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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

被狠狠砸中的原告捂臉,愕然的看了眼賈珍。

“一個一個來,先把他們分彆給我看著的。誰再敢廢話一句,”賈珍眼眸閃著厲光橫掃了眾人一眼:“師爺把訴狀給我,開庭!”

他也是上過模擬法庭課,看過那麼多劇的!

“升堂!”賈蓉聞言,當即高亢的叫喊了一句。

師爺瞅瞅府衙內僅剩的兩個衙役,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去配合,這真是有心無力的事,人手不夠啊!

賈珍:“…………”本官對這窮衙門無語了!

就在賈珍腹誹著衙門窮時,賈薔家中倒是進了先後進了五個梁上君子。如此興師動眾,就為了取賈珍的頭發,倒顯得萬分人手充足,富裕流油了。

“餘公公,幸不辱命,賈珍的頭發到手了。”

餘遲打開錦袋瞧了眼三根不過手掌長的短發,眼眸閃出一抹笑意:“不錯,且繼續尋著,有備無患。不過賈家武館那邊倒是想辦法安排個人手進去。”原本是去武館取的,豈料武館倒是護衛充足,壓根進不去。所以也就隻好一石二鳥了。

餘遲笑意加深了一分,手緊緊捏住錦袋。

第52章 保護鬼爹下

在沒確定厭勝之術是否靈驗之前, 他看在弟弟的份上倒是不會對賈珍動手。但他也必須要獲得忠順的信賴,獲得甄太妃的信賴。隻有徹底成為心腹,而不是床伴, 他才有機會去調查二十幾年前的舊事,報仇雪恨, 也要報自己成為禁、臠的仇!

故而,為了自己忍辱負重的大計,他必要時候還是會用到這一招。隻不過如今,倒是先用其他手段先給賈珍使個拌子,好讓忠順王開心開心。

餘遲想著自己的計劃, 藏好了錦袋,施施然回了忠順王府, 一臉邀功道:“奴才先前得了令, 便立馬派人去尋找有名的道士和尚,不過倒是有些稂莠不齊,奴才愚笨, 私心想著多辨認一下,多試驗一番, 好能夠一招斃命。不過, 奴才尋找的時候, 倒是靈機一動, 先給賈珍找了事情。”

“哦。”忠順王聞言, 原本慍怒的麵龐帶了些喜色, 道:“本王收到消息, 賈珍之子隨著宋學慈入宮,還有那個賈赦。雖然還沒查探出來具體是什麼事情,不過聽聞父皇龍心大悅,給賈珍那烏龜兒子賞了個玉佩。據傳還是緬甸國剛上貢的羊脂白玉。”

說到最後,忠順王感覺自己個又氣悶不已。他那個撿漏的皇帝九哥用賈珍,倒也在意料之中。可偏偏他父皇對賈蓉,甚至賈珍都有一分的好感,容得人重新起複為官,這便讓他又氣又怒又心中不免有些惶恐與詫異。

就他父皇這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的性子,最會愛屋及烏了。但凡與那個病秧子有點關係的,什麼都是好的。看看那揮兵進宮的忠義大侄子,現如今依舊在王府裡日子過得瀟瀟灑灑,比其他奪嫡失敗的叔叔們好多了。

秦氏可是那病秧子的私生女,被賈珍毀了名聲。他父皇居然什麼表態都沒有?完全是不合常理。

忠順王眼眸沉了沉,轉眸看向跪地的餘遲,道:“等會你想辦法進宮給本王探一探戴權的口風。”

“是,奴才遵命。”餘遲毫不猶豫應下。

“且先說說你挖了什麼坑?”聽得回話,忠順王又望眼餘遲,看著人那一副煙視%e5%aa%9a行的模樣,垂首看看桌案上平鋪開來的畫軸,緩緩將畫軸卷起來,又緩緩開口,道:“還是過段時間再去,現在倒是刻意了,打草驚蛇不是件好事。那閹奴也賊精的。”

餘遲聞言笑意不變,和聲回道:“奴才遵命。回爺的話,奴才在尋人調查的時候,無意碰到了周貴妃內侄周鑫寶。此人吃喝嫖賭,貪花好色,可卻又是周家九代單傳,頗受寵愛,無法無天。於是,奴才略微使了些小伎倆,讓一個北城有名的地痞無賴周潑皮籟上了他。據說還鬨出了人命,現如今他們都入順天府了。”

“周家?”忠順王聞言,哈哈大笑了一聲,起身繞過桌案,俯身抬起了餘遲的下巴,迫使人眼眸望向他,笑著道:“還真不愧是本王看中的人,也真聰明!哈哈!以為送女進宮生個皇子,就敢對著本王乾?現在落到那個茅坑臭石頭手中,倒也是能夠剝下一層皮來!”

“多謝王爺誇獎。”餘遲眸光流傳,笑著:“不過儘奴才的本分罷了。”

“你這眼睛倒是愈發會勾人了。”忠順王感覺心裡瞬間騰出一股火氣,順手把人拉入懷中,直接往桌案一擺,欺身而上。

餘遲邊配合,側眸看了眼先前被卷起的卷軸,飛快的閃過一抹好奇—這忠順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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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渾然不知自己算得上“烏鴉嘴”了,早已有人非但盯著他爹,而且還取到了自古以來巫蠱術法常用的頭發,賈蓉此刻在公堂西房,正小心翼翼,緊張兮兮,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眸光定定追隨著賈珍一步步邁向公案。

公堂是浩然正氣之地,那“明鏡高懸”之下的位置更是不可褻玩。據傳這一詞來源於秦始皇得到一麵能夠能照見人五臟六腑,並能照出人心中的邪念的長方形神鏡。這一詞代表老百姓希冀著老百姓對衙門秉公執法執念,是帶有神力的,相當於神話傳奇中的“照妖鏡”,非常靈驗。

真的,像《烏盆案》中,魂魄無法進府衙告狀,便是因為府衙有門神守護,等進屋之後,被一照就顯出形來訴冤了。

賈蓉越想越緊張,憋住了氣。他爹隻要通過這公堂驗證,那麼從“正道”上來說便沒有什麼問題了。畢竟鬼魂最怕的就是廟宇道觀之類的。他爹去過玄真觀的,雖然他祖父的道觀隻供奉三清,也沒什麼香火,可到底也是道觀啊!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他爹也是接觸過雙皇了,在神話傳說中,皇帝是具有帝王紫氣,是天子,鬼神都不敢靠近的。

有這麼多“正兒八經”的保證在,其他的旁門左道伎倆,諸如厭勝之術,他倒是不怕的。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到時候給他鬼爹多弄一些道觀寺廟護身符就好了。這方麵賈家也是有家學淵源的。

賈家昔日榮國公替身道士張真人,現如今被尊為神仙的,他祖父賈敬更是自己個專研道法。

怕啥呢?!

可怕前提不通過啊。

賈蓉給自己鼓勁還沒一刻,又瞬間癟下去了,兩手緊緊的捏在一起,感覺比自己當日捏著燈籠還要緊張,心跳得都快要撕開%e8%83%b8膛而出了。

若是賈珍知曉賈蓉心裡活動,定然要腹誹一句—少看話本傳奇少看戲,荼毒心靈!不過此刻,賈珍倒也是頗為緊張。他倒不是因為所謂的“驗明正身”之事。對於自己來到古代,會不會遭受“法海”隻事,他壓根沒怎麼擔心過。要真因此患得患失,不是他風格,否則當初他也不會直接告訴賈蓉身世由來了。若真有朝一日來個抓鬼的茅山道士,那麼他也不怕,直接開打!鬼,也是有修煉成精的!

現如今,也不過是“表揚”一下賈蓉。到底替他思慮頗多,這兒子沒白養!

不過當賈珍坐在太師椅,手裡握著驚堂木,聽著那繞梁三日咆哮著的“威武”喊聲,倒是心跳跳漏了一下。這……這上過模擬法庭和正兒八經審案,還是心態完全不同。

“來人,帶原告!”賈珍高揚起驚堂木,在空中停留片刻,而後重重拍下。

“啪”得一聲,瞬間震得公案發出“嗡”得一聲,桌麵上的簽籌等物件都發出了輕微移動的聲音。

公堂內外所有人眸光齊齊望向賈珍。

賈珍眼角餘光掃掃公案上那微小的裂縫,默默抬起官袍寬大的袖子遮擋了一下。第一次揮驚堂木,手重了些,也是可以原諒的。

賈珍挺直了脊背,正襟危坐,麵無表情,眸光靜靜目視正前方。他怕往左右兩邊一掃,會笑!*思*兔*網*

按著律法規定,一旦上公堂審案,起碼皂班的衙役都會再長,左右兩邊各有九個,一字排開,手裡拿著殺威棍,擁簇著正中間的青天大老爺,官威足足的。可現如今,千言萬語一句話,沒人,那就道具湊,氣勢湊。

所以,兩個人也喊出了一班人的氣勢,他敲得比包勉響亮一分,就更可以理解了。

在一旁端坐的師爺默默看眼賈珍,儘量讓自己的筆不要抖,眸光轉向此刻公堂內唯一的衙役。因為另外一個衙役還要拿人了。

沒一會兒,原告便被帶了上來。

“原告,老實說,不說,本官不介意親自動手打你。”賈珍眼眸微微一迷,似笑非笑的看著原告那左臉被他那手帕砸出來的紅印,聲音不高不低,倒是威脅力十足。

“姓什麼叫什麼,說真名。”賈珍開口。他趁著上公堂之前,還是跟師爺確定過一遍庭審順序,平民間的案件,先原告,後被告,然後證人指證,而後雙方質證,後世庭審跟此差不多。

心中有數,賈珍倒是頗為興趣盎然的開始“法官”之旅。

眼見公堂之上他爹氣勢非凡,龍虎精神著,賈蓉提著心終於放回肚子裡,後怕的抬手拍拍%e8%83%b8脯。

就在賈蓉開始興高采烈看他爹審判時,忽然間肩膀被人輕拍了一下,有一道聲音幽幽從背後傳來,輕飄飄的飄蕩在耳畔:“你搶了我的位置。”

“什麼?”賈蓉被嚇得一條,回眸看眼賈赦,狠狠抽口氣,壓低了聲音:“叔祖父,您這樣嚇人好玩嗎?”

“什麼時候嚇你了。這破房子聲音很容易就傳出去的。”賈赦聲音依舊輕輕的,道:“我很有經驗的,靜悄悄的,懂不懂?讓位,包大人來看你爹審案了。”

“包……包大人?”賈蓉壓住驚訝之色,悄聲:“他怎麼來了?”

“剛才好像打雷似的,一震,把他震醒了。”賈赦轉身,順手拉著賈蓉:“去外邊扶著你包大人,我去給他倒杯茶。”

說話間,包勉早已在賈瑜和賈芝的攙扶下,緩慢入內,道:“聽赦老闡述過前因後果了,你爹臨危不懼,倒也不錯。”

賈蓉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包勉,悄聲解釋著:“包大人,我爹他也不是故意要出風頭的,隻是這樁案子真很奇葩,趁早處理,拖著不好。”

包勉笑笑:“不說都是為君分憂,為民請命的,我看起來會是如此小肚雞腸,不識好歹的?”

對於賈珍擔任的官職,包勉覺得還是挺合適的。即使賈珍是從一介草民直接躍到四品官,可他也不是毛頭小子,知曉官場上雖然沒有賣官鬻爵,可是也是有些“鍍金”的名額留給某些人的,比如龍禁尉。光聽這名字,含“龍”便迎麵一股赫赫威風。

這三百龍禁尉是開國太、祖爺設立的,本意便有些偏袒武勳後裔,怕日後武勳子弟出仕不順。這事他們文官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因為本朝是難得沒有“狡兔死走狗烹“的朝代。四王八公這些開國勳貴都繼承了三四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