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1 / 1)

說她又沒生出兒子,自己是皇太極的長子,又深受他看重,功勳卓著,以後等自己繼位,有的是機會收拾她。

豪格眼珠子一轉,心下得意,卻不肯向布迦藍賠不是,隻對皇太極跪下來磕了個頭,說道:“汗阿瑪,都是兒子衝動不孝,請汗阿瑪見諒,兒子以後再也不敢了。”

皇太極見代善一勸,豪格居然言聽計從,下跪道歉,對他失望至極。

可他又是自己唯一長成人拿得出手的兒子,強自壓住心中的苦澀,苦口婆心地道:“起來吧,你已是當阿瑪之人,哪能還這般魯莽。以後得長些心眼,多用用腦子,平時彆隻顧著吃喝,抽空多讀書學習,彆最後變成個有勇無謀的莽漢!”

豪格本就壓抑著的火氣,被皇太極這麼一說,又瞬間升騰起來。

布迦藍一直在旁邊看熱鬨,豪格這樣的蠢貨,還不值得她動手,主要是聞到酒菜的香氣,她肚子餓了,要省些力氣。

她跟著皇太極往外走去,見豪格恨不得生吃了她的眼神,隻輕蔑笑了笑。

豪格被被布迦藍一激,戾氣橫生,腿飛快伸了出去,想拌她一跤,最好把她那張狐%e5%aa%9a子臉摔得稀巴爛才痛快。

布迦藍的身體反應靈活至極,豪格身形一動,她就有了防備,乾脆借機撞向他的腿,踉蹌往前撲去,腳尖重重踢向他的腳踝。

皇太極被布迦藍撲上來撞得往前幾步,他回過頭順手扶助她,剛沉下臉要問怎麼回事,就聽到輕微喀嚓的骨裂聲之後,豪格已雙膝噗通跪下,捂著腳踝慘叫連連。

不過瞬間豪格就這幅模樣,皇太極莫名其妙,厲聲道:“豪格你又怎麼了,究竟怎麼回事?”

豪格痛得臉都扭曲了,指著布迦藍淒厲地道:“汗阿瑪,這個歹毒的女人,她想要殺我,她想要我的命啊!”

皇太極神色震驚,垂眸看向布迦藍,她抽回手臂,攤了攤手,神色從容地道:“我要殺你,也不會在你的亭子裡,當著這麼多人麵殺你啊,又不是過年了殺年豬。

豪格,人蠢就得多讀書,我勸你還是善良一些,想要伸出腳把我絆倒,誰知道傷到了自己。說不定是你表妹回來尋仇了呢,你晚上睡覺的時候小心點噢,當心她回來向你索命,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皇太極前後一想,就大致明白了事情經過,布迦藍還在怪聲怪氣學著女人索命的聲音,不由得看向代善,他的臉色也不大好,難堪幾乎得幾乎快掛不住,心裡霎時痛快不已。

該!殺妻獻%e5%aa%9a討好努爾哈赤,沒出息!

“不過被踢了一下,破了些許的皮,還是你自作自受,就這般大呼小叫,豪格,你太令我失望,滾回去好生反省吧!”

皇太極訓斥完豪格,又看了一眼代善,唬著臉佯裝生氣,對布迦藍說道:“好了好了,彆裝神弄鬼,大貝勒年紀大了,你彆嚇到了他。”

布迦藍幾乎沒翻白眼。

皇太極好不要臉,還雙標,豪格也是殺妻狗啊

第十八章

從鑲藍旗亭子出來,皇太極見天色不早,對範文程道:“範章京你隨我一起用飯,賞賜的事情要早些定下來。”

他看了眼布迦藍,說道:“你也一起來吧。”

布迦藍聽到賞賜的事情,沉%e5%90%9f片刻後說道:“我不來了,我還有事要忙。”

皇太極斜著她,不悅地道:“你又要去忙什麼,現在快過年,六部啟心郎沒什麼差使在身。”

布迦藍說道:“我要去買一些豬。”

皇太極吃驚地瞪大了眼,“什麼?你買豬做什麼,難道你要在宮裡養豬?”

布迦藍覺得皇太極比豬也聰明不到哪裡去,她買豬當然不是因為覺著豬可愛,要養著來玩,說道:“買來殺了煮肉吃,牛錄們正好熱鬨熱鬨。”

女真信奉薩滿教,經常殺豬做白肉血腸用於祭祀,大家再聚在一起吃肉。

皇太極失笑,說道:“不過一些奴才,哪用得著你這般上心,你就是貪圖熱鬨罷了。反正幾頭豬而已,也不值錢,你就去好好玩吧,隻是彆回來太晚。”

範文程一直跟在旁邊,親眼目睹了布迦藍的本事,原本還擔心代善被她指桑罵槐,會嫉恨上她,以後會給她使絆子。

現在才想起她還有兩個牛錄,這些牛錄們本來就歸順了她,現在她還要親自去賞賜他們殺豬吃肉,以後牛錄們怕是會對她更忠心。

他佩服至極,心情也十分複雜。如果他向皇太極提出要善待奴才,皇太極肯定也會聽一些,但是卻不會那麼上心。奴才就是奴才,不聽話就砍了,哪用得著主子一再費心。

布迦藍回到次西宮,吩咐蘇茉兒道:“你拿些銀子出來,讓阿克墩去買二十頭豬趕去開荒的地方,明天我們過去與他們一起殺豬吃肉。”

女真人喜歡吃豬肉,蒙古人喜歡吃牛羊肉,蘇茉兒問道:“福晉若要親自前去的話,要不要順便再買幾頭羊去?”

布迦藍說道:“既然要與他們同樂,就不用搞特殊,我與他們一起吃豬肉即可。”

蘇茉兒一想也是,忙拿了錢袋出去尋阿克墩傳話。

當晚,東宮裡動靜不小,蘇茉兒出去一趟後回來稟報道:“福晉,東宮那邊叫嚷著心口疼,請了大夫去診脈,大汗也在,安慰了她一陣,搬了些布匹匣子進去之後,裡麵伺候的人全部被打發了出來。過了一陣又被傳了進去,送了水進去,現在那邊已經歇下了。”

布迦藍正在認真寫字,聞言頭也不抬,隻哦了一聲。

這次她做了啟心郎,海蘭珠不識字,羨慕嫉妒恨,自己卻又做不來,估計被氣得心口疼,頭疼腦疼全身都得疼。

布迦藍又不疼,所以她半點都不在意,更不會在意皇太極送人還是送珠寶安撫海蘭珠。

她能想象到,這次變動不外乎幾種反應,看笑話的,不當一回事的,防備的,無所謂的,憎恨不滿的等等。

布迦藍向來就隻是心無旁騖做自己的事情,至於外人的看法,隻要不影響到她就好。

蘇茉兒見布迦藍沒有反應,也在旁邊炕幾上坐下,拿起《千字文》,從頭到尾認真默誦苦讀。

布迦藍寫完字放下筆,見蘇茉兒認真的模樣,很滿意地她的細心,也開心她跟得上自己的節奏,見時辰還早,又拿了紙鋪開繼續練字。

第二天布迦藍起床,蘇沫兒伺候她洗漱,說道:“福晉,阿克墩遞了消息來,說豬已經全部買好,福晉等下可要過去?”

昨天豪格一受傷,估計其他幾旗的貝勒旗主都已經知道,布迦藍想先按兵不動,看看他們的反應,說道:“吃完飯就過去吧。”

蘇沫兒說道:“那奴才去讓他們先準備起來。”

布迦藍吃完早飯,與蘇沫兒一起坐著馬車出發,來到了十王亭前,多爾袞從正白旗的亭子裡迎出來,恭敬地叫了聲嫂嫂:“聽說你做了啟心郎,恭喜嫂嫂,以後還得勞煩嫂嫂。”

布迦藍想了下,吩咐蘇沫兒道:“你等一等,我去跟他說幾句話。”

下了馬車,多爾袞側身將她往亭子裡迎,眼神炙熱,說道:“昨天我恰好不在,早知道有這等大事,我就早些來等著領旨意,大汗吩咐什麼就是什麼,我絕無二話。”

看來豪格的事情真已人儘皆知,布迦藍更加滿意蘇茉兒,她把次西宮管得很好,外鬆內緊,她們宮裡不像是透風的篩子,風從東邊牆刮過,再從西邊漏出去。

正白旗亭子裡的陳設與鑲藍旗差不多,隻是布迦藍一踏進屋,五官就皺成一團,用力憋住了呼吸,裡麵濃烈的香味,差點兒沒把她熏暈。

她見多爾袞正要放下門簾,忙說道:“打開透透氣!”

多爾袞一愣,站在門口傻傻舉著簾子,不解地道:“怎麼了?”▃思▃兔▃網▃

布迦藍奔到門邊,深深呼吸了口外麵清新的空氣,終於緩過勁,眼神在多爾袞身上掃過。

他穿著嶄新的深青錦緞衣袍,腳上穿著嶄新的鹿皮長靴,全身上下都打理得一絲不苟,就是要立刻成親拜堂做新郎官也不會失禮。

布迦藍眼神懷疑,朝他湊過去,多爾袞臉轟地發燙,眼睫顫動,然後微微閉上了眼睛。

“你掉進香料堆裡了?”布迦藍見多爾袞春心蕩漾的模樣,斜著他嫌棄地問道。

多爾袞滿腔的旖旎頓時消散無蹤,布迦藍原來不是要親她,頓感失落,放下簾子走進屋,說道:“嫂嫂覺著這種香不好聞嗎?你喜歡什麼香,以後我再換一種就是。我每天都用香湯沐浴,衣衫也讓下人用香料熏過,不會再有彆的異味。”

原來是上次嫌棄他身上有魚腥味,所以他便像熏老臘肉一樣使勁用香料熏自己。

布迦藍難得無語,徑直道:“隻要乾淨清爽即可,又不是天熱熏蟲蟻。”

多爾袞抬起袖子聞了聞,咕噥道:“我自己聞不到啊,也沒那麼濃吧?”

見布迦藍一眼橫來,忙改口道:“好吧,以後我不再用香便是。嫂嫂請坐,以前我一直在說要煮奶茶給你喝,今天正好有機會請你嘗嘗。”

布迦藍還有正事,哪有功夫喝多爾袞的奶茶,說道:“不用,我還要出城去,以後有空再喝。其他幾旗的人都知道我做啟心郎,他們可有什麼話說?”

多爾袞說道:“嫂嫂放心,彆的我不敢打包票,我們幾兄弟這邊你不用擔心,我會去打招呼,自是你吩咐什麼就是什麼。”

自從皇太極吞並莽古爾泰兄弟的旗主之位後,一直在忙著打臉合並。

現在幾大旗主陣營,就是以皇太極,代善,多爾袞兄弟幾人為主。

皇太極支持布迦藍,多爾袞這邊沒事,代善那邊布迦藍暫時放在一邊,反正他現在是夾著腦袋做人,不敢蹦躂太高。

多爾袞見布迦藍轉身離開,忙道:“那我跟嫂嫂一起去。”

布迦藍絕對不允許有人染指自己的牛錄,她賞賜牛錄,多爾袞出現在現場都不行,說道:“你不用跟著。”

多爾袞失望地看著她,好半晌後才低聲道:“上次一彆,我日思夜想,隻想著與嫂嫂在一起,你竟然這般嫌棄我麼?”

布迦藍皺眉,多爾袞看上去像是被拋棄的小媳婦兒,也太婆婆媽媽,徑直說道:“你太煩了,又香得發臭,彆跟來,否則我揍你。”

多爾袞沒想到布迦藍如此絕情,臉上滿是濃濃的委屈,看著布迦藍頭也不回離開的背影,心都快碎了一地。

布迦藍與蘇茉兒一起出了城,一到開荒附近,就聽到豬在不斷扯著嗓子叫喚。

空地處已經搭上了大灶,火燒起來,鍋裡的水在翻滾,牛錄們喜氣洋洋,來回走動忙個不停,四下熱火朝天。

阿克墩遠遠就迎上來請安,臉上堆滿了笑,說道:“福晉,殺豬所需東西已經全部備齊,就等著福晉來下令宰殺。福晉可要殺第一頭取個頭彩?”

布迦藍跳下馬車,哈哈大笑道:“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