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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刀,尤在他%e8%83%b8口顫巍巍晃動。

布迦藍眨眼之間連殺兩人,冷僧機嚇得腿發軟,噗通跌坐在地,呐呐不敢多言。

她慢慢走到海蘭珠麵前,說道:“你說大汗給了你一半的人馬。”

海蘭珠臉色煞白,怕得瑟瑟發抖,顫著嗓子尖聲道:“是,大汗答應我,給我一半的人馬,有本事你也殺了我,看大汗會不會放過你!”

布迦藍嘴角微微上揚,轉身看著麵前的人,朗聲道:“願意跟著海蘭珠的,站到左邊去,這是你們的選擇,我絕對不會怪罪你們。”

四周安靜,所有人都一動不動。

阿克墩見狀,大聲跟著喊了三遍:“福晉有話,願意跟著東宮福晉的,往左邊去。福晉說話算話,絕不會為難你們!”

還是未有人動,有人大著膽子道:“奴才隻聽福晉號令。”

“奴才隻聽福晉號令!”

其他人跟著喊起來,聲音響徹天際。

布迦藍轉身看著海蘭珠,說道:“你看,沒有人願意跟你。”

海蘭珠臉色難看至極,又恨又怒,蹭地站起身,眼神狠毒,說道:“這可由不得你,大汗的命令,他們這群賤奴居然敢不遵從,就等著被砍頭吧!”

布迦藍看她要走,說道:“站住!”

海蘭珠停下腳步,猛地回過頭,喊道:“怎麼,你還想殺了我不成,有本事你就來啊!”

布迦藍麵色不變,走上前,直接伸手拽住海蘭珠的頭發,她馬上跟殺豬一樣嚎啕大哭:“殺人啦,救命啊!”

跟著海蘭珠的宮女奴才趕緊圍上前,布迦藍一個眼風掃去,這些人嚇得一抖,瑟縮著不敢再動。

海蘭珠的裙擺下,水珠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從根根泛著光澤的紫貂上滾過,尿騷味飄散開來。

布迦藍拖著她一甩,將她整張臉按在了血泊中。

如同煞神般,冷酷無情地道:“這次拿他們的血來祭奠你的野心,下次就得拿你自己的血!”

第九章

“長著這麼美的一張臉,怎麼就儘不做人事呢?”

布迦藍將海蘭珠的頭提起來,又按下去,提起來,再按下去。

“呸呸呸,我是大福晉,我要讓......,讓大汗......,殺了你,啊!”

海蘭珠一邊淒厲尖聲哭喊,一邊吐著嘴裡滿是腥臭的血泥,整個人跟瘋了一樣,還嘴硬叫囂要殺了布迦藍。

“原來是大福晉,真是了不起啊。上次我就說要拔掉你的舌頭,你總是當做耳邊風。”

布迦藍嫌海蘭珠太吵,撩起她衣袍下擺堵住她的嘴,轉頭去尋刀。

冷僧機麵如死灰,此時更是瞳孔猛縮。大汗派他來解決爭鬥,他不但沒有完成差使,還讓大汗最心愛的女人被欺負,回去說不定會被大汗砍頭。

想著好不容易得來的榮華富貴,他再也顧不得害怕,手腳並用爬過去擋在海蘭珠麵前,嘶聲力竭地喊道:“保護福晉,快保護福晉,你們都不要命了嗎!”

伺候海蘭珠的隨身宮女其木格,摸著手臂,上次沒保護好海蘭珠,被她用錐子戳得鮮血淋漓,上麵的疤痕還隱隱作痛。

這次她們沒有護好主,回去肯定又要挨打,要是海蘭珠沒了命,她們還得跟著殉葬。

想到這裡,她也豁了出去,強忍住驚恐,撲上去噗通跪在地上,不斷哭道:“求福晉開恩,求福晉開恩!”

布迦藍轉頭看著冷僧機,眼中寒意閃動,“對哦,怎麼把你給忘了。”

說完,她手握成拳疾如閃電,一拳打在冷僧機肚子上。他慘叫連連,捂著肚子痛得直在地上打滾。

哭喊聲,嗚咽聲,慘叫聲,四周亂成一團。

蘇茉兒見布迦藍殺氣騰騰,擔心她真割了海蘭珠的舌頭,事情鬨得太大,皇太極肯定會震怒,連科爾沁那邊都會怪罪她,最後收不了場。

深思之後,蘇沫兒走到布迦藍麵前,眼含祈求:“福晉,你的手又要流血了,窮寇莫追,算了吧。”

布迦藍看著蘇茉兒滿臉的憂色,手上動作遲緩了下來。

這時,噠噠的馬蹄聲響起,布迦藍抬頭看過去,見幾人騎著馬朝他們奔來,騎在最前麵的多爾袞,遠遠就能看到他吃驚的樣子。

“嫂嫂,你......”多爾袞神色複雜,從馬背上跳下,看著眼前的情形,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

最近兩次見麵,都是布迦藍在揍海蘭珠,看來這對姐妹的關係真的很僵。

多爾袞自己兄弟姐妹之間,也互相殺來殺去,他早已司空見慣,想要勸說幾句,再看到地上躺著的屍首,神色一凜,又忙閉上了嘴。

布迦藍一腳踢開爛泥樣的冷僧機,對海蘭珠冷冷地道:“想要什麼,有本事親自來問我,憑著自己的本事去爭去搶。搶不過就給我安分點,下次再見到你在背後搞鬼,我弄死你!”

海蘭珠嗚嗚痛哭,淚水在臉上衝出一道道汙痕,看上去狼狽又可笑,那雙哭得紅腫的雙眼,恨意滔天,隻巴不得上前將布迦藍撕成碎片。

布迦藍輕蔑地笑了笑,不再理會她。

下人奴才忙湧上前扶起海蘭珠,拖著冷僧機,連同地上的死人一並帶走,很快散了個一乾二淨。

多爾袞這才上前問道:“嫂嫂,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死了好幾人?”

布迦藍隨手指了指,淡淡地道:“他們被人殺了,我替他們報了仇。”

多爾袞一愣,沒有弄明白裡麵的關係。蘇茉兒見狀,稍微補充著解釋了幾句,他才恍然大悟,站在一旁沉思。

費揚古招呼人抬走死去的兄弟,布迦藍見他神色痛楚,吩咐蘇茉兒道:“拿一些錢給他們的家人。”

蘇茉兒稱是,小聲建議道:“福晉,奴才覺著還是送些布匹糧食吧,眼見就要過冬,這些東西實在,給銀子說不定他們會遭人嫉恨。”

布迦藍難得鬱悶,這群野蠻人現在還大多在以物易物的階段,銀子隻被貴族追捧,至於下層百姓,說不定一輩子都沒見過銀子長什麼樣。

幸好有蘇沫兒這個得力幫手,她眼神讚許,微笑著說道:“好,你想得很周全。”

蘇茉兒走開去跟費揚古傳話,多爾袞從馬背上拿下來幾隻野雞,說道:“嫂嫂,上次送來的雞吃完了嗎?我今天又獵了幾隻,都送給你。”

多爾袞已經送了好幾次雞來,布迦藍除了吃蛋,還經常拿來燉湯喝,還剩了幾籠養在那裡。

女真一般天冷之後就不再行獵,布迦藍略微詫異地道:“怎麼現在你還出來打獵?”

多爾袞臉上浮起可疑的紅暈,不自在地轉開了頭,說道:“下雪就不打了,會去河裡鑿冰捕魚,到時候送魚給嫂嫂吃。”

說到吃,布迦藍本來早就該吃午飯,忙了一場現在肚子也餓了,她想了想,說道:“乾脆就在這裡烤了吃吧。你會不會烤雞?”

多爾袞心中一喜,馬上道:“我會,就是烤得不太好,嫂嫂莫嫌棄。”

布迦藍當然嫌棄,烤得不好她可吃不下。這時見蘇茉兒走過來,說道:“你去問費揚古,誰烤肉的手藝好,讓他過來幫忙。”

蘇茉兒看了眼尷尬的多爾袞,沒一會就帶著費揚古走了過來,說道:“福晉,費揚古的手藝最好,奴才去教他怎麼拆雞架。”

一行人尋了背風的水窩子處,蘇茉兒與費揚古在水邊清理野雞。阿克墩與多爾袞的隨從撿了柴,生起了幾個火堆,分彆圍坐在火堆前烤火。

多爾袞拿出酒囊,遞給布迦藍道:“嫂嫂可要吃酒?”^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布迦藍把手湊到火邊去烤,見手上的舊傷又裂開,在往外滲著血水,搖了搖頭,“戒了,不吃。不過你給我一點酒。”

多爾袞微微一愣,將酒囊遞給她,問道:“酒能驅寒,為何要戒掉?”

“為了變得更厲害。”布迦藍說話向來言簡意賅,也不願意多解釋。

接酒囊將酒倒在乾淨的帕子上,待帕子浸濕,又將酒囊還給了他。

多爾袞不懂為何戒酒會變得更厲害,看到她雙手都是傷痕,他知道傷口碰到酒會刺痛,她卻麵不改色,用帕子擦拭著傷口周圍,不禁關心地道:“痛不痛?”

布迦藍頭也不抬地道:“痛,但無妨。”

多爾袞目光一瞬不瞬,始終追隨著她。此刻她安靜沉著,長長的睫毛覆在眼瞼上,遮住了那雙熠熠生輝,猶如純淨天空般淡藍的雙眸。側麵看上去娟秀柔美,與先前的渾身煞氣判若兩人。

他喉結滾了滾,仰頭連著喝了幾大口酒,酒意上湧,似乎給了他勇氣,終於開口問道:“先前嫂嫂說要送我烤雞架,我一直等著,卻不見嫂嫂送來。”

布迦藍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將臟掉的帕子投入火堆中,轟地一下,火苗升騰,卷著帕子熊熊燃燒。

她盯著火光沉思,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擰著眉,仿佛遇到了大難題,問道:“你喜歡海蘭珠嗎?”

多爾袞差點兒被酒嗆住,她問這句話究竟是何意?

布迦藍見多爾袞神色猶疑,難得耐心解釋道:“海蘭珠長得又美又嬌,男人是不是都喜歡她這種女人?”

多爾袞心情更為複雜,他想起了自己的生母阿巴亥,她與海蘭珠差不多,當年深得汗阿瑪寵愛,可最後還是......

“英雄難過美人關,男人在外奔波勞累,回到家就想鬆快鬆快,當然喜歡溫柔多情的女人,大汗是英雄,自然也喜歡。”

多爾袞看了她一眼,聲音低下來:“不過嫂嫂也很美,完全不輸給東宮,在我看來,甚至比東宮更美。”

布迦藍神色平靜,並沒有因為多爾袞的誇讚而喜悅。

她習慣了靠拳頭去贏得勝利,以前從沒在意過男人的想法,也從不關心他們怎麼看待女人。

現在她依然不在意,隻是經過海蘭珠幾次挑釁,皇太極處處為她撐腰,開始重視起這個問題。

皇太極要稱帝,不管是部落首領,還是一國之君,他的尊嚴都不容有人一次次挑戰。

蘇茉兒也曾說過,女人的枕頭風很厲害。海蘭珠在與皇太極你儂我儂時,順便說說她的壞話,皇太極為了逗得美人歡心,說不定就真殺了她,或者把她轉送給彆的手下。

布迦藍現在的實力,完全不是皇太極的對手。除非多爾袞幾兄弟與代善,阿敏幾個大貝勒聯手起來,才能與他抗衡。

多爾袞三兄弟的生母被代善等人逼得殉葬,代善又因與多爾袞生母之間的狗血八卦,被努爾哈赤剝奪了繼承權,也因此恨上了多爾袞,所以才轉為支持皇太極。

雙方之間仇怨頗深,完全沒有聯手的可能。

隨著環境的改變,布迦藍也得多加考慮,在對待皇太極的態度上,至少得調整下策略。

費揚古的刀工了得,手藝也很好,不多時,氣中就飄散出烤雞的香氣。

待雞架一烤熟,蘇茉兒先拿上來遞給布迦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