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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也不算輕。

三個人本身就是大的勢力,阿巴亥不會蠢得還幫他們找靠山,真需要靠山的話,幾個旗拿在手中也守不住。

不過布迦藍也不喜歡代善,他做的事情,損人又不利己,自己家的事情都處理不好,開始得罪狠了皇太極,又硬不到底,典型的欺軟怕硬又優柔寡斷。

其實豪格的性格與他很像,布迦藍幾乎都要懷疑豪格是不是他親兒子。

不過多爾袞幾兄弟,阿濟格稍顯平庸,多鐸衝動,多爾袞則是最聰明的一個,阿濟格年長些,也照樣要聽他拿主意。

布迦藍算了下,代善已經沒多大花頭,豪格也不成氣候,濟爾哈朗則是皇太極一係,至於多爾袞幾兄弟,拿住多爾袞就行。

多爾袞喚來隨從,說道:“你去把我褡褳拿來。”

很快,隨從便拿來了褡褳,多爾袞從裡麵拿出個匣子放在布迦藍手邊,深情地道:“嫂嫂打開看看。”

布迦藍隨手打開了匣子,裡麵裝滿了各種寶石釵環,晶光閃耀,她隻看了一眼,便蓋上匣子,嗤笑一聲收回了手。

多爾袞愣了下,布迦藍冰冷的態度,如一盆冷水潑來,他的那點子火瞬間被澆滅了大半,忐忑不安地問道:“嫂嫂不喜歡嗎?”

布迦藍嗯了聲,“看不上。”

多爾袞急了,連聲道:“不是讓嫂嫂選一樣,這些都給你。這是我每次打仗私藏的戰利品,都是最好最難得的,我事先藏了起來,誰都沒有給,隻給嫂嫂。”

見布迦藍仍不為所動,補充了句:“早就想著全部送給嫂嫂,嫂嫂戴上之後,保管是天下最美的女人。”

布迦藍聽得不耐煩,嗬斥道:“閉嘴!”

多爾袞怔怔看著匣子,又看向神色平淡的布迦藍,他就不明白,為什麼她不喜歡首飾釵環呢,沒有女人不喜歡這些啊。

對布迦藍來說,第一她不缺這些,第二她如果想要,自己可以去搶,真看不上多爾袞這點小恩小惠。

多爾袞垂眸沉思,半晌後方低聲問道:“嫂嫂還是想要牛錄嗎?”

這句話問得有意思。

布迦藍想了想,問道:“多爾袞,你旗下的旗務誰在管?”

多爾袞沉%e5%90%9f了片刻,說道:“大事我做決定,小事都是佐領他們在管。”

布迦藍哦了聲,問道:“你的吏部尚書呢,吏部尚書你知道是做什麼的嗎?”

豪格身上的戶部尚書之位,已經被布迦藍奪去,多爾袞也知道了此事。

聞言,他不禁坐直了身子,斟酌著說道:“就是官員任命的一些事情,不過都是任命些不起眼的小官,其他幾旗裡麵的事情,我也插不上手。”

布迦藍豈不知道多爾袞已經起了防備之心,他不比豪格,不僅有野心,還很聰明,不過她也沒有任何顧慮,乾脆地道:“照你話裡的意思,你的尚書之位可有可無,那你就不要做了吧。”

多爾袞臉色變了,問道:“嫂嫂這是什麼意思?”

布迦藍也不掩飾,說道:“就是話裡的意思,因為我想做吏部尚書。”

這次所有帶回來的俘虜,都是由她與範文程在經手,已經安排得妥妥帖帖。不像以前,他們打仗回來,又得忙碌許久,大費周章才能讓這些百姓老實。

多爾袞神色複雜至極,許久都沒有想好該怎麼回應。

布迦藍坦白得很,說道:“尚書之位,在你們手上是浪費了。現在是大清,不是你們奴隸主小打小鬨的時候。多爾袞,你讀過史書沒有?”

多爾袞勉強回道:“讀過一些。”

布迦藍說了聲好,“那你也該知道,你們現在的狀態,除了能在大明邊境騷擾一下,去欺負一下大明的附屬國朝鮮,還能有更大的發展嗎?”

你們這個詞讓多爾袞聽著有些怪異,布迦藍是大清的福晉,她好像把自己置身了事外一樣,不過也沒有多想,老老實實地道:“不能。”

布迦藍說道:“好得很,你還算對自己有清晰的認知。多爾袞,我知道你不服氣,覺著以前大汗的位置都該是你的。你想過沒有,你當上了大汗,女真會有今天,然後會有大清嗎?”

多爾袞呆呆地看這著她,他根本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麵對著代善他們幾大貝勒,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將他們打敗。

“既然有了大清,就不能走以前的老路子,大清強大了,你們也才能跟著強大。不然在世人眼裡,你們就是個蠻子,林丹汗的結局,就是你們以後的結局。好了,我說這些,也隻是先禮後兵,反正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定了。”

多爾袞不管對布迦藍懷著什麼樣的想法,至少他現在無法反駁她的話。林丹汗還是自己親自帶兵,將他追得四處逃竄,最後落得個淒涼病死的下場,他的結局,自己再也清楚不過。

他就是再狂,也不敢說比以前的蒙古強大多少。現在讓他與任何一個蒙古部落打起來,若是沒有其他幾旗的幫忙,他斷不敢說能打贏。

麵對關內的大明,多爾袞更有些泄氣,迄今為止,他們還從未能攻破過任何一道關口。他們不擅長攻城,不是繞道蒙古,他們至今都踏不上大明的疆土。

大明如此遼闊的疆域,還有江南一帶更為富裕,他曾聽過江南的繁華,但是他想象不出來,因為他到過最繁華的地方就是盛京。

皇太極善待漢人官員,巴不得漢人官員前來投奔,求賢若渴。經過一段時日下來,多爾袞以前雖然不屑,現在不得不承認,漢人投降的武官,都厲害得很。至少文武雙全,每個人都能寫能打,不像他們,除了打仗,大字都不識幾個。

他們幾個旗主都有自己的小心思,隻管著壯大自己的力量,然後坐上皇太極的位置,多爾袞也不回避這一點。

以前沒人跟他說得這麼直白,現在布迦藍一說,他雖然不那麼願意聽,也沒有多少反感,因為這些都是不爭的事實。

吏部尚書之位,有的話當然是錦上添花,沒有的話,他也沒有多大損失。給到她手中,不但能博得她一笑,萬一真能讓大清變得更強大些,對他來說也是水漲船高,說不定以後他還能親自去江南見識一下。

待想通之後,多爾袞又高興起來,起身走過去,在布迦藍身邊半跪半蹲下來,凝望著她道:“嫂嫂,都依你,若是你想要,隻要你開心,隨便拿去就行,就是要我的命,我也能給了你。”

布迦藍嗤笑,“那我現在要你的命,你去死吧。”

多爾袞吃吃笑,試探著去握她的手,剛要碰到時,怕她翻臉,又飛快縮了回去,“嫂嫂,你若要我命,就親自動手吧,剖開我的心瞧瞧,這顆心都是你的。”

布迦藍聽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多爾袞看似深情的話,除了汙染耳朵,半點屁用都沒有,聽了直接能避孕,沉下臉道:“以後不許說這麼惡心的話!”

“嫂嫂,這都是我的真心話。”多爾袞著急辯解,見布迦藍神色冰冷,又縮回脖子怏怏地道:“好吧,以後我再也不說了。”

他轉動著頭,咳了咳說道:“嫂嫂,你熱不熱?”

布迦藍眨了眨眼,撐著椅子扶手坐起身,抬了抬下巴道,“上去躺好。”

多爾袞嗖一下蹦得三丈高,飛快奔到旁邊躺椅上躺好,雙手一扯,身上的衣衫嘩啦被撕開。

布迦藍俯身下去,撿起他的腰帶,將他雙手舉起縛在頭頂,膝蓋朝下頂去。

伴著河水的輕緩拍岸,唧唧蟲鳴,與他幾乎快跳出%e8%83%b8腔的心,頭頂是漫天的星河流轉,多爾袞雙眼也像跌入了星河,灼灼耀眼。

隨後,漫天的星河化為了焰火,即將在眼前綻放,他再也壓抑不住,雙手用力扯斷束縛,翻轉在上。

瘋狂地,激烈地,如同在戰場上失控的奔馬,勇猛奔襲。

躺椅嘩啦散了架。:-)思:-)兔:-)網:-)

多爾袞眼前的焰火,許久都未熄滅,將醉未醉般,喃喃地一聲聲喚道:“嫂嫂,嫂嫂…”

布迦藍待呼吸稍微平穩,麻利地起身整理身體衣袍。

多爾袞手枕著頭,就那麼大喇喇躺著,一瞬不瞬盯著她的動作,“嫂嫂,現在時辰還早,我們到河岸邊去,再來…..”

布迦藍斜了他一眼,理好衣袍後往外走,直接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不好,放鬆過了,過猶不及。”

多爾袞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坐起身望著她遠去的背影,知道癡纏會惹怒她,複又躺下來,頭枕著雙手,回味著先前如同登上極樂般的銷魂。

天色已晚,布迦藍與蘇茉兒回到宮裡,因著豪格的親事,宮裡還燈火通明。

她剛走出鳳凰樓通道,皇太極恰從閣樓上下來,見到她皺了皺眉,問道:“怎麼這麼晚才回宮,你去哪裡了?”

布迦藍說道:“去渾河邊走了走,鬨洞房又吵又熱又臭。”

皇太極無語地瞪了她一眼,說道:“明天新媳婦要來見長輩,你記得準時來琪琪格宮裡,不要對豪格擺臉色,也記得要給見麵禮。”

布迦藍點點頭,說道:“知道了。”

皇太極見她滿不在乎,耐心地道:“新媳婦是你堂妹,以後豪格念著這層關係,不會再那麼衝動與你爭吵。”

布迦藍打量著皇太極,這麼晚他還獨自在閣樓上吹涼風,也沒有去他的愛寵那裡,估計是豪格成親,又戳到了他某個地方。

不過她也沒多問,為了省得他再囉嗦,佯裝誠懇地道:“是,我知道了。”

皇太極今晚的確睡不著,豪格成親,本來是該值得慶賀的事情,他的心情卻不那麼美妙。

以前還不覺著,今天他突然發現,自己原來早就是瑪法輩,而且豪格長得遠比他壯實,他正當盛年,自己已經老了。

他還壯誌未酬,麵對著焦頭爛額的朝政,幫手卻沒幾個。更讓他擔憂的是,他還沒有能放心將大清交到其手上的繼承人。

見布迦藍要走,皇太極出聲叫住了她:“布木布泰。”

布迦藍回頭看來,皇太極抬頭往上看去,說道:“你去陪我走走。”

思索片刻,布迦藍隨著皇太極上了閣樓,她見皇太極怔怔看著遠處,笑著道:“皇上,明天起不來遲了,你可彆又說我失禮啊。”

皇太極哭笑不得,斜著她道:“你失禮的地方難道還少了,再說我哪次真跟你計較過?”

他不是不計較,而是無法計較太多。皇太極稱帝,帝王就是孤家寡人,其他的帝王是人在高處的孤獨,他是真寡人,除了範文程與濟爾哈朗,再也沒有多少人可用。

布迦藍想到以前皇太極曾說開恩科的事情,吏部尚書的事情已經大致有了數,她略微思索,說道:“皇上,這次帶回來的漢人,裡麵讀書人可不少,待到來年春後,再舉行一次科舉如何?”

皇太極也想選人出來用,思考了一下,遲疑地道:“他們剛來,隻怕還對大清心懷憤恨,如何能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