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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些令人羞恥。

以段南風對外表現出來那副冰冷狠厲的模樣,決然不能說這樣羞恥的話才是。

可齊昭讓他說,便不會給他拒絕的餘地。

就在段南風猶豫的時間裡,齊昭伸手解下他身上那滿是暗器的腰帶,勾著腰間的係帶輕輕一扯,嘴裡邊說著:“你也可以不領這個罰,但你什麼時候說出來了,我就什麼時候停下來。”

段南風有些迷茫地掀起眼皮朝齊昭看去,迎著對方曖昧的目光張了張嘴,卻是先聽見他說:“小梨花也不想在本王床上什麼都不穿吧。”

比起被褪去所有衣物躺到床上去,說句羞恥的話想想其實也沒有那麼難。

段南風當機立斷,輕輕吸了一口氣便說:“王爺……王爺讓屬下到您的床上來。”

這話說完,他隻感覺自己像是泄了氣的球,身上的黑衣已經被齊昭脫去,露出其中已經被掀開的白色中衣。

若非段南風話說得快,想這中衣都要被齊昭脫掉。

齊昭有些可惜地看段南風一眼,將對方那小心翼翼地輕喘著氣,又眼尾微紅,耳朵尖透紅的模樣收入眼底。

段南風則是有些後怕地看一眼自己中衣的衣領,抬手剛想將中衣攏上穿好,卻被齊昭抓住了手。

“你說完的時候什麼樣,便以什麼模樣躺在這張床上。本王許你穿,你才能穿,明白嗎?”

齊昭的眼神帶著幾分冷,說話語氣漫不經心,仿佛隻是在說一件很小的事。

這樣的規矩段南風也知道,但這十年來齊昭隻教他如何殺人,如何當好一個影衛。

可齊昭從沒告訴他在被主子拐上床的時候該怎麼辦。

他確實還是聽話的,但頭一次被要求爬到齊昭的床上,他到底還是有些無措。

齊昭也看出了段南風那眼中茫然,輕笑一聲摟著人躺下。

雖一眼便能看出對方在胡思亂想什麼,但他卻什麼都沒說出來,更沒有費心去解釋什麼。

段南風躺下之後一瞬間的僵硬,被按在對方懷裡顫唞著睫毛時就在想。

他從前也聽說一些富貴人家的男主人會玩家中乾淨的小廝,往前十幾二十年的宮裡頭還有皇上玩太監的。

從前聽人說這些被拐到床上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會這樣做的主子一般都不會憐惜這些人,玩壞了便扔掉,玩死了便隨便找個亂葬崗一扔。

這般一想,他突然就有些害怕。

他心中的齊昭不是那樣的人,可從前他心中的齊昭還不會讓他上自己的床呢。

這一切誰都說得準呢。

段南風感受著對方身上的溫度,等了一會,等了好一會,等到他都快因為頻繁出任務的疲乏而睡著的時候,齊昭都沒有碰他。

為什麼?

齊昭不是這個意思嗎?

但連衣服都要脫了,難道不是這個意思嗎?

段南風很不解。

他抬眼想看看齊昭是不是睡著了,卻在抬眼瞬間撞入對方那猶如深淵的眼中。

“還不睡?”齊昭猜到對方在想什麼,卻隻是輕笑。

“屬下,屬下以為……王爺不做些什麼嗎?”段南風掙紮著還是沒說得太過露骨,生怕是自己會錯了意。

這樣的小美人看得齊昭幾乎要忍不住直接將人辦了,但齊昭算了算時間實在是不大夠,且他不想隻吃一回便將人嚇跑,還是決定慢慢來。

“小梨花想要本王做什麼?”齊昭摟著段南風的腰,將人往上提了提。

段南風的腰細,身形也不高大,平時出任務的時候十分靈活,當影衛是正好,摟著睡覺更是合適。

就是這腰實在有些瘦了。

感受著對方附在自己耳邊說話吹出來的熱氣,段南風整張臉都要紅了起來,又不敢伸手去推對方,隻能硬著頭皮說沒想什麼。

齊昭哪裡肯放過他,緊了緊環在對方腰間的手,腦袋一轉便從對方耳邊蹭向他的眉骨。

最後在眉心停下,落下一個繾綣溫柔的%e5%90%bb。

段南風愣了一瞬,剛想說什麼便被捂住嘴,他聽著齊昭在他的耳邊說著他往後該怎麼辦。

齊昭說:“往後隻要沒有出任務,你都要到本王這裡來。除非本王讓你滾下去,否則便是天塌了你都得睡在本王這裡,知道了嗎?”

段南風身體比腦子快,等他回過味來齊昭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時,已經是點個頭被按在懷裡睡覺。

齊昭忍著心頭那股邪火,隻一下下撫摸著他的背,再多的便壓抑著沒做。

左右他的小梨花聽話,這些事等以後也沒什麼大不了。

美味珍饈是要慢慢品嘗的,狼吞虎咽嘗不出味兒,可能還會平白糟蹋了好東西。

齊昭還想多留小梨花幾年,自然是小心許多。

從前段南風的睡眠淺,但昨夜可能是因為有齊昭在身側,童年時候對齊昭那股沒來由的依賴與信任回來讓他睡得異常的沉。

待他從床上猛的坐起來,一瞬間在腦中將昨夜的事兒過一遍時,才發現自己快將整個上午睡過去了。

王府中的丫鬟隻有主子晨起時候才被允許進屋裡伺候,此時他們聽見床中動靜,都端著臉盆等物垂眸進來伺候。

段南風被他們當做主子那般伺候了一遍,中途也說過自己來就好,可丫鬟怕被齊昭責罵,甚至跪下來求他彆拒絕這樣小的一件事。

這小插曲把段南風嚇得夠嗆,他從前都沒發現王府中的丫鬟這般怕齊昭。

從前段南風總覺得齊昭是一個待人十二分溫柔的好人,不過後來漸漸發現齊昭殺人不眨眼,他把十二分減成了十分。

幾個丫鬟動作都很快,伺候好段南風後便徐徐退出去,領頭那個退出去之前還讓他到外邊去用膳。

齊昭討厭在屋裡邊吃飯這件事,段南風是知道的,遂也沒覺得出去吃有什麼不對。

直到他穿戴整齊走出去瞧見坐在齊昭對麵的小皇帝,段南風腦袋裡那根弦嗡的一下,一時有些搞不清眼前狀況。

小皇帝其實也不小,還比段南風大一歲。

隻是對比起這位攝政的皇叔來說,小皇帝實在是年紀不大又十分弱小。

外邊都這樣說,可段南風瞧著眼前這目光柔和卻帶著幾分審視看向自己的小皇帝,又覺得其實也沒有特彆的弱小。

“齊晉。”齊昭的聲音帶了幾分不悅,一雙含了笑意的眼危險地抬了抬。

“這就是皇叔瞧中的小孩兒嗎?聽說隻比朕小一歲呢。”小皇帝笑得無害,沒再看段南風,而是眯起眼做出一副無辜模樣與齊昭對視。

齊昭深知自己那位皇兄養出來的孩子不會真的弱到哪裡去,一切弱勢不過是韜晦罷了。

勾踐能臥薪嘗膽,那齊晉裝弱小想哄騙他想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段南風跪著向二人請安,垂眸看著地上,沒去管眼前這兩位主子如何神仙鬥法。

左右他就是個聽命行事的人,主子們如何到底與他無關。

隻是他到底有些在意方才小皇帝說的話,什麼叫齊昭瞧中的人?齊昭瞧中他了嗎?是齊昭告訴小皇帝的,還是小皇帝故意說來騙他的?

段南風無從知道答案,隻能跪在那兒等齊昭發話。

可齊昭遲遲不讓他起來,隻讓他在春寒之下的地上跪著。

他昨夜執行任務匆匆趕回來,今日醒來便到了這裡,從昨夜一口飯沒吃上,此時跪久了多少有些不舒服。

這樣的不舒服在小皇帝站起身打開窗戶,讓帶著幾分微涼的風入了室內時變本加厲。

就在段南風整個人忽的一晃時,卻被一隻瞧著清瘦卻骨架比他大上許多的手握住肩膀,強行讓他穩住身形。│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是誰?

段南風長長的睫毛微抬,因饑餓帶來的一陣模糊慢慢散去,眼前扶住自己的人終於能夠看清。

不是齊昭,而是小皇帝齊晉。

第3章

齊晉來扶他按理來說是十分不合規矩的,但這裡是燕王府,是齊昭的地盤,究竟合不合規矩還得齊昭說了算。

“皇上親去扶你,還不快謝恩。”齊昭淡淡看了段南風一眼,昨夜的溫柔淡然無存,仿佛隻是在看一個普普通通的影衛。

“是。”段南風一顆心仿佛被什麼狠狠抓了一下,麵上卻不敢顯露半分,隻垂眸應下後向齊晉謝恩。

齊晉笑著看他,打量許久後牽起他的手,將他帶到自己身旁去。

沒叫他坐下,但意思還是叫他在自己身旁伺候。

齊昭吹了吹手中的茶,眼皮都不抬一下。

沒有阻止齊晉,更沒有吩咐彆的什麼。

段南風揣摩著齊昭的意思,最終還是先按耐住心中不解,隻站在齊晉身邊等著對方有什麼吩咐。

可齊晉瞧著似乎沒什麼事情好給段南風做,後來二人用了老半天的午膳,齊晉不僅沒叫段南風布菜,也沒叫他倒酒。

反正就是晾著他,讓他在那兒罰站似的。

不過,齊昭的神色一直都淡淡的,隱隱還有些不大高興。

這讓段南風心中多了幾分猜測,猜測齊昭是不是在不高興,不高興自己的人站到了彆人身邊去。

這不高興在齊晉夾了一筷子魚伸到段南風嘴邊的時候仿佛藤蔓瘋狂從土裡鑽出來一般爆發似的生長。

也許是齊昭越不高興齊晉便越高興,那一筷子魚抹了一下段南風的嘴唇時,齊晉笑得一雙眼都眯了起來,仿佛一隻小狐狸做什麼壞事得手了一般。

段南風哪敢吃皇帝給自己夾的東西,咚的一聲便跪下去,一雙眼還是如平時那般冷漠,隻是在這時候染上些微的慌張。

這慌張是給齊晉看的,冷漠也是給齊晉看的。

那澄澈乾淨、乖得要命仿佛收起所有利爪的段南風,隻有在麵對齊昭的時候才會出現。

“皇上喂你,你吃下去就是了。怎麼?不會是想要本王喂你吧?”齊昭眼中帶著幾分戲謔,看段南風的眼神仿佛在看一隻不聽話越了界且癡心妄想的小金絲雀。

齊晉聽到這話眯了眯眼,輕笑一聲,捏著段南風的下巴將魚喂了進去後讓人換了一雙筷子,說:“還當皇叔多疼這孩子呢,原來也隻不過是個玩意罷了。”

段南風是不吃魚的,但小皇帝喂的東西他也不能吐出來,隻能垂眸將拿東西壓在舌下等著待會出去了吐掉。

齊昭將筷子一放,冷冷瞥了段南風一眼,說:“近些日子不大聽話,昨夜也沒叫我儘興,現下瞧見他便覺著礙眼,還是讓他滾下去吧。”

齊晉聽了這話隻笑,看向垂著頭跪在地上的段南風,說:“既是皇叔不喜歡,不如送給侄兒玩兩天?”

齊昭掀了掀眼皮,直接拒絕了齊晉,說:“皇上金尊玉貴的,碰這木頭乾什麼,改明兒我找幾個乾淨又會伺候人的給皇上送去。”

齊昭都這麼說了,如今尚且無法與齊昭抗衡的齊晉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隻是深深看了段南風一眼,找了個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