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頁(1 / 1)

“哈哈哈!”聖女越想, 便覺得自己心跳得有些快。隻要夏日到來, 這戰役就會爆發出來。

蘇念見狀,摩挲著茶盞,用勁一捏,看著碎片落地,又輕輕抬腿一踩, 像是有種戰勝賈珍一行的既視感, 不由得通體舒暢起來,也跟著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聲飄蕩在昏暗的密室裡,平添了幾分鬼魅, 若有外人在場, 定要嚇個半死不活。

自打發現自己被設套了一回, 賈珍總感覺自己耳畔似乎回蕩這惡人桀桀的笑聲, 為此飯都少吃了一碗。

包勉看著賈珍整個人縈繞著一層陰霾,便連漆黑發亮的眼眸,此刻也透著股黯然神傷,不由得歎口氣。

讓廚房溫著賈珍素日愛吃的菜肴,包勉入書坊處理完公務,又緊急寫了兩封奏折,一封讓聽風傳送,一封走驛站。吩咐完之後,包勉看眼窗外高懸的月盤,踱步走到了臨時開辟出來的練武場,屏退了左右。

看著木樁四分五裂,甚至有些都化作了粉末。包勉一步步跨過台階,站在練武場上,厲聲道:“賈珍,這錯不在於你。”

“那當然。”賈珍拿出手絹,擦把汗珠,理直氣壯會應了一聲。

“…………”包勉一噎,舌頭一抖,脫口而出,“那你在內疚抑鬱什麼?”

“我隻是在反省自己,讓自己居安思危。”

“可是!”包勉很鄭重強調道:“你晚飯都少吃了一碗。平時你能吃六碗,還是青花大碗。現在府衙內還是彩雲蝠紋碗。”

說完,還抬手比劃了一下,“論食量,小了一倍。”

“餓著才有戰鬥力。”看著包勉擔憂的模樣,賈珍左右回眸掃了一圈,頭微微往包勉肩膀上一靠,就這樣聊起了天,“末日,為了吃飽活著,整個人精神高度緊繃著。哪裡像現在,都漸漸頹廢了。這一次,一來,他們也算誤打誤撞,因為我一知道鴉片,當時腦海就真空白了一下。”

包勉掏出自己的手絹,給賈珍擦擦汗,邊聽人繼續訴說。

“這鴉片在我們和平時代,還是個噩夢一樣的詞彙。每年都有不少緝、毒警察因此而亡。而且到了末日,這更是怯弱著墮落的忘憂神藥。”

微風吹拂而來,哪怕節後的風依舊帶著股冷意。但到底是春天來了,這風的風向不一樣了。

“你不是還讓蓉兒他們念過,冬天過去了,春天還會遠嗎?”包勉拍拍賈珍的後背,柔聲道:“春回大地,意味著新生。我已經寫了奏本,走驛站進京。”

包勉沉聲道:“雖然證據還不夠足,但我選擇相信你。你很少有失態的時候。”

“謝謝。”賈珍聞言,感覺自己好像又更愛一點點了。

“如果因為這件事我暴露了來曆,我覺得也不虧。”賈珍嘴角含著一抹笑,稍稍頭一仰,看向夜空,“哪怕我再自私自利想要活著,可有些事,怪我三觀形成太早。”

就像他接了尋糧種的單子。

說完,賈珍喉嚨一咽,側眸看了眼包勉,難得害羞一次,小心翼翼道:“可以親臉一下嗎?”

“…………”包勉深深歎口氣,他家媳婦日也撩夜也撩,無時無刻都見縫插針,而且理直氣壯的,讓人想拒絕也於心不忍。

包勉四處瞄了一眼,再一次確定自己清場,屏退過左右了,便連向來神出鬼沒的聽風,他都安排出去打探消息了。

於是,包勉深呼吸一口氣,然後點點頭,故作平靜,“就一下,不許那……那次一樣。而且,我們接下來還要繼續討論公務的。”

賈珍難得從順如流一回,隻在包勉左臉親了一下。就一下,感覺自己心理都像灌了蜂蜜一般,甜到心理。

難得氣氛如此好,賈珍拉著包勉乾脆席地而坐,吹著風,說著心心念念的公務,“你腦子好,算算蘇行一行到達京城了沒有。我想寫信,問問他。海商遊走的地方多,對於這鴉片的事情知曉的沒準比我們多。”

包勉看著難得正經模樣的賈珍,還有些不太適應。待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都被人環住,就差坐在對方大腿上了,又開始臉紅了。

好半晌才找回了神智,包勉想想,總覺得情況不太樂觀:“昔年赦老貢獻了蘇海王的遺書,我也閱過一遍。蘇海王幾乎事無巨細提及了他稱霸海洋的一生,但除卻罌、粟、花海外,便再無其他描寫。當然,若是近些年栽培種植的,也有可能。”

“又消息不共享。”賈珍忍不住話語帶了一分怨念,“我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保密,機密的。級彆不一樣,獲取的消息內容也不同。但當今完完全全把我排斥在外,這也太傷人了!”

東北之行,就罷了。具體掌控消息的宋學慈,蔣舟,在他老人家眼裡是靠譜點。但從東北回來後,他總靠譜一些了,雅片不分給他,他還沒收到過任何的消息,就有點排擠人了。現在蘇海王的遺書,都不帶他玩。

“莫氣莫氣。我看蘇海王遺書是你在東北的時候。”包勉急聲解釋道:“當今也是因你們一封封的奏報傳過來,又據聞雙皇間聊過一些事情。當今屢次提及什麼大格局,大海洋的。讓我們這些朝臣看看能不能從中借鑒些經驗,啟發靈感。”

“去年雅片沒有外流。上貢的都用於因東北傷殘的密探身上了。這事,你去問聽風他們,都是可查的。故而,我先前聽你提及便覺有些不對。若真青樓流傳開來,聽風定然要上報的。”

“而且,你也真莫氣。我總覺得當今把你當後輩似的,跟蔣統領一般。有些事,在他心理評定為大人的事,便不會讓孩子來。”

賈珍嘴角抽抽,哪怕自家愛人連續的安慰,但一想起當今,他總覺得自己心理還是有一分火氣沒滅下去,“他完全是錯誤片麵認定,隻把我當打手。”

“現在……”拉長了聲音,賈珍腦袋朝北微微一轉,“更是當他自家的免費打手了。”

想起“半個叔叔”的禦批,包勉沒忍住,笑了一聲,“彆人這還羨慕不來呢。”

賈珍:“…………”

“好吧。我們繼續說正事。”包勉歎道:“昔年蘇海王將家產捐獻。但你也懂,這道理差不多,一朝天子一朝臣,朝廷接管之後,蘇家原有的產業其實在慢慢萎縮的。海務這些年,稅收賬麵固然好看,但問題也頗多。朝廷能夠用赦老打一次感情牌,若是你想用第二次,恐怕蘇員外並不會買賬。”

“你就算跟他隻談生意,他恐怕也不會答應什麼了。”包勉緩緩道:“我接管聽風江南分部後,也聽聞了。這一筆槍、支生意完成後,他將金盆洗手。”

賈珍回想見過一回,瘦骨嶙峋卻精神奕奕,老當益壯的蘇行,感覺自己有些頭疼了。有信仰真忠心又意誌堅定的人,很難因為外界更改自己的言行。

“賈赦也不知道走了什麼運。”賈珍嘀咕了一句,“朝廷人員出馬,我再自己派出特衛人員奔赴雲南緬、甸等地先行查探。這事,哪怕有鐵證,後世還屢禁不止。現如今,遇上萌芽期,不一擊滅掉,都對不起我這身份。”

“那是自然。”包勉與有榮焉驕傲道。

“至於那幫渣渣,不過是借個前朝公主的由頭罷了。”賈珍咬牙,“他們嘚瑟不了多長時間。諒他們也猜不到,爺的外掛,皇帝他們一家子的金手指。”

當今明麵上把賈赦派到了市舶司,但是暗地裡卻也掉回了蔣舟趕赴泉州赴任。蔣舟雖然身中了一劍,但經過休養,而且又在東北被理論實踐雙重調、教,據聞已經蛻變了。

除蔣舟這小將外,當今自打拿著他的特種兵訓練法,就在秘密訓練,人數擴充到軍營都冒出來了。而且武器,哪怕自製的槍、支,準頭也不錯。就是上、彈的速度慢了些。

所以,軍事實力還是有的。

紅樓夢裡那一場海戰,大周絕不會再敗。

“現如今拚的就是時間。”

無獨有偶,京城內當今也想找上皇談談心,他……他又有些迷茫了,需要找爹開導開導。

上皇不大開心,瞅著支支吾吾的當今,恨不得直接一腳踹過去,“有話快說!”↘思↘兔↘在↘線↘閱↘讀↘

“父皇,您彆氣啊。”當今憂心忡忡,“朕看到甲魚,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她到底是誰的娃啊。賈敬和那誰不是共用嗎?”

“你可真閒的,知道地縛靈是什麼嗎?隻是鬼而已,鬼而已!”說到最後,上皇都忍不住咆哮了一下。

“我這不是怕那啥嗎。彆以為我不知曉,當初我冊封公主的前,是您放小六過來鬨事的。”他也就默許了青梅竹馬的發展。

上皇忍住翻白眼,“你現在有空想這些還沒影的事情,想想江南,想想南海沿子軍務接任人選。”

“這還用想嗎?賈珍去啊!”當今說著,哼哼了一句,“後來我恍惚回過了神,總覺得太子哥不會那麼心狠手辣的。您都還沒說他是跟賈敬斷袖呢,他就自己代號入座了。而且,他親口說了,賈珍作死他都得捏著鼻子守著。”

“而且就賈珍這性子多好啊!不費一兵一卒,直接把那些宵小爆頭,非常具有威懾力。”

“而且還能把他和包卿先拆開一段時間,是吧?”上皇揉著司徒花花,上下打量當今,不解:“雖然都合情合理,但總覺得你就在當王母呢?”

“兩情若在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當今鏗鏘有力著:“賈赦那對野、鴛、鴦就不提了。包卿好歹還知曉先上報。可……可朕總覺得他們差輩分。”

上皇:“…………你去好好拜拜那誰!沒準還真就是他把你腦袋一摸,摸傻了。”沒事找事。

第151章 釣魚之法上

上皇竭力把自家嘗試作死的兒子從死亡邊緣拉回來, 當今耷拉著腦袋,不開心的回去辦公。道理他也知曉的, 就是忍不住,憋不住。

賈家一下子禍禍了兩個朝廷棟梁,是真正愛民如子的兩個朝臣。若是一般見風使舵投機倒把鑽營隻為做官的, 他還不至於那麼氣。

見他親爹不認同, 當今麻溜處理完政務, 打算冤有頭債有主, 去找賈敬聊一聊。

賈敬冷不丁的聽聞賈珍斷袖,還有些不可思議,“皇上, 您說得是賈珍?賈珍瞅上了包大人,就芝兒那師父?”

“沒錯!”當今抑製住“終於尋到同好”的小激動,矜持的應了一聲。

得到了篤定的回答, 賈敬手摸了摸拂塵,抬手掐算了一會, 而後看向當今, 恢複了淡然,“賈蓉沒斷袖就好。”

當今:“…………”

當今:“…………可包卿連個後都沒有!你們怎麼能這麼欺負他呢?”

“貧道不介意蓉兒給人捧靈送終。”賈敬不急不緩著,“更何況,包大人既收賈芝為徒,賈璉不會, 賈赦都得按著賈璉去養老孝敬。更不提賈芝她也是心孝的。至於包大人自己是否娶妻生子, 延續香火, 他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