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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還是太天真了,賈珍這熊孩子從小就是狗臉說翻就翻!

對於賈珍坐地起價,一路從兩百萬飆升到四百萬兩的無恥行徑,羅刹使臣忍無可忍,毫不掩飾眼裡的殺氣,拍案而起:“好?!我可以給你四百萬兩白銀!不過,有個條件,就看你自己有沒有膽子來我羅刹取!”

賈珍傲然著看著羅刹使臣,開口:“你讓我去就去?那四百萬也太少了,六百萬兩!否則,我就帶著大公啟程回京。我們行禮早就準備好了。”

“你!”

“要麼,你簽字畫押,我去羅刹拿六百萬。到時候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要麼我走人。”賈珍翻白眼:“還以為菜市場買菜?告訴你,菜市場買菜,來來回回大半月的也買好了,懂不懂?就你們這破效率,要不是看在宋大人還是我舅的份上,我早就把那一串宰了,風乾當臘肉了。在我這裡吃吃喝喝半個月,飯錢都沒付。”

“再嘰歪下去,通知宰人,帶臘肉回去。”賈珍扭頭對左右吩咐一句。當即,賈赦毛遂自薦,直接跑出去。大老遠的還能聽見他的破鑼嗓子傳回的音調來:“我在東北吃人、肉喂!老爹老爹要不要嘗一口?東北正宗溜肥腸。鍋碗瓢盆洗刷刷,肥肉洗刷刷,哎喲喂,一鍋放不下,再來兩燒烤架,一個麻辣,一個孜然……”

屋內所有人麵色瞬間一僵。

賈代善“鬼哭狼嚎”起碼吼的內容還是軍號,是鼓勵軍心的,而他的兒子賈赦。除了繼承了五音不全的嗓子外,他還會自創曲調。

恩。

鼓不鼓舞士氣另外再說,反正聽著就很拽,讓人捏拳想揍的。

羅刹使臣直接一拳捶在茶幾上:“賈珍,你有種!”

“那當然!”賈珍聽著那傳來的救命聲,嘖嘖了兩聲,道:“其實我還有譜的。知道嗎?我最愛看的就是《封神榜》,裡麵妲己啊,把伯邑考紅燒做成大餅給他親爹吃。我都沒用羅刹大公餅來招待你們。給你們吃的還是我打獵來的灰熊肉,這已經是上乘的待客之道了。這吃肉待客也是我們是源遠流長的啊!真的,三國演義中……”

“閉嘴!”宋學慈揉額頭:“慢點說,翻譯要給他們解釋什麼叫《封神榜》也很困難的。文化不同,你舉例他們聽不懂。”所以,嚇得隻有自己人,懂嗎?

賈珍鄙夷:“沒文化真可怕!”

大周官吏們聞言徹底無語了。

就在這時,賈赦歡喜跑進來,拿著一隻胳膊,問:“大侄子,炸豬蹄要吃嗎?”

羅刹眾人見狀,齊齊呆若木雞,驚駭的看著賈赦手中的胳膊。那明顯便是從臂膀處開始砍下來的,還滴答滴答留著血。而且似乎被熱水給淋過了,整個手臂還散發著熱氣以及肉眼可見的汗毛都帶著分水跡。那手指上的配飾雖然沒有,卻也肉眼可見手指根部有幾處白色,那色調以及淡淡的環圈,一看就是戴扳指的,而且這手一看也是養尊處優的。

羅刹使臣雙眸凸起:“賈赦,你……”

“莫說綁票都是這流程了,就說你害得我損失了三個隊員,還有小蔣現在藥石罔顧!我剁一個胳膊而已,已經算仁慈了,懂嗎?”賈赦麵上帶著憎恨之色:“我們大周的刑罰,最好玩的是淩遲處死,要足足剮三千六百刀!少一刀都不會死!”

“聽,開始剮了,我們隊伍裡有個殺豬倌,祖傳三代宰豬,絕對術業有專攻。”說完,賈赦帶著淌血的胳膊丟下一句“那我紅燒了”便轉身離開。

賈珍攤手:“彆看我!他是我叔,我總不會自家人打自己人嘴巴。”

宋學慈跟著攤手:“彆看我!看天比較有用,沒準他爹會顯靈。”

最終羅刹使臣在伴隨著淒厲尖叫聲下咆哮著簽下契約文書,約定好入羅刹取銀。

等羅刹官吏等人一走,賈赦委屈巴巴的玩著胳膊,憤憤揪下一手指,邊吃邊跟病榻上的蔣舟告狀:“就是他們太矯情了。要不?剛做的,豆沙味。”

蔣舟決然搖搖頭。

賈珍倒是不客氣,直接掰了一截過來,邊吃邊讚了一句:“這麵點師傅手藝真高。”

“不,”蔣舟緩緩籲出一口氣:“我,我……我還是個病人,你們考慮考慮我這視覺衝突。”

“現在記得你是病人了?”賈赦聞言,喝口茶潤潤嗓子,道:“先前你病還沒好,就想著英勇無畏上崗了。”

“就是。”賈珍附和一句:“連活著都不懂。”

“我活著就是為了完成任務啊。”蔣舟看看坐在他床榻上,吃得正香的叔侄兩,深深歎口氣:“你們不懂。我父母他們在我出生之前就死了,是乾娘……”

賈赦一噎:“等等……你……你是在說鬼故事?”

“我是遺腹子兼棺生子。”蔣舟道:“我生來就是不詳的。族叔侵占了我父母的家產,把我丟了出去。是我乾娘回鄉探親的時候,發現了病入膏肓的我。當時,皇上已經開府了,是他仁慈許乾娘收養我,不忌諱我的身世。我也算從此青雲直上,成了皇上的奶兄弟。於公,為人臣,自當死而後已;於私,我的命是皇上給的,我自然舍身相報。”

賈赦擦眼淚:“你也是苦儘甘來,好好活著,才能繼續為皇上保駕護衛啊。”

“賈赦這話說的沒錯。”賈珍道:“你留在這裡養好傷,然後負責盯著那姓汪的,也是任務之一啊。我們入羅刹,自然能夠保證有去有回。”

蔣舟搖搖頭:“皇上還吩咐了讓我保護好宋大人,不能讓他與你們兩在一起,被你們欺負了。”

聞言,輪到賈珍吸氣呼氣來平複心情了,努力不吐槽,正兒八經道:“不帶宋大舅走,我們不深諳羅刹風俗文化啊,萬一拿到密件結果當做草稿給扔了怎麼辦?”

“就是!還有小蔣,你……”賈赦生氣:“你拍著%e8%83%b8脯說說,我什麼時候欺負姓宋的了?我在隊尾,他在隊首啊,被你們金尊玉貴的嬌嬌養,坐車!而我,騎馬!”

“你是武將後裔,不騎馬對得起你爹嗎?”蔣舟耿直著:“我特意就安排了一輛載人的馬車,都擱不住你蹭車的心。”

聽著兩人的對話,賈珍捂額。鋼鐵直男的奶兄弟更直男!一路被虐,竟然完全沒感覺?他懶得聽兩人車軲轆著,反正就蔣舟現在的身體狀況,扛著擔架也無法承受舟車勞頓。

賈珍也知曉對方有所認清現實,便隨著蔣舟跟賈赦簽訂三不許條約,自己個換身衣服,再一次客串密探,練習蹲守。

密探需要隱匿,而他習慣了正麵爆喪屍,完全沒有躲藏,努力讓自己與周邊擺設融為一體的意識。

又一次以雪為衣,賈珍聽到了一有趣的對話。

“幸虧現如今賈珍還有貪財這弱點,否則就得拖延時間,把他唯一的子嗣賈蓉給綁了。”

“綁他那個龜兒子沒用。”汪將軍道:“他都親自給他兒子戴綠帽子了。還不如美人計。到時候你們找兩女人,嬌滴滴的那種。據說他兒媳婦就是那樣子的。還有他那兩小、姨、子也是跟他不清不楚的。”

“可他不是轉了性,這有用?”

賈珍聞言忍不住點頭附和。可不就轉了性!

第65章 羅刹之行上

聽完全套的美人計,賈珍偷偷跟隨著汪將軍回了汪府。°思°兔°網°

依律, 但凡是地方府衙, 後衙都是供地方官吏及其家眷居住的, 避免有些家貧的買不起房, 避免升遷調任搬家麻煩, 當然更是為了緊急重大事件發生時官吏能夠及時到衙處理。汪震北即使是鎮北大將軍, 手握東北軍權, 完全買得起私宅,但依律也是需住帥府亦或是軍營之中。

至於家眷, 住在私宅中,也是說得過去。

不過根據調查,這姓汪的是當鎮北將軍後,才跟家眷分開一起住的。在此之前都是一起住的。據說當小兵的時候還天天盼望著能夠回家呢。

賈珍在密探的指引下, 尋了個蹲守的之地, 默默看著汪家後院子孫其樂融融的場景。

院子裡, 汪將軍一臉慈祥看著自家虎頭虎腦的小孫子,道:“大寶,祖父這雪人堆得夠不夠大了?”

“祖父, 不要大的,要多,多!一排的雪人!”汪大寶一揚手對比自己個與雪人的高度,扁扁嘴, 老大不滿意著:“現在都玩腳踹雪人了。連環踹!跟打虎英雄一樣!”

一聽這詞, 汪將軍麵色明顯帶了分不虞, 沉著臉:“不過是打了一回老虎而已,也敢稱什麼英雄!嘩從取寵罷了。”

“祖父!”

“哎喲,難得大寶喜歡,你就堆一下怎麼樣?”汪將軍之妻張氏忍不住埋怨道:“把孩子逗哭了,到時候又心疼。你都多少天沒來看看大寶了?乖孫,不氣不氣,祖母讓下人給你排雪人去。”

“我也就說一句而已,你們哪裡來的那麼多說?”汪將軍道:“我連續一個多月忙得頭昏腦漲的,還不是因為這什麼打虎英雄?!仗著自己的武力,還有出身,得誌便猖狂,視兩國邦交為兒戲。”

“可我聽說了,道理本來就在我們這邊!說好的點到為止的,可是羅刹那狗改不了吃屎的,使詐!”張氏說著話語間帶著分怒氣:“這羅刹從來都是小人!對付小人,我覺得賈將軍子嗣他們還手軟了,就該像賈將軍他們一樣,那才解氣!當初他們敢屍觀,現在我們怎麼就不能綁幾個人了?”

汪將軍眼眸閃了閃,帶著分不耐:“但也不能意氣用事!哎,不說這些了,來,大寶,不氣不氣,祖父給你堆雪人玩。”

“祖父你真好!”眼見向來寵溺自己的祖父服軟,汪大寶當即眉開眼笑。

“你這熊孩子。”汪將軍抬手揉揉自家孫子的老虎帽,笑著:“祖父不好誰待你好?以後你也當英雄。”

出身比賈珍還要好,到時候看誰給你受委屈。

想到最後一詞,汪將軍眼底飛快劃過一抹狠辣之色。當年,他入京述職帶著幼子入京,想要謀取龍禁尉之職。這職位,眾所周知是為了武將後裔子嗣入仕途而設的。可他堂堂的三等威化將軍,都拉下臉來托人情關係,卻無法辦到!他一輩子勤勤懇懇,戰戰兢兢的,不過要一個名額而已。三百分之一啊!甚至他的孩子還被京中那幫紈絝子弟嘲笑,排擠!

被怨念的紈絝之一賈赦狠狠打了個噴嚏,“肯定是有人再罵我!絕對不是我病了!信念,回去再病,現在不許躺下,沒準我賈赦還能蹭大侄子的光,留名史冊!”

“喝藥去!”

相對於賈赦自由自在打著連環噴嚏,還能給自己加油鼓勁,還被人催促喝藥來說,賈珍可慘了些。原身亦也是紈絝的賈珍感覺此刻自己的鼻腔像是被無數的螞蟻在啃噬,但是他不能動彈,必須紋絲不動。這是密探蹲守的基本素養。

這一股啃噬漸漸還從鼻翼蔓延大腦,侵蝕著大腦那敏[gǎn]纖細的神經,擴散到四肢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