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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沒好氣回了一句。

“是人命大案,重大刑事案件。”

“轉刑部!”

“爹,你現在是副指揮使啊。”

“那又不是順天府的官。”賈珍暴躁了,直接開門,看著一臉亢奮,有些小激動的賈蓉:“你要乾什麼?”

“我……”賈蓉一顫,回過神來,小心翼翼道:“想……想看你坐在公堂之上。”

“賈蓉,你今年二十二了,咱不玩看那是我爹的驕傲遊戲啊。”賈珍抬手揉揉賈蓉腦袋:“這專業不對口,你爹不成啊!”

“不,”賈蓉左右看了一圈,小聲在賈珍耳畔道:“我想看看你會不會魂魄被罩住。都說審判那位置有神罩著的。要是被罩了,我們就能提前想辦法解決。”

賈珍又默默豎大拇指。

第51章 保護鬼爹中

瞧著賈珍漫不經心的模樣, 賈蓉急得恍若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小聲:“爹,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您就去試一試嘛。之前您推門雖然可以用神功蓋世遮掩過去,可萬一有小人利用這個造輿論怎麼辦?現在甲方不計較這個, 日後架不住小人諂%e5%aa%9a怎麼破?亦或是換甲方怎麼辦?!”

說到甲方一詞, 賈蓉音量愈發小了一分, 不過手卻愈發抓緊了賈珍的衣袖,直勾勾的看著人,臉上就差明晃晃寫著“你不去,我去死”。

賈珍看著近在咫尺會說話的臉, 麵上難得露出一抹和善的微笑來—他很滿意賈蓉具有憂患危機意識。逗著人, 賈珍開口:“女大避父, 沒聽過?幾歲人還撒嬌,鬆手。”

“爹!”賈蓉氣得都快要哭出來聲來了。

“還真是親兒子。”賈珍笑著又抬手揉揉賈蓉腦袋。柔順蓬鬆的,還真好!真不愧是他教得崽。感恩的小孩就是好孩子!

“好了,放心。”賈珍轉手拍拍賈蓉%e8%83%b8膛:“我們都是心甘情願。”

對於鬼爹所言, 他們雙方處於自願平等原則交換之事,賈蓉倒也深信不疑。畢竟, 鬼爹真要欺騙, 完全用不著跟他明明白白說得清清楚楚。可正因為此,賈蓉倒是愈發憂愁。

之前, 他倒是不太擔心奪舍之事, 反正論世俗禮法, 賈家寧府一脈正兒八經的家主就他爹, 他自己是老大。旁的親朋好友最多也隻有建議權,沒法管到他們上頭來。賈家也落魄了,沒多少人關注。可是隨著鬼爹越來越厲害,連雙皇都給他送見麵禮了,他便有些患得患失了。要是真出什麼事了,他一下子就沒爹了,還是兩個,雙重打擊!

看在他親爹給他找了那麼好的鬼爹份上,他還是打算揍一頓後要原諒親爹的,不過絕不許那兩有孩子,不然他和那孩子之間相處起來就太尷尬了……

邊思緒偏飛著,賈蓉迎著賈珍篤定的眼神,憂心忡忡舉例道:“可白素貞和許仙非但是心甘情願,她還是受觀音指點來報恩的,但還不是被法海給拆散了?足以證明非但雙方同意沒用,而且上峰默許的私下說的話更沒用了。觀音也隻會偷偷開後門,真遇到事了也不會現身相助。這世間有很多專門愛找茬自詡維護正義的人。”

說完《白蛇傳》,賈蓉還伸手繼續舉例:“《西遊記》也一樣,因為利益巨大,吃了唐僧肉能夠長生不老,所以哪怕有齊天大聖保駕護航,有玉皇大帝如來佛祖旨意,可也奈不住小妖怪一個接一個的。您教過的,有十成的利益就會蔑視法律。現如今您展現出來的實力對某些小人來說就不亞於礙腳石,定然會想各種歪點子把您給踹開。”所以,他才要確定鬼爹真不怕鬼神之術!

“還有天仙……”

“好了,”賈珍遠離賈蓉幾步,開口,語調正常道:“你的邏輯完美的說服了我,走吧。”

賈蓉聞言,開心點點頭。

屋內,賈赦也跟著歡呼一聲:“我也去。”

賈珍扭頭看著眉飛色舞的賈赦,擰眉:“你去乾什麼?”

“看你審案子啊!”賈赦振振有詞:“你們父子兩不就是在嘀咕這個?難得你有機會上公堂,不是跪著的,而是坐著的。這麼榮耀時刻,我身為堂堂四品九城兵馬司副指揮他叔叔怎麼能不親眼見證呢?”

賈珍緩緩籲出一口氣:“我記得賈璉快出來了吧?你可以去見證他的。還有我們已經分宗了。”

賈赦聞言麵不改色,挑著自己喜歡的話聽,道:“璉兒還有一個月就可以出獄了。謝謝你的期待啊,我們一起督促他努力,讓他早日當官做宰!但做人還是要先專注眼下,比如說今日也算機會難得!”

邊說,賈赦邊起身朝賈珍走來,一臉驕傲道:“我們賈家還是第一個能坐上公堂的呢!蓉兒,你帶著你爹先去,我去把小芝抱過來,然後讓小瑜也一起旁聽!說起旁聽,我可有經驗了,有時候雞毛蒜皮的小事爭執起來比看戲還精彩!不對,這叫耳濡目染!我現在可重視孩子教育了,偶爾遇到了包勉審案,就帶著小芝旁聽。比去戲園子能讓孩子開心呢。”

賈赦本想一本正經,但迎著賈珍賈蓉父子兩的眼神,乾脆一臉湊熱鬨瞧好戲的表情,“是你說要多學法的啊!武館學堂的案例不如現場版本的生動形象。真的,有時候為個幾百兩銀子的小事,房子之類,那些老百姓有的也是真得很極品。還有些小偷小摸,地痞無賴,我看著都想打人,太有學習意義了!”

賈珍眼神複雜,他感覺賈赦口中的學習應該不是正常意義上的那種學習。所以,包勉為啥要找他聊教育,最應該找的人完全是賈赦。

賈赦無視賈珍的眼神,伸手揮揮,催促著:“走吧走吧。”

聞言,賈蓉也急拉著賈珍去公堂。

賈珍手緩緩捏拳又緩緩鬆開,而後又捏拳鬆手,如此來回,克製著自己一手拎一個當皮球踹出去的衝動。

等一靠近正堂所在的院落,賈珍不用異能都能聽得屋內那聲音一聲高過一聲,勸架的,哭喊的,威脅的,怒喝的,繞梁三日,餘音不絕。

賈赦腳步飛快,轉身去後衙抱孩子去,賈蓉聞言倒是頗為擔心的看眼賈珍,小聲勸道:“爹,您也彆怕專業不對口,審不好案子。隻要氣勢足,能把人唬住就好了。”

“順天府的通判師爺他們唬不住人?”賈珍邊往裡走,邊問了一句。

“有一個被告,姓周,大鹽商之子,他姑是當今封的貴妃,育有八皇子,六公主。”賈蓉道:“這案件大概是這樣的,兩個富商公子哥看中一個賣身葬父的,一言不合爭執起來,將那賣、身女推到,死了。然後賣、身女的爹就揭開草席起來為女兒討個公道了。

賈珍努力保持微笑,抬手狠狠拍拍賈蓉肩膀:“親兒子啊,你有沒有覺得你的述說很具有內涵?”不說被告親戚的身份問題,便是“詐、屍”就可以窺伺出這老爹是個老江湖,滾刀肉了。

“可……”賈蓉努力維持淡然的麵色,緩緩呼吸平複疼痛,小聲道:“因為帝王口諭在,您在衙門卻不出麵查案,這樣傳出去不說很跌麵子,看起來就是在推諉,沒有責任與承擔意識,很不利於您日後當官做宰的。”

“還挺具有長遠目光的。”賈珍鬆手,“不是你被坑就好。進去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賈蓉昂首挺%e8%83%b8:“爹,您放心。有關您的事,我腦子裡都會轉悠上好幾圈的。”

賈珍失笑一聲,抬腿尋聲而去。

賈蓉急急忙忙在前引路,他怕他爹走錯了。因包大人生病請假,哪怕是敲了鼓,也不會放在正堂宣審,現如今順天府師爺等正在公堂東房紀錄案情。

走了幾步,順天府的師爺便迎了上來,賠禮道歉:“勞煩蓉少爺了,還望賈大人見諒,著實府內現如今人手短缺。”哪怕樂賓館失火了,但是老百姓該熱鬨的還是繼續再熱鬨,整個朝廷有關萬壽的慶典也在繼續慶祝著。三班六房衙役大都都出去維持秩序了,防火防盜防拐子,連六房書吏也都出去值班巡邏了。原本預留的一些人員也跟著三司去火災現場清理去了。

賈珍抬眸看眼屋內,點點頭:“看得出來,可以理解。”

嘖嘖,屋內就兩個年輕的小衙役,麵嫩的,看起來還沒賈蓉有氣勢,完全被原告被告壓得滿臉通紅。戰鬥力渣的連賈瑜都比不過。

旋即,賈珍整張臉都黑了一分,當即提高了音調,來了一句:“全都給本官閉嘴!”對於一個象征公平正義的地方,作為一個學過法的,還是有些信仰在的。哪怕知曉有時候法律不完善,可到底也對得起自己童年看得那些TVB港片。哪怕知曉人家那是英美法係,他學的是大陸法係。

可情懷依舊在。

屋內眾人聞言齊齊轉眸看了眼賈珍。正滿地打滾的原告看眼賈珍,隻見人沒穿官服,也就不管不顧,繼續哭訴了:“我如花似玉的女兒啊,小小年紀就被人……”

“本官說話不管用?”賈珍徑直入內,一步步逼近一身補丁的原告,冷聲問道。隻見這原告約莫五十來歲,瘦骨嶙峋,渾身黝黑,穿著見已經看不出顏色且打滿補丁的衣服,咋一看還真是老實巴交的窮苦老漢模樣。但是光那乾嚎不下雨的眼,便讓賈珍心中有數了。果然他沒猜錯,滾刀肉一個。

師爺忙不迭入內,字正腔圓朝眾人介紹:“此乃九城兵馬司副指揮使賈珍賈大人,奉命與包大人共同維持京城治安。”

兵馬司負責京城內的【治安,火禁及疏理泃渠街道等事。】這些事務也是順天府管轄範圍內。原則上來說,兵馬司算是順天府旗下獨立出去的一個部門,隻不過這部門人員是兵部從軍戶中選任。若是平常,也算兩個獨立的部門,沒準還有些小矛盾,但是如今,正是急需用人之際,又事急從權,賈珍以兵馬司副指揮入順天府協助治安管理,也算合乎禮。再說了,當今憐惜他們家大人,下口令暫時而已。他們身為府衙人員,也沒有什麼不滿,竭力配合賈珍。

聽到這名字,兩桀驁不馴的被告聞言麵色變了變,眼眸露出一抹好奇打量著賈珍。原告帶著分理所當然看了眼賈珍,眼底飛快閃過一抹羨慕。這賈珍可是如雷貫耳啊!他早就說了,像這種貴族出生,哪怕落魄了,破船還有爛釘子呢!這不,瞧瞧,才一年不到,就四品官了。嘖嘖,這升遷的速度跟焰火竄天一樣快。

心裡腹誹著,原告繼續自己的打滾哭訴,抬手往後背敲了敲,而後咳咳了兩聲,聲音透著股虛弱,望向賈珍:“我的青天大老爺啊,小女年芳二八一朵花……”

賈珍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拖出去,咆哮公堂,打十板殺威棍。”

此話一出,原告直接往地一拍手,大聲嚎哭著:“這千古奇冤啊,青天衙門不……”

賈珍麵色又漆黑了一分,直接一抬手掏出一塊手帕,揉成團狠狠朝原告臉上砸過去:“閉嘴,聽不懂話?老實說事情,膽敢廢話一句,讓你嘗嘗什麼生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