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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妾/春染繡榻 鳳子君 4248 字 6個月前

是討個好,也能品品她的性子,若如李側妃一般,咱們儘早避開的好。”陳姨娘白眼直翻。

白姨娘放下了瓜子,拍了拍手,道:“那咱們是不是備下點禮呀!”她犯了難,自進了府她也沒攢下多少銀子,雖說王妃不是個吝嗇的,可每個月的月錢都是有定數的,雖說胭脂水粉有府裡供應,可若像單個吃食,少不得要打點一下大廚房的人,倒叫她積攢不下多少積蓄。

“說你傻當真是一點也不冤枉,咱們備下的禮能入得了那位的眼嗎?前些日子賀蘭側妃嫁妝抬進府的時候我可是親眼瞧見了,浩浩蕩蕩的有白抬之多,她稍稍露個指縫都夠叫咱們吃用一年了。”陳姨娘砸吧了下嘴,很是豔羨,就這麼一份陪嫁府裡便沒有人能比得上,便是王妃也是不如的。

“我前些時候繡了一方彩蝶戲花的帕子,原是想孝敬王妃的,也是趕巧了,王妃那日沒得空見我,這帕子倒是派上用場了。”白姨娘細細一琢磨,也覺得陳姨娘說的很是有道理,便笑盈盈的說道。

“可見還沒有傻透,我也備下了一個荷包。”陳姨娘點了點頭,笑道:“你且趕緊備準一下,保不準今晚上就能見到人了。”她將攥在手上的瓜子殼一撒,拍拍手起了身:“我且先回去了,晚上再來尋你說話。”

白姨娘起身送了送她,等人走的遠了她才轉身會了屋,一撇嘴道:“偏她慣會討巧。”

寶珠換了茶上來,笑道:“陳姨娘說的話也是有些道理的,姨娘須得聽進心裡些才是。”

白姨娘接了茶呷了一口,又用帕子拭了拭嘴角,說道:“什麼道理,她就是心思不安分,說句不好聽的,咱們是什麼牌麵上的人物不成,哪個能瞧得上咱們,若是安分守己些日子還能好過一點。”

寶珠笑道:“姨娘何必妄自菲薄,陳姨娘有一句話倒是說的沒錯,王爺可不一月中隻要歇在內院都是來您的房裡,可見王爺心裡是有您的。”

白姨娘輕輕一歎:“哪裡是有我呢!不過是將我當個發氵世的玩物罷了,以色侍人,誰又會尊重呢!”她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一白,身子打了個寒顫。

寶珠知她是又自憐身世了,平日裡她也沒少勸慰,可白姨娘偏是想不開,她不由一歎,轉了話鋒,道:“文杏適才來找聞歌說了話。”

白姨娘抿了抿嘴:“隨她去吧!”

“您就是性子太軟了,像文杏這樣背主的奴才就該拖出去打死,也叫這院裡的人瞧瞧,免得都將您當成軟柿子來捏。”寶珠皺眉說道。

白姨娘揮了揮手上的帕子:“且去將我之前要孝敬王妃的那方帕子找出來。”

寶珠聞言跺了跺腳:“您就這般心軟下去吧!早晚聞歌得害了您。”她說完,一轉身挑了簾子出了屋。

白姨娘卻是自嘲一笑,不心軟又能如何,她這樣的人便是立了威誰又能真把她放在眼裡,到時也不過是淪為笑柄罷了。

中山王府各房各院對賀蘭春進府一事各有心思,卻唯有李氏使了人去庭知山房打探消息。

庭知山房裡出了賀蘭春帶來的陪嫁外,尚有十人是魏氏使來服侍她的,自是認出了那個在外麵探頭探腦的侍女是李側妃身邊的人,她眉頭一皺,狠狠的挖了那侍女一眼,一扭身去與小姐妹說話去了。

“側妃可有要見咱們?”那侍女問那邊站在牆角下的女娘們。

裡麵一個生秀氣的侍女搖了搖頭,道:“雲琴姐姐彆急,我瞧著側妃怕是一時半刻不會見咱們。”她朝著正房的方向努了努嘴,道:“屋裡井井有序的很,都沒有咱們插手的地方,我剛剛進屋想著搭把手,便叫人攆了出來。”

雲琴微微皺了下眉,見她們麵有焦色,便勸道:“都寬寬心,側妃知了咱們是忠心的必會放心用咱們的。”

有個侍女小聲道:“就怕咱們連屋都進不去,側妃進府陪嫁的近身侍女就帶了六人,外麵俯視的有十二人,便連粗使婆子亦是,我聽南燭姐姐說,還有廚娘,繡娘,花匠都是配的足足的,這院裡怕是沒有咱們落腳的地方了。”

她這一說,更是叫人心焦,有一種前途未知的慌張,讓人心久久不能平靜,不得不說,賀蘭春這個下馬威給的著實是威力十足。

賀蘭春那廂從沐房進了屋,剛沾了座,曹媽媽便過來稟了話:“娘子,王妃使了十個侍女過來服侍,說是不知您此番進府會帶多少人,便先叫她們頂著,若是人手不夠,她在使了人過來。”

賀蘭春輕輕“嗯”了一聲,掩口打了一個哈欠,之後道:“媽媽瞧著如何?”

曹媽媽正色道:“瞧著都是規規矩矩的,不過一時半刻也品不出什麼來,日久才能見人心。”

“媽媽說的極是,今兒媽媽在受累一些,院裡總要整頓好才是,免得叫人鑽了空子。”她“嘶”了一聲,娥眉輕蹙起來,她身後拿著暖爐為她烘著發的繁縷一驚,忙道:“可是奴婢手重了?”

賀蘭春擺了擺手,口中與曹媽媽道:“內院就由媽媽打理了,外麵叫周媽媽上些心。”

曹媽媽應了一聲,又道:“娘子可要見見那幾個侍女?”

“倒也不急,一會還要去拜見老王妃呢!等回來再說也不遲。”賀蘭春輕聲說道,身子懶懶的朝後一靠,語態親昵的與徐媽媽抱怨道:“果然是不當家不知當家的難處,原在家裡時這些事何須我來操心。”她翹著蘭花指揉了揉額角,撅了下嘴:“鬨得我頭都疼了。”

徐媽媽笑道:“娘子這已是省心的,若不是夫人將陪嫁的下人都備的足足的,您才該頭疼呢!”她玩笑的說,可眼中帶了關切之色,探了身上前,用手指給她按揉的額頭兩側。

賀蘭春拉了徐媽媽的手,笑道:“虧得母親想的周到,讓媽媽們都跟了我過來,若不然可真真叫我犯了難。”

徐媽媽笑意浮在眼底,道:“我的娘子呦!老奴不陪您哪裡能放心得下呢!”

賀蘭春抿嘴一笑,很是依賴的將臉貼在了徐媽媽的掌心,輕輕蹭了蹭,細膩又溫暖的觸?感讓賀蘭春的心靜了下來,她展顏一笑,道:“今兒也不必叫廚娘忙了,咱們剛進府一時半刻小廚房也收拾不出來,一會叫人拿了銀子去大廚房,叫他們多坐幾樣菜,媽媽們帶著靈桂她們一起鬆快鬆快,這些日子一直趕路也叫她們都受了不小的罪,怪叫人心疼的。”

☆、第24章 第 24 章

季卿過庭知山房的時候已過了近一個時辰,賀蘭春已是梳妝打扮過,挽著鬆鬆的雲髻,斜插著一支翠玉珠釵,鬢邊簪著一朵巴掌大的牡丹花,花蕊是用金絲做的,微微顫顫。

“王爺。”賀蘭春見他進屋便起了身,懶懶一福,未等他發話便落回了榻上,耳垂上一對寶珠墜子輕輕晃了晃,更襯得那臉嬌嫩無雙。

她穿著嬌黃的對襟短襦,細條條的腰係著薄絹的裙,輕薄的細絹透著裡麵碧色的訶子,隱隱瞧見一簇鮮花在月匈口盛放,季卿眸子暗了暗,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那雪峰山巒上。

賀蘭春隻覺他目光灼人,便微微側身避了下,雪膩香酥的豐盈顫了兩顫兒,叫季卿喉結不覺滾動了下,待走到她身邊坐下便抓了她的手在掌中反複把玩。

賀蘭春睨他一眼,反倒像是飛了%e5%aa%9a眼過去,惹得季卿低笑出聲,問道:“這院子可還使得?有何處不喜隻管與王妃說。”

賀蘭春紅唇一彎,嬌聲道:“倒無甚不喜之處,隻有一樣……”她明眸流轉,笑%e5%90%9f%e5%90%9f的瞧著季卿。

季卿微挑眉梢,道:“哪一樣?”

賀蘭春紅菱唇一翹,笑盈盈的道:“獨獨那匾額我瞧著頗有稀奇之處,也不知是哪個大家書寫的。”

季卿聞言眼中浮現出了笑意來,手上一使巧勁便將人帶進了懷中,賀蘭春小嘴微張,一聲輕呼剛溢出唇中,便叫季卿以口封住,屋內的侍女瞧了忙慌慌的避了出去。

賀蘭春女喬喘細細,粉拳敲在他肩頭,嗔道:“王爺在這般胡鬨我可要生氣了。”◥思◥兔◥網◥

季卿哈哈大笑,在她兩片紅豔豔的唇上香了一口,問道:“那匾額上的字可曾喜歡?”

賀蘭春眼波流轉,細聲細氣的道:“若是王爺親自寫的便喜歡,若不是,便不歡喜。”她如何不知那匾額上的字正是季卿所提,這番說辭不過是有意哄他高興罷了。

季卿果然大悅,低頭在她耳邊說道:“好個刁鑽的小娘子,若不是本王寫的你待如何?”

賀蘭春扭過頭去,唇叫季卿銜了個正著,細細品咂一番後叫她說出了話來:“若不是,便叫王爺重新給我提了字來。”

季卿摟著她在她嬌嫩的臉蛋上香了一口,笑道:“自是本王提的,如此可歡喜了?”

賀蘭春含笑不語,可那笑盈盈的模樣瞧在季卿眼中可不是在歡喜不過了,叫他心中悅極。

季卿牽了賀蘭春的手起身,又為她理了理略散的兩襟,道:“先隨我去見過母妃,旁的人不急於這一時見,等你歇了兩日再見他們也不遲。”

賀蘭春輕應一聲,乖巧的模樣叫季卿心裡軟成一片,又放低了聲音,哄她道:“我已叫王妃三日後備下酒宴,必不叫你委屈。”

賀蘭春聞言麵上不顯,心中卻是冷笑,可眼卻透著水波盈盈,直直的蕩到季卿的心尖上。

季卿攜了賀蘭春去了厚德樓,他叫人備下了軟轎,在府裡如此嬌的倒也是頭一份,季卿想著她那雙玲瓏嬌綿的纖足便舍不得叫她的腳沾了地。

賀蘭春這般驕奢,老王妃自是聞的,她不怪自己兒子,卻怪賀蘭春恃寵生嬌,不免與身邊的人埋怨起來,說話間,便有侍女前來通傳,說是王爺帶了賀蘭側妃前來拜見。

老王妃當即冷笑:“倒真成了心尖子一般了。”

老王妃曾與昭帝有過一麵之緣,那一麵已叫她將昭帝的相貌牢牢記在心中,殺親之恨焉敢忘懷,此時瞧見賀蘭春,見她碧釵斜墜,雲髻鬆挽,星眸含%e5%aa%9a,通身透著妖嬈難言,隻覺得與記憶中的昭帝極是相似,目光不由發冷,遲遲未叫她起身。

“母妃。”季卿喚了一聲,他見賀蘭春半福著身,顫顫巍巍的樣子,倒是有些不舍了。

老王妃如劍的目光收了回來,冷冷的道:“聖人曾賜你謹字為號,你須得謹記此字為何意,休要學得你祖上那一套狐%e5%aa%9a手段,王府裡容不得沒有規矩的人。”

“是。”賀蘭春輕應一聲,待起了身便站回了季卿的身後,她知這老王妃與賀蘭家也算是有舊怨,自是不會在她手下討了好。

老王妃看了季卿一眼,見他微垂著眸,目光顯然是落賀蘭春的身上,不由皺眉,可她亦知季卿的脾氣,母子間本就不親,她自不敢與他發作,便輕斥賀蘭春道:“府裡子嗣稀薄,你萬不得勾得王爺壞了身子。”

賀蘭春一怔,隨即臉上染上紅暈,卻是非羞而惱,她何曾想到這老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