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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該斷臂求生,保留賈家再此恢複族長榮光的機會。”賈政把看起來恍若驚弓之鳥的賈蓉請到了茶樓雅間,按壓住心裡毫無理智想要捏拳揍人一頓的心思,語重心長說道:“你也奔走了幾月了,看看往日親朋一開始還樂意理你,到後來一個個都閉門不見?為何?!”

賈政話語重了幾分,嚴厲指責道:“還不是因為你寧府越來越不像樣,你為了給你爹脫罪,去還什麼國庫欠款,一下子得罪了滿朝文武,知不知道?”欠款之事不是一言兩語能夠解釋清楚的,隻一點,基本上滿朝文武都有朝國庫借過銀子,沒借錢的,隻有近十來年新入的官員們了。隻舉一出,把其他借錢還沒還得可得罪死了。

“這樣隻會加重你爹的罪!甚至讓你們全家都入獄,知不知道?!”

“那……”賈蓉咬了咬內唇,把自己疼得眼淚汪汪,抬眸看了眼賈政,“那……那有什麼辦法?”

“先要顧全大局,知道你沒……”賈政帶著分急切開口,還沒說出文化兩個字,便聽得跟隨而來的幕僚咳咳了兩聲。

梅義溫和笑笑:“老爺,讓我來給蓉大爺說楊貴妃的故事吧。”

“恩。”賈政聞言,矜持點點頭。

梅義自我介紹了一番後,娓娓道來唐朝楊貴妃得寵之後楊家的種種,“非但她的嫡親姐妹,兄弟均得高官厚祿,便是她遠房兄弟楊釗,原本區區一個市井無賴,也隨著楊貴妃得寵,而身兼數職。”

“可……”賈蓉眼裡表現出向往羨慕的光芒,但話開口,卻帶著刁難,道:“那與我又如何?我賈家清清白白戰功起家,豈容沾上裙帶之名?”

“蓉大爺,話不能如此說來。”梅義又繼續勸導著:“正所謂雷霆雨露皆是皇恩浩蕩,能夠有機會伺候皇上,那是賈家修來的福分。在前朝為帝王分憂解難,是哄帝王開心,在後宮女子溫柔笑意,也是哄帝王開心。不管是戰功還是裙帶,隻不過是表現形式不一樣,追根求源,本質上都是為皇上。皇上開心,龍體安康,那麼他就能愈好的為江山社稷謀劃……”

賈政邊聽忍不住的點點頭,的確就是這些道理啊!

“可是……”

賈政聞言,忍不住眉頭一挑,帶著怒火,道:“你可知曉帝王雷霆一怒帶來的危害?遠得不說,便是近的,諸如你的外祖父家如何落敗?那是卷入忠義王叛亂之中,賈璉的外祖父家也是如此!都是落敗與奪嫡之中,不說被流放,家族三服之內,三代不得科考入仕。這百年的根基就這樣被毀了!”

“那……”賈蓉被嚇得一顫,淚珠不知不覺留下,聲音都帶著顫唞,開口:“那……那關我什麼事!”

賈政氣得到昂:“庶子不可與謀也!”

“哼,你以為我不知道,不就是想要這個族長,告訴你們,我死了也真真要拉你們當墊背。”賈蓉說完,直接甩袖出門,然後沒走幾步,掐著胳膊,讓自己哭出聲音來。

聽著屋外傳來的哭泣聲,梅義笑笑:“恭喜老爺事情就要成了。那蓉大爺恐怕不過死鴨子嘴硬罷了。我們尋個能在他身邊說上話的,再溝通一二,便成了。”

“也是。”賈政靜聽著那遠去的哭聲,一臉信任的看向梅義,道:“還多虧了先生指點啊。”

“這是在下應該的。”梅義依舊溫和笑笑。

賈政倒也是怕夜長夢多,難得迅速一回,派人找到了賈薔後,親自禮賢下士的跟人說了一會。賈薔被嚇得麵色白了又白,急急忙忙應了下來,答應去說合。

“老爺,”賈薔趁著夜色,偷偷進了賈政如今所在的客棧,悄聲:“老爺,小子倒是無能了,雖說說動了蓉哥兒一二,他怕雞飛蛋打,怕沒了這個依仗,您日後發達了,卻不救他們。故而有個小小的要求”

眼見勝利在望,賈政不用彆人說,也自己捏拳壓住了火氣,和善問道:“什麼要求?”

“他要五十萬兩銀子。現如今先付定金四十萬兩。他要拿這筆錢去打點救珍大叔他們。”賈薔道:“等錢到手後,他立馬帶著宗譜去戶部改籍。至於後麵十萬兩,得看您是不是信守諾言了。”

“什麼?”賈政猛拍一下桌子:“五十萬兩,他怎麼不去搶呢?”

“他說……說您現在此舉跟趁火打劫又有什麼區彆呢?”說完,賈薔害怕的遠離幾步,小心翼翼的看向賈政。

見狀,原本氣得連脖子都紅的賈政,咬牙,一字一頓:“真就這個要求?”

“沒錯,不過蓉兒說他怕日後跟榮府糾纏不清,他不要榮府公中的家產,否則到時候大房跟他鬨起來怎麼辦?他要您的私產,來曆清清白白的,戶部能查到交稅賬冊的那種,否則他就怕被人騙了,又是什麼放貸的黑心錢怎麼辦?”

賈政:“………………”

在一旁充當狗頭軍師的梅義聞言恍恍惚惚。皮一下很開心?壓根沒有這劇本啊?

“薔……薔大爺,這容學生多句嘴,哪怕是四十萬,那也不是一筆能夠快速拿出來的數目,可否有些商量的餘地?”

“那我幫您跑腿問問?”賈薔一臉真摯的看眼賈政。

梅義上前一步,和善遞上一個荷包:“勞煩薔大爺了。”

等賈薔離開,賈政看眼跳動的火苗,覺得火苗李閃爍著自己的黑臉,像是在嘲諷自己不夠決斷。

賈政磨了會牙,開口:“先前還些先生周旋了。這事我能同意,但絕對不容許那麼多銀子,還望先生費心一二。”

“那……”梅義聞言,努力維持住嘴角的笑容,問:“那老爺您的底線是?”

“儘量低價。”雖然他不太懂俗物,但金錢的好處還是懂的。

梅義聞言點點頭,半個小時候見到傳話的賈薔,跟人砍價。

賈薔堅持不動搖:“蓉兒說了,最少三十九萬五千兩。”

“薔少爺,正所謂互相扶持,想當年榮寧兩府……”梅義給人將典,最後來一句:“就把領頭抹掉吧,三十萬兩。”

“那……”賈薔一臉為難,“我再去問問。”

半個時辰後,賈薔又回來,開口:“看在老祖宗的情分上,蓉兒說了領頭抹掉,三十九萬兩,一兩都不能少。”

“薔少爺,您得多勸勸蓉大爺啊,是錢重要,還是救他爹的機會重要?要是老爺當上族長之後,他能不幫珍爺活動?與其現在因為錢得罪了老爺,還不如爽快點,二十萬兩。”

“哇擦,先生你這砍價……”

賈政在一旁聽得渾身愉悅。就是,得罪他沒有好下場。

“我知道薔少爺不能決斷,不如在去問一問?”梅義微笑。

“好。”

半個時辰後,賈薔喘氣,猛地給自己灌了一杯茶,才開口:“我嗓子都說乾了,蓉兒說要事敢拿這個逼著他,他就豁出去了!反正都是走裙帶關係,他忽然想到留名史上了除了楊貴妃這些人,還有張家兄弟。大名鼎鼎的男寵。他自問小臉長得也不錯!”

“還有啊……”

賈薔放下茶盞,哀怨摸了摸臉:“他說我長得也好。我們兄弟兩正值青春年少,比某些人老珠黃的好看多了。

此話落下,屋內瞬間死寂。◇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賈政直勾勾看了賈薔一會,瞅著那不男不女妖裡妖氣的臉,拍案,磨牙:“好,三十九萬兩就三十九萬兩!”

賈薔起身,學著女子行禮:“謝謝族長。”皮一下,哈哈哈。

第19章 成功分宗上

賈政竭儘最後的理智,把重點放在最後兩字—族長身上,忽略賈薔那拋過來的狐%e5%aa%9a子眼!雖說帝王似乎沒有這愛好,但是時下南風也是盛行的,京中達官貴人豢、養孌童也是常見的。

他賈政不能拿自己的道德標準去揣測寧府這群無恥敗類會如何!爬、灰都發生了,賈蓉賈薔自薦枕席也是可能性極其大的。

而且現如今時間緊迫!

“既然說定了,那就明早祠堂交接!”賈政道。

聞言,賈薔也正經了一分,回眸看眼賈政,神色肅穆著,朗聲道:“不過醜話說前頭,蓉兒說了,非但要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而且為了日後不必要的糾纏,就像蓉兒,他有能耐說服他爹,以及我!”

抑揚頓挫的,賈薔給自己證明身價:“我賈薔再怎麼樣,好歹也是寧府的正派玄孫。真真從禮法論起來,我才是嫡支嫡脈!”

此話剛一說完,巧合的是忽然窗戶被夜風吹得“咣當”響了一聲,震得賈政心頭一跳,腦中空白一片,而後失聲問道:“你什麼意思?”

賈薔雖宗譜上是賈敷之孫,但卻不是在寧府裡出生的,是忽然有一天,有個老仆抱著尚在繈褓中的孩子在街上闖到賈代化跟前,拿份血書認的親。據說是病秧子賈敷的衝喜新娘子李氏再婚(那時候還沒流行寡婦守節,又明明白白提前說好了是衝喜。等賈敷喪後,寧府在李氏守完百日熱孝後,送了李氏一份嫁妝,還幫人尋了個邊關小將名為尉遲金的為夫)沒兩天,發現自己懷了孕。但當時她已經再嫁,寧府也有賈敬繼承了,尉遲金也是受過寧府老太爺的恩惠的,夫婦兩便充當自己的孩子把人撫養長大。等孩子長大娶妻生子後,已經是西北三品昭武將軍的尉遲金卷入奪嫡傾軋之中,被革職查辦。最後尉遲家男丁成年流放,未成年者要入內宮為太監;李氏設法讓老仆帶著賈薔回京認祖歸宗。

這段陳年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有多少可信度,誰也不知道,而且當時賈代化還下令知情人封口不提。那時候內裡賈代化都病危了,外又有奪嫡傾軋,誰都沒閒情追究此事。所以,換句話說,賈薔在族譜上從賈敷之後,就有名正言順說自己是“正派玄孫”的底氣。

一想起賈薔如此輕而易舉的就“鳩占鵲巢”,拿著他前半生所為羨慕的“嫡長”來戲謔調侃,賈政眼中的火焰都要燃燒出來的。

夏日本就夠炎熱了,哪怕是夜風吹拂帶來絲絲涼意,但有賈政如此大的“火源”在,屋內的氛圍也是異常的沉悶。

賈薔見狀,怕賈政被氣昏過去,達不到他們的計劃,忙不迭彎腰,畢恭畢敬道:“政叔祖父,我的意思,蓉兒的意思就是他拿錢讓我閉嘴,乖乖同意被分出去,但是您家?今日這後院可失火了!”

“您老現在非但是一家之主,還是一族之長,總有些威信是吧?”賈薔說著說著,帶著分輕視看了眼賈政,吊兒郎當開口:“可是我怎麼聽說,榮府來了些王家的仆從?那怎麼成呢?先前蓉兒還以賈氏少族長的身份狠狠奚落了王子騰一通,現在就讓人堂而皇之地進入賈家,這不是自打臉嘛?”

說完,賈薔還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臉蛋,還張嘴配了“啪”的一聲,道:“哎呦,雖說政叔祖父您之妻姓王,家裡葡萄架子倒了,可再怎麼樣,您可是家主族長,總有點男人果斷在啊。”

“放心,這事我會解決好的。”賈政