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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妾/春染繡榻 鳳子君 4274 字 6個月前

身上究竟值與不值。

第二日,賀蘭春未讓人打探便已知季卿匆匆回府的緣由,恭帝寵姬有孕,他歡喜之下下旨大赦天下,於尚年少的恭帝而言,有後自是一件大事,畢竟秦家隻留他一條血脈了,如今寵姬有孕,若一朝得男他也算對得起列祖列宗了。

賀蘭春總算明白她祖父為何會這般焦急的催促她二哥回洛邑,恭帝寵姬有孕意味著八姐以閔大人養女身份入宮一事已是迫在眉睫,以她的容貌此時進宮時十有八九會得了恭帝的臨幸,她若也能如那寵姬一般一朝有孕,賀蘭家複起便指日可待。

可事情當真能如祖父想的那般簡單嗎?賀蘭春微微皺眉,她想起了季卿微變的臉色,他那樣的人絕不會因一個恭帝寵姬有孕便變了臉,這裡麵必另有隱情。

“靈桂,叫人備馬,我們回府。”賀蘭春沉聲吩咐道。

靈桂微微一怔:“娘子不等王爺使人來接了?”

賀蘭春冷笑一聲:“等他來接不知這天都會變成什麼樣了。”

賀蘭春一路打馬而行,不過一個時辰便回了府,府裡的下人見她風塵仆仆,不免一驚,正待問安便見她衣角從眼前劃過,轉瞬人便沒了蹤影。

一進庭知山房,賀蘭春便召了曹媽媽來問話。

繁縷端了一碟剛蒸出來的醬果藕粉糕,雪白的皮包著各色的餡料,有梅子,有桑葚,有甜杏,一口咬下去裡麵便流出酸甜可口的汁液,好吃的緊。

賀蘭春因急著回府中午並沒有用膳,這藕粉糕又酸甜開胃,她一連便吃了三個,正要拿第四個的時候徐媽媽便將盤子挪了走,不讚同的道:“娘子仔細積了食。”

賀蘭春摸了摸肚子,因喝了一碗果子露,肚子裡已有了飽腹感,不過是嘴饞,這才想再吃一個。

她自己貪嘴不得,便將糕點賞了下去,如今吃飽喝足,才叫曹媽媽進來說話。

曹媽媽被容氏陪嫁給賀蘭春自是個有本事的人,賀蘭春剛一開口詢問,曹媽媽便解其意,當即將昨日她打聽的事說與她知曉。

雖曹媽媽隻打探出了隻言片語,可賀蘭春卻從這隻言片語中理清了思緒,她嬌嫩的臉盤上浮現若有所思之色,半響後淺淺一笑,宛若冬散迎春,簇簇百花盛放。

“難怪。”賀蘭春低聲喃喃。

原來那寵姬出自魏王府,乃是王妃魏氏的庶妹,無名無分跟了恭帝,如今一朝有孕這才放出了風聲來,賀蘭春在蠢也知魏王打的是什麼主意,不過是有實無名的帝王夢,那寵姬若能一舉得男,魏王便是皇子的外公,到時恭帝自沒有存在的必要,而魏王則可狹天子以令諸侯,到時在對天下徐徐圖之,而季卿若想反秦,也是師出無名,到時反要背了一身罵名。

“娘子。”徐媽媽見她念念有聲,不由輕喚一聲。

賀蘭春將思緒一收,輕聲道:“媽媽使人去彆莊,告訴二哥這件事,叫他遞信回洛邑,同時即可啟程,務必要阻止祖父送八姐進京一事。”

賀蘭春想著魏王此番行事必叫季卿大怒,若賀蘭家借以閔家身份進獻女娘進京,必也要受到遷怒,到那時悔之以晚。

她細細囑咐了徐媽媽一番後,便叫人蒸了了藕粉糕來,然後洗漱了一番,親自去了季卿的書房。

槐實與京墨都是識得她的,隻是並不敢直接放人進去,隻得請她稍等片刻,去書房回了話。

季卿聽她過來倒是一怔,緊皺的沒有微微舒展了一些,就在槐實以為是要將人請回的時候,季卿淡淡的開了口:“叫她進來吧!”

槐實應了一聲,忙出去相請。

賀蘭春笑盈盈的進了屋,她穿著嬌嫩的裙衫,隻帶了簡單的珍珠首飾,粉豔多嬌,像一株含苞待放的牡丹花。

季卿對她招了招手,她便上了前,先是將糕點放下,之後便乖巧的偎進季卿的懷中,一雙藕臂纏在他的頸上。

她睫毛卷翹密長,宛若羽扇,輕輕的掃在季卿的臉頰上,叫他微癢,不覺勾了下薄唇,問:“怎突然回來了?不是說還要在玩幾日嗎?”

賀蘭春眨著水潤的眸子,嬌滴滴,聲音又嫩又脆:“王爺不在便覺得無趣了,自是回來尋王爺的。”

季卿聽了這話不覺心悅,愛憐的撫著她白玉一般的臉龐,溫聲道:“待過幾日得空便帶你出去玩。”他哄孩子一般說道。

賀蘭春咬著鮮嫩飽滿的唇瓣,眸中盈著淺淺的笑意,伸手撫平季卿眉間的痕跡,作出疑惑之色:“王爺似有心事一般。”

季卿在她發頂親了親,沒有言語。

魏王所行之事實叫他惱怒非常,他此舉無疑是打破了三王之間的平衡,季卿自不會甘心日後拱手稱臣,隻是下一步要如何走,他還需仔細思量。

賀蘭春眼睛宛若春季潮汐,水光瀲灩,她見季卿未語,便微垂著眸子,掩去了眼底的深思,她自是曉得季卿所愁為何,若叫她說這樁事實是簡單非常,她有一計,隻是過於毒辣,倒叫她頗猶豫該不該訴之於口。

季卿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著賀蘭春白玉般的臉龐,將其摩挲出胭脂般的暈紅,他指腹帶著一層薄繭,刮在賀蘭春臉上並不是舒服,隱隱有一些刺痛,她不覺蹙起了秀長的眉,一雙水潤的眸子輕輕眨了眨:“王爺,疼。”

季卿斂了思緒,低頭看她,見柔潤的臉龐泛著一層粉豔豔的光,知自己粗手粗腳傷了她,便低頭親了親。

賀蘭春露出笑顏,伸手扯著季卿的袖擺,軟聲道:“王爺不妨說說到底是為何事心煩。”

她嬌美欲滴的宛如春雨花露,音色又嬌軟非常,便是季卿也難以對她說不,低笑一聲,他打趣道:“春娘這是想為為夫分憂不成?”

賀蘭春眸子滴溜溜的轉,笑%e5%90%9f%e5%90%9f的道:“若能分憂七郎可有獎賞?”

她這般嬌滴滴的喚他,莫說分憂與否,已是他恨不得將天下綺麗之物儘數都送到她麵前。

長臂一展,季卿將她半個身子都摟在懷中,在她耳邊輕笑低語:“夜裡自有獎賞。”

賀蘭春拿眼睨他,流瀉出一段綺麗風情,如雨後嬌花流淌的一行清露。

“王爺先說所煩為何,我自有法子為你一解眼下難題。”

☆、第39章 第 39 章

賀蘭春半披著青絲,濃密的黑發襯得她如玉的臉龐格外瑩潤,一雙水潤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盯著季卿瞧,那紅唇若丹霞,叫季卿情不自禁的用手指揉搓著。

“王爺。”賀蘭春嬌嬌的喚著,扯著他的手臂搖:“快些說嘛!”

季卿低笑一聲,他倒不覺得賀蘭春能如何為他分憂,不過見她癡纏,便順了她的意把這件事如實訴之於口。

賀蘭春聽罷便淺淺一笑,眼波流轉間皆是攝人的風情。

“王爺是擔心魏王將來挾天子以令諸侯?”

季卿把玩著賀蘭春的手指,半垂著的眸子裡閃過一道幽光:“若魏七娘順利為恭帝延綿子嗣,魏王自不會眼瞧著局勢生變。”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賀蘭春漫不經心的道:“王爺以為若魏七娘生下兒郎可會有恭帝的活路?”

季卿微笑著,目光卻使人不寒而粟,他下巴抵在賀蘭春的肩頭,輕輕哼了一聲,熱氣撲在她的耳畔,叫她酥|麻難耐,不由輕笑出聲。

“王爺您說,咱們都看明白的事恭帝可會蠢的連這點都看不透?”賀蘭春輕聲說道,眼睛彎了起來:“便是一時看不明白,待有人提點一番想來他也會明白自己的處境。”

季卿微微一笑,捧著賀蘭春的臉蛋輕輕的含著她的唇;“我的春娘怎這樣聰明呢!”倒與他想到了一處去。

魏王打的如意算盤季卿自會叫他落空,恭帝絕不可留有子嗣,不管為了絕了魏王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心思,還是避免將來有人打著光複秦家天下的名頭生事,恭帝這個後都是絕定了。

賀蘭春笑盈盈的歪在季卿身上,用眼角的餘光掃著他,見他並未因這個主意過於毒辣對她生出厭棄之心,便知他行事不拘一格,為了成事絕不會有婦人之仁。

“春娘以為何人與恭帝點出他的處境最為恰當?”季卿見她聰慧,便有意考校她一番。

賀蘭春神色帶有幾分慵懶,想了想,道:“王爺以為閔大人如何?”賀蘭春有意在季卿麵前表明賀蘭一族的忠心,故而提及了長姐的夫家,若是賀蘭家能叫閔尚書進言,無疑是最好的表明立場的方式。

季卿眉梢微不可察的一動,眼中露出幾分興味之色,不緊不慢的道:“閔漢卿自詡純臣,最在意清名,焉會與恭帝進言這樣斷其子嗣之事。”

賀蘭春淺淺一笑,在季卿耳畔輕語道:“王爺這話錯了,應是閔大人最好清名才是。”

季卿聞言大笑起來,倒驚了守在門外的槐實與京墨一跳,兩人對視一眼,皆是驚異非常,王爺昨日回府後心情便一直不佳,他們本以為這幾日須得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誰知這賀蘭側妃一來便哄的王爺展了顏。

“春娘待如何呢?”季卿意味深長的看著她,修長有力的手指在她頸上摩挲著。

賀蘭春咬了下唇瓣,輕聲說:“我大姐是閔家長媳,這幾年閔大人與祖父交情走的頗近,想閔大人這般憂國憂民,自是不願見發生動搖國本之事,他若知恭帝恐有性命之危,必會為其解憂。”

閔漢卿乃是沽名釣譽之輩,若說他沒有野心卻是笑話,否則也不會將賀蘭荁認為養女進獻給恭帝,為的不也是有人為他在恭帝麵前吹吹枕邊風,他這樣的人,是最不願見江山易主的,畢竟換個人坐在那把龍椅上,他戶部尚書之位必將不保,他又怎會願見恭帝有性命之憂。

季卿實不料她這樣聰明,不由勾唇一笑,在她耳畔輕聲低語:“我可真是得了個寶貝。”話音輕落,一個溫熱的%e5%90%bb便落在她的頸上,口允出淺淺的痕跡。

“春娘就不擔心閔漢卿會投靠魏王?”他輕聲問,聲音中透著冷意。

賀蘭春笑%e5%90%9f%e5%90%9f的搖了搖頭,“閔家滿門在洛邑,便連我那大姐夫都遲遲未曾入仕,可見閔大人是沒有將果子放在一個籃子裡,況且,魏王鞭長莫及,閔大人總要估計閔家滿門,他不敢拿一家老小的性命來賭。”

魏王在京中固然勢力不小,可他的手卻還伸不了那麼長,否則也不會將女兒嫁給季卿,賀蘭春正是深知閔漢卿便是為了一家老小也不敢得罪了季卿,才會為賀蘭家攬下這樁差事,她嫁進中山王府一事也不是什麼秘密,閔家又是賀蘭家的姻親,他自是曉得這樁事,若他從賀蘭家得到消息,必會以為是出自季卿之口,不管是處於哪一方麵考慮,他都不會眼瞧著恭帝有性命之憂。

賀蘭春說完就見季卿盯著她,她頭微微一側,離了季卿的肩頭,嬌聲道:“王爺可是覺得有不妥之處?”

季卿低笑兩聲,捉著她的下巴親了上去,她唇脂未塗,但嬌唇卻香軟細嫩,叫季卿流連忘返。

賀蘭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