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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又說雅言。自家人綁自家人,簡直是笑話!我們這麼沒道德沒底線的兩紈絝,都被教育的懂家國天下這個道理,可是你們呢,傻逼,引狼入室很榮耀。完全都不配說大周雅言!”

“有本事殺死我得了!”賈赦說著說著倒是真生氣了,傲然道:“我死在我爹曾經奮鬥過守衛過的哈城,也算子承父業了。”

“把他嘴巴堵上!”聽著賈赦一獲得自由就劈裡啪啦的一大串,嘴皮子利索的,汪震北眼眸沉了沉,手緊緊捏拳,氣得直接開口吩咐道。

“等等,大叔,聽你聲音有些耳熟啊!”

此話一出,陰暗狹小的密室瞬間恍若冰窟一般。汪震北眼眸蹙著火,還沒來得及比劃“殺”的手勢,這邊賈赦又一張嘴,像是倒豆子一般,不停歇的說個儘興。

“其實聽聲音,叫你叔也不對。可誰叫一半哈城老百姓說起了都是我跟你爹咋樣,那個想當年,想當年啊!以至於我這麼個老頭子還得叫人叔叔伯伯。”賈赦深深歎口氣:“你說說我爹啊,明明那個時候是國公子弟,四王八公在他年輕的時候,那是說一句“一手遮天”也不為過。他順順利利直接繼承個爵位也成,可偏偏哪裡有戰爭哪裡最危險就有他的身影。我年幼的時候還不懂,現在一到邊關,才懂什麼叫軍人,什麼叫做保家衛國。用比較矯情的話,那話怎麼來說的,我之所以活得那麼輕鬆,隻不過是有人替我負重前行。”

“其實吧,我真覺得你們綁架我怪沒意思的。”賈赦開口:“我覺得我自己個揣著明白裝糊塗,跟你飆演技,也是怪沒意思的,汪震北,是吧?”

此話一出,密室裡落針可聞。

“你綁了我的眼睛,卻沒有綁我的鼻子。”賈赦嘴角掛著一抹笑:“我鼻子其實挺靈的。你要知道,金石古玩,經常有剛出土的貨。這種東西,我不能碰,所以打眼打多了,被我爹揍多了,沒辦法鼻子也隻好靈驗了些。”

不能慫啊!堅持住!

心理有個小人給自己加油鼓勁,賈赦迎著鋪天蓋地的殺氣,繼續道:“你身上帶著張姨親手逢的荷包。張姨也送了我一個,裡麵裝的是抹臉防皸裂的蛇油凍瘡膏。你來之前恐怕還摸過了,今天算算日子時休沐日,對吧?你回家之後再來的,或者說這地沒準就是你私宅吧?一股閹白菜味。”

第80章 和平共處上

密室內已經一片死寂,但氣氛尷尬不尷尬, 與賈赦無關。畢竟, 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 氛圍再僵, 也比不過穿著“戰袍”跟羅刹約翰將軍對峙。

所以, 真不能慫!

賈赦鼓氣勇氣,想著自己收到的任務, 繼續叫嚷著:“喂, 是不是你,給個麵子啊!大男人,彆慫!藏著掖著跟縮頭烏龜一樣, 回應一聲總成吧?還什麼老鷹呢, 簡直是小老鼠!還是臭水溝裡的那種!”

一聽到“老鷹”一詞,原本還在忍耐的汪震北麵色一青,直接一抬手揮鞭抽在了賈赦身上。當即,賈赦疼得哇哇大叫起來:“疼!我艸,艸你祖宗十八代的, 疼……”

眼瞧著賈赦完全慫包的模樣,還直接嚎啕哭出了聲來,汪震北冷笑一聲:“你先前的骨氣呢?不過一鞭而已!”

“我……”賈赦狠狠吸了一口氣,將嘴裡的唾沫吐了出去, 聲音還帶著絲梗咽的哭腔:“疼了為什麼不哭啊?我為什麼要隱忍, 裝逼不成?”

邊說, 賈赦抽抽噎噎著:“從小到大, 就我爹打過我!但他哪怕拿軍棍,也就輕輕打我,還是打肉最厚實的,打完了還得給我請太醫。就這待遇,我都哭哭唧唧,現在都被這麼用力抽到皮開肉綻,我不哭個天昏地暗,對得起我爹嗎?那說明我小時候是假哭誆他啊!!”

小蔣,你要是拿不下軍權,我真是作鬼也不會放過你,還有賈珍,你也等著!姓宋的……姓宋的……算了……一文人,不咒你……

賈赦心理把所有人都怨念了一遍,來給自己減輕疼痛,繼續劈裡啪啦溝通老拖延時間,“我說,你抽都抽我了,也彆白抽我一頓啊!說說唄,為啥會通、敵、叛、國啊?你現在可是鎮北大將軍,整個東北軍區,你是老大!再說東北這地,天高皇帝遠的,你說句咱都知曉的,不亞於土皇帝。”

“土皇帝?我不過一區區三等威化將軍罷了。”汪震北聞言,話語透著股濃濃的嗤笑:“我若是真大權在握,那怎麼我兒子還會被你們這一群紈絝子打?”

賈赦聽了這話,瞬間噎了一下:“你你……你聽不懂恭維的?說你是土皇帝還真喘上了?你莫不是說十幾年前,你家老三那事?我屮艸芔茻的,是你兒子自己螃蟹橫行,到京城了也不收斂收斂。到最後還得我爹出麵去朝承恩公一家賠禮道歉。”

“那龍禁尉呢?”王震北佞笑一聲:“聽聞寧府一千五就買了個龍禁尉?現在的寧府都還能買?可是我當年想替兒子活動一二卻毫無門路。是你們先負了我的!我汪震北辛辛苦苦守邊四十幾年,滿身刀疤,可結果呢!”

賈赦:“你你你你你……你……你這邏輯,我……”

賈赦緩緩籲口氣,告誡自己拖延時間拖住人的任務在身,使勁的找話題,順著人的話,挑釁道:“按著你辛辛苦苦四十年的說法,我爹,我祖父就不說了,我大伯我大祖父兩人辛辛苦苦八十年呢!再算上我們榮府,我賈家都三四代了,四舍五入,合起來都任勞任怨一百年了,就拿一個龍禁尉的名額,怎麼就過分了?”

“還有剛才聽你這口氣,似乎對自己的爵位不滿?”賈赦道:“老汪啊,你這心態就不對了吧。要說真爵位不滿,大周朝最該不滿的是我啊!我爹賈代善,你說他要不是國公子弟,憑借他一生南征北戰的,怎麼招,也能靠自己,不說封國公,起碼一個侯爺是有的。可誰叫他還是國公繼承人。一生奮鬥到頭來跟出生投胎所獲成就差不多。虧不虧?”

“他虧就算了,到我這裡更虧啊,你說說我叫什麼?”賈赦咆哮,字字泣血:“我賈赦,字恩侯!恩侯啊!可到頭來呢?我爹救駕而亡,可我隻得了一等神威將軍。見過削爵的,見過像我這樣子直接雪崩泥石流式的嘛?但又有什麼辦法?□□爺規定了,繼爵的要考核的。老子文不成武不就,又被某些宵小陰了一把,朝上皇上了個眼藥,說我賈家結、黨、營、私。”

“哼,”汪震北聽了這話,倒是心理疼出一股暢意,道:“那你不是更能體會到我這種心情?”

此話一出,賈赦當即抬腿踩了踩地,重重驚叫一聲:“聽你這話說得好像沒錯啊!看來你就是這樣子走了彎路的?當然這也不算彎路,正所謂人各有誌是吧,正所謂勝者為王是吧,正所謂……好吧,我也編不出什麼所謂不所謂了。”

賈赦長長籲口氣:“說了那麼多話,我口渴了,看在我現在還算有利用價值的份上,給我口水喝唄。沒準你接下來再說說,我還能夠被你策反呢。說起來也的確太生氣了,我平生未負皇家,可皇家負我勝多啊!你有沒有收到消息啊?我跟約翰那些羅刹人說蘇海王是我舅公。這事真沒誆他們。你說說我蘇海王唯一的繼承人啊!”

“我祖宗他們為國為皇,真是那個愛國忠心,那老話怎麼說來的,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我賈赦竟然淪落為一平民!”

“蘇海王真是你舅公?”汪震北聞言死死的看了眼賈赦。

賈赦哪怕是被綁了眼,卻也是高傲抬高了下巴:“那還有假?算了,不說了,真是越說越覺得生氣。十年熱血,一夕驟冷啊。老汪啊,你帶人走,我要一個人靜靜。”

汪震北:“…………”

“喂,你還沒走的話,去給我找一塊木牌來,我要抱著,就像假裝抱著我爹我祖父他們的牌位一樣。”賈赦聲音滿是哭腔:“一想,也真是有些不對啊!這個叫做狡兔死走狗烹啊!不成了,我眼淚要出來了,傷心……”

汪震北聽著密室裡瞬間縈繞的哭泣聲,擰了擰眉頭,直接一甩袖出了密室。若非羅刹那邊有所要求,他定然先直接宰了賈赦。

這……這完全讓人形容不出的奇葩!

不過賈赦竟然認出他來了?

汪震北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側眸看了眼自己的心腹,“去告知鷹先生此事,再問他是否要將蔣舟一行先除之後快。”←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是。”

眼見心腹悄然離開,汪震北回眸看了一眼關押賈赦的密室。這賈赦有一點沒說錯,這的確是地窖,但恐怕所有人都想象不到,會是帥府衙門裡的地窖。他汪震北在大功告成之前,是絕對不會牽連到自己的家眷的。

眸光閃過鎮定之色,汪震北負手離開。

就在人離開不久之後,地窖偽造的密室內,先前被賈赦踩過地下緩緩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沒多久,一個密探從一個小洞鑽了出來。

賈赦看看打洞而來的矮小侏儒緩緩長胖一個身形,張嘴咽下自己被抽一鞭子的委屈。這傳說中的縮骨功啊!

“這狗汪的話語你等會傳輸給小蔣。讓小蔣注意一點,查查十幾年前誰跟他那個兒子接觸過。”賈赦低聲:“我懷疑當初我們都發被那幕後王爺利用了。這汪震北看起來還挺重視家眷的。還有,再跟小蔣說一聲,我要被策反了。”

密探:“…………”

“讓他儘快,還有你們儘快啊,把帥府翻個底朝天,拿到這狗東西通敵叛國的證據!明眼人一眼就知道的那種!”賈赦又催促了一句。

密探忙不迭點點頭:“您再熬兩天,我們馬上就可以收網了。現在傳來消息,賈團長一行還有三天就到羅刹皇城了。等預測他們一到皇城,我們這邊就立馬收網。絕對不會讓狗賊把您真送到羅刹去的。”

“恩,”賈赦委屈:“那就兩天。”

“您隻要熬過兩天,蔣統領說了,他私人送您一把扇子。他從貪官手裡得來的,傳說王羲之提字的蒲扇。就是傳說中給瞎眼老婆婆題字的那把。”

賈赦重重點點頭:“好的!”

時間就在賈赦盼星星盼月亮盼著傳說中的王羲之題字的扇子中一點點的流逝。兩天後,賈珍一行已經到羅刹首府。

賈珍在探測過院子所藏暗哨之後,入了宋學慈的廂房,顯擺著自己剛學到的川話:“明天就要入宮了,可哈城情況,說實話哈,我不光擔心賈赦還擔心蔣舟。這哪怕蔣舟是皇帝奶兄,沒準還真攜帶信物,可到底汪震北是地頭蛇。我怕留給他們的時間太緊了。所以,我們這裡還是拖延一下與羅刹大帝麵見的時間。”

“所以你打算怎麼讓羅刹大帝明天不見我們?”宋學慈自問不算太傻,也覺得這些天相處下來,他已經算很了解這遠房大外甥的性子,故而眉頭絞得死死的,開口問道。

“我算過路程了,來回往返,還算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