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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考慮過,那就不存在是賈珍害其沒子孫的邏輯關係。”

當今麵無表情,冷冷的盯著賈敬。

賈敬抬手揮了揮拂塵,抑鬱歎口氣。這紅塵之人就是太俗,太俗。

感覺要把這個話題直接捅破了,他才能夠得些安生日子。

賈敬心道,而後便開門見山,毫不猶豫著:“賈珍斷袖了也好。賈珍雖武力高,哪怕還有些令人難以理解的武力,但他是個斷袖,日後就算闖出一片天來。能夠傳承的也就蓉兒。蓉兒……”賈敬頓了頓,“蓉兒是個心善的,大概守成有餘。故而,皇上您不必擔心日後如何。”

聽到這話,當今感覺自己一口老血都噴了出來。是,他從前還是對賈珍突如其來的武力有些提防的,但是自打天庭一日遊之後,他可是把賈珍看做自家半個侄子的。畢竟,賈珍先前解釋的“祖宗托夢,點醒”之事,很有可能是他的太子哥在背後指引著呢。

不談感情問題,現在太子哥可是皇帝界的老大,他這個人間帝王再怎麼蠢,再怎麼提防,也不會對賈珍下手。

誰叫那誰代號入座那麼快的。不光他父皇對此深信不疑,他也信了。

看看,他在心理想了好幾遍,都沒任何事情發生。

這就意味著默認啊!

賈敬原本在觀察當今神色,豈料下一刻忽然狂風怒號,吹得正堂外的門都啪啪作響,而且雷聲大作。

當然,晴空萬裡忽然暴風雨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當今一個箭步,身形竟然躥到了他身後。

賈敬:“…………”

當今:“…………”

在心理默念了九十九遍“我錯了,不敢了”了之後,當今看著外邊漸漸放晴,緩緩噓口氣。也不去管賈敬一臉困惑的臉,當今正襟危坐,清清嗓子,一本正經道:“朕今日找你,還是有正事的。前朝餘孽成立了禦龍閣,禦龍閣之下除卻擅用美人計外,還有個叫雙玉派的組織,專搞邪祟之道,截取佛道話語,斷章取義,妖言惑眾。包卿他們帶人打擊了不少,也宣傳了又宣傳,可還有些走火入魔的信眾。你呢,也南下。彆的不成,你不還編注過《陰騭文》?到底是科舉進士出生,總比那些旁門左道的好。就照著你編寫的那個,給信眾們講講。”賈敬這臉,定比那什麼破聖女要強。

說起自己注解過的《陰騭文》,賈敬還是有些自豪的,但當轉眸看見當今身上那一身明黃時,身形僵了僵,垂首鄭重提醒道:“哪怕有歪門邪教,也不能抬另外一個去打壓。”

瞧著人似乎又想起太子伴讀時期學到的權術,當今漫不經心揮揮手,也直言道:“朕沒想權衡,隻覺得你臉瞅著得比聖女好。人要衣裝,佛要金裝這話說明神佛界也是看臉的。”

賈敬:“…………”

“那些高人不願意出麵處理,而且也要爭個高低,容易打起來。還是你出麵,比較妥當,以愛國忠君為核心傳道,懂嗎?”當今道:“你將傳教這一塊領走了,包卿他們才能騰出更多的精力來追查埋伏最深的美人們。”

前朝餘孽的美人,一方麵靠自己生,另外一方麵便是犯官家眷們,這幫人也天然的仇視朝廷。不仇視也很容易被洗、腦。

賈敬最終還是被勸服了,等了十天,與賈赦一同南下。

在此期間,當今接到了賈珍他們有關“雅片”的加急奏報。雖然覺得沒準有些小題大做,畢竟自打雅片傳入後,基本上都是藥用的,還從來沒有上、癮、成毒的記載。且,普通勳貴朝臣也無法天天用。天天雅片吸食,得帝王了。

當今自然不會自己去試驗,隻派密探連夜南下,潛伏爪哇,暹羅,看看這兩個國家皇帝重臣有沒有用。

因為是這兩國特產嘛。特產,普通老百姓沒準用不到,但是權貴肯定是天天用的。比如揚州特產—瘦馬,基本人手一個。

不用,那麼就有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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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珍等到了回信,見皇帝也算鄭重,心理微微鬆口氣。但當看見當今所提及的其他事件,以及蹭皇家快遞而來的家信,賈珍不受控製的眉頭緊緊簇成川。

“這也太巧了。”

—賈蓉來信,他也隨行南下,不過是去廣東十三行公乾。以鴻臚寺少卿的身份,接待遠道而來的西弗朗斯牙國,傳說中的海上霸主國家,洽談海口停靠居住通商等事。哪怕他不過一打醬油的,賈蓉表示自己有些壓力有些興奮有些緊張還有些好奇,整整給他寫了十八頁紙。

略過賈蓉通篇小情緒的廢話,以及賈蓉還牢記的番薯一事,賈珍感覺自己腦海揮之不去的既視感—澳門被葡萄牙侵占,便是從獲得居住權開始。

而且還有東桑國作伴。

既視感便愈發強烈了。

他感覺自己所處的時代,類似於明朝中後期與清朝初期間。雖然沒有大的天災,但是小的災禍卻是有的。紅樓夢開篇便隱晦提及過一句—【偏值近年水旱不收,賊盜蜂起,官兵剿捕,田莊上又難以安身,隻得將田地都折變了,攜了妻子與兩個丫鬟投他嶽丈家去。】

也不能怪他記得牢,畢竟這是第一章的內容。看書嘛,有時候翻不到底,可前麵幾頁還是翻得很熟的。像賈蓉這混小子,叫嚷了好幾遍也要開始學番邦語,對得起自己鴻臚寺少卿的身份。但據說學來學去,永遠停留在abandon。

當今來信對此也提及了一句,道賈蓉雖然學得不快,但好歹相比某些守舊的大臣,是樂於接受學習新事物,故而也把人派出去漲一漲見識。字裡行間,還透著一股對西弗朗斯牙國一行的期待。

“哎,我又得給皇帝潑盆冷水了。”賈珍揉揉頭,感覺自己萬分頭疼。他之前還想問問蘇行一行有關“雅片”之事,也想跟人聊一聊海洋諸國的發展。豈料,還沒見到蘇行,就先迎來了海洋霸主。

包勉接過書信閱覽了一遍,瞧著賈珍這苦臉皺的,聽完前因後果,勸了一句:“你且放心,領隊的乃是禮部左侍郎張愷,況且還有戶部鼎鼎有名的鐵公雞孫吉。這兩人結合,一同出使,那合約我朝定不會虧了。若是西弗朗斯牙國真為友好建交而來,那哪怕對方稍微有些坐地起價,都可以容忍的。但若真不安好心獅子口大開,海上也挺多風浪的。”

猝不及防的聽到這麼意味深長的一句話,賈珍有些驚訝的看了眼包勉,隻見包勉說得是那個雲淡風輕,說完之後,也沒有任何的神色變化,依舊是一幅淡然模樣。

倒抽了一口冷氣,賈珍定定的看向包勉,“我……我一時陷入牛角尖了。”

聞言,包勉笑了笑,看向賈珍,眼眸都迷了起來,道:“我發現找個男的為伴,其實也挺好的,不用擔心自己有些時候太過狠厲,反倒是讓家眷憂愁傷心。這種事情雖然有傷人和,有時候也不得為之。相比戰爭爆發,血流成河,反正是對方先起心,做初一,那也怪不得我們十五了。”

“我覺得自己也有些先入為主了。”賈珍笑了一聲,“被青天大老爺給洗腦了,以為你特君子,四書五經成精的那種。”

“那樣的君子為一縣之長倒可以,本官現在好歹是江南總督,肩上擔的民眾百萬之巨,而且境內還有鹽政,漕運,紡織,良田,國庫三分之一的稅收在我的境內,真抱守聖人之言,我也沒膽上任。”包勉將果盤上的肉夾饃朝賈珍遞過去,邊道:“像我都有以惡對惡的心思,更彆提其他人了。所以,你也彆過於憂愁。這擔子不在你一人身上,滿朝文武,還是有非常非常多能乾的。哪怕是貪官汙吏,也容不得外人伸手進他們的口袋。”

被這麼一寬慰,尤其是看著喂過來的手,賈珍感覺自己瞬間心情舒暢了不少。也不接,反而就著包勉遞過來的姿勢,咬了一口肉夾饃,賈珍細細嚼完之後,笑著對包勉道:“好吃。”◢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看著終於恢複了活力的賈珍,包勉耐心的維持自己的姿勢,讓賈珍吃完小零嘴,心理默默了一聲:糟糕,我也有既視感了,感覺自己喂食,特像徒弟喂竹熊。

賈珍不知包勉的吐槽,感覺自己調、戲過包勉,便見好就收,接著先前的話題道了起來:“我雖然理智了幾分,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還是太巧了,不得不防一些。你能不能弄到一些有關南海沿子近十年的軍務資料,尤其是武器和士兵訓練的,各位將士之間的關係?尤其是將士們有沒有吸雅片的?”

“……賈珍,你不妨管當今叫一聲叔叔吧。他一開心,這些事你才有機會知曉。我……”包勉無奈,想抬手揉揉賈珍腦袋。

這傻乎乎的。

這些東西,他是閣老,也不一定知道。

“我是江南總督,不是兵部尚書。你問的這些事,兵部尚書都沒準不能全回答你。唯一能夠解答,或者讓彆人來解答的便隻有當今了。”

“我怕時間來不及,而且海岸線還那麼長。禦龍閣那幾個被活捉的不是開口了,靜塵離開前交代讓什麼大師兄管理?這個渣渣到現在都還沒露麵過。還有那個狗屁聖女,又是個戴麵具的。”

賈珍說著,麵色帶著濃濃的火氣。剩下的禦龍閣核心成員很舍得棄卒。但凡他們查到一點痕跡,哪怕再小心再保密去秘捕,可被查的人,連反抗都不反抗,自殺得都特乾脆,像是中邪了一般,完全沒有生死概念。被查出來的窩點也一樣,房子燒了,但凡裡麵的人員,都被殺或者自殺了。

“皇上派敬……”想起賈敬的身份—算他未來的泰山大人,包勉舌尖一轉,改口道:“玄真觀觀主前來,亦也是對付那聖女。先將聖女,以及她的雙玉派摧毀了,再順藤摸瓜。”

“派他來有什麼用?還不如……”賈珍說著,忽然眼眸一亮,“那靜塵不也是信警幻的?我們用警幻來釣魚。”

第152章 釣魚之法下

因謀劃釣魚,賈珍又去信, 催了催賈敬一行儘快南下, 同時提及了一筆利用警幻的事情。去天庭之事, 賈敬不知曉,他們也被封口了。但警幻,以當今那“半個叔叔”的熱情, 其他人沒準不告訴, 但是賈敬, 定然是被知曉了。

看著帶著信件快馬加鞭離開的密探,賈珍深深歎口氣, 回去跟包勉吐槽了一句:“在哈城的時候憋著, 現在可以痛快叨叨幾句了。早知道, 我也要個賠償了, 想要個電,有了電,電燈電報之類的研究很飛躍了。哪裡像現在。”

對於電, 包勉還是隱約知曉功能的, 不由抬手拍拍賈珍肩膀,語重心長勸、諫道:“倉廩實而知禮節, 衣食足而知榮辱。” 饒是賈珍口中的世界比“世外桃源”還令人向往,但是有些事情不適合眼下的政局。最為簡單的一點—眼下沒有錢去搞這些研究。

“飯要一口一口吃, 我們處理完那幫餘孽, 開設雜學學院, 招收些有天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