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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妾/春染繡榻 鳳子君 4193 字 6個月前

事都曾做過,祖父送孫女做妾相比起倒也算不得什麼了。

“我瞧著母親這兩日臉色不大好,可是累著了?要我說您也不必事事親力親為,滿府的下人又不是擱著好看的,有什麼事彆人信不著,許嬤嬤總是您信得過的人,您吩咐她做便是了。”賀蘭春岔開了話頭,笑盈盈的說道。

容氏卻不領情,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我這都是為了誰?若是你說的是個好人家,我就是操碎了心都是情願的。”

賀蘭春搖了搖容氏的手臂,笑道:“好端端的怎麼說道了我身上。”

容氏哼道:“你若是結了門好親我何至於這般犯愁。”做母親的大抵都是如此,容氏隻要想到嬌養的女兒做了小不說,又是遠嫁心便揪成了一團,整夜都睡不好覺。

“母親。”賀蘭春嬌聲喚著,抱住容氏的手臂,嬌聲道:“您實不用為我擔憂,日子到哪裡不是過呢!況且,進中山王府也算不得壞事,如今這樣的世道會舞文弄墨有什麼用,一刀砍下去小命都沒了,哪還有什麼閒心談論風花雪月,且不準女兒是有後福的,將來會讓您顯榮一時也未嘗可知。”

容氏抿嘴一笑,攏了賀蘭春在身邊,溫聲道:“顯榮不顯榮那都是後話,我隻要想著你遠嫁幽州心就靜不下來,像你大姐姐有個什麼難處還能回來與我說說,你進了中山王府便是受了委屈,府裡也是幫不上什麼的。”容氏說著,神色便得複雜起來,覺得就像一顆心在油鍋上反複煎炸,說不出的疼。

容氏用帕子抹了抹眼淚,叫人打了水來重新上了妝,之後與賀蘭春說起了陪嫁下人的事。

“眼瞧著還有三個月便要出嫁了,想要帶什麼人過去你心中也該有了數,我想著徐媽媽和曹媽媽必要隨你一同去中山王府的,有她們兩個在我這心裡也能安些,外麵管事媽媽你也挑兩個合心意的帶去,還有服侍你的下人,靈桂幾個你是離不開的,六個大丫鬟都得帶了過去,可粗使的下人少說也得備下二十人,廚娘也得備下兩個,吃食上最需謹慎了。”

“母親看著辦就是了,左右都是賣身到了咱們家的,捏著她們的賣身契,我諒她們也不敢生出二心來。”賀蘭春輕聲說道,沉%e5%90%9f了片刻後又道:“母親,我想著讓您去找外祖父說說,我想養一些護衛,人數也不用多,百餘人即可,等我出嫁後在將他們送到幽州,這樣若出了什麼事我臨時也能有個幫手。”

容氏想了想,道:“怕是一時不好尋,若是會拳腳功夫的哪肯賣身為奴。”

賀蘭春笑道:“也無需會拳腳功夫,隻有有一把子力氣就使得,年齡不用大,十來歲的少年郎即可,到時再找人教他們幾年便是了,其實也是我杞人憂天,怕將來世道一亂,若季卿真外出征戰,我身邊若沒有得用的人怕會吃了暗虧。”

容氏倒沒有賀蘭春想的那般遠,此時聽她這般說,心中一凜,中山王妃是魏家出身,說不得就會舞槍弄棒,出嫁時陪嫁一對護衛也是做不準的事,她若真生了歹心,可不就叫女兒做了冤死鬼,這般想著,容氏便有些坐不住了,當即道:“我這就去尋你外祖父說說這樁事。”

賀蘭春忙攔了她道:“母親,也不急這一時,外麵天都暗下了下來,您這個時候回去外祖父指不定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呢!”她聲音壓低幾分,道:“這事也不能讓祖父他們知曉了,咱們需得悄悄的辦妥。”

容氏點頭道:“我心中有數,你隻管放心便是。”

“大哥也不能說。”賀蘭春輕聲囑咐道。

“自然。”容氏點頭說道,若叫長子知曉這樁事,必是鬨得滿府皆知,她也不知怎的,竟生了這樣一個藏不住話的兒子。

賀蘭春抿嘴一笑,也是想起了長兄那張嘴來。

“母親,,若將來世道一亂,我瞧著大哥怕是扛不起事,二哥那您還是多上心的好。”賀蘭春輕輕一歎,亂世之中方能見真章,她那長兄性情並不堅定,耳根子又軟,實不是做家住的好苗子,隻可惜二哥晚生了二年,若不然以他的性子必能挑起家中大梁,可惜世事弄人,終是一樁憾事。

容氏抿了下嘴,有些不自在的道:“你二哥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素來就不知親近人,不知道的還是他不是我肚子裡生出來的。”說起自己的次子,容氏亦是滿腹的埋怨之言。

賀蘭春笑道:“二哥是麵冷心熱,斷沒有您說的那般,我有事求到二哥頭上他從沒有不應的時候。”

容氏扯了下唇角,倒不好當著女兒的麵說她兄長的不是,而這兒女也是講究一個緣分的,不是她不親近老二,實是與他相處總像是中間隔了一層布一把,叫人親近不起來。

賀蘭春見容氏未應她的話,心中不免一歎,有心多勸幾句卻也無從勸起,他們兄妹四人,大哥是長子,作為母親頭一胎所出自是及得母親喜愛的,二哥是老二,與大哥相差不過兩歲,出生時正趕上大哥淘氣的時候,自是分走了母親的心思,等大姐出生,因是第一個女兒母親自是養的如珠如寶,二哥夾在兩個人中間便成了可有可無的那個,賀蘭春想到自己,她是母親的老來女,出生時母親已主持中饋多年,春風得意,在內院之中說一不二,她自是未曾受過半分委屈,說起來他們兄妹四人中倒屬二哥受過的委屈最多了,也難怪養成了他寡言少語的性子。

☆、第14章 第 14 章

賀蘭春出嫁前恭帝迫於中山王府的壓力賞下了封號,隻是因秦家與賀蘭家當年的糾葛,恭帝心中實難咽下這口惡氣,又顧忌中山王的想法,不敢直接駁了他的折子,隻得在封號上動了手腳,賞賜其一個“謹”字,卻也足以讓賀蘭春惡心的幾天吃不下飯。

“娘子為這樣的事生惱不值當。”賀蘭春的%e4%b9%b3母徐媽媽溫言軟語的勸道,慈愛之色幾乎要溢出眼底,她抬手召了小丫鬟過來,接了她手上的燕窩粥,笑著與賀蘭春道:“我的好娘子,趕緊用些飯菜吧!你這般可不是讓媽媽心疼死了。”

賀蘭春從美人榻上做起,冷笑道:“這是存了心的惡心我,恭帝不過是初登基,身下這把龍椅尚未坐穩,他哪來的膽子敢打中山王府的臉,我看分明是有人撐腰才是,媽媽叫人拿筆來,我倒要問問季卿他是何意,我人尚未進府便要我慎言恭敬不成。”

徐媽媽一手奶大的賀蘭春,自是曉得她的脾氣,眼底揉不得一點的沙子,吃不得半點的虧,隻是眼瞧著幽州來迎親的人便要到了,怎好再生事端,便溫聲勸道:“不過是一個封號罷了,娘子若不喜歡日後進了府不叫人這般稱呼便是了,怎好因這點事與中山王起了嫌隙。”

賀蘭春底氣十足,她手上握著大筆的銀錢,季卿便是對她不喜,也不會冷淡於她,自是有恃無恐,半步也不肯相讓。

“靈桂,筆墨伺候。”賀蘭春揚聲說道。

徐媽媽輕歎一聲,見靈桂手腳俐落了拿了筆墨紙硯來,便伸手扶了賀蘭春起身,隻是口中不免叨念著:“您這脾氣還是改改的好,免得將來吃了大虧。”

賀蘭春知徐媽媽一心隻為她好,便連親生兒子都要落在她後邊,便笑著道:“媽媽放心便是,我心中有數的很,隻是這個委屈若這般無聲無息的咽了,咱們進了府怕也是讓人以為我們是軟柿子,好拿捏的很了,既府裡有人想給我一個下馬威,我若不將這臉扇回去,豈不是枉費了那人的心思。”她吩咐了靈桂研了磨,提筆寫下了一封信,言辭之間未見鋒利,隻有滿腹委屈。

徐媽媽細品賀蘭春的話便琢磨出了幾分味道,說道:“娘子的意思是中山王府有人作祟?”

賀蘭春譏笑道:“恭帝如今這把龍椅都做的戰戰兢兢,怎可能用這種方法來打季卿的臉,媽媽莫要忘記了,這個封號是季卿求來的,恭帝賜下謹字讓我慎言恭敬,又何嘗不是在警告季卿。”◎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徐媽媽這樣的內宅婦人都曾聽過中山王的煞名,當即笑道:“那位怕是沒有這個膽子的。”

賀蘭春彎了下唇角:“有與沒有可不是他一張嘴能說的清楚的,且瞧著季卿是不是這般想吧!我瞧著他可是一個多疑的性子,隻怕恭帝滿身張了嘴也說不清這件事了。”說道這,賀蘭春露出快意的笑來,她這人氣性大,心眼小,彆人打了她的臉她必要雙倍還回去才能出了這口氣。

賀蘭春倒是琢磨對了季卿的性子,季卿慣來多疑,恭帝賜下的這個“謹”字在他看來更像是對他的一種警告,讓他當即大怒,隻是他這人素來喜怒不形於色,心中便是有滔天怒火也不會輕易宣泄,隻命人前去一查,看看是誰給了恭帝的膽子,讓他敢如此羞辱自己。

魏氏絕想不到這件事上魏王府會插了一腳,看著坐在她對麵,麵容冷肅的夫君,她微微垂下了眸子,輕聲解釋道:“王爺,這事我當真是不知情,我連您要為九娘子請封一事都一無所知,怎會讓父王在私下動這樣的手腳。”

魏氏的話季卿倒是信的,他這個王妃還不至於蠢笨到如此地步,隻是魏王府私下乾涉中山王府的事叫他滿心不悅,他嘴角略勾,聲音中透著冷意:“想來是嶽父說提的字未能讓聖人領會,依本王來看應是花重錦官城的錦字才對。”

魏氏聞言便附和道:“我也以為應是這個錦字才是,聽聞九娘子美貌絕倫,這個字倒是極配她的。”

季卿微微頷首:“如此甚好。”

季卿走後,魏氏不覺鬆了一口,繼而心頭起火,也不知是因為季卿為賀蘭春請封一事她毫不知情,還是氣魏王府自作主張,她召了蘇媽媽來,吩咐她道:“立即派人回京,轉告父王中山王府的事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可私自插手。”她想了想,又怕她父王不將此事放在心上,便修書一封讓人帶了回去。

“父王這是在京城的日子久了,如今恭帝繼位更無人能轄製他了,便越發的得意忘形起來,中山王府的事怎是他好插手的。”魏氏與徐嬤嬤抱怨道,苦笑不已。

徐嬤嬤道:“老王爺也是為了您好,王爺不聲不響為賀蘭氏弄了個封號,且不是有與您並肩之意,老王爺知曉這樁事怎能袖手旁觀。”

魏氏苦笑道:“如今怎比從前,父王若還拿老眼光看待王爺早晚是要吃了他的大虧的。”說道這,魏氏心中一動,繼而臉色微變,她緊緊抓著徐嬤嬤的手,低聲道:“派人去給母親遞話,問府中可是突有變故。”

“王妃?”徐嬤嬤一怔,不知這話從何說起。

魏氏緊咬著牙齦,道:“我那些庶出的兄弟皆不成事,父王早已將寶壓在了王爺的身上,怎會突然行事輕狂起來,便是父王因恭帝繼位之故得意忘形,母妃也不會由著他胡鬨,必是府中出了你我不知的大事才對。”

魏氏料想不錯,魏王府卻是出了一樁事,魏王對發妻素來尊重,隻是魏王妃年華已逝,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