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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有個意識,必須以為和上。起碼十年內,不能大動乾戈,我們就算勒緊褲腰帶,也拿不出額外的軍餉支出。朝廷能支出小規模的戰役,已經是精打細算到把雙皇的私庫也給用上了。內務庫的人看戶部可沒好臉色了。”

“現如今,需要休養生息的是我們。”宋學慈一字一頓,鄭重無比:“安內攘外。”

賈珍一時間腦海浮現過萬千,最後定定神,問道:“東北一場戰役,軍餉多少?”

“常規軍餉支出五十六萬兩,若是戰役那便是一百九十六萬七千三百二十八兩八錢!”宋學慈說起來,感覺心都在割肉。不當戶部尚書,他不知道黃白之物的重要性。至於告訴賈珍軍餉開支也無妨。這些都是邸報會報的事情。不過從側麵也可以看出,賈珍還有那賈赦,都是拿邸報當枕頭睡覺用的。

“也就是資金鏈隨時處於崩斷危險中。”賈珍感覺心裡奔騰過無數的草泥馬,那什麼狗屁王爺還有汪將軍,這一幫人簡直碩鼠!

氣得牙癢癢,賈珍開口:“我懂你的意思,我們去羅刹談。然後你想辦法,反正什麼國家大義,什麼拿長輩身份壓啊,都隨你,我可以配合你,但是我要錢!兩百萬一個大公?十萬一個侄子!”

宋學慈捂額:“你還真當自己是打劫的?”

“既然沒錢了,你們還那麼矯情乾什麼?”賈珍氣噎。

“不是,”宋學慈微笑:“你叔說,他要把這些串串帶回京,然後開友好交流班。等什麼時候學成了,放他歸國。這點子從你的“普法宣傳”中得來的。當然,也是要學費的,你意下如何?文明點,綁票要贖金換個說法。”

“也成啊。不過萬一他們被死亡了,到時候我們怎麼張嘴說得清楚?”賈珍沉思過後,道:“讓他們簽免責協議?”

“正所謂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宋學慈理了理衣裳,鏗鏘有力道:“我以文淵閣大學士之尊為他們授課,一天足夠。”

“厲害!”賈珍挑眉:“您啥時候升的官啊?閣老?”宋學慈就算官二代,這升遷速度也是坐火、箭了吧?不到四十的一品大佬!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啊。我一直在為皇子授課,你們不知道?”宋學慈道:“這一回離京之前,文老病退乞骸骨,其他閣老依次升位,我填位。否則,本官拿什麼來掌控對外的話語權,在你們叔侄一個比一個鬨騰的時候?”

賈珍理解的點點頭,無比崇拜的看向宋學慈:“舅舅,你還缺大外甥不?不,您日後日理萬機的,那竹熊是不是就沒空養了?大外甥我可以代勞啊。”

宋舅舅對於賈珍的狗腿萬分難以理解:“大外甥,你長大後還是第一次喚我舅舅,就為了竹熊?”

賈珍訕訕笑了笑。

“也算比你小時候進步了點,當初一串糖葫蘆你就能言而無信。”

見人有翻舊賬的模樣,賈珍尷尬笑笑,開玩笑道:“大概……大概是美人拿著糖葫蘆。”

宋學慈聞言連唰得一下黑若鍋底。賈珍這熊孩子昔年被塞進過宋家的私塾,他當年也偶爾去教授過。這熊孩子拳打腳踹,用零花錢買作業,反正什麼事都能乾得出來,但嘴巴超級甜,不光賈珍親外祖母乖乖的叫喚,便連他母親也是喜愛有加。最後由於甜食吃多了,牙疼兼之換牙,終於身形消失宋家私塾。當然再後來,自然也是賈家依舊掌握兵權,兩家也不好往來過多。

元宵那晚,那晚,宋學慈緩緩籲口氣,看眼“喜鵲。”作為“喜鵲”,賈珍自然也是被人詢問過的。然後完全見什麼人說什麼話,一問,這熊孩子拿出了三張欠條,得意洋洋自己即將滿屋子糖葫蘆。

“宋大人?”賈珍見狀,小心翼翼開口:“那……那什麼啊,年少往事我記得不太清了,若是當初有冒犯的,還請多多諒解。”

他對賈珍從前的記憶全來自於賈蓉的訴說,旁敲側擊賈赦等人以及先前的小廝,七拚八湊的,也湊不出完全的信息,然後乾脆就對外放出風聲,老祖宗嫌棄他前半生酒肉魚色,托夢的時候,直接清空了記憶。

反正信不信的隨他們,他自己個信了就好。

“我……我們還是繼續討論正事,要不您先回去休息休息,有什麼事情等明天再說?”賈珍說著,忽然間眼眸往外掃了眼。

“正事便是先前所言,若是明日有人前來,你莫要輕舉妄動。”宋學慈聞言,也將重點轉移回來,開口道:“我們要儘快平息此事。”

“這是自然。”賈珍點點頭:“接下來幾天我會配合你。不過,”

故意拉長了視線,賈珍挑眉:“你說我們在這裡安全嗎?”

“什麼意思?”宋學慈聞言莫名一驚。

“比如說秋乾物躁小心火燭。”賈珍聲音壓低了一分:“我們人生地不熟的,若是被從人從衣食住行搞點事,怎麼辦?”

宋學慈意味深長笑了笑:“知道我養熊為了乾什麼嗎?”

“乾什麼?”

“為了凶!”

第64章 客串密探下

你有熊, 說什麼都對!

賈珍微笑著把超凶的宋大人請回去。誠然,宋大人的確很有氣場。可問題是,他一悶棍就能把人敲昏過去。宋大人的氣場,隻能用於文明社會,不適合如今講拳頭的邊關。

“宋大人,宋大舅舅,我懂您深夜前來找我談話的重點內容了。現在還是請您先回去休息一二吧。您得保證自己個身體健康,才能夠掌控全局。否則跟包勉一樣,一不留神病倒了, 一不留神我暫代順天府,能夠乾出什麼事情來,您也清楚, 不是?”

鑒於賈珍所舉的例子太過“殘暴”, 宋學慈看眼似乎有些聽進去的賈珍,再三強調幾句以和為貴,莫要讓事情再失控,朝著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後, 便也轉身回房休憩去。

賈珍伸個懶腰, 出門尋了密探, 問了些事。

密探遞過紙條,邊道:“他們都是處於暗中觀望中, 暫且還沒有出手。”

賈珍接過紙條, 借著已經開始升空的金烏, 瞧了又瞧紙上的內容—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有誰在什麼時候接近過小院。瞧著一手楷體的蠅頭小楷, 賈珍一顫,回想起了學生時代,室友打印的小五號小抄,密密麻麻的,傷眼睛。不由得揉了揉眼,賈珍壓低了聲音,道:“不是我打探你們消息啊。這天色,你們的視力多好我不好奇。可是我好奇,你們這紙條怎麼解決?”

他來之前,因為身負重任,也是學過幾招基本的密件方法。第一,寫雙方知曉的密碼文;第二,借物代指;第三,心腹傳信傳話;第四,還有神奇的藥水,顯色的。基本上跟諜戰片一個樣。但問題是,諜戰片處理密件方式,跟現如今的古人不一樣啊。最起碼的,古代沒有碎紙機。

當然,原本這章節也是在他被授課的內容之一的。但是他的授課先生蔣舟太忙了,還沒有來得及教導。可偏偏,他來此的任務之一,是想辦法拿到密謀的信件。哈城帥府,不光他,密探們也都翻過了,沒有。

現如今要想辦法光明正大去羅刹翻一翻。

“閱後及焚。”密探鄭重無比道。

賈珍把密件遞回去,嘴角抽抽:“那他們要是如此,豈不是尋不到任何證據?對了,那如何保證你們在通訊的過程中,不落入到其他人手裡。比如說吧,你們用來傳遞的信鴿之類的,被某個熊孩子打下來了。”

說到最後,賈珍麵色格外肅穆狀。他就打過信鴿。當然,他現在也懂了,皇帝在賈敬道觀裡安插的基本上是業餘墊底水平的。

“不會啊。這些都是八百裡加急信件,走驛站的,人送。若有劫持,那便是誅殺九族的。”

賈珍理解點點頭。國際組是該高大上一些。⑧思⑧兔⑧網⑧

“辛苦了諸位,我先回去想想。”賈珍看眼風雪呼嘯中一動不動的密探,帶著抹敬畏彎腰致謝,而後反身飛速回去。

密探聞言,心中一怔,看著賈珍恍若一陣風似的,身影飛速消失,快得隻剩下殘影,眸光閃了閃,張了張口,無聲道了一句:“你也辛苦了。”

賈珍似乎若有所感,回眸看了眼密探所在的位置。看著那幾乎與房舍融為一體的密探,無法辨認得出,心中愈發湧出一股敬佩以及對賣國賊的憎恨。

要是讓他逮到是哪個王爺,他絕對把人千刀萬剮!

要是皇帝他們敢輕飄飄揭過,留著那叛國王爺一條狗命,那他就得抓緊時間想法自己做甲方!他能說跪就跪,屈服封建社會生存規矩,但絕對不能容忍為了當皇帝,卻是割地賠款,賣國的。

越想心理是越堵著一口氣,賈珍被氣得睡不著,直接去吃早膳。吃著熱乎乎的饅頭,喝著粥,賈珍又是愈發氣盛了一分。

人在末日,連吃口飯,都是奢望。

現如今的人類,太不懂珍惜了。

帶著分虔誠,賈珍吃完飯,練完拳,去探望如今傷得最重的蔣舟。豈料一走進人的房間,便見賈赦竟然埋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著。一聽著他入內的腳步聲,還頗為警覺,睜了眼。

“珍……珍兒,是你啊。”賈赦打著哈欠,帶著絲鼻音,道了一句。

“你聽聽自己的聲音,彆你又病倒了。到時候可沒人照顧你。”賈珍聞言,道了一句,又扭頭問值守的特甲營士兵。

“李太醫說,幸虧偏離了心臟,而且當時救助及時。我們帶著藥,沒有讓毒擴散,倒也……”說著說著,士兵話語中帶了一絲的哭腔,“可到底最終情況如何,還是要看天意,看他能不能熬過去。”

“小蔣肯定可以熬過去的。”賈赦紅著眼道:“我還欠他好幾頓板子沒有打呢。他媳婦都要生孩子了,說好了,我們還要趕回去喝滿月酒呢。珍兒,他們那個箭有問題。明明都是兩國共同監製的彩色箭頭,還有那路線,我總覺得有問題。真的。”

“放心,這些帳,我們會一筆一筆算清楚的。”賈珍一字一頓,鏗鏘有力道。

“沒錯!算清楚!告訴你,你不幫他們找回公道,”賈赦憤憤道:“我是不會倒下的。我還要看著他們跪地求饒!等回京城了,我再生病。現在不會麻煩人的。”

賈珍聞言,忍不住伸手探了探賈赦額頭:“你病糊塗了?”

“這個叫信念!聽過望梅止渴嗎?”賈赦揮手打開賈珍的手,道:“我祖父說的,他們當年餓肚子的時候就是這樣在心理默念著,然後就不餓了。這個叫信念支撐!我之前不懂,現在懂了。這口氣,我憋不住,病倒了,那也是死不瞑目!”

“…………好,你繼續繼續,我去整合一下消息,跟宋大人商討後續去。”賈珍拍拍賈赦的肩膀,看眼士兵,示意讓人也分神盯盯賈赦,便去忙碌了。

接下來半個月賈珍努力的配合宋學慈,態度依舊無比強硬,堅決不鬆口。

宋學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