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天大的靶子。咱們彆去管,隻管在旁邊看著吧。”
蘇茉兒應是,說道:“原本肅親王福晉,以前還經常來和諧有禮宮跟她說話,好似兩人鬨翻了,最近也不再來。奴才打聽了一下,伺候的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說是和諧有禮宮,每次都還好心勸說肅親王福晉,讓她早點生個孩子,生了孩子以後,才能在肅親王後院立足。
奴才估摸著,肅親王福晉聽了很不是滋味,這孩子豈能說她想要就要。肅親王福晉害怕肅親王,連同房都厭煩。炫耀得多了,肅親王福晉也忍不下去,直接甩臉子就走了人。”
布迦藍想起見到的杜勒瑪幾次,她在豪格處吃足了苦頭,幾乎厭煩死了豪格。
偏生海蘭珠這麼多年終於盼到了孩子,不緊抓著個人炫耀,出一口惡氣,估計她會憋死,兩人能不翻臉才怪。
對呀,還有豪格,其他兄弟對他沒有威脅,海蘭珠若是生了兒子,那就不一樣了。
皇太極本就對豪格不滿,海蘭珠的兒子他肯定會當金寶貝一樣捧著,到時候他們這對曾經的盟友,肯定會成為仇敵。
布迦藍隻想想,就知道會好戲不斷。
到了牛錄的地方,費揚古飛快迎上前,眼含欣喜偷偷望著她。
布迦藍問了些最近的情形,他忙仔細回答了,她聽一切正常,說道:“先前死亡的那人可有安葬?”
費揚古點點頭,說道:“已經火葬了,依著福晉的吩咐,阿克墩送了祭禮來,還有糧食布匹柴火等,足夠他妻兒生活下去。”
布迦藍耐心糾正費揚古的稱呼,說道:“我去瞧一下受傷的那些人,你回去吧,不用跟來了。”
費揚古眼裡失望閃過,卻不敢多說,隻得看著她走去了鄂魯家。
鄂魯背上的傷差不多已經痊愈,見布迦藍進屋,又是高興又是慌亂,忙轉頭亂看,生怕屋裡太過雜亂,怠慢唐突了她。
布迦藍沒有關心屋裡如何,問道:“你的傷可好了?”
鄂魯回道:“多謝福晉關心,奴才的傷已經沒事。”
布迦藍皺眉,算了,下次等人都在場的時候,再統一糾正他們的稱呼。
叮囑了幾句他彆有大動作,放著傷口撕裂之後,布迦藍朝外走去,鄂魯癡癡凝望著她的背影,嘴唇動了動,卻沒敢叫住她。
連續走訪過去,最後來到了塔石哈的屋子,他與費揚古分彆住在東西兩邊。
見到布迦藍前來,塔石哈驚了一下,旋即深深低下頭請安。
她看著塔石哈,他的頭幾乎快埋到了地裡去,問道:“為何不敢抬頭?”
塔石哈臉上的傷好了之後,留下了一道長長猙獰的傷疤,遇到的人,總會盯著他的臉打量。他雖然嘴上不說,心裡卻很難受,久而久之下來,變得沉默寡言,不愛說話也不願意見人。
聽布迦藍問話,他囁嚅著答道:“奴才的臉太嚇人,怕嚇著了福晉。”
布迦藍眼神從他的腳下往上,在他腰間停留片刻,走上前去,伸手挑起他的下巴,“讓我看看,究竟有多嚇人。”
“你覺著這裡嚇人嗎?”纖細帶著微涼的手指,在疤痕上輕點拂過,聲音低喃,“這裡呢?”
布迦藍秀麗的臉,近在咫尺,若隱若現的香氣,絲絲縷縷鑽進鼻尖。
塔石哈腦子裡轟地一聲,瞬間變得一片空白,兵荒馬亂。全身都發麻,止不住地顫栗。
布迦藍輕笑,慢悠悠收回手,問道:“洗澡了嗎?”
第四十一章 ·
十二月中旬, 皇太極率領滿蒙漢十萬大軍親征朝鮮。
這次與以前的出兵不同,除了有蒙古兵參與作戰,還有大明降將孔有德等率領的漢軍, 加上多爾袞代善嶽托等悉數前往,勢必要將朝鮮打得服服帖帖。
布迦藍領著親衛, 馬福塔也隨行帶路, 扮做商人作為先行軍, 晝夜疾馳,隻用了十一天的時間,就到了朝鮮漢城。
朝鮮在兩天前才接到消息, 朝鮮王李倧開始還不想走,隻著急忙慌把嬪妃們與世子,以及部分大臣等到江華島躲避。
先行軍已經兵臨城下,李倧這下再也坐不住,連夜逃往南漢山城。
夜裡寒意刺骨,連天際的繁星,都許好似被凍住了似的,許久才閃爍一下。
布迦藍騎馬站在王京的城門下,心道該死, 緊趕慢趕,還是被李倧跑了。
她算了一下繞城的路程, 借著星光,看著不算高的王京城門,當即立斷道:“其他人守著,顎魯幫著我殿後, 絕對不能再讓李倧從南漢山城逃走!”
她一咬牙,縱馬衝到城牆下, 顎魯與塔石哈緊緊跟著。馬福塔最近一直膽顫心驚,生怕布迦藍找他算賬,見狀也忙跟了上去。
布迦藍從馬上躍下,將弓箭背在身後,匕首插進石頭縫裡,借著力飛往上一躍,上麵的朝鮮守衛見狀,忙朝下投擲石塊。
石塊如雨般掉落,她咬著牙靈活躲避,一塊石頭擦著她的左肩而過,砸得她左手垂下來,半個身體都懸在了牆上,搖搖欲墜。
城下望著的親衛們,瞬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嚇得策馬奔上前,想要去接住她。
電光火石間,布迦藍如同猿猴般,左手往上一搭,身體又緊緊貼在了石牆上,腳踩著石頭縫借力一點,人往上竄了幾步。
大家頓時鬆了口氣,顎魯見狀,舉弓刷刷連射幾箭,朝鮮守衛中箭倒了下去,見到他們如此強悍,嚇得哇哇四散奔逃。
布迦藍趁此機會,一舉爬上城門,顎魯與塔石哈,包括馬福塔也學著她那樣爬上城門,下去之後將城門打開,親衛們騎馬奔湧進來。
布迦藍騎上自己的馬,帶領著親衛穿城而過,連趕了幾十裡地,到達了南漢山城。
李倧聽聞有清兵追來,忙著再要逃跑,布迦藍的兵已經到了南漢山城底下,吩咐下去:“圍著城牆紮營,多紮帳篷,聲音大些,一定要熱鬨。”
他們一共隻有三百多人馬,李倧人在南漢山城,這裡的守衛兵力肯定不會少。
布迦藍現在就是在進行一場豪賭,賭的就是虛張聲勢與勇氣。借著夜色掩蓋,她的人馬還能藏得住,等到天亮以後,估計不久就會被看穿。
她隻希望後麵的援兵能趕得上,李倧就是再菜,也不可能被他們這幾百人困住。
布迦藍按照親衛平時的射箭水平分配,每隔一段就搭上一個弓箭好手。
顎魯本來要守在她身邊,被她也支了出去,說道:“這是軍令,顎魯你的箭法好,要守好你負責的一段,快去,不要婆婆媽媽!”
“記得了,不要硬碰硬拚,他們若是派兵出來,直接用箭把他們壓製回去!”
“蘇茉兒,你也拿上箭!”
所有人聽令,飛快奔了出去,沿著南漢山城周圍紮營,將整個城包圍了起來。
李倧既害怕又生氣,南漢山城駐紮著近兩萬的朝鮮兵。隻是他逃得太匆忙,消息也沒有送來,不知道大清究竟來了多少人馬,不敢貿然派兵出戰。
與大臣商議之後,先打開城門,派了幾百朝鮮兵出城應戰。城門才打開,朝鮮兵一出現,箭矢淒厲破空朝他們射來,跑在前麵的紛紛中箭倒地。
首領嚇得臉色發白,夜色昏暗,他們也看不清究竟傷亡了多少人,以為前麵守著千軍萬馬,急著高喊道:“撤退,撤退,小心中了敵人的埋伏!”
布迦藍借機飛快奔上前,舉箭對準了揮舞著手臂的首領。箭矢離弦而去,首領的手揮舞到半空,像是牽線木偶那般,直直往後倒去,箭矢紮在眉心,箭尾還在不停顫動。
這下朝鮮兵徹底亂了,慌忙抱頭往城門裡逃,砰地一聲關上了城門。◇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布迦藍鬆了口氣,轉身往回走,吩咐道:“先回帳篷歇息,他們短時內不敢再出來。”
天一點點亮起來,蘇茉兒蹣跚著腿,抱著柴火走進帳篷,加了幾塊柴到快熄滅的火堆裡,說道:“福晉先歇一陣吧,奴才守著就行。”
布迦藍裹著被褥蹲在在火堆邊,手上拿著幾串餑餑在烤,打量著她清白的臉色,遞了兩串烤勃勃給她,說道:“你快來烤火,吃了之後歇著養足精神,估計這兩□□鮮會再派兵出來。”
蘇茉兒接過餑餑,擔心地道:“現在天亮了,我們隻有這麼點人馬,就算動靜再大也有數,肯定瞞不了多久,到時候要怎麼辦?”
布迦藍淡淡地道:“就得賭了,賭誰膽子大。”
蘇茉兒不懂,布迦藍也沒有多加解釋,幾口吃掉餑餑,說道:“我出去看看。”
外麵寒冷刺骨,樹木光禿禿,荒草枯黃,上麵堆著雪。漢南山城雖然修葺過,看上去還是很破舊荒涼。
城樓上,朝鮮兵被凍得澀澀發抖,縮著脖子不斷在上麵走動巡邏,緊緊盯著城下駐紮的帳篷。
雙方對峙了一整天,誰都沒有動。
早上起來時,布迦藍草草拿熱水擦了下臉,見蘇沫兒緊繃著的臉,笑著安慰她道:“過了這一夜就好多了,後麵的援兵應該能很快趕上。”
蘇沫兒長長舒了口氣,拍著%e8%83%b8口道:“不敢瞞福晉,真是嚇死奴才了。就是城門上的守衛都比我們人多,要是他們多派些人出來,我們就是有三頭六臂也打不過。”
布迦藍笑道:“他們的王在城裡,還有權貴們也在,要留著足夠的兵力守護他們,怕若是打輸了,我們攻打進去丟了性命,他們的命重要著呢。”
蘇沫兒徹底放鬆下來,布迦藍隻是安慰她,卻沒有放鬆警惕,李倧肯定還會派兵出來試探。
果然,到了午後,城門再次打開,身著盔甲的朝鮮兵高喊著殺敵,湧出了城門。
布迦藍抓起弓箭衝出帳篷,周圍帳篷裡的七八人也飛快奔出來,跟在她身後匍匐前進,借著地勢埋伏在低窪處,舉箭射擊。
跑在最前的朝鮮兵有人中箭倒下,這次的首領厲害一些,認真觀察之後,發現從頭到尾就隻有這麼幾隻箭,馬上大聲吼道:“他們沒幾人,衝啊,殺了他們!”
布迦藍神色一凜,連射幾箭之後,吼道:“撤退,往林子裡散開。”
話音一落,親衛們馬上聽令行事,布迦藍轉身扯著蘇沫兒往林子裡逃去。
蘇沫兒不想拖她的後腿,聽著後麵的追兵大聲喊叫,咬牙跟上,布迦藍奔進去,指著東邊的灌木叢說道:“快躲進去,不要出聲。”
蘇沫兒見布迦藍已經閃身在一塊石頭之後,飛快往灌木叢方向跑,然後鑽了進去。
朝鮮兵追了上來,分成幾路追擊,蘇沫兒透過灌木叢數了下,這一隊人馬近二十人,她心一涼,屏住呼吸,小心翼翼連大氣都不敢出。
突然,箭矢從石頭後麵射了出來,最前麵的朝鮮兵中箭倒下,其他人馬上朝石頭這邊撲來。
布迦藍隻剩下了最後一隻箭,乾脆扔掉弓,沒再躲閃逃跑,隻身迎了上去。
跑在前麵的朝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