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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家族至今還領著軍權。哪怕現如今有些尾大不掉,哪怕諸如賈家,還自我作死著,可最後斷案時,依舊是網開一麵。

從皇家對待開國勳貴的後裔來看,便讓他們這些官員們有種安心的感覺,能夠希冀國士待之,國士報之。

包勉從賈家從勳貴的待遇,又聯想到自己個身上。知曉他病了,當今是連夜派了禦醫給他相看把脈,不由得感覺自己渾身像是打滿了雞血一般,精力充沛,能夠立馬回去處理公務。

聞言,賈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趕忙從賈赦手中接過茶,恭恭敬敬遞到包勉跟前,跟人賠不是:“對不起包大人,我不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沒事。”包勉接過茶盞,抿了一口,而後視線轉向公堂。他自己審過案,也看過不少人審案,但還是沒有見過五個人就把公堂肅穆氛圍撐起來,尤其是太師椅上那端坐的賈珍,倒是不見半點儒雅之色,反而將軍人的堅毅果決之氣透得徹徹底底。不像是在審案,反而直接像是在拿著刀砍頭的。

賈赦邊喝茶邊垂眸教育兩孩子,“看見了沒?你們兩好好看啊。真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一穿上官服,一身在公堂,賈珍整個人氣場就更盛了。嘖嘖,文中帶武,武中帶文,也真是……”

賈赦歎口氣:“雖然有點小羨慕,但還是太苦了。天天起早貪黑就開始練,開始學,把自己個逼得太緊了。蓉兒,你記得以後要好好孝順你爹啊。你爹他也不容易啊。”

賈蓉篤定的點點頭:“那是自然。”

包勉也不由得感歎一句:“賈大人也真的的確確是吳下阿蒙,令人刮目相看。”

賈珍:“…………”

賈珍自然聽得見隔壁房間內眾人的議論,不由得暗自腹誹一句—還真把公堂當做戲台了?

不光隔壁房裡那一撮,還有跪地的一幫人!

賈珍直接將簽籌扔叫嚷的被告之一周鑫寶身上,一字一頓強調:“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更何況你不過區區一貴妃外甥!向天借了勇氣不成?連八議都算不上,還敢咆哮公堂?”

周鑫寶捂著被砸到的額頭,愈發氣憤不已:“你敢如此待我?小心我姑姑讓姑父栽了你的烏紗帽!彆以為你賈珍很厲害!”

賈珍緩緩籲出一口氣,“給本官打!出了事,本官抗!”

“你敢!”

賈珍拿起簽籌,直接對準周鑫寶的膝蓋扔過去。霎時間,公堂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驚呼,伴隨著尖叫聲以及簽籌落地的聲音,周鑫寶噗通一聲側倒在地,憤怒咆哮著:“你這是屈打成招!”

“濫用私信,我要告你去。”周鑫寶惡狠狠的盯著賈珍。

見狀,賈珍麵色不改,依舊拿著簽籌直接朝著人扔。此後咆哮叫喊聲,簽籌落地聲,彙成一曲,縈繞在公堂。

公堂內外所有人:“…………”

賈赦眼疾手快,扶著坐在小馬紮上昏過去的包勉,邊叫著:“快掐人中,人中!”

渾然不管西房內雞飛狗跳的一幕,賈珍直接把人砸昏了過去,感覺耳根子瞬間便清醒了一分,一抬手拍驚堂木:“下一個被告。”

也是富商之子的艾繼光瞧著被衙役拖走的周鑫寶,當即麵色一白,老老實實雙膝跪地。

“不要廢話,本官問你答就好。”賈珍掏掏耳朵。他的耐心已經消耗殆儘了。

“是你先看上那賣身葬父女?要付錢了,周鑫寶來跟你掙?”賈珍擰眉問道:“然後那周三之女,也就是周小花就坐地起價?”

“不,她一個美貌如花弱女子怎麼……”

“閉嘴,就回答是不是這樣發展的?”賈珍深呼吸一口氣,克製住把驚堂木往下扔的衝動,咬牙問道。

被怒喝嚇得一顫,艾繼光忙不迭點點頭:“回……回大人的話,是這樣的。”

“你跟周鑫寶平日有無冤仇?”賈珍問:“一個姿色平平的,你們是沒見過女人?為了麵子?”

倘若絕色美女就罷了,這死者看起來也不是楚楚可憐白蓮花類型,怎麼就會讓人當街打起來?就算這兩熊少爺蠢,他們的爹總不會蠢吧?

不是歧視,在京城三四品官員子弟都夾著尾巴做人,一個商賈之子,哪裡來的底氣如此耀武揚威的。

“你爹沒讓你最近乖一點?”

聽著賈珍接二連三的質問,艾繼光感覺自己迎麵而來劈裡啪啦幾巴掌,瞬間把他打醒了幾分,嚇得瑟瑟發抖,結結巴巴回道:“還……還望大人明鑒,草民真得是……真得是一時意氣用事,是周家的仆從先動得手!”

說到此,艾繼光眼眸迸發出一抹亮光,鄭重道:“真的,是他先動的手,然後我自當命人還手,打著打著就不知不覺誰推搡了一把,結果就……就打死了人。那老漢卻是詐騙!”

“大人,這……這沒準是仙人跳啊!”

“恩。”賈珍冷冷應了一聲,又問了幾個問題,而後也不遵守審判順序,又派人把原告周三帶了過來。

周三一手捂著臉,一手又捂著額頭,驚恐無比的看向賈珍:“大……大人,草……草民真是良民,這……這什麼都交代了。我……我就是想騙點銀子,可沒想到我閨女會出事啊。就是想多訛點銀子才敲鼓的。可憐我那閨女年芳二八……”

“閉嘴!”賈珍揚了揚驚堂木:“把你為何選擇西城前因後果給本官詳詳細細說一片,膽敢有一句弄虛作假,本官有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北城向來三教九流混居,周三也算鼎鼎有名。可正因為老油條,那也該懂眼色一詞,知曉什麼能惹什麼不能惹。

根據前京城第一紈絝敗家子暴露,非但京城大大小小的衙門有他們這群金蛋蛋的圖冊,便是各種成氣候的幫派也會想儘辦法搞到金蛋蛋們的資料,免得自己有朝一日不識泰山,衝撞了人。

“草……草民真沒想那麼多,隻是想著富貴險中求,眼熱劉拐子賺了錢多,也想去西城碰碰運氣,那人傻錢多肥羊多,”周三結結巴巴回道:“大……大人,我就像騙個錢,沒想到會出了人命。那閨女我真打小養大,不容易啊!”

賈珍轉眸瞧了瞧驚堂木:“帶下去,把周鑫寶給我帶上來。”

周鑫寶被一口水噴醒過來,聽聞賈珍又要傳喚與他,眼眸裡蹙起一把火,可下一刻又齜牙咧嘴疼開來,咬牙切齒著:“等我見到我爹!”一定要狠狠告賈珍一狀。

心理依舊耀武揚威著,但被衙役粗如的推向公堂,周鑫寶腿還是不由自主軟了又軟,跪地。

“不要再廢話,說說怎麼就那麼好興致想要買人了?”賈珍冷聲:“怎麼打起來了的?”

“看著長得不錯,想買就買了。”周鑫寶聞言,捂著嘴,眉眼間卻是依舊帶著股漫不經心,道:“誰叫那個姓艾的敢跟本少爺爭?打他還是輕的。”

賈珍:“…………”

賈珍麵無表情的把兩被告的仆從一一審過去,然後讓仆從率先質證,沉默的看著仆從們齊齊呆若木雞,因為誰都不是第一個動手的。

有趣了。

審案子真太需要耐心了。

賈珍把所有人全暫且押入大牢之中,毫不猶豫脫下官服。吏部伴隨聖旨送過來的官服是均碼的。按著古代的均碼,就是有三個月小肚子的那種身材。為讓官服貼身,他裡麵有被穿了一件衣服,完全是熱死人的節奏。

一出公堂,迎著賈蓉的驚喜眼神,賈珍直接揮揮手:“彆廢話,你爹我憋著火氣呢。跟奇葩說話,真太他娘需要涵、養了。”

“爹,包……”賈蓉小聲:“包大人請您過去。”

“恩。”賈珍點點頭,與賈蓉去了後衙,瞅著一臉麵色慘白的包勉,難得帶著分敬畏眸光,道一句:“不容易啊,趕緊好起來。”

賈赦感覺給包勉拍後背,邊瞪眼賈珍,埋汰:“你也不怕被人指著啊,當庭行凶揍人。”

“你還讓我跟那個奇葩好生說話,跟唐僧一樣?”賈珍道:“再說了,從律法上我有沒什麼錯。是人挑釁在前!我控製力道也不容易,否則早就砸爛頭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包勉深呼吸一口氣:“說……說對案子的看法。”

“完全不相信是巧合。”賈珍麵色一冷,“必須好好驗屍。你們仵作總沒派出去吧?”

聞言,包勉垂下眼,“府衙內仵作兩人,暫且都抽派過去樂賓館查案了。”

賈珍緩緩籲出一口氣:“反正慢慢查吧。不管背後如何算計,總會查出來的。”

“這是自然。”包勉瞧眼賈珍額頭豆大的汗珠,忍住垂首往人腳上看的衝動,起身道:“還要多謝賈大人你了。”

“不用謝。都是食君之祿替君分憂,應該的。”賈珍寒暄幾句,倒是跟人告辭,賈蓉也跟著離開。

賈赦倒是留下來,一臉尊師重道模樣,勸著包勉:“你是小芝她師父,她現在年紀小,沒法侍奉床前,我身為他祖父,當然得留下照顧你。雖說熬藥喂藥這些我不太行,但是我……我留這,起碼看起來像個主事的樣子吧?”

賈赦對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楚:“你吩咐我,我轉頭使喚人乾活還是會的。珍兒把姓周的也關了,到時候人他家裡沒準會派來人的。瞧那張開姑姑閉口姑姑的,這種人比我年輕的時候還跩!能養出這種熊孩子的,家裡也一定更熊的。我不說與周家交涉周璿如何完美,但是現如今不讓你頭疼還是能夠做得到的。“

包勉道謝。

“不客氣,我還巴不得姓周的來呢。”這樣子我就顯得更楚楚可憐被人欺了!

賈赦在心裡默默補充一句話。他剛那麼忠君愛國,把舅公畢生精神財富毫不猶豫就獻上,結果呢?一天還沒過去,就被人給欺負了!

嘖嘖,就問問皇帝要不要臉?

要不要臉?

此刻,周家家眷一行知曉賈珍的審案後,個個是怒不可遏。但作為鹽商商會的副會長,周鑫寶之父周旭還是有些腦子的,知曉帝王正在愁樂賓館之事。安撫住家中的女眷,隻克製著往宮中遞過一消息,讓他的妹妹周貴妃見機行事,倒也沒有旋即派人去順天府。

隻不過因此倒是怨上了賈珍一分。咬著他告誡著自己等樂賓館風波過去了,想辦法收拾賈珍。

第53章 和談好幫手

就在賈赦托腮凝望大門,盼望著, 盼望著, 盼望著周家來人給他做“踏腳石”, 但豈料等了又等, 連個姓周的都沒見到,反而等來來探病的包勉同僚。

宋學慈是真來探病的。沒了包勉, 其他不說,他一個人蹭禦膳, 也是也有壓力的。但是當邁入後衙,瞅著左手侄女右手孫女,抱著他的竹熊, 坐在秋千上, 一派悠哉的賈赦,關注度忍不住偏了又偏。

“你在乾什麼?”

“我在想明天早上吃什麼好。”賈赦一臉凝重道:“我要用食欲化解心中的悲憤。”居然沒人來,太可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