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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羅刹使臣,眼眸帶著濃濃的鄙夷:“對了,我給你機會,不是讓你咆哮的,而是我的團員需要休養生息。等他們養好了傷,然後你們才有資格跟我再一次對話。當然,你也可以完全不用管這一幫人,兵臨城下啊!”

“來啊!”賈珍說完,凝神運氣,霎時間,一股強勁的大風朝羅刹使臣席卷而去。

眾人隻聽得“嘩啦”一下,而後腳步往後趔趄,下意識的抬手擋著刮過來的風雪。等站穩了腳步後,眾人定睛一看,隻見原先站著的羅刹使臣已經倒下了。周邊還帶著厚厚的一層雪。

目睹這一幕的眾人神色恍惚不過一瞬,便瞬間回過神來了。他們都……都已經淡定了。

於是,賈珍示意賈赦牽著人,他要去檢查檢查受傷的百姓。原以為還能回旋一二,豈料還是一群毫無意義的廢話。再被他們這麼耽擱下去,都延誤治病救人了。

賈赦一手牽著一串羅刹使臣的侄子,一手牽著巴拿大公,歡歡喜喜開唱著:“跟著我一起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身後還串著胖肥羊,咿呀咿得兒喂,哎喲我怎麼去見我的皇!”

正檢查隊員的賈珍拳頭捏著“咯咯”響。這出門最拽的完全是賈赦!

“你他娘的閉嘴成不成?”賈珍咆哮一句:“走人!”

賈赦委屈,一手牽一串扭頭就走。

賈珍將最後一個傷員檢查好後,回眸掃眼台上齊齊黑臉的眾人,最後眸光看了眼汪將軍,眼眸沉了沉,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望著賈珍的背影消失,汪將軍視線看向已經被羅刹侍衛扶起來的使臣,又看眼底下精神振奮的士兵,手緩緩捏緊成拳。

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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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賈珍率隊將羅刹一行帶回哈城。一路上,百姓們紛紛揚手高呼:“好樣的!賈將軍!”

“真是太厲害了!”

“終於出了這一口鳥氣了!”

“砸死這些小賊!”

“…………”

賈珍眸光看著平民百姓那發自肺腑的笑臉,嘴角也不自禁勾起了一抹微笑。雖然沒準他的確會因為這些“肥羊”帶來一些麻煩,但不管如何,他現在也一點也不後悔!

對待狼子野心的侵略者,從一開始就應該沒任何商談的餘地。

等到了先前宋學慈裝病購買的房子,賈珍低聲跟宋學慈說了幾句,由人安排各種後續工作,自己個身形一閃,尋了密探:“接下來的三天內,時時刻刻注意監視他們這些人的動向。不過注意安全為上。我現在去盯梢姓羅的。”

密探們點點頭。

賈珍說完就走化作一陣風,不過旋即又立馬回來,神色透著股複雜:“我還是跟姓汪的。你們派人跟著誰那誰誰。畢竟,我剛才想起來,雖然我羅刹語學了兩三月,能聽懂他們日常對話,但他們一旦說話快了,我還是聽不懂。”

密探組長點點頭,“好。”

“當然最好的話,”賈珍抬眸看眼漸漸晦暗下來的天,沉聲:“讓英烈們在天之靈保佑我們能夠重逢。”

密探組長鄭重點點頭。

“走。”賈珍拿著密探得來的最新消息,瞧瞧回軍營潛伏。

軍營裡,汪將軍正跟哈城知府討論著今日發生的種種,各種從國家大義上批判,聽得賈珍連連翻白眼。

等哈城知府走後,賈珍吃著乾糧,又靜靜側耳等候著。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月亮漸漸高掛半空,賈珍待聽得密室裡終於傳來聲音,眼裡閃過殺氣。

他多年諜戰片也不是白看的。

昨晚,他當“雪俠”趴了大半宿,終於聽明白了。這帥帳底下有暗道啊!

密室裡,渾然不知自己被竊聽了,秘密與羅刹使臣會麵的汪將軍開口:“這件事發展著實超出王爺的預料,還是不要互相指責了,該想想怎麼辦?”

“怎麼辦?”羅刹使臣麵色青黑一片:“他們都不會聽你的話,況且論官職,貌似汪大人你與那宋大人還是不同品級?”

“瓦西亞哈伊!”汪將軍冷聲:“這件事一定會有解決辦法的。三思而後行不懂?”

“我不懂!”羅刹使臣直接一拳捶向牆壁:“你們若是解決不了,到時候我們會直接朝你們皇帝誠情,到時候看看你們王爺會有什麼下場!”

“王……”汪將軍咬牙:“你也莫要隨便拿王爺威脅。我們都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你也不過是想拿著軍功立穩腳跟,恢複你們家族的榮耀罷了!”

“你……”

趴在雪裡的賈珍:“…………”

賈珍聽了又聽,感覺自己的血液都被凍凝固了,但是聽了大半時辰的廢話,還是沒有抓住重點。

這狗賊王爺是哪一個?

不說重點,怎麼排查?

就上皇那生育率,王爺成打的!

帶著一肚子火氣,賈珍等密室裡沒了聲音,帥帳內呼吸聲也綿長了,小心翼翼飛身回城。

回了暫居之地,賈珍嗅著空氣中濃濃的藥味,渾身掩飾不住的殺氣。就在賈珍克製著最後一絲理智,不去直接把人質殺掉時,忽然聽得走廊外想起的腳步聲。

“你還沒睡?”賈珍開門,看眼深夜來訪的宋學慈。

宋學慈掃眼賈珍,瞧著人身上的冰霜,重重歎口氣:“習慣了。經常定時起來給竹熊喂養。不過沒想到,你們叔侄兩比竹熊還不受控製。”

賈珍訕訕笑笑:“您是有事,還是有什麼事?”

“你說呢?”宋學慈冷聲:“處理事情最佳時間是在發生後的十二時辰內。我能幫你擋掉一些事情,但是你必須給本官交代一下你的後續辦事理念。不要過多累贅,以及各種話本狗血糅雜。”

“話本狗血?”賈珍邊把人迎進門,邊攫取話中重點。

“不要關心這些旁枝錯節。”宋學慈壓著火氣,微笑道。他先前問賈赦,這貨居然暢想到飄蕩過海,重現舅公榮耀了。

“莫生氣。”賈珍理解的點點頭,忙不迭直戳重點:“我打算帶著肉票去羅刹,綁羅刹皇帝。”

宋學慈:“…………你咋不……不……你賈家先祖到底怎麼跟你顯靈的?”

第63章 客串密探中⊙思⊙兔⊙在⊙線⊙閱⊙讀⊙

宋學慈感覺自己已經夠離經叛道的, 他也經過“人生轉折”,性情大變過。雖然似乎沒人看得出來, 但是他的人生信條已經不是愚忠, 而是有選擇性的忠誠。故而, 兼於自己陡然遭逢大難, 以及賈珍出手綁票背後的愛國之念, 他感覺自己還是能夠設身處地的站在賈珍的角度來設想一二, 他也是硬著頭皮站在賈珍這一邊, 頂著壓力維護著人。但萬萬沒想到, 萬萬沒想到啊!

“你在開玩笑對不對?”宋學慈咬牙看向賈珍, 企圖從人麵無表情的臉上看出一絲偽裝的端倪來。

賈珍瞅著宋學慈聞言後%e8%83%b8膛便一起一伏, 那起伏程度明顯的, 從對方穿的狐裘毛發顫動上便能看得出來,當即讓人坐下, 又飛快拉過一把圈椅,頂在人背後。為以防萬一,左右兩邊也拿著圈椅固定住。

“宋大人坐穩了, 慢慢喘氣啊!” 賈珍說完, 邊去外室拎了一壺熱茶進來,給人倒上, 頗為擔憂著,“您喝口茶緩緩。”

手捧著熱茶, 宋學慈迎著從掌心傳遞而來的溫度, 感覺自己的理智緩緩回籠了, 眸光定定的看向賈珍,看了一遍一遍又一遍,確定賈珍真沒說笑的成分在,眼裡帶著分告誡:“你絕對絕對不能這麼乾,連念頭都不能有。”

“為什麼?”賈珍就奇怪了:“明知道對方野心勃勃,為什麼不趁著他小就要他命?這樣就算了,現在對方休養生息緩過來了,耀武揚威的,為啥還不收拾他?難不成還得等他實力強盛?這完全是教……”教科書版本的!

舌尖一轉,賈珍咬牙:“是在詮釋什麼叫做養虎為患吧?”

宋學慈端著茶盞直接抬手猛灌一口,沒有斯文勁,反而帶著股豪邁,而後將茶盞往桌麵上重重一擱,緩緩籲出一口氣,麵上帶著股無奈,開口道:“因此現在國庫沒錢!”

“我……”賈珍直接手捏著拳頭,克製著自己揍人的衝動。他眼瞅著人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還以為有啥豪言壯語,豈料不亞於被人徒手煽了巴掌。

這理由,毫無反駁餘地。

宋學慈說完,身上透著股頹然,語重心長道:“哪怕有一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你真成功了。但是事後若是被報複,羅刹舉兵大規模來犯,我朝怕是有心無力。”

“不是,”賈珍麵色一扭:“不說每年稅收,那蘇海王不是家產千萬萬嗎?除了現銀外,他還有金礦?金礦!!”

“金山銀山也有用儘的一天。”宋學慈說完,看著賈珍驚駭不忿的模樣,怕人誤會走極端,急急開口解釋了一句:“上皇雖說的確下江南遊玩過一回,但也是政治目的為上,雖說讓文武百官朝國庫借過款,但也是留了個心眼,有欠條的。而且正因為已經有過“借款”,用忠海公家產北修長城,南修大堤,全國大修官道水運的時候,若有人在這四項工程中貪汙,皆是殺無赦,文武百官也不敢有任何的異議。”

“七成用在了道路修葺之上。”宋學慈邊說邊看眼賈珍,小心翼翼開口問道:“修道路能夠帶來的好處需要我詳細說一下嗎?”

“那破路還好意思說修過了?”

賈珍心裡腹誹一句,但介於現如今社會生產力的發展水平,他也沒啥資格能夠站在科技製高點上來說風涼話的。畢竟,作為一個穿越者,他也不造怎麼修路。

不過心裡想歸想,賈珍還是麵上帶著分桀驁不馴,冷哼了一聲:“你當我傻子呢?這修路基本道理我還是懂的,秦始皇大一統後都先修路呢!正所謂要想富先修路。”他也知曉,上皇在某種程度上也的確無愧他禪位詔書說的“明君”一詞了,所以他也從來不敢耍太多的“心眼”,保持著自己“獨武不知其他”的人設。

“要想富先修路?”宋學慈聞言,輕輕喃喃了一遍,眸色帶著抹讚許亮光看向賈珍:“還真是話糙理不糙。你果然是被賈家給耽擱了!”智慧隻用來吃喝玩樂,於國於家無望。

聽了這話,賈珍訕訕笑了笑,一半是轉移話題一半是困惑,邊給人添茶邊問道:“可是修完路之後,不該什麼南北貿易啊,漕運那啥繁榮起來,錢生錢嗎?”

“□□有令,永不加賦。故而現如今可謂是藏富於民。”宋學慈說完,迎著賈珍明顯倒喝彩的神色,聲音壓低了一分,開口:“國庫之虛是由於昔年奪嫡之亂,有人換了國庫的存銀。”

賈珍一口茶直接噴了出去,眼眸瞪圓,倒抽口冷氣:“你……你說啥?”

“這已經是不是秘密的秘密了。”宋學慈拿著帕子擦擦衣袖上被濺到的水,緩緩補充一句:“當然,你之前是虛爵,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的。現在告知你此事,是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