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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妾/春染繡榻 鳳子君 4189 字 6個月前

,叫人將春分塢重新打理一遍。”她說完,又問道:“聽王爺的意思是婚期定在了明年五月,如今時間倒是尚早,春分塢內花園子的花若是重新栽種倒也來得及,不知賀蘭妹妹喜歡什麼花,我也好叫花匠早早的移栽上。”

“就牡丹吧!”季卿隨口說道,他想起了之前在賀蘭春的院子裡瞧見的大片牡丹花,薄唇勾了下,她倒是稱得上國色天香。

魏氏眸子一閃,隨即笑道:“瞧我這糊塗的,賀蘭妹妹久居洛邑,理應種上大片的牡丹才是。”

季卿微微頷首,魏氏見他無話再吩咐,便輕聲道:“王爺夜裡要歇在哪個院子,我叫人提前去通報一聲。”

季卿見魏氏沒留自己,便挑了下眉,他今天第一天回府,若是歇在妾侍的院子裡便是給了魏氏沒臉,這樣的糊塗事他還不至於作出,想了想,便道:“不用了,我尚還有事,今天歇在書房,你先歇息便是了。”

季卿說完,又坐了一會,兩人倒是相對無言,在季卿的心裡對魏氏的印象不過是端莊罷了,這還是因是他的正妃才留了一些印象,旁的妾侍他更是連了解的興趣也沒有,說到底也不過是暖床的工具罷了,哪裡值得上心。

季卿喝了一盞茶後離開了疏桐院,他走後徐嬤嬤便道:“您怎麼不留王爺歇下,您這般說王爺指不定疑心您是在攆人呢!”

魏氏扯了下嘴角:“他的心哪裡放在女人身上了。”魏氏說著,皺了下眉頭,道:“我瞧著這賀蘭氏怕是王爺自己瞧中的。”

“這話是怎麼說的?”徐嬤嬤不解的問道,她倒沒瞧出王爺如何看重賀蘭氏。

魏氏道:“我提了李氏相中了春分塢,平日裡王爺哪裡會管這些事,我若是提了一嘴他也隻讓我看著辦就是了,偏偏這回說了李氏的不是,分明是要將春分塢留給賀蘭氏,更說要改了院子名,我不過隨口一試可要重新移栽了花草到院子,王爺便說要移栽牡丹,他那樣的人素日裡對這些事可曾有過半分上心,若不是他自己瞧中了人,哪裡會理會這等瑣事。”

“說不得是因為看重賀蘭家也未知。”徐嬤嬤輕聲說道。

魏氏搖了搖頭:“陳姨娘還是王爺得力下屬的妹妹,王爺可曾另眼相待過,且瞧著吧!日後這府裡可有熱鬨瞧了。”她倒是不怎麼將賀蘭春放在眼中,若不然也不會打起去母留子的主意來,如今賀蘭家在她眼中不過是喪家之犬罷了,對她造成不了什麼威脅,畢竟她身後所倚靠的是魏王府,便是將來,她薄唇勾了下,王爺想要成事也少不了魏家的支持。

賀蘭春尚未進府已叫人算計上了,可想她進中山王府後將是何種處境。

對女兒做妾一事容氏是百般的不情願,可事已自此,再想這些已是無用的,倒不如將心思用在有用的地方,是以她開始著手賀蘭春準備嫁妝,賀蘭家雖無權但有的是銀錢,更不用說容氏當年嫁給賀蘭元時更是十裡紅妝鋪路,她腦子又極活,陪嫁的幾個鋪子都讓她賺的滿盆彩,手上的銀錢不說可使鬼推磨,卻也相差不離,故而賀蘭春明麵上的嫁妝便已是很叫人眼紅。

私下裡大少夫人程氏便與大郎君賀蘭晅說起過這樁事:“母親心疼春娘多陪嫁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您瞧如今這架勢,倒像是恨不得半空了府裡一般,讓人瞧著不免惹出閒話來,便是大妹妹知曉這事,怕心裡也會留下疙瘩。”

賀蘭晅解著腰帶的收一頓,皺眉道:“胡言亂語什麼,母親的陪嫁願意給了誰便給了誰,旁人有什麼可多嘴的,這話也是你個做嫂嫂的說得的。”

程氏叫賀蘭晅訓了一頓,麵上便露出些許委屈之色,嘟囔道:“我哪裡敢多嘴,不過是私下裡與您說說,咱們府裡便是家私再豐,也經不住這般倒騰不是。”

賀蘭晅懶得聽她廢話,冷聲道:“春娘為了府裡才給中山王做了側妃,母親心疼她多陪嫁一些也是應該的,你做嫂嫂的不是心疼小姑子,還計較成這般,你們程家就是這麼教的女兒不成。”說完,賀蘭晅將袍子一攏,提步就走。

程氏見賀蘭晅這般給她沒臉,又氣又羞,不由伏在桌上哭了起來。

內院的事素來瞞不過容氏,大兒媳與兒子剛吵了嘴,消息便傳進了她耳中,她當即冷笑一聲,與許嬤嬤道:“我這人還沒死呢!就有人巴巴的惦記上了我的嫁妝,可真是孝順的好媳婦。”

許嬤嬤賠笑道:“大少夫人就是這麼個性子,倒是沒有什麼壞心眼,嘴硬心軟說的便是她了。”

容氏冷哼一聲,懶得再說這件事,若非當年顧忌仁帝,她也不會讓大郎娶了這麼一個小門小戶出身的媳婦。

“罷了,多少年了也教不出個樣來,日後這府裡我看也指望不上她。”容氏冷聲說道,扭頭又與賀蘭春說起中山王府的事。

提起中山王府容氏便覺頭疼,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額角:“剛說到哪了?”

賀蘭春笑道:“說到了老王妃了。”

“對,老王妃,她倒不足為懼,李家現在早就沒了人,待她不過麵上情便是了,討好是無用的,她有個胞姐當年因你姑祖母早亡的,心裡必是記恨著咱們家,這件事你心中要有個數。”容氏皺眉說道,呷了口茶後,繼續道:“緊要的是魏氏,她身後站著的是魏王府,地位自是無人能撼動,我想著怕也有幾分手段,若不然府裡也不會隻有李氏生了一個孩子,餘下的妾侍連個動靜都沒有,對她,你可得打起小心來,仔細著了她的道。”

容氏見女兒歪在榻上,麵上帶了幾分漫不經心,忍不住歎了一聲,伸出手在她額角一點,恨鐵不成鋼一般的怪嗔道:“我這邊說你倒是上點心,否則等進了中山王府吃了大虧便晚了。”

賀蘭春嬌滴滴一笑,明澈的眸子像夜間的繁星忽閃個不停,有一種波光流轉的明彩。

“母親,眼下說這些有什麼用,咱們莫說見過人,便是連話都未曾與她們說過一句,不過是打聽了幾耳朵罷了,真假尚且未知,如何做得了準。”

這話倒也有些道理,容氏沉思了片刻,說:“心中有數總比一抹黑進了府的強,彆人我不知,魏家人我以前倒打過交道,那還是你姑祖母在位時的事,我與魏王妃曾有一麵之緣,她這個人……”容氏露出一抹冷笑來:“瞧著像個泥人,見誰都是三分笑,人說笑裡藏刀便是說她了,她教養出的女兒若隻得她三分真髓也必將不好相與。”

賀蘭春聽到這坐起了身子,她母親是什麼人,尋常人哪裡入得了她的眼,如今這般鄭重的說起魏王妃,語態謹慎,可見魏王妃必是個不俗的,倒讓她將這話記在了心上,她歪在容氏身邊,伸手蘭花一樣的手指扒住容氏的手臂,細聲細氣的道:“魏氏是魏王妃的小女兒,想來在府裡的時候也必將如我這般得寵,未見得會像魏王妃一般。”

容氏輕輕搖了搖頭,她曾聽昭帝說起過魏王妃,用了巾幗不讓須眉的評語,不可謂不是盛讚。

“魏王妃曾隨魏王上過戰場,絕非閨閣女兒,她教養的女娘絕不會是等閒之輩。”

賀蘭春神色微動,心下若有所思,她輕咬著嫣紅的唇瓣,下頜微微一揚:“那我倒是要見識見識了。”她笑容嬌%e5%aa%9a,眸中似有水波盈動,流轉著勾魂奪魄的寶光,可謂是活色生香。

☆、第13章 第 13 章●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賀蘭春的婚事訂在了來年五月,所謂長幼有序,六娘子幾個的婚事也需在她出嫁前訂下,隻是洛邑就這麼大的地方,短時間內想要說下適合的親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況且賀蘭家瞧得上眼的人家多少還要顧忌新帝的心思,輕易不敢與賀蘭家結親,眼瞧著過了九月,六娘子的婚事還是沒有一點的章程,她生母高姨娘不免心焦。

高姨娘想著六娘子的婚事便唉聲歎息,摟著她哭了好幾通,隻歎她命苦,本來有機會結下一門貴親,偏偏叫人截了胡,言語之間不免帶出了幾分埋怨之意。

六娘子聽高姨娘的滿腹埋怨,嚇得一張俏臉都白了,忙攆了小丫鬟去外麵守著,勸高姨娘道:“姨娘且慎言吧!仔細這話叫母親聽了又該不悅了,近來母親心情不好,無事還要生非呢!叫她聽見你的話哪裡有你好果子吃。”

高姨娘摸著眼淚道:“我這還不是心疼你,好好一樁親事叫九娘子截了胡,若不然現在該備嫁的可不就是你了,我聽你父親說中山王可不是尋常的皇親,你若能嫁進府裡做側妃,日後你四哥也有了指望。”

六娘子歎道:“姨娘彆總想這些沒用的了,如今府裡也未曾短了四哥嚼用,這話傳出去又是一場風波,更會累得四哥讓母親厭惡。”六娘子見高姨娘哭的可憐,心中又痛惜又無奈,隻得耐著性子勸道:“如今這般已是很好了,姨娘仔細想想,若是中山王府真那般好,母親怎會為春娘的婚事惱火,想來其中必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緣由才是。”

高姨娘拍著六娘子的手道:“你怎知其中的緣由,夫人慣來心高氣傲,當初仁帝在位時那般艱難的情況下,她都為大娘子挑了一門好親事,擱到現在,日子眼瞧著見了好,讓她送了九娘子去做妾她怎能甘心。”

六娘子嘴唇動了動,眸子一暗,心中不免想,嫡母都知做妾是委屈了春娘,怎得姨娘就不想想這個道理,眼中隻能瞧見富貴榮華,還是說隻因她是庶出,與人做妾便算不得委屈。

“姨娘歇著吧!我那繡屏還沒有繡完,就先回去了。”六娘子心中亦覺有些委屈,輕聲說了一句便起身離開。

高姨娘怎知自己說錯了話,見六娘子這般就走了,不覺一怔,隻是眼下她顧不得琢磨這些,想了想,叫丫鬟去將她之前繡的一雙纏枝牡丹繡鞋找出來,拿著去了畫禪居給容氏請安,盼著她能瞧在自己安守本分的份上能對六娘子的婚事多上些心,不說比照九娘子,若能如大娘子一般嫁過去便能當家做主也是極好的。

容氏對庶子庶女的婚事並不過多插手,賀蘭家這樣的處境,他們的婚事自有大用,她又怎可能因這些事情與家公爭個長短,況且,賀蘭春的婚事在即,為她備嫁一事已叫容氏忙的腳不沾地,哪裡還有心思分給彆人,是以她連高姨娘的麵都未見便叫人打發了。

賀蘭春及笄後,七娘子和八娘子的親事定了下來,反倒是居長的六娘子婚事一直未有著落,容氏從賀蘭元的言辭中聽出是想將六娘子送進梁王府,隻是六娘子是庶出,梁王自不可能以側妃之位迎她進府,容氏隨口與賀蘭春提及這樁事的時候眉宇間帶了厭惡之色,語氣很是不恥。

“好端端的女兒家,上杆子送給人做妾,這樣的事也虧得你祖父能做得出來。”容氏語態輕蔑的說道,繼而又想起了賀蘭春的親事,臉色更是難看。

到底是自己長輩,賀蘭春又能說什麼呢!更何況她曾祖父連進獻妻女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