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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向著阿婆的方向走去,到了地方發現那地兒根本就不是醫館,而是一處根本沒什麼人來的武館。

寒風蕭瑟,吹得眼前冷清武館更加蕭瑟。

段南風站在門口沉默了一下,剛想轉身離開,便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來人嘴裡邊一邊喊著“留步”,一邊衝上來想抓住段南風的手臂。

段南風從前在齊昭的影衛中就是最靈活、反應最快的一個,眼前人武功不算高,段南風自然是一個側身便躲過對方的手,還單手一翻製住來人。

武館裡邊跟著出來的人見自家武館的人被抓住了,大喝一聲衝上來便要給段南風一個教訓。

段南風眉頭一皺,桃花眼冷冷一抬,單手便將在場幾人都打翻在地。

許是趕路的時候還算稍微有活動筋骨,段南風的身體顯然比成日待在王府內的時候要好上不少,但與被困在齊昭身邊之前相比還是得遠。

段南風歎了口氣,心想自己得快些將原先的好身體鍛煉回來,還覺得方才的反擊十分不行。

可地上躺著的幾人不知道這些,他們看著段南風方才的身手竟是眼睛亮了亮,相視一笑之後上來死皮賴臉扒拉著段南風不許他走。

段南風見狀驚得瞪大了眼,心說怎麼還有大白天在大街上強搶民男的。

這時候路過一位中年男子,見他們扒拉著段南風不肯走不過來幫忙竟然還笑,笑完了才虛指著段南風問:“你們看中的新苗子?這麼瘦弱一小公子,能行嗎?”

幾人見狀咬牙切齒,齊聲說:“要你管,我們也不是叫他來習武的,我們是請他來當武師的。”

段南風聽了這話很是不解地歪了歪頭,問:“請?”

幾人有些心虛,連忙爬起來借著說話的機會一邊走一邊賠笑,試圖解釋自己真的是在請人。

段南風瞧他們不是什麼大惡之人,也就跟著進去喝了杯茶。

不過他沒有當武師的打算,他根本沒有教過彆人,哪裡知道要如何當武師。

何況他剛剛從齊昭那兒逃出來不久,自己還在被徐家追殺,接觸的人是越少越好,那樣才不會牽連彆人。

“武師的事情……我不會來的。”段南風坐下來時便拒絕了他們,本還有些不好意思,可抬眸一瞧卻不見他們有半分失落,一時間有些驚訝。

“大俠這麼好的身手,偶爾到我們武館來坐一坐,指點一下我們的錯誤之處也是好的。”不等其他幾人說話,便聽得外邊傳來一年輕女子的聲音。

段南風抬眼朝來人看去,隻見一名身著藏藍利落勁裝的年輕女子走進來,整個人有著段南風被困在齊昭身邊時最羨慕的精氣神,看起來如陽光般明%e5%aa%9a。

“這是我們東家。”旁邊的人適時為段南風介紹眼前人,不過名字還是這年輕女子自己說的。

“喬菁,大俠怎麼稱呼?”喬菁在離段南風不遠的地方坐下,像是看出段南風與陌生人交流的時候有些許不自在,所以也沒有坐得太過接近讓段南風感到不舒服。

“段南風。”段南風沒有用假名,他想著世上同名的人那麼多,齊昭怎麼確定就是他。而且一般人逃跑都是起個假名易容混入其中,齊昭大約想不到他反其道而行直接用真名。

喬菁沒有覺得這個名字如何,隻是暗自記下之後把方才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看得出來,喬菁是很想留段南風在武館,不是武師也沒事,在一旁看看出沒出錯也是可以的。

段南風本就是耳根子軟的人,被人勸一勸再說一說自己不容易,他便很容易答應下來。

喬菁的武館是她父親留下來的,曾經是這附近幾個小鎮中最大的武館,可前些年喬菁的父親意外去世,喬菁接手之後都覺得一個姑娘家開不好武館,便也漸漸沒落下去。

段南風身為曾經被齊昭困在床上的替身,同樣也是被歧視、言語羞辱的人,聽說了喬菁的事更是不忍再拒絕,隻好留下來幫忙做點事情來充實自己的每一天,順道也跟著每日鍛煉鍛煉身體。

想是因為這個,一個月下來,段南風的身體明顯好了許多。

隻是,不知為什麼,段南風明明感覺得到自己身體越來越好了,可最近又時常犯困,仿佛怎麼睡都睡不夠一樣。

早先段南風還當是夏乏,後來睡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時常忘記吃飯,喬菁派來喊他一塊兒去吃飯的小胖子還問他是不是換季沒注意著了涼。

段南風覺得小胖子說的話有道理,想著去武館吃完飯便去醫館看看。

可惜好好的午飯也沒能好好兒吃成,段南風剛一進去便看見一夥人翻牆進來與喬菁等人交手。

幸好喬菁他們還算是有些功夫在身上,對方派來的人也實在是不堪一擊,這才沒有出什麼事。

原先的飯菜被徐家派來的殺手掀翻,段南風想著他們是被自己連累,便花錢請他們到離武館最近的酒樓去吃午飯。

喬菁見段南風愧疚的模樣也不好拒絕,隻答應下來後帶著武館內的人一塊兒去酒樓,一路上小心地開解段南風,希望他不要自責。

段南風朝她笑笑,搖了搖頭說自己沒事。

關於自己的來曆與這些時不時冒出來的殺手,他隻解釋說自己是得罪了京城的徐家才跑出來,沒說自己曾是那徐家公子的替身,更沒說自己曾被攝政王困在床上肆意玩弄過。

那樣的過往讓站在陽光下的段南風感到難堪,所以他說了謊,沒有將真相全然說給喬菁聽,往後也不會讓他們知道。

這樣扯上王公貴族的事兒,喬菁他們這樣過得簡單快樂的普通人還是不要過多接觸為好。

如此想著,段南風與他們說隨便點菜,便一個人坐在那兒垂眸不語。

相處了一個月,喬菁也知道段南風偶爾會這樣垂眸自己想事情,倒也沒有去打擾他。

直到小一會之後小二端來一份雞湯,段南風隻是聞到那個味兒便覺得十分難受。

他抬眼朝那飯桌中間的雞湯看了一眼,正好瞧見上邊飄著的油。

段南風瞳孔一縮,猛地轉過身便要吐出來,好在他念及大家夥在這吃飯,連忙捂住嘴硬生生壓下了那股嘔吐的勁兒。

“不會真的是著涼了吧?”小胖子驚呼一聲,就要轉身去請個郎中過來。

喬菁覺得不對勁,抬手攔住小胖子,留下幾人在這裡吃午飯,自己帶著段南風回了武館,又親自去請了郎中到武館內來。

段南風很想跟喬菁說不用麻煩,可仿佛渾身沾上那雞湯油膩味的他一張嘴就想吐,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等到郎中請過來,段南風喝了幾口茶壓下那油膩感,剛想問郎中自己怎麼了,一抬眼卻是對上郎中那一言難儘、欲言又止的眼神。

這眼神看得段南風咯噔了一下,心說自己不會得了什麼絕症吧。

沒等段南風問,便聽得郎中顫唞著聲音說:“這,這位小公子,你這是有喜了啊!”

第22章

郎中的話讓段南風和喬菁愣在了原地,不同的是喬菁第一反應是郎中醫術不精說錯了,可段南風卻是渾身冰冷。

他離開的前一日剛被齊昭狠狠要過幾回,且男子懷孕這件事在男風頗為盛行的京城貴族中並不算特彆少見,隻是他聽說過的那些男子懷孕之事中的男子最後都死了而已。▃思▃兔▃網▃

段南風從齊昭身邊逃開就是想活下來,他不想死。

想來這些人是生育之時太過痛苦沒熬下來,他想著落了便好了,反正他也不想給齊昭生孩子。

喬菁還在滿臉嚴肅地跟郎中強調段南風是男子,根本不可能懷孕,而郎中在那裡拿一些聽說過的男子懷孕先例來辯解自己沒有說謊,更沒有醫術不精。

“喬老板,喜脈不喜脈的很少有郎中會弄錯,若你們真的不相信,可以另請高明。隻是男子懷孕傳出去多少有些不好聽……唉,隨你們吧。”郎中被說得有些不快,最後還是沒有多說什麼,隻坐在那兒等等段南風如何決定。

“郎中先生,孩子可以不要嗎?”段南風垂眸看著自己放在肚子上的手,濃密睫毛掩蓋了眼中複雜情緒,有厭惡也有心疼。

孩子在自己肚子裡,不要了說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但孩子也是齊昭的,段南風從他身邊逃開就是不想與他扯上半點關係,即便此時此刻的段南風心中對齊昭還是有那麼一絲絲的複雜感情。

對齊昭的那點複雜感情,說喜歡肯定有一些,至於恨卻是沒有多少,硬要說更多的應該是怨。

怨他把自己困在身邊,怨他不把自己當人看,怨他拿自己當徐燕知的替身。

段南風咬了咬牙,見郎中沒回答,以為對方是想勸自己留下孩子或是多與孩子另一個爹商量商量,便隨口編了個理由說:“他……他死了,我不想要這個孩子。”

郎中看著他的模樣,腦海中浮現起許多負心漢甚至是強迫良家民男的市井傳言,歎了口氣後說:“不是怕你男人不肯,是男人生子在大齊少之又少,大家夥都沒有經驗,隻能摸著石頭過河。而且,世上男子與男子在一塊的事十分少,弄到懷孕更是少,更多的是那些個王公貴族後院裡養的孌童。可王公貴族如何會讓孌童生孩子,多數還是把孩子落了的,落掉男子肚子裡的孩子,大齊的醫師都沒做過這些事兒,都是按著從前的老方法來,結果就是……我行醫多年,至今沒聽說有哪個落胎的男子活下來了。”

段南風自然不想死,他逃出來不是為了死的。

可這個孩子不打,他就隻能生下來。

生下齊昭的孩子……

段南風心情複雜,厭惡齊昭做的那些事,也心疼這個孩子怎麼到了他的肚子裡,怎麼就攤上他和齊昭這樣的爹。

段南風閉了閉眼,長出一口氣,說話的聲音聽著十分疲憊,他說:“那就留下來吧,到時候生孩子的時候該如何做,還得勞煩郎中拿主意。”

武館裡的人都是沒經驗的,郎中也是一知半解,但一知半解總比他們這些全然不知的人好一些,所以段南風也隻能拜托他。

喬菁還處於段南風懷孕這件事的震驚當中,等到郎中按著女子懷孕如何注意來交代段南風,她才回過神來仔細聽著。

等送走郎中,喬菁才神色複雜地回頭去看段南風,她其實也沒想多問什麼,可段南風還是痛苦地閉了閉眼。

他覺得很難堪,那樣的過往讓他幾乎不敢見人。

每次回想起當初被齊昭抱在懷裡索要,他總會覺得周圍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帶著唾棄鄙夷。

“喬菁,你……你彆問。”段南風彆過頭,又是吐出一口氣,總覺得心頭發堵得厲害。

“我不問,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往後武館裡的事情……你也彆太累了,看看就好了。”喬菁一個尚未婚配的姑娘家自然是不懂這些的,隻知道懷孕之人嬌貴,不能磕著碰著,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