想法反抗的,可在最後,他所想的竟然還是找到姐姐嗎?

羽塚勇人沉穩地道,“現在,你們把你們從視頻裡看出來的東西告訴我。”

“……”

淩晨十二點,降穀零和諸伏景光被羽塚勇人送回了警察學校,對方目送著兩人上樓,默默地對門口的石碑敬了個禮。

“hiro,做好決定了?”往寢室走的路上,降穀零扭頭問自己的幼馴染,眼神複雜。

諸伏景光靜靜地“嗯”了一聲:“我去警視廳公安部,不會進入那個組織臥底——zero,你要小心。”

降穀零咬著下唇,啞聲道:“我明白。”

隻不過本以為能與諸伏景光共進退,此刻有些失落罷了。

諸伏景光看著他這模樣,直接搭上了他的肩膀,像是孩時互相依偎取暖一般,將對方攬了過來。

他輕聲道:“你是職業組的,進行臥底任務會直接被分到警備局去,身份安全有保證,至於我……你知道高明哥在長野縣做刑警的吧?”

降穀零無奈道:“確實,你跟他長得很像。”

“不管怎麼樣,我跟你還是太過於熟悉了,一旦我們因為什麼原因暴露出一個,很容易牽扯到另一個人。”諸伏景光理智地道,“我不想做你的拖累。”

降穀零點點頭:“不過hiro,最主要的原因,不是這個吧?”

諸伏景光沉默了一瞬,闔上了眼。

一瞬間,記憶閃回,眼前的夜幕消散,變作了窗明幾淨的食堂,他與同伴們坐在餐桌上,看著黑發青年講述著自己的未來和夢想。

他還記得那時千代穀徹熠熠生光的眼眸,對方用期盼的語調說打算去公安部,為的就是能儘快找到姐姐的下落。

這是對方的執念,深刻入骨,發瘋般地想要找到仇人的諸伏景光,完全理解這種情感。

千代穀徹最後的口型實在是模糊不清,哪怕是羽塚勇人也隻是模棱兩可地說兩種都有可能,諸伏景光最先想到的便是“托付”。

如果toru真的出現什麼意外的話,最記掛的還是早織吧?

他恨自己幫不上什麼忙,但如果說能做到什麼的話,也就隻有這方麵的事情。

進入那個組織代表著舉步維艱、處處受製,尋找千代穀早織隻會更加困難,不如順著羽塚勇人的提議放棄,選擇更加適合的道路。

“那個叫琴酒的家夥……”他啞著嗓子道,“十年前的那場大火絕對與這個組織脫不開乾係,他找toru,估計就是為的那久尋不覓的東西來的。”

“羽塚警官說他們會想辦法把toru帶回來,讓我們暫時不用想那麼多。”

降穀零有些笨拙地安慰著,但這話說出口,連他自己都覺得卡嗓子。

“可是……”諸伏景光一時間有些哽咽,他藍灰色的眼眸望著天際,努力地想要將淚水禁錮住,“這怎麼能不想?”

是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同伴被擄走,是他們看著千代穀徹為了護住禮物奮不顧身地去擋子彈。

在此之前,笑容溫和陽光的青年還虔誠地許下了他21歲的生日,甚至彆彆扭扭地寫了一封真切又帶著俏皮的保證書。

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覺得一切會越來越好,他們會一起畢業,一起進入不同的部門,為未來的朗朗青天發光發熱。

諸伏景光想著那大片的鮮血,一時間有一種夢回長野童年的錯覺,他躲在黑暗的壁櫥裡,看著滿屋的紅色,聽著殺人犯哼著詭異的歌謠。

他快要崩潰了……

降穀零用力地給了他一個擁抱,似乎想將自己的全身力量傳遞過去,他咬著牙,一字一頓地道:“不管怎麼樣……我會進去,混到高層,然後把那個組織,通,通,撕碎!”

比正義感更加猛烈的仇恨在心底蔓延,熊熊燃燒,瞬息間便卷席到眼底,將沉痛的淚水徹底灼乾。

他們由衷地相信著千代穀徹會平安歸來。

但這並不影響他們想要拔除組織的仇恨!

185.

[C——A——O——琴酒——給爺死——!]

[在?警校組回憶刀我們一遍,結果還監控再來一遍?寧當針灸全身按摩嗎?!]

[嗚嗚嗚我炸了啊,這去了怎麼回來?他還能繼續當警察麼?有沒有一種可,我不是砧板啊啊啊!]

[在下可是鋁合金砧板,劈,您隨意劈!(奄奄一息)]

[促進景光和零零去組織的竟然是這個事情……不過我有點好奇,在牽涉到徹之後,他們還能保持冷靜去組織臥底嗎?]

[先不說徹死不死,但起碼要脫一層皮吧?剩下的得看姐姐給不給力!]

[我有點怕徹和姐姐一起黑……如果真的是千代穀家的血脈的話,那千分之一還真不是事兒]

[嗯——姐妹們你們還記得這個番的名字嗎?]

[《名偵探柯南之紅與黑交響曲》對吧!我記憶力賊好!(挺%e8%83%b8)]

[敲樓上腦殼,這算什麼重點!既然警校組鐵紅方了,目前就還是處於戰力失衡的階段。

但名字都赤摞%e8%a3%b8告訴我們這是紅黑的搞事劇情,就證明黑方不可能就靠琴酒一個勞模頂天立地,具體的開打肯定離不開柯導,代表主線前的劇情隻有一個可能——填充雙方實力!]

[簡單來說,千代穀一家其實是黑方噠!!!]

[其實這麼想想也對,近乎是全能的千代穀徹還有藏著連警方都沒有得到的秘密的千代穀早織,加入組織瞬間能把黑方的劣勢掰回來]

[???!!焯!我怎麼覺得這就是老賊的陰謀?!]-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啊啊啊我當場一個爆哭,要是真的這樣真的刀死了,昔日同伴因為組織洗腦反目成仇,不僅黑方實力大增,紅方還不一定舍得對toru下手,一旦下手就真的……]

[天台上,難得保持清醒的黑發青年握緊了槍口,對著已經反目成仇的紅方同伴釋然地說:“開槍吧……我想要被記住,以另一個方式。”]

[焯,我天台PTSD都快犯了啊?!]

[救命斯哈斯哈,srds如果按照洗腦藥劑的方式反轉,黑徹好帶感的啊!!!渾身上下寫滿了正義的警官,黑起來那簡直是致命的!!苦茶子飛飛]

[那麼我先來!我就是黑徹的狗!(暴言)]

[樓上姐妹,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你在乎的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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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兩聲急促的槍響作為今日的終章,使僅存的保鏢尚未脫口而出的求饒聲憋在喉嚨裡,成為了傳遞更遠的囂張警告。

兩個保鏢還保持著向外出逃的動作,此刻卻匍匐在地上,伸著手,無望地夠著大門,最後在隻能伴著體內流出的熱血,化作一片沉寂。

將滾燙的勃朗寧M1935手槍插回腰間的槍袋,青年反手取出兩顆便攜式手雷,握在手中,甚至堪稱悠閒地旋轉了兩圈。

麵前是遍布鮮血的客廳,橫七豎八的人影趴俯在地上,他們身下流出的鮮血與現場被打碎的酒水混合在一起,又在屋頂琉璃色的大燈照耀下散射出近乎七彩的光芒。

隱約還能聽見作為背景伴奏的純音樂,但在這空無一人發言卻又顯得擁擠的室內,變得如此詭譎恐怖。

青年穿著黑色的風衣,黑沉沉的眼中映射不出絲毫情感,他邁步向前,如同帝王巡視領土一般,目光自眾人的屍體上逡巡而過,時不時用鞋尖再踹上幾腳,以證實死活。

皮靴踩在血泊中,發出響亮且清脆的聲響,一下,一下,像是死神祭祀上的鼓點。

將全場環繞了一圈,他推了推臉上金屬框的眼鏡,語氣漠然:“可以了嗎?”

“這種沒有必要的命令一而再再而三,我會感到生氣。”

青年掛著一個黑色的耳麥,上麵紅光閃爍,他平鋪直敘地說著自己的看法,卻並沒表露出情緒。

耳麥裡傳來一聲略帶沙啞的輕哼,但語調確實愉悅的,對方道:“這會是最後一次,格蘭。”

“不要叫我這個。”

對方自顧自地道:“起碼在行動方麵,你比神索要強很多。”

黑發青年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空著的那隻手拔出槍,如同發泄一般地對著身後頭頂的大吊燈砰砰開了兩槍。

碩大的八層琉璃燈的連接處瞬間冒出火星,下一刻陡然繃斷,整個落到地上,上麵的裝飾物像是天女散花一般迸射開,落了一地,發出連綿不絕的劈裡啪啦聲。

燈光一滅,整個場麵瞬間暗了下來,隻能依稀映著外麵的月光,隱隱綽綽看到一個人影,和那藏在鏡框下充滿殺氣的眼眸。

“彆在我麵前提起她。”那平靜無波的聲音終於出現了波動,帶著駭人的殺意,“如果你們那麼想我動手的話。”

琴酒輕“嘖”了一聲:“你們還沒碰過麵吧?這麼大怨氣。”

“明知故問。”

這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