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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分,上峰同樣也要給你打分。

雙方在年底時,要進行一場溝通談話,談話內容是關於你今年當差的情況,具體哪些做得好,哪些做得不好,全部得指出來,雙方當場達成一致。

至於做得好的地方,來年要怎麼提高,做得不好的地方,要怎麼改善,並且提出改善的計劃,什麼時候能改善好。到時候結合下屬上峰給你的打分,得出你的整年政績考核得分。我不聽什麼莫須有的讚揚,吹噓誣陷都不行,是騾子是馬,就拉出來溜溜。”

多爾袞已經聽得暈了,布迦藍這一手,幾乎不給任何人混日子的機會,做得好不好,隻一看就能清楚明白。

他瞪大雙眼,呐呐地道:“這也...這也太狠了吧,誰人能做得到?”

布迦藍當然沒有那麼樂觀,如此細致化的管理,能在這些蠻子身上有用。不過總比讓他們隨意發揮的好,就相當於如來佛的緊箍咒戴在他們頭上,哪怕不能徹底執行,有個大的框架框柱他們,他們也不敢太奔放胡來。

布迦藍淡淡地道:“做不做得到,先做了再說,而不是沒做之前就先否定。”說完沒再多留,轉身離去。

多爾袞呆呆看著她絕情離去的背影,明明快到四月的天,怎麼就那麼冷呢?

翌日早上起來,蘇茉兒領著宮女前來給布迦藍請安恭賀生辰。

布迦藍也大方,讓蘇茉兒賞賜了她們。幾個格格也有樣學樣,在奶嬤嬤的教導下說了一堆吉祥話,布迦藍照常賞了奶嬤嬤。

幾個格格,則每人送了一本字帖。她們的小臉立刻垮了下來,撒嬌哀嚎,她又大手一揮,同意她們今天什麼都不用學,痛快玩一天。

她們三姐妹,隻能在逢年過節時能好好玩耍,今天額外得了一天,樂得合不攏嘴。七格格還天真地道:“天天都是額涅的生辰就好了。”

布迦藍被逗得大樂,陪著她們一起用了早飯。不一會,國君福晉領著三個格格也來了,見布迦藍放了三姐妹假,乾脆也讓她的幾個格格也跟著歇息一天。

六個格格湊到了一起玩,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幾乎沒將屋頂都掀翻。

布迦藍的定力好,國君福晉卻受不住,讓奶嬤嬤把她們領到了屋外去,屋子裡才安靜下來。

國君福晉見布迦藍還沒有出門,問道:“今天你前麵沒事?做了首輔之後,應當比以前更忙了吧?”

布迦藍說道:“內閣的屋子還沒有收拾好,等收拾之後好我再搬進去。”

說起這件事,布迦藍又想笑又想歎氣。

大清現在的朝廷,真是上不得台麵。皇帝沒有寢宮,官員沒有官衙,八旗旗主,也隻有座富貴人家暖閣那麼大的亭子當辦公地。

在宮外的兩邊大街,後來新修了國史院與文館,六部尚書都是八旗旗主,他們有辦公的地方。其他比如承政等官員,都擠在宮外新修的衙門裡做事。

內閣新成立,連辦公的地方都沒有。皇太極本來在崇政殿給她騰了一間,不過布迦藍沒要。

無他,隻因為崇政殿裡麵建築風格,實在是不符合她的審美。

色彩豔麗,濃墨重彩,幾乎把能用的顏色全部用了上去,她經常看得眼花,怕以後坐久了,眼睛會瞎掉。

前世時,她曾聽說乾隆也喜歡這種浮誇風,估計是得到了祖上的真傳。

布迦藍最近不太方便騎馬出城,前麵也沒什麼大事,便著手整理六部職位具體的職責,製定政績考核表。

國君福晉見她忙,也沒有打擾她,去了膳房關照今晚要做的酒菜。忙了一圈回來,布迦藍依舊在伏案疾書,姿勢跟她離開時一樣,動都沒有動,不禁心疼地道:“布木布泰,你坐了這麼久,起來走動走動,外麵日頭正好,也不熱,出去逛一圈再回來忙。”

布迦藍寫完最後一筆,伸了個懶腰,覺得眼睛乾澀得厲害,站起身笑著道:“好,我跟姑姑出去走一走。”

屋外陽光明%e5%aa%9a,照在身上暖暖的,布迦藍活動著酸軟的手臂,說道:“這時候城外的風光才好,宮裡都光禿禿的,就這麼幾盆花草,看起來真是可憐。”

國君福晉笑道:“今天你生辰,我讓新民那邊給你送了些玫瑰進宮,現在還沒有送進來,再等一陣就應該到了。”

她話音剛落,便看到宮女捧著大捧的玫瑰從鳳凰樓過道裡走進來,忙說道:“你看,這就來了......,咦,站住!”

宮女忙站住請安,國君福晉說道:“這花送到何處去?”

宮女忙說道:“回國君福晉,這是和諧有禮宮大福晉要的花,奴才正要給她送進去。”

國君福晉皺眉,問道:“那有福宮的花呢?”

宮女老實回道:“奴才不知。”

國君福晉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臉色一沉,厲聲道:“這是送到有福宮的花,誰讓你亂送的?”

宮女神色緊張起來,戰戰兢兢地道:“奴才隻負責跑腿,其他的一概不知。”

布迦藍見不過一個底下跑腿的小宮女,也不想為難她,說道:“沒事,你去送你的吧。”

國君福晉氣急,剛說道:“布......”

布迦藍指了指和諧有禮宮的方向,說道:“你看她那熊樣,如果這束花送到了有福宮,估計她會挺著肚子上門來打滾兒哭鬨。等哪天有福宮地沒有打掃的時候,再讓她上門來滾,或者等她生了以後,我再揍她。”

國君福晉又氣又想笑,順眼看去,海蘭珠手扶著腰,近七個月的身孕,肚子鼓起來像扣了個籮筐,吃驚地道:“哎喲這肚子,莫非是懷了雙胎?”

布迦藍也看得瞠目結舌,這跟吹氣一樣膨脹,現在的海蘭珠,快有以前的兩倍寬,說道:“估計純粹是補的。”

國君福晉嘖嘖直歎氣,說道:“那麼多補品送進去,虧她吃得下。又在七月份生,那時候熱得很,她長那麼胖,坐月子得遭大罪。”

布迦藍一愣,她還不知道怎麼坐月子,問道:“為何坐月子要遭大罪?”

國君福晉嗔怪地道:“你呀,我看你就是平時太忙,連女人坐月子的事情都忘記了。這坐月子呐,不能下床不能洗頭洗澡,也不能見風,天氣又熱,誰受得了那份罪。

我當年生二格格三格格的時候,恰好也在這個天熱的時候,哎喲那份罪,我再也不想遭一次了。不過說起來,你的運氣真好,三個格格都在天氣冷的時候出生,沒吃過這份苦。”

布迦藍心中一驚,那豈不是跟垃圾堆養蛆一樣,得臭成什麼樣子,就是沒病,也要臭出病來。

她暗自算了一下,如果這次是真懷孕,那孩子正好在一二月份出生,天氣正冷,也不用在天氣熱的時候坐月子。這麼看來,她運氣還真是不錯。

海蘭珠也見到了她們,眼神閃了閃,手扶著腰躊躇片刻,到底沒有敢上前。

國君福晉收回視線,又打量著布迦藍,遲疑了一會才問道:“布木布泰,你真不打算生孩子了?”

布迦藍想了想,說道:“生啊。不過一切隨緣吧。”

國君福晉以前跟她提到孩子的時候,布迦藍都是想都不想便拒絕了,沒想到這次她答應了下來,高興地道:“你能想開就好,哪怕是生個女兒也好,這孩子見風就長,轉眼間就長大了,格格們也陪不了我們多長時候。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等到大的出嫁後,至少還有小的陪在身邊,如果都嫁了人,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上次我聽皇上說,在考慮把三格格四格格她們姐妹許配給誰。這日子過得快得很,二格格明年就要成親,等她嫁了之後,就該輪到三格格,不過轉眼間,幾個格格都嫁了人,我們也老了。”

布迦藍神色淡下來,說道:“我不會讓她們三姐妹那麼早定親,而且她們願意嫁就嫁,不願意嫁人,我就養她們一輩子。”

國君福晉愣住,怔怔地道:“這女兒家怎麼能不嫁人呢,再說嫁回娘家去,也不會虧待她們。”

布迦藍思索之後,說道:“這不是虧待不虧待的問題。當年姑姑可有隻盼著嫁人?那隻是姑姑沒得選擇,不得不嫁人罷了。現在她們有了自己選擇的機會,所以不用再走我們以前的路。

皇上頒布了廢黜父死子繼等惡臭的習俗律令,律令有沒有用另說,至少是一種好的開端。

所以,沒什麼是一成不變的,如大妃一般死了丈夫的女人,不用再如牛羊財寶一樣,轉給另外的男人繼承,女兒家也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彆人的女兒我不能亂做主,至少我的三個格格,她們能自主選擇。”(注)

陽光耀眼,布迦藍清瘦的臉龐,也在太陽下熠熠發光。國君福晉禁不住眼眶一熱,鼻子也跟著發酸,哽咽著道;“若是,我能如你這般厲害,二格格也不用這麼早嫁人。就算一定得嫁,能選擇看中的再嫁,也就足夠了。”

布迦藍擰眉思考了一會,問道:“姑姑可有問過二格格的想法?”

國君福晉搖搖頭,苦澀地道:“問了有何用呢,這麼大的事情,也由不得她自己做主。我怕問太多之後,她想東想西,反而過不好日子。”

額哲的年紀跟二格格差不多,林丹汗死後,已經是察哈爾部的大汗,而且兩人已經定了親。

如果反悔,就是在打察哈爾部的臉。進入大明還得從察哈爾部借道,皇太極就是殺了二格格,也不會破壞與察哈爾部的關係。

布迦藍想了想,說道:“不如召額哲多來盛京走動,讓二格格與他先培養一下感情,等到以後成親以後,額哲也會多體貼她一些。”

滿蒙兒女也沒什麼男女大防,國君福晉聽後喜道:“也是,總比開始不認識,等到成親時才見麵好。我到時候跟皇上說說,這麼點小事,他也不會拒絕。”

兩人又說了會話,便各自回了宮。到了晚上時,國君福晉帶著幾個格格又來到了有福宮,給布迦藍慶賀生辰。

皇太極一進來,就見到滿屋的熱鬨,笑著道:“有幾個格格在一起說話,連炮仗都省了。”

國君福晉吩咐幾個格格小聲些,將皇太極讓到了主座,布迦藍問道:“皇上是吃燒酒還是吃米兒酒?範文程以前送了我一壇大明的黃酒,我戒了酒,今天正好可以拿出來讓皇上嘗嘗。”

皇太極見布迦藍這般大方客氣,哈哈笑道:“今天真是難得,借了你生辰的光,我才能吃到你的私藏好酒。我隻吃過一兩次黃酒,吃起來味道還不錯,你拿上來吧。”

布迦藍說道:“晚上天氣也不熱,黃酒米酒溫著吃正好,姑姑你也可以少吃一兩杯。蘇茉兒,黃酒裡麵加些蜜餞橙皮絲一起煮,米兒酒稍微溫一點就可以,拿銀壺去煮兩壺上來。“

不大一會,蘇沫兒就端著兩銀湖的酒呈上來,分彆給皇太極與國君福晉倒了兩杯。皇太極嘗了口,說道:“好,這個味道不錯。”

國君福晉也嘗了嘗黃酒,說道:“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